我是珠寶鑑定學的知名才女,能一眼辨出鑽石的真偽,卻看不清人的善惡。
去陸氏珠寶集團實習時,我遇到了一對氣質絕佳的豪門父子。
父親陸正國是珠寶界大亨,他用天價鑽石和甜言蜜語騙走了我的初夜後,轉身就和娛樂圈當紅女星結了婚。
禍不單行,在我失戀時,有人在我鑑定的珠寶裡做了手腳。
背上了巨額賠償,還被毀了眼睛,我失去了一身本事,絕望地想要跳樓,卻被陸正國的兒子陸明遠救了回來。
陸明遠幫我換了眼角膜,用溫柔治愈了我心裡的傷痛,還給了我婚姻。
結婚三周年,我無意中聽到這對父子交談。
陸正國:「管好你老婆,別讓她重操舊業,破壞我和你小媽的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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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遠:「放心,為了小媽的幸福,我當年讓人在她眼膜做了手腳,不怕她作妖。」
1.
我心髒狠狠顫動!
原來當年的珠寶陷阱是陸明遠設計的!
我愛了三年的枕邊人,竟然是傷我最深的人。
震驚之餘,手中的碗失手掉落。
門內傳來陸明遠的聲音:「誰?」
我知道隱瞞不了,連忙出聲:「是我。」
「我做了你最愛吃的海鮮粥,王媽說你在書房,我過來找你。」
房門打開,陸正國的聲音冷得像冰。
「林清羽,你在門外偷聽多久了?」
我恨得把舌頭咬出血,卻假裝平靜。
「剛到,沒有偷聽。」
「怎麼,你們父子倆做了什麼虧心事?」
「我聽不得?」
陸正國冷哼一聲:「最好是沒聽到。」
「林清羽,你說話還是這麼尖酸刻薄惹人厭。」
「連雨晴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了!」
「我當年拋棄你是最明智的選擇。」
說完,便拂袖而去,帶起了一陣冷風。
我哆嗦著唇,氣得身體顫抖。
陸明遠抱住我,溫聲安慰。
「清羽,你別聽我爸胡說。」
「當年你鑑定出他和小媽的鑽石是假的,他一直很介意這件事。」
「你擔待一下,畢竟他是我親爸。」
以前,聽到這些話我會心軟。
念陸明遠是個孝子,我不會遷怒他。
可如今,我隻覺得,這父子倆是一丘之貉。
我第一次忤逆他:「陸明遠,我是你妻子,你爸不尊重我,就是不尊重你這個兒子。」
「既然他不接受我這個兒媳,那我們搬出去住吧。」
陸明遠語氣不悅:「清羽,你今天怎麼這麼不懂事?」
「我早跟你說過,我喜歡大家庭的生活。」
我內心冷笑,這肯定不是他的真心話。
他不願意搬出去住,其實是因為舍不得他的小媽蘇雨晴。
以前我隻是懷疑他喜歡蘇雨晴,如今聽到這父子的對話,基本確認了,他跟蘇雨晴之間,肯定有貓膩。
如果不是喜歡她,又怎麼可能為了她,讓人在我鑑定的珠寶裡做手腳?
我並沒有拆穿,隻是提了另一個要求。
「既然你不願意搬出去,那我想回珠寶學院住一段時間。」
「明天是導師的生日,我想見見她。」
我是個孤兒,從小被導師養大,一身本領也是她教我的。
離開學院三年,我確實想導師了。
這陸家,也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了。
陸明遠聲音冰冷:「你既然進了我們陸家,就別想著回學院了。」
「我是不允許你離開我半步的!」
說完,他便扣住我的手腕,拖著我回臥室。
我拼命掙扎:「陸明遠!你放手,我不是你的囚徒!」
陸明遠松開我的手腕,卻又攬住我的肩,動作上不容我抗拒。
嘴上卻說著軟語哄我:「清羽,我不是要控制你。」
「我隻是太愛你了,我受不了你離開陸家半步。」
這樣的話,我聽到過太多遍,以前都會無條件相信他。
如今隻覺得諷刺!
他不允許我回學院,不過是怕我導師發現我眼睛的問題,我也可能恢復鑑定珠寶的本事。
我假意順從:「既然你不喜歡,我就不回去了。」
陸明遠松了一口氣:「清羽,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
我心中一冷,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逃出陸家。
打發他出去喝海鮮粥後,我便在臥室裡收拾東西。
2.
剛把行李塞進床底,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我趕緊躲進被子裡,假裝熟睡。
陸明遠進了門,摸了摸我的額頭。
甚至,用手指探了探我的鼻息。
然後試探地叫了一句:「清羽,睡著了嗎?」
我抿唇不語,故意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陸明遠的聲音瞬間變得冰冷,對進來的管家盤問。
「給她喂了安眠藥了嗎?」
王管家的聲音響起:「喂了,摻在牛奶裡。」
我緊握拳頭,努力不發出一絲動靜。
「不育藥有沒有按時喂?」陸明遠繼續盤問。
王管家語帶愧疚:「每天都有喂。」
「少爺,能不能別這樣了?」
「天天喂不育藥,少奶奶她失去生育能力,很可憐的。」
陸明遠大聲斥責:「這是你一個下人該管的事嗎?」
「這個賤人,害得我們家宅不寧,當然得給她一點懲罰。」
王管家還想為我求情:「可是少奶奶已經失去鑑定能力了!」
「她原來是多麼耀眼的一個人,這個懲罰已經夠嚴重了......」
陸明遠打斷他:「夠了,不想幹就滾!」
「如果還想幹,就給我好好盯緊她,別讓她跑了。」
王管家唯唯諾諾地答應著。
陸明遠氣急敗壞地離開,狠狠地把門關上。
王管家跪在我的床前,低聲抽泣。
「少奶奶,對不起啊!」
「我也不想做這種缺德事,可我真的需要這份工作。」
我心如S灰,裝作沒聽見。
午睡前我心中生疑,把王管家端給我的牛奶倒掉。
沒想到,會聽到這些消息。
心中閃過刺痛:陸明遠,我還能對你有什麼幻想呢?
這一天,我活得像行屍走肉。
照常吃飯、休息,不露出任何端倪。
直到夜深人靜,我才挎著行李,行色匆匆地離開。
陸家後花園裡有個狗洞沒有堵S,我可以從那洞口離開。
可就在我鑽進洞裡,半截身子穿到牆外的時候,意外來了。
一雙手硬生生地把我從洞裡拽了回來!
「林清羽!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想私自逃走!」
陸明遠的聲音響徹了夜空,聲音冰冷又無情。
我試圖和他講道理:「我隻是想回去看看導師!」
陸明遠怒火中燒:「我說過了,你不能去!」
我語氣強硬:「如果我非要回去不可呢?」
陸明遠的聲音像淬了冰讓人膽寒:「如果你非要回去,就把手腳留下來!」
我震驚,簡直不敢相信,曾經深情的丈夫,會對我如此殘忍!
但想到這兩天聽到的秘密,我又忍不住冷笑。
是了,他連我的鑑定能力都能毀掉,連我生育的權利都能剝奪。
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我從行李裡掏出一把瑞士軍刀,那是離開學院前,導師送給我防身的。
如今,我把刀柄放在他的手裡,把刀尖朝向自己的心口。
「S了我吧!陸明遠,S了我就是一了百了!」
我輕輕往刀口一撞,刀尖就刺進我的皮膚!
鮮紅的血液不斷湧出來。
陸明遠失聲尖叫:「瘋子,你在幹什麼?」
他驚慌地把刀子拔出來,丟在地上。
然後大喊大叫:「來人!快搶救少奶奶!」
3.
我暈S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我躺在醫院的VIP病房裡。
陸明遠滿臉的憔悴,似乎一夜沒有睡。
我嘲諷地勾勾嘴角:「陸明遠,何必要救我?何必在這裡裝深情呢?」
「那天你和你爸的話我聽到了,你和王管家的話我也聽到了。」
陸明遠瞳孔猛縮:「你都知道了?」
我嗤笑:「是啊,所以你不用裝了。」
陸明遠的臉色瞬間冰冷至極,言語也透著寒意。
「知道了也好!你知道我這三年演得有多苦嗎?」
他凌厲的目光逼視著我,一步一步朝我走近:「如果不是為了雨晴,你以為我會娶你這種心機深沉的女人?」
我迷惑至極,他哪隻眼睛看見我心機深沉了?
陸正國當初騙我感情騙我身體後,又將我拋棄,我恨不得去S!
陸明遠把我救回來的時候,說我性格單純直率,不會算計最讓他心疼。
我從小在珠寶學院長大,感情觀念純粹,覺得一生隻能愛一人。
可陸明遠安慰我,內心的純淨才是真正的純淨。
他不在乎我的過去,隻在乎以後我是否忠於他。
如今,他親口推翻了自己的言論。
「看來,瞎的不是我,是你,陸明遠!」
我指著他,嘴角嘲諷。
陸明遠一把掐住我的脖子,臉色扭曲:「你周旋在我和我爸之間,不就是想和雨晴爭?」
「可在我們父子眼裡,你連給雨晴提鞋都不配!」
我難受地咳嗽了一聲,努力從喉嚨裡擠出一絲聲音:「陸明遠,你變態!你喜歡自己的小媽!」
陸明遠捂著我的嘴,眼中閃過驚慌:「你要敢把這個秘密說出去,敗壞雨晴的名聲,我要你S!」
門外,傳來了有節奏的敲門聲。
蘇雨晴柔弱的嗓音隔著門傳了進來:「明遠,我可以進去嗎?」
陸明遠松開了我,警告性地瞪了我一眼:「不該說的話,別說。」
隨後,看向房門口:「請進。」
蘇雨晴推門進來,手上還提著一個保溫瓶。
她長得漂亮,是娛樂圈內有名的當紅女星。
這樣的美人肯親自熬湯,就像聞所未聞。
陸明遠一時看呆了過去,喃喃道:「小、小媽,你、你怎麼來了?」
蘇雨晴勾唇一笑:「你守了清羽一夜,太累了。」
「我來替你,快回去休息吧。」
陸明遠聽話地點了點頭,就像受了妖精蠱惑的傀儡一般離開病房。
房門關上,我馬上給蘇雨晴鼓掌!
「高啊!蘇雨晴!把陸家父子耍得團團轉!」
「其實周旋在這對父子之間的女人,是你!」
蘇雨晴褪去溫和的笑容,眼神陰狠得像淬了毒。
她一秒都沒有裝,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林清羽,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恨你嗎?」
「我的家族當初和陸家一樣輝煌,可是因為你,假鑽石的鑑定結果斷送了我家的所有項目!」
「沒有人公司願意和我們家合作,我隻能淪落到當小演員,靠金主上位。」
「我要你生不如S,才解我心頭之恨!」
蘇雨晴說著,手起刀落,往自己的額頭上輕輕劃了一刀。
隨後,她慘叫一聲,驚慌地給陸明遠打電話:
「明遠,你老婆瘋了,她毀了我的容!」
陸明遠就守在門外,他連忙衝了進來,抱起了蘇雨晴:
「雨晴,別怕!我送你去看最好的醫生!」
隨即,他又回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吩咐下人:
「來人!少奶奶瘋了,把她送瘋人院!」
4.
瞬間,門口的幾名保鏢立刻衝進來,按住我的手腳。
我S命掙扎,不甘道:「陸明遠,你都不調查一下真相嗎?」
陸明遠不假思索:「我相信小媽,隻有你害她,她不會害你!」
蘇雨晴窩在陸明遠的懷裡,眼帶挑釁地看著我。
我被送進了精神病院,被蘇雨晴僱來的病友整整N待了一年。
出院那天,陸明遠來接我。
看到我渾身汙髒,頭發花白,看起來老了二三十歲。
他厭惡地後退了幾步,似乎不敢認我。
我下意識地給他下跪,狂扇自己巴掌!
「對不起!對不起!陸少爺,是我衝撞了您!」
舉手的那一瞬間,寬大的衣袖褪了下來,露出我滿是傷痕的手腕。
陸明遠震怒,他靠近我,拽住我瘦弱傷殘的手:「誰幹的?」
我呆滯了好幾秒,不是他和蘇雨晴派人N待我的嗎?
現在,又裝什麼無辜?
沒聽到我回答,他忽然冷笑了一聲。
「沒有我的允許,誰敢動陸家的人?」
「林清羽,你真會演!要不然,讓你在精神病院再待幾年演個夠?」
我連忙給陸明遠磕頭:「陸少爺,求您接我回去吧!」
「我在精神病院裡再也待不下去了,他們天天喂我餿飯!」
「每天夜裡扒光我的衣服,輪流在我身上抽打,我會S的!」
我嚎啕大哭,朝他狂磕頭,嗑得額頭都滲出了幾攤血。
陸明遠有些不忍,忙阻止我:「行了,我可以接你回去。」
隨即,又嫌惡地捂著鼻子,指了指路邊的公共廁所。
「去洗一下,太臭了,別弄髒我的車!」
我欣喜若狂,轉身去公廁洗澡。
陸明遠喊住我,從車子裡拿出一袋衣服,丟給我:「這是雨晴的衣服,便宜你了。」
我顧不上眾人的詫異的目光,進了廁所就扒掉渾身髒臭的衣服。
然後用冷水把自己狠狠衝洗了一番。
因為太臭,我還用了清潔阿姨放在廁所裡的消毒水進行清洗。
在精神病院裡,我沒有洗澡的權利。
病友說,要讓我像垃圾一樣,發爛發臭,男人就不會對我感興趣。
足足清洗了半個小時,我才換上蘇雨晴的衣服,走出公廁。
陸明遠不耐煩:「快上車!」
我唯唯諾諾地爬上了車子,縮在角落裡。
陸明遠竟然坐在我身邊,沒有嫌棄我。
「雨晴的衣服穿在你身上,還挺好看。」
他難得誇了一句。
我連忙奉承:「陸少爺選衣服有眼光!」
陸明遠忽然莫名其妙地發怒:「我誇的是衣服嗎?」
「還有,我是你丈夫,你陸少爺長陸少爺短的,膈應誰?」
「你毀了雨晴的容,不過是罰你住一年精神病院,還記仇了?」
我下意識地朝他跪了下來,不斷地扇自己巴掌。
「對不起,是我惹您生氣了。」
陸明遠怒火中燒,一把捉住我的手:「林清羽,你什麼時候變成這副自甘輕賤的樣子了?」
「從前,你不是骨頭挺硬的嗎?」
我內心冷笑,我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不是拜你所賜嗎?
面上,卻是一副恐懼的表情。
我把自己的臉湊了上去:「陸少爺生氣了,可以打我出氣!」
5.
陸明遠一副厭惡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林清羽,你真是倒胃口!」
我無言,跪了一路,膝蓋早已痛得麻木。
車子駛進陸家,陸明遠陰沉著臉色下了車。
我也跟著他下了車。
因為跪了太久,我的雙腿發麻。
剛下車便朝著前面摔了過去,猝不及防地摔在陸明遠的腿肚上。
我條件反射地道歉,磕頭,求原諒。
陸明遠拽著我的衣領,眼中的厭惡又濃了幾分。
「怎麼,又想勾引我?」
我拼命搖頭,怎麼敢呢?
三年虛情假意的婚姻,讓我吃盡了苦頭。
我恨不得離他遠遠的。
於是,我試探地提出:「陸少爺,我想回到珠寶學院。」
如今,我變得瘋癲蒼老,想必他也不願再和我捆綁在一起。
陸明遠馬上拒絕:「林清羽,你還沒得到教訓嗎?」
「你既然進了陸家,就永遠都別想離開這裡。」
說著,他把我拖回了客廳,讓保鏢拿來鐵鏈,把我手腳鎖住。
我絕望地看著這個生活過三年的家,就像看一個牢籠。
蘇雨晴和陸正國正在吃飯,看到我進來,停下來看我。
「這種瘋癲骯髒的女人,你還接回陸家?」
「她就該S在外面!別髒了我的眼!」
陸正國開口就是一頓罵,表面罵的是他兒子。
實際上,罵的是我。
陸明遠把我拽到蘇雨晴面前,眸中閃過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