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夫君逼我養私生女後,我讓他家破人亡》, 本章共3423字, 更新于: 2025-05-29 16:09:38

 


「阿婉,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女兒不能沒有父親。」


 


「她病了,我們要一起醫好她。」


 


「等她會說話了,叫我爹爹,叫你娘親,多好。」


 


我見他這樣,一陣犯惡心。


 


他卻不要臉皮,始終跟著我。


 


「阿婉,你是不是恨那個賤人?」


 


「我把她趕走了,那個孽種也溺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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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別人,我隻要你,隻要你的女兒。」


 


「我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啊!」


 


我扇了他一耳光。


 


「你要是還有最後的良心。」


 


「就再也別出現在我跟前。」


 


他沉默著,雙眼通紅。


 


見我真走了,又不自量力地來拽我。


 


「你真不要我了嗎?」


 


「你不要我,女兒也不要我了嗎?」


 


「給我一個好好待你們的機會。」


 


「功名我也可以掙,阿婉,從前你不是希望我讀書?」


 


「我會為了你去考策論的。」


 


我真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瘋。


 


他想做什麼,跟我有什麼關系?


 


又憑什麼為了我?


 


還別說他在京中早已身無分文,聲名狼籍。


 


就算他沒有如此落魄,也是我懶得多看一眼的賤人。


 


9


 


顧瀾走了。


 


但他總是陰魂不散地跟著我。


 


隻要我出府,不管是替女兒求醫問藥,還是視察鋪面田產,總能看見他。


 


有時跟在車隊後面,有時躲在人群裡,目光黏著我。


 


像是很害怕,卻又很渴望。


 


我根本無心管一條賤狗的S活,假裝沒看見他。


 


直到有一天,我的馬車停在朱雀街口,正接上下朝回府的顧淵。


 


替他打點府內事務這麼久,也明白他對我的心思,


 


倒不至於很疏遠,故作在意地避嫌。


 


於是我撩開車簾,請他上來。


 


外頭卻像是有人瘋了,狂吠不止。


 


「阿婉你是不是喜歡他!」


 


「怪不得你不要我。」


 


「你怎麼忍心骨肉分離,怎麼忍心女兒喊別人當爹?」


 


「阿婉,你回頭看看我,看看我啊!」


 


我早就被糾纏得麻木,隻煩他害我在顧淵面前丟臉。


 


顧淵卻不覺得尷尬,挑眉看我:


 


「真吵啊。」


 


「我們快些回家吧。」


 


我點了點頭。


 


春天快過完的時候,女兒的病好了。


 


她很聰慧,葡萄般的黑眼珠,笑得分明。


 


她也很健康,不枉我月子裡天天喂奶,沒睡過整覺。


 


顧淵跟我一樣高興,說要給她辦酒。


 


我有些猶豫:「不妥吧。」


 


顧淵渾然不覺:「為什麼?」


 


我皺著眉,跟他解釋:「宴請是要寫邀帖的。」


 


「孩子叫什麼名字,是什麼身份,誰的女兒。」


 


「都要交代得分明。」


 


「我怕旁人看我們顧府的笑話。」


 


顧淵見我這般糾結,莫名笑了。


 


「也許在內宅往來,這些很重要。」


 


「但我隻在乎你高不高興,你的女兒風不風光。」


 


「去辦吧知婉,讓所有人知道,你養活了這麼一個孱弱的孩子。」


 


「她聰明,健康,不僅沒有缺什麼,還比一旁的孩子更幸福。」


 


我站在原地,莫名眼睛發澀。


 


世上有一個人,能體諒我的不易,撫平我的不安,不管是什麼情分,總歸令人感激。


 


我看著他,把淚意憋回去。


 


「那你給孩子取個名吧。」


 


顧淵很驚喜。


 


他像是感到了莫大的信任,一連幾天,都關在書房裡找字句。


 


既要寓意好,又要朗朗上口。


 


我瞧他寫廢了一堆紙團,抓耳撓腮,


 


沒忍住輕笑出聲。


 


他看著我,面色更加尷尬:


 


「我還沒想好。」


 


我湊過去:「讓我看看桌上的。」


 


「我抽到哪張,就叫什麼吧。」


 


他終於如釋重負地點點頭:「好。」


 


我拿了最靠近手邊的一個。


 


「方蘊意。」


 


他希望女兒跟我姓?


 


或許他真不想女兒姓顧。


 


免得想起那個豬狗不如的親爹。


 


我攥著紙團,用眼神描著他的字跡。


 


多好的名字啊。


 


「謝謝你,顧淵。」


 


「我和蘊意都很喜歡。」


 


10


 


女兒的周歲宴辦起來了。


 


那天之前,我又收到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我遠在遼西的父母洗清冤屈,被召回京城了。


 


不僅父親官復原職,連母親也封了诰命。


 


我這才知道,原來全家流放,是皇帝的障眼法。


 


明面上委屈我們一家,其實是為了引出真正的逆黨,一網打盡。


 


我很高興,去接父母回京。


 


順便讓他們來府裡看看外孫女。


 


他們早已知悉顧府的事。


 


母親看見我,悔不當初:


 


「阿婉,母親就不該把你嫁給那個畜生。」


 


「替將軍守三年寡多好。」


 


我嘆了口氣,這樣的假設不必她說,我心底也幻想了許多次。


 


但世事恰如覆水,未有能收。


 


父親也恨得咬牙切齒:


 


「為父真是瞎了眼,以為那孽女是個心腸好的。」


 


「誰知她跟她小娘一樣的惡毒!」


 


我微愣,有點驚訝,問母親:


 


「張小娘不是一貫扮和善嗎?」


 


「她……沒回京城了?」


 


母親點頭,一臉不屑:「不必多提這個賤人。」


 


「患難見真情,差點把我們一家害S在遼西。」


 


「對了,那個孽女呢?」


 


我有些漠然:「不知道。」


 


「我沒找過她,隻聽說名聲臭了,孩子被淹S了。」


 


母親猶嫌不解恨:「真該千刀萬剐了才好。」


 


「去黃泉給她小娘做伴。」


 


父親聽了,搖頭嘆氣,忽然生了白發。


 


我請他們都來參加蘊意的周歲宴。


 


賓客來了許多,紛紛恭維我。


 


「小小姐長得真好看。」


 


「跟夫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以後一定是個大美人!」


 


我抱著蘊意,眼角都在笑。


 


門口卻突兀出一個不速之客。


 


顧瀾站在人群外,又來自取其辱。


 


他旁若無人地走過來,一身醉意潦倒。


 


「我女兒呢?」


 


「讓我看看女兒。」


 


「她像不像我?」


 


我皺眉,喊侍從把他撵開。


 


他卻不管不顧,摔在地上了也不走。


 


「阿婉你不愛我,是我活該。」


 


「但你讓我看一眼女兒呀!」


 


我受不了他攪局,一言難盡地看了顧淵一眼。


 


顧淵很快會意,拎起顧瀾的後衣領。


 


「誰說是你的女兒了?」


 


「蘊意記在我名下,是大房長女。」


 


「等她長大了,也隻會認我一個爹。」


 


「聽得懂嗎?聽懂了就滾。」


 


顧瀾倒在原地,還想掙扎,我實在無語,上前踩住了他的手。


 


「以後不要出現在我們跟前。」


 


「否則,顧淵會S了你。」


 


顧瀾抬起頭,忽而一點兒也不怕了。


 


「那就S吧。」


 


「我沒了你,這輩子沒什麼可活的。」


 


「下次見到我,就把我S了。」


 


他站起身,瘋瘋傻傻地笑。


 


侍衛們反應過來,拿棍棒給他打了出去。


 


我松了口氣,去招待父親母親。


 


母親看著方才的荒唐,還心有餘悸。


 


我寬慰她:「沒事,瘋狗叫兩聲罷了,咬不到人。」


 


她嘆了口氣:「真是造孽。」


 


「我聽說他把方知媛打S了。」


 


我頓了片刻,什麼也沒說。


 


那也是一條人命。


 


我總覺得顧瀾比方知媛該S。


 


可這世道更輕賤女人,他們倆爛到一處去,總有個受氣包。


 


我摁了摁母親的手:「都過去了。」


 


「誰S誰活,也不關我的事。」


 


「我隻管替顧淵打理好府上,看著蘊意長大。」


 


母親點頭:「沒錯阿婉,人要向前看。」


 


10


 


我來到顧府的第八個年頭,蘊意五歲了。


 


她喊顧淵叫爹爹,顧淵也很喜歡她。


 


府上的丫鬟婆子,口風都很緊,明白顧淵不樂意告訴她親爹,


 


於是都遮著瞞著,徹底抹S了這個人。


 


我也默許他們的親近。


 


因為我欠顧淵的。


 


從最開始沒有等他打仗歸來,另嫁他人,


 


到後來他不計前嫌,留我在府上,一切如舊,


 


還給了我往日沒有的自由,施展才幹的底氣。


 


我很感謝他。


 


但我不敢再妄論情愛。


 


他也明白我的考量。


 


直到有一天,太夫人來催他:


 


「年過而立了還不娶妻,我們顧府後繼無人,可怎麼辦?」


 


他自是搪塞:「我有女兒呀。」


 


太夫人不滿:「誰都知道那事。」


 


「紙也包不住火。」


 


「何況是個丫頭片子,也不姓顧。」


 


「阿婉雖然好,但你們誰心裡都過不了這個坎。」


 


「去娶妻吧。」


 


顧淵沒答應她。


 


於是她找上了我。


 


「阿婉,你也要為府上人丁著想。」


 


「去張羅著辦吧。」


 


我應承了下來,一邊找各家貴女的畫冊,一邊又煩亂不堪。


 


以我們家的情況,娶誰都是禍害了。


 


試問哪家姑娘見著一個名義上的嫡長女,心裡不堵得慌?


 


而且這個女兒的生母,還替顧府掌管著中饋。


 


要是真成了婚,府裡一定成天雞飛狗跳。


 


我和顧淵也會離心了。


 


我翻著畫冊,忽然就沒了看下去的興致。


 


我不會幫顧淵娶妻的。


 


我受不了。


 


整整五年,比我上一段婚姻長得多。


 


我們住在一個屋檐下,他主外,我主內,養著共同的女兒。


 


心裡早就跟親人一樣,不可分離了。


 


我忽然有一種想找他的衝動。


 


我也真的去了,跑到他的書房裡。


 


他在燈下臨帖,眉眼溫柔。


 


我鼓起了莫大的勇氣。


 


「太夫人要我幫你議親。」


 


「我不喜歡。」


 


「你呢?」


 


他的手頓住,狼毫洇著墨,啪嗒砸在宣紙上。


 


然後他抱住了我,揉開我的發。


 


我感覺自己在哭,一切都柔軟得一塌糊塗。


 


當晚我留在了他臥房。


 


後來我有孕了,府上眾人心知肚明。


 


可直到兒子出生,我們也沒有成婚。


 


太夫人算是吃了顆定心丸,不僅不提倫理綱常,還常常含笑看我:


 


「本來就該是這樣的,都是好孩子,互相幫襯才好。」


 


「我老婆子也能放心了!」


 


我母親來探望月子,也說:


 


「早該這樣的呀,多少年給你們耽誤了。」


 


我不反駁,隻是笑。


 


然後我把話告訴顧淵。


 


他撐在榻上,笑意都快從眼角溢出來。


 


「知婉,你是不是覺得以前沒見過我?」


 


我有點懵:「嗯?」


 


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你十三歲那年掉進荷花池。」


 


「救你的人不是顧瀾,是我。」


 


我徹底愣住,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笑了一下:「不過這也不重要。」


 


「那時我隻想著沙場立功,不知道你這般好。」


 


「如果再早一點就好了。」


 


我還處在震驚的餘韻中,小口喘著氣。


 


顧淵攬過我:「不想舊事了。」


 


「至少如今沒錯過。」


 


我靠在他懷裡,感受他溫熱的呼吸。


 


覺得心裡好安寧。


 


然後我湊上去,親了他臉頰一口:


 


「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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