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哄我跟他滾完床單,轉頭又去找前女友孫菲復合了。
一個月後,我給他發去了懷孕報告。
他隻回了條消息:“溫彤,我把你當兄弟,你不會想當我老婆吧?”
“沒事,我自己養。”
兩年後,我破產了。
即將大婚的他以我無經濟撫養為由把孩子奪走,交給孫菲看管。
三天後,我收到孩子的S訊。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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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醫院時,小圓圓已經全身散發冰冷。
他的小手在我掌心裡安靜地放著,無論我如何用力,都沒辦法給他傳遞一絲絲溫度。
許至牽著他的未婚妻孫菲站在一旁,用著極其平淡的語氣解釋道:“孩子自己調皮,掉進別墅的金魚池裡,菲菲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為什麼要讓這個女人帶我的孩子!為什麼!!”我發瘋似的衝過去。
許至把孫菲護在身後,怒道:“溫彤,孩子有今天也是你造成的,當初要不是你執意要把他生下來,他能有今天嗎?”
我呆滯在原地,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我的喉嚨,封住了我的氣管,我呼吸不了。
許至冷笑:“你就是個自私的女人,以為有了我的孩子,就可以讓許溫兩家強強聯合?你真是做夢,以我許至的能力,根本不需要聯姻。如今也證實了,你,溫彤,溫家唯一的繼承人,僅僅兩年時間,將溫氏管理得資不抵債,宣告破產。”
我望著他,這個我喜歡了好久好久的男人,在這一刻,竟讓我滿眼恨意。
“瞪我?你還以為自己仍是那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嗎?你有什麼資格瞪我!”許至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卡,隨著輕蔑的語氣向我丟來:“孩子的喪葬費,多出來的就當是你這兩年的酬勞。”
他說完,轉身親了孫菲一口,抹了抹她臉上那滴假淚,溫柔道:“不是你的錯,別自責了,跟我回去。”
“不,至哥哥,我想留下來陪陪溫彤。”孫菲看向我,滿嘴愧疚:“她一定好難過。”
“菲菲,你就是太善良了。那我先回公司,待會讓他們送你回去。”
兩人再次深情一吻。
是啊,孫菲她善良,弱小,需要人保護。
這些話,我早在五年前已經聽過很多遍了。
那年,漫天大雪,孫菲抱著一隻流浪貓攔住了我們的車。
她跪倒在雪地裡,祈求我們收留小貓。
許至打著傘將她扶起,憐惜地撫了撫她懷中的小貓,眼神卻始終落在孫菲臉上。
那一霎,我感受到了即將失去的味道。
許至帶她上了車。
我認出了她,她就在我們學校咖啡館打工,住的地方應該離學校不遠,為何不把流浪貓帶回家,而是攔下我們的車?
當我提出疑問時,許至不悅地推我下車,說讓我體會一下人間疾苦,好找回我的良知。
那天落在我身上的雪今天再次覆蓋在我身上,冷得刺骨。
2
許至離開後,孫菲沒了難過的表情。
她撿起那張卡,在我臉上劃了兩下:“溫彤,我就要嫁入許家了,以後許至的每一分錢你都別想碰!別以為你給他生了兒子,就能坐享其成。”
“嫁!嫁!我讓你嫁!嫁給閻王爺吧你!”我伸出雙手SS掐住孫菲的脖子。
許至給她安排的兩個保鏢無論怎麼拉,我都沒有放手。
直到他們對我使用了電棍,讓我癱倒在地上。
孫菲奪過電棍,狂笑著往我身上抽。
“溫彤,你還得感謝我,要不是那時我跟許至鬧分手,他也不會為了氣我跑去睡你。你知道嗎?我的手機裡還保存著他如何羞辱你的語音,你要不要聽聽?”
我沒有選擇的餘地,許至在手機裡的聲音就已經傳來了。
“菲菲,我隻是喝了些酒,正好溫彤她又送上門,都怪她,這女人從小就喜歡纏著我,毫無廉恥之心,整天有意無意地貼上來……”
可我記得,那天是許至約的我。
他說:“溫彤,你會不會在我身邊一直到老?”
我問他不是在和孫菲談戀愛嗎?
他搖頭輕笑:“早分了。怎麼?你不喜歡我了?”
“沒……”我還來不及說完,就被他封住了雙唇。
以前,我對他的念想全都寄託在了孩子身上。
也算是留住了青春裡最心動的回憶。
可今日,我的念想跟著孩子一起S去。
回憶裡的那個男人也S了。
3
我把小圓圓葬在爺爺墳裡,這樣他們互相陪伴著,也不算孤單。
我自小失去父母,和爺爺相依為命。
雖然生活富裕,但始終缺了些東西。
許家和我們家是世交,所以我和許至一塊長大。
爺爺得知我懷了許至的孩子後,很高興,立馬和許父商量我們的婚事。
隻是被許至當場拒絕了。
他說:“我有喜歡的人,而且,溫彤肚子裡的孩子也不一定是我的。”
爺爺漲紅了臉,當即表示和許家絕交。
那晚,我哭紅了眼睛。
爺爺一言不發地守著我坐到天亮。
小圓圓出生後,溫家比以往熱鬧了許多。
可好景不長,爺爺得了重症。
他臨終前撫著小圓圓的臉,嘆息道:“幸好還有這小家伙陪你,不然爺爺S不瞑目了。”
失去爺爺的我,頹廢了好長一段時間,疏忽了對公司的管理,導致破產。
原本我想帶著小圓圓離開風都,去陌生的地方重新生活。
卻在機場被許至攔下。
他衝我怒吼:“你破產就破產,帶走我兒子做什麼!”
那是他第一次和小圓圓見面,也是他第一次承認小圓圓是他的孩子。
一開始我並不願意將小圓圓給他,他命人強行抱走,還威脅我要是再鬧就別想孩子能好過。
我從未料到,這一次竟成了我與小圓圓的永別。
“小圓圓,媽媽不會讓你就這樣白白S去的。”
我躺在墓碑前,抹幹臉上的眼淚,閉上眼睛,沉沉睡了一覺。
4
我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隻聽見有人一直在叫我。
是墓地管理員。
他皺緊了眉頭:“美女,你怎麼在這睡?”
我微微笑了一下,回道:“沒家了,隻有這墳地是我家之前買下的,我就在這湊合一晚。”
是的,此時的我身無分文。
別墅被拍賣,我的包包珠寶都全拿去抵債了。
但我不擔心,生存對我來說並不是難事。
我忍著飢餓走進了風都最有名的會所,這裡是各界名流聚集消費的地方。
我一個落魄千金,要是想從光鮮的層面上翻身,那絕不可能,他們隻會想盡辦法把我踩得更低。
所以,我隻能選擇這種地方。
會所的前臺小姐一眼就認出了我:“溫小姐,我記得你在會所沒有存酒呀?怎麼還來這?”
“我來找你們黃經理。”
前臺小姐諷刺地笑道:“我們黃經理不是什麼人都見的。”
我沒有心思跟她拉扯,直接走到一旁守著。
不久,那高挑的身影在會所出現。
我立馬走上前:“黃經理,我找你有事。”
黃曉琳看見是我後,有些驚訝:“溫小姐,你向來知道我隻為錢辦事,你……”
“我要在這裡賣酒,跟你混。”我開門見山地說道:“溫家落魄千金淪落到會所賣酒,這消息一出,我想你會所的生意會火到爆炸。”
“果然,能成為繼承人的人都是狠角色,狠到能讓自己的尊嚴在地上摩擦。”黃曉琳朝我伸出手:“歡迎你。”
5
很快,整個風都的名流界都迫不及待地來會所瞧一瞧我的落魄樣。
大部分還是那群衣食無憂的同學,不過他們也沒有過分刁難,隻調侃幾句。
直到我走進許至開的包廂,才迎來了真正的難堪。
他讓我跪著,把會所裡所有酒的成分都解說一遍,然後倒給他品嘗。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但為了錢,我能忍。
會所裡的酒每一瓶價格都是以萬為單位,而我的銷售提成高達百分之三十,他越是開酒我賺得越多。
而我在這裡賺的每一分錢,未來都將是刺向他和孫菲的利器。
我捧起酒杯遞給許至:“許少,請品嘗。”
他陰沉著臉看我片刻,伸出的手並沒有去接酒杯,而是SS地捏住我的下巴:“你就是這樣為了幾個臭錢而無條件服從會所裡來來往往的男人嗎?”
我被他掐得生疼,眼眶裡不自覺地流出了淚水。
他嫌棄地推開我:“知不知道你哭的樣子很惡心。”
“是嗎?”我從容地站起身,冷笑著說道:“可我還記得高中時,許少在眾人面前信誓旦旦承諾過永遠不會讓我哭,因為我哭的樣子會令你心疼。”
許至怔住了,似乎有些回憶重燃在腦海。
“許少,不好意思,那邊還有人點了彤彤,你這邊應該也試得差不多了吧?”
曉琳姐推門而進,向我使了個眼色。
我正打算退出去,許至卻一把拉住了我。
“跟我回許家,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我使勁甩開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身後,隻聽見傳來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
6
曉琳姐告訴我,許至那晚像頭瘋了的牛,砸爛了包廂裡的所有東西,連他自己的手被玻璃割傷了也毫無在意。
她八卦地問我:“你和許少什麼關系?我可聽說他即將大婚了。”
我搖頭:“沒有任何關系。”
說罷,便繼續工作去了。
今晚,會所裡來了位豪客,包了場。
但曉琳姐卻愁眉不展,她從包廂裡走出,盯著服務員看了一圈,又盯著我們幾個銷售看了一眼,隨之是沉默。
大概是裡面的金主不高興了。
我納悶地盯著那扇包廂門,尋思著到底是什麼樣的金主連曉琳姐都沒辦法搞定。
“你,進去問一下老板要什麼。”曉琳姐指了指會所裡身材最好的伍梅。
伍梅膽怯地搖搖頭:“曉琳姐,我聽說裡面坐著的可是國際有名的商業大亨上官賦廷,新聞上都說他手段狠辣,動不動就吃人不吐骨頭,我可不敢……”
“曉琳姐,讓我去。”我自告奮勇地說道。
曉琳姐一眼看出了我的心思,走過來捏了捏我的臉:“這麼急著翻身,小心摔得粉身碎骨。”
“我不怕。”我堅定地盯著包廂門。
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往上爬的機會。
國際大亨,我若是能攀附上他,哪怕三個月,哪怕是當一隻走狗,身份也足夠碾壓許至和孫菲了。
曉琳姐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把我拉進洗手間,讓我好好補一下妝。
7
一切準備就緒後,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向包廂走去。
“溫彤,你這婊子給我站住。”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孫菲就已經衝過來甩了我一巴掌。
臉上火辣辣地疼著,剛補的妝應該也沒什麼用了。
我身旁的曉琳姐立馬把我護在身後,打量了一下孫菲。
“請問你是?”
孫菲瞪著我,罵道:“別給我裝,你們這些婊子,為了騙男人錢還真的無所不用其極。”
我沒時間跟孫菲鬧,轉身走到前臺問她們借了鏡子看看臉有沒有紅腫。
可孫菲根本沒想放過我,她像村裡的大娘一樣,一個勁地撲上前拉扯我。
保安拖開她,將她固定在原地。
曉琳姐冷聲勸她:“小姐,這裡不是你能鬧事的地方,請回。”
“呵,你們這就是黑店,本來我還鬱悶著,喝什麼酒需要八百萬,原來是溫彤你這賤人在這裡,是不是你又拿你的S孩子威脅許至,騙他的錢!”
“啪”的一聲。
我狠狠甩了孫菲一耳光,她被保安按著,沒能還手,隻是後槽牙都快碎了。
她漲紅著臉:“溫彤,你敢打我……”
“你們這是做什麼?快放開我未婚妻。”許至匆匆趕來。
曉琳姐使了個眼色讓保安放開孫菲。
孫菲直接哭得梨花帶雨,撲進許至的懷裡。
“至哥哥,我好心來問候一下溫彤,她卻打我。”
“溫彤,你那野性子什麼時候能改一改!”許至低頭看了一眼孫菲被打紅的臉,眼裡透著心疼。
曉琳姐立馬替我解釋:“許先生,你誤會了,是你的未婚妻先……”
許至沒等她說完,繼續厲聲喝道:“溫彤,你難道嫌丟臉還丟不夠嗎?就算你破產了,大家都知道以我和你的交情,能讓你淪落在這種地方嗎?你是存心讓我難堪是不是?”
我忍不住笑了。
原來他突然表現出來的在乎是因為覺得我丟臉啊……
我還以為是他記起了曾經的我們。
記起那年夏天,有位同學捧著玫瑰向我表白卻被他拉走打了一架。
他說:“溫彤是我的,你們統統都不許惦記她。”
盡管當時他已經鼻青臉腫,可我仍覺得他最帥。
我從迷戀的回憶中抽離,冷笑道:“怪不得許少為了我肯一晚豪擲八百萬,原來還是念及往日舊情的。”
許至忽然慌了神,摟住孫菲的手無力垂下。
“至哥哥,她說的話是真的嗎?你對她那麼好,是要我退出嗎?如果是,你盡管說好了,我不會妨礙你們。”孫菲此刻恨得牙痒痒,卻還夾著喉嚨發嗲。
我沒闲工夫看這兩人濃情蜜意的戲碼,轉身離開。
8
我推開上官賦廷的包廂門,一股濃烈的煙味撲面而來。
沙發的正中坐著一位身形修長的男人,昏暗的燈光下,若隱若現的輪廓就能讓我斷定這家伙顏值爆表。
“老板,想喝點什麼?”我站在他跟前,微微彎了彎腰。
他沒有反應,隻是一口接一口地抽著煙。
我不知所措地站了幾分鍾後,才鼓起勇氣開口:“很煩?”
他依舊沒有回應,但手中抽煙的動作停住了。
我想我的機會來了。
於是,我鬥膽在他身旁坐下,繼續說道:“有什麼好煩的,你又沒有試過破產,又沒有試過失去最愛的人,也沒有試過被最喜歡的人玩弄,更沒有試過從人人仰慕的千金淪落成會所賣酒女。”
他終於有反應了,隻見他抬了抬手,身後的保鏢便遞上了一部平板電腦。
我眼角餘光瞄到上面是我的全部信息,很厲害……厲害到我感到全身恐懼,立馬從他身邊彈起來,規規矩矩站回原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