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白毛校霸做家教。
他給我的見面禮是一群帥氣少年在家裡狂歡吵鬧。
我混入其中,一口氣要了八個微信。
他氣得臉都綠了。
……
後來。
他將我困在衛生間一角,向我討要禮物。
「……你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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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求你疼我。」
1
聽說沒有哪個家教能走進周祁別墅的客廳。
果然。
門一打開,一陣酒精味道的泡沫朝我的臉噴了過來。
耳邊一陣喧囂。
「祁哥,她不會醉了吧?」
「這些夠了嗎?不夠我再搖幾瓶。」
「哈?把她妝都卸幹淨了!」
……
睜眼,一群少年拿著啤酒瓶對著我,笑得又混又痞。
那個坐在沙發上隻留個側臉的白發少年,就是周祁。
狂傲、不羈、又散漫。
今天是他的十八歲生日,他面前放了一個沒有圖案的蛋糕。
我抹了一把臉,徑直走向了衛生間。
換衣服,補妝。
十分鍾後,衛生間門被打開。
周祁站在門邊,臉色並不好看。
「識相的話趕緊滾。」
語氣冷,眼神也冷。
但囿於長得太招人,我並不生氣。
「要是不滾呢?」我塗完了口紅,抿著唇看他。
他輕嗤了聲:「你也看到了,這裡有很多男生,在這裡時間越久,你剛塗的口紅被吃掉的可能性越高。」
他在威脅我。
用那些人高精氣旺的男高中生威脅我?
其他家教被氣走大概是因為惜命,還要尊嚴。
但我不一樣。
我豁的出去,還不要臉。
我一把把周祁拉進了洗手間。
2
洗手間一角,他一俯身就能將我全部攏住。
我拽著他的衣領:「不如你先給我示範一下,我的口紅會怎麼被吃掉?」
他肉眼可見地慌了一瞬。
但又不服輸般,撐起一抹輕蔑的笑。
他一隻手狠狠捏住我的下巴,另一隻手捏住了我襯衫的扣子。
解得好慢。
我幹脆伸手貼上他的腹部。
他微微一顫。
少年精瘦不失力量,腹部的肌肉厚度剛剛好。
我用指甲輕輕一扣……
四目相對,我們像是兩個陷入僵局的賭徒,在賭誰會先放手。
我抱著哪怕丟了這份工作也要贏的心態,將手往下移動的瞬間,他彈了出去。
沒錯,他彈了出去,撞在了洗手臺邊上。
「出去!」
他接了把涼水,不再看我。
嘶,果然是年輕啊,這點兒刺激都受不住。
3
周祁出來時,我已經和他的兄弟喝成了一片。
「小屁孩不能喝酒!姐姐替你喝!」
「你這額頭怎麼受傷了?姐姐給你貼個創可貼啊。」
「姐姐疼你姐姐疼你。」
……
真好哄啊他們。
「姐姐加你們微信啊,你們需要輔導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們做家教!」
一個,兩個……
加第八個時,周祁喊了一聲「滾」。
我當沒聽見。
那些帥氣可愛的男高們卻聽見了。
一窩蜂全跑了。
我自顧自的切了一塊蛋糕:「成年快樂,許願了嗎。」
「許願你別出現在我面前。」
「那不行,重新許。」
說著,我拿出一張輔導學習計劃表。
他拿出一枚打火機,給我燒了。
我又拿出一沓。
他臉都青了。
出門時的摔門聲震倒了兩個啤酒瓶。
4
第一天家教以失敗告終。
第二天我早早上門,給他帶了早飯。
他打著哈欠,一頭白發精心打理過,像是剛從二次元回來。
語氣煩躁:「我說大姐你何必呢?你糾纏再久我也不會學習的。」
?
叫我大姐是吧?
我平了平怒氣,好聲好氣:「我今天是來給你送早飯的,不是讓你學習的。」
「既然這麼貼心,能不能把我內褲也洗了?」
……他這是改用惡心人的手段了。
我沒了耐心,舉起一個雞蛋:「吃了。」
「不吃!」
他一手甩到了地上。
蛋殼破碎,更好剝了。
我抓住他的手腕一擰,就勢將他抵在了牆上。
然後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張開嘴,把一整顆雞蛋塞了進去。
「你幹什麼?!」
他吞吐不清地,卻動彈不得。
「不吃完不許走。」我警告他。
他最終乖乖咽下去了,然後氣急敗壞地衝我發火:「我是你的僱主!我要解僱你!」
我嘴角一彎:「合同上的僱主是周以呈,而你,我的小少爺,隻是我完成項目的載體而已。」
他更氣了。
臨走之前咬牙切齒地來了句:「你給我等著!」
5
周以呈是周祁同父異母的哥哥。
我之前打聽過,周祁的出生,是因為一個道士的預言。
他說周家還缺一個兒子,不然不久後周家的輝煌將淪為灰燼。
那時候的周太太已經不能生育,所以周老爺子就在外面找了個女人生了周祁,並隻把他帶回了周家。
他們是隻要周祁這個人來破除預言,並沒有好好養他。
周祁被那正室的兄弟姐妹視為眼中釘,常年被打罵。
後來他們都成家立業,周老爺子看不慣周祁不務正業的樣子,幹脆給他一處別墅,讓他自己住了。
這聽著好像並不是一件壞事。
但這幢別墅,是周家荒廢已久的,意外S過人的。
而現在周家突然關注周祁的學習,是因為那個道士又預言了,他說周祁如果高考不過四百分,便是兇兆,周家將有大難。
這於周家這種高門大戶來說,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所以他們出價五百萬,求一個能讓周祁高考成績提到 400 分的家教。
正想著,周以呈給我打來了電話。
「段老師,周祁的學習怎麼樣?」
我自信道:「雖然還沒開始,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你能留到第二天已經是奇跡了,期待你的好消息。」
「放心吧。」
我也很期待,我的五百萬。
「對了,今晚我打算去給周祁做個飯,你在的話可以一起。」
「……好啊。」
6
因為是全職家教,所以經過周以呈的同意,我搬到了別墅。
收拾結束後,我去學校接周祁。
結果等得學校都關門了,他也沒有出來。
我微信問了他那八個兄弟,說是他們今晚約了架。
我趕過去的時候,群架已經打到尾聲了。
他們寡不敵眾,多被打趴在地上,隻剩周祁一人在一打四。
我等了會兒,等到周祁快招架不住的時候,活動了一下手腕,衝了上去。
這場群架最終被我幾個回合拿下。
天橋下,我坐在唯一的凳子上,給那些小朋友挨個上藥。
「姐姐,沒想到你功夫這麼好!」
「是啊姐姐,今天多虧了你!」
「其實是他們不講武德,搖了那麼多人!姐姐我們平時沒這麼菜的!」
……
他們一口一個「姐姐」,叫的我是心花怒放。
除了那個白毛,周祁。
他不耐煩地站在一旁:「快點兒,以前受傷也沒見你們這麼矯情。」
我看了他一眼:「過來。」
他沒好氣地走遠了。
我追上去,強行拉住他,給脖子上的傷口消毒,抹藥。
破天荒的,他竟然沒有掙開,還配合地彎了彎腰。
「還挺乖。」
我誇他。
「有病。」
他罵我。
「回去學習。」
「不可能。」
7
周以呈打來了電話,問我們怎麼還不回去。
我才想起來,他說今晚要給周祁做飯。
我跟周祁說了聲,他隻回應了一聲冷笑。
回去時飯已經做好了,周以呈迎上來,溫和地接過我的包和周祁的書包。
風度翩翩、溫文爾雅。
是我對周以呈的第一印象。
他看起來不像是會N待自己的弟弟的人。
周祁並不領情,冷冷留了句「趕緊滾」,就回臥室了。
周以呈尷尬地笑了笑:「讓段老師見笑了,他對我可能有些誤會。」
我也笑了笑,豪門家事,不予置評。
看著桌子上那些菜,我開啟了捧場王模式,把周以呈誇得臉都紅了一層。
臨走時,他笑得愉快:「段老師,改天見。」
我可不怎麼想見他。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的甲方,誰願意和甲方見面啊。
逢場作戲罷了。
我終於有空躺了一會兒,準備去洗澡時,卻發現陽臺上的內衣少了一件。
我今天搬過來時看陽光正好,特意把內衣拿出來晾了晾。
難道是我記錯了?
大概是吧,說不定過幾天它就自己出現了。
周祁過來猛敲了下我的門:「我餓了。」
「剩菜還在冰箱裡,自己熱了吃。」
「我不吃他做的,你給我做。」
「我又不是你保姆!」
「你給我做飯,我今晚就跟你學習。」
我馬不停蹄地就去給他做了。
8
他還算說話算數,一直跟我學到晚上十點半。
從一元二次方程講到對數函數。
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聽懂了,下一章。」
真的聽懂了?
我不信。
我拿出習題讓他做,他竟然隻錯了個填空題,還是因為小數點點錯了。
我不免竊喜,我這是輔導了個天才?
距離高考還有四個月,照這樣下去,四百分指日可待啊。
「想笑可以笑出來。」他像是看透了我的竊喜。
咳。
我鼓勵式教育:「太棒了!我們周祁簡直就是個小天才,我們約好明天放學就回來學習好不好?」
「不好。」
「……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做!」
「不好。」
這破孩子。
不過他說了可不算。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總能從酒吧、網吧、KTV……等眾多娛樂場所,軟硬兼施地讓他跟我回家學習。
意外發生在某天半夜,我迷迷糊糊地起床上衛生間。
太困了,沒有注意到裡面亮著的燈。
一開門就聽到一聲破音的髒話。
周祁蹲在地上,一絲不掛,雙手SS擋著某個部位。
尤為矚目的,是他小腿上,密密麻麻的圓形疤痕。
「段愉你發什麼瘋?!不會敲門?!」
我哽了半口氣。
他不會鎖門嗎?!
但終歸是我唐突了,我當機立斷裝夢遊。
所以我若無其事地洗了把臉,看都沒再看他一眼,出去了。
之後的幾天,我都沒看到他的人影。
我給他發微信:【去哪了?回來學習。】
他回:【呵。】
【呵什麼?老師哪裡做得不合適嗎?】
【呵。】
呵!
我試圖從他的兄弟口中套信息,卻發現我被刪了,八個人全把我刪了。
很明顯,是周祁讓刪的。
【為什麼讓他們刪我微信?】我質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