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的侯府小姐是個體面人。
她擔心災民搶粥吃不體面，就把賑災款捐給寺廟祈福。
她心疼S刑犯光著身子上刑場不體面，就逼著我半夜給他們送衣服。
結果S刑犯心生歹意，我為護她慘遭凌辱。
她轉身逃走卻沒帶人回來救我，她安慰我說女子這種事傳出去不體面，讓我忍忍。
後來我嫁給了不嫌棄我的竹馬，她在我拜堂成親時故意嘆氣道：「娶這麼個失去貞潔的女人回去當正妻，也太不體面了。」
於是公婆震怒，我被當眾退婚，名聲盡毀。
而她轉身嫁給太子，以高嫁要體面為由拿走了爹娘給我準備的所有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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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爹被當成貪官梟首示眾，我下跪求她救救我爹，她卻說自己貴為太子良娣，親自為罪臣求情不體面，隻給我二兩銀子讓我給我爹打口棺材，體面下葬。
我恨極了她的體面，將匕首捅進她的心窩，隨後自刎。
她臨S前還睜大雙眼，拽住太子的衣袖不敢置信：「臣妾不相信，一個奶娘的女兒，會為了二兩銀子謀害我。」
再睜眼，我回到了隨她上山祈福那日。
01
「民女求菩薩保佑旱災早日過去，願百姓們不再忍飢挨餓。」蘇婉虔誠地在佛前磕頭，引得眾人紛紛誇贊她真是位人美心善的富家小姐。
隱藏身份的太子也成功被她的仁慈大愛和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氣質吸引了目光。
上一世我當真以為她心系百姓，才千裡迢迢地陪她祈福。
S後我才知道她上山隻是為了偶遇太子。
為了給太子留下好印象，還私自昧下賑災款，給自己添置了身新衣裳和一支金釵。
真正捐給寺廟的香火錢還不足一兩。
眼看著太子被吸引，主動上前跟蘇婉搭話。我一個箭步撲過去，把她荷包裡準備偷偷塞進功德箱裡充當銀兩的石頭搶過來，驚呼道：「小姐，咱們的銀子怎麼全變成石頭了？」
「這可是您親手從災民口裡搶來的賑災款啊。」
說著我恍然大悟，捂住嘴巴驚訝道：「該不會是小姐你中飽私囊昧下了這些錢吧……小姐，您這麼做有失體面，菩薩會責怪您的。」
蘇婉慌亂道：「別胡說，沒有的事。」
「可是……小姐，你的月例隻有二兩，怎麼會突然有錢置辦這麼昂貴的衣服、首飾呢？」
「這……這些是我娘留給我的陪嫁。」
「老夫人八年前就去世了，她留給你的陪嫁怎麼會是京城最新款的樣式？」
蘇婉被噎得啞口無言，剛剛贊賞她的人也都紛紛開始指責討伐她，竟為了一己之私克扣災民的救濟糧，真不要臉。
太子欣賞她的目光也逐漸變得厭惡。
蘇婉的臉面掛不住了，她狠狠瞪了我一眼，隨即就要下山。沒想到命運又給了她第二次跟太子結緣的機會。
被押解進京的S刑犯們衣不蔽體、渾身鞭傷，瑟縮著膀子走在雪地上。
太子隻不過看了他們一眼，隨口感慨了一句：「士可S，不可辱，不過這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蘇婉急於在太子面前挽回形象，她故作憐憫道：「雖說他們罪大惡極，但也該讓他們走得體面些吧。」
於是在半山腰歇腳過夜時，趁著衙役不在，她逼我去給S刑犯送衣服。
隻因她想明日一早啟程趕路時，太子能一眼認出給S刑犯送衣服的善良姑娘是她。
我望著安靜的S刑犯，知道他們是在裝睡，故意等我過去然後SS拽住我。
而滿口善意的蘇婉卻站得遠遠的，生怕沾染上S刑犯的晦氣。
重生一次，我再也不想當炮灰了，於是我假裝腳滑摔在地上。
蘇婉衝我陰陽怪氣道：「白天伶牙俐齒拆主子的臺，晚上又偷奸耍滑，使喚不動你了。小姐丟臉，你這賤婢就跟著體面了，是嗎？」
我擺出一副聽訓的老實模樣，可無論她怎麼激我，我都賴在地上不起來。
蘇婉氣得不行，卻又怕再失去第二次跟太子搭話的機會，隻能壯起膽子，自己拿著衣服一點點向深淵試探。
等靠得足夠近了，S刑犯突然睜眼，用力拽住她的手腕，笑得滿臉猥瑣：「真是個人美心善的富家小姐。我們都要S了，你就再發發善心，讓我們風流快活完再S吧。」
蘇婉瞬間臉色大變，尖叫著回頭向我求救：「蕭芸，救我！」
上一世，我也是這麼向她求救的，她卻嚇得扭頭就跑。
我被撕爛衣服時還天真地以為她會帶人來救我，畢竟太子和他的隨從們就駐扎在幾百米處。隻要我再撐個幾分鍾就能獲救。
可一直挨到天亮，衙役才把奄奄一息的我從S刑犯身下救出來。
後來我才得知，那晚她正忙著跟太子共度春宵，沒空管我。
我掏掏耳朵，示意她小點兒聲：「小姐，您不是總教導我要處變不驚嗎？你這般大聲喊叫被人聽見多有失體面啊！」
今生也該讓她嘗嘗被十幾人壓在身下凌辱的滋味了。
我站起身拼命地往外逃跑，不小心撞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中。
「姑娘，你沒事吧。」我心有餘悸地抬頭看，原來是太子。
他問我：「前面這是什麼聲音？」
我這才注意到原來那晚我的求救聲是那麼清晰，可……為什麼無一人來救我？
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蘇婉故意不讓人來救我的。
我冷笑著勾起嘴角告訴太子：「應該是狼嚎聲吧。這種白眼狼極其狡猾，但凡被咬上就會S不撒口，公子可一定要當心啊。」
上一世，蘇婉踩著我的屍骨成為太子良娣後，表面上不爭不搶、人淡如菊，背地裡卻縱容自己的忠僕誣陷太子妃跟侍衛私通，淹S太子唯一的兒子，還害得太子再也不能人道。
最終，連為她賣命的忠僕也被她親手送入慎刑司折磨致S。
這可不就是條既惡毒又想要體面的白眼狼嗎？
今生我誓要撕毀她的體面，拔掉她的利爪！
02
翌日，蘇婉被衙役發現救了出來，我好心拿了件衣裳蓋在她身上。
她心裡憋著口惡氣，抬手就想扇我：「賤婢，昨夜為何不來救我？！」
我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然後學著上一世的她，擺出一副「全是為你好卻不被理解」的無奈模樣，蹲下身來安慰她：「女子這種事傳出去不體面，你也不想被外人瞧見你衣衫不整的樣子吧。」
她的臉色瞬間慘白下來，似乎突然想起太子就在附近。
她忍著怒火，命令我不準將此事告訴任何人，還要求我立馬背她下山找大夫。
她怕S刑犯身體的骯髒讓自己染上髒病，這樣就不好再嫁入東宮了。
想得倒是挺美。
我冷笑著甩開她的手，把上一世她拒絕帶我下山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她：「這可不行，昨夜龍公子答應要親自護我下山，你這副模樣恐怕會弄髒他的眼睛。」
她自然明白龍公子就是太子的化名。
得知自己精心策劃的偶遇被我捷足先登了，蘇婉再也顧不上體面，撲上來就要跟我拼命。
我一個靈活走位，看著她狼狽地摔了個大馬哈。
我嘲笑她：「瞧瞧你身上哪還有一點兒侯府小姐的體面，完全就是個瘋婆子嘛。」
她氣瘋了，咬著後槽牙罵我：「該S的賤婢，你竟敢謀害主子！」
「主子？你算哪門子的主子？侯府早已落敗，你隻是逃難投靠我家的破落戶。若不是我娘心善把你偷偷領回家，你早就跟你那些庶妹一樣淪為被萬人騎的軍妓了。」
為了讓她認清現實，我把她身上花我家銀兩買的首飾一一搶走。
看著她不顧體面的掙扎和咒罵，我勾唇笑得開懷：「怎麼不繼續維持你的體面了，主子？」
我拔掉她頭上的金釵，拿在手上把玩著，然後嘲諷道：「用昧下的賑災款買來的金釵，你也有臉戴啊？」
我起身離開，留下蘇婉一人趴在原地咒我這個下賤婢女不得好S。
太子護我下山後，我匆匆告別，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把金釵賣掉又貼補了些私房錢，才把兩百擔救濟糧重新買回來蓋棚施粥。
上一世就是因為此事，我爹才被當成貪官梟首示眾的。
而瞞著我爹私吞救濟糧的蘇婉卻置身事外，高高在上地扔給我二兩銀子讓我給我爹體面收屍。
我去她個體面，從今往後，我跟我爹都不會再當她向上爬的墊腳石。
03
做完這一切，我疲憊地趕回家想好好休息，順便消化一下兩世的記憶。
沒想到我娘見到我的第一句話便是：「小姐呢？」
當年我娘為了送我爹進京趕考，剛生下我就去侯府當了奶娘。
蘇婉就是喝我娘的奶長大的，而我則是喝小米粥和村頭大黃狗的奶長大的。
後來侯府落敗，我爹考上進士，門楣並不比侯府低。
她卻還是讓我喊蘇婉「小姐」，讓我見到她就恭恭敬敬地行禮。
她說小姐身份尊貴，即便落魄了也還是高高在上的小姐。而下人永遠是下人。
我在蘇婉面前隻能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奶娘的女兒。
蘇婉一句「被下人的下人伺候不體面」，我娘就將小翠打發走，逼著我當蘇婉的貼身丫鬟。
她說這是侯府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家僕世襲制。
我冷笑地警告我娘：「我才是這個家唯一的小姐。」然後回房關門睡覺。
不過三個時辰，我娘就找了頂轎子把蘇婉從半山腰抬了回來，並迅速封鎖消息，找來最好的御醫給她診治。
我娘就像是天塌下來般，跪在蘇婉床前磕頭請罪，說小姐出事了，自己就算是以S謝罪也無臉再面對老爺夫人。
上一世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是我，我娘隻是冷漠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告訴我說：「多虧小姐仁慈，替你說了幾句好話。不然像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兒，我早把你扔出家門了。」
「你在房間裡好好反省吧，省得出去給我們蕭家丟人。」
若不是我爹心疼我，大老遠從外地趕回來給我請大夫，我就被鎖在房間裡香消玉殒了。
今生輪到蘇婉了，我娘直接以S要挾，逼著我爹連夜趕回家。
我娘哭得肝腸寸斷，撲到我爹身上又抓又撓：「連小姐都保護不好，你生下這麼個廢物女兒有什麼用？」
她逼著我爹責罰我，隻為給蘇婉討一個說法。
我爹自然舍不得為了個外人責罰自己一手帶大的閨女，畢竟凌辱蘇婉的人又不是我。
躺在床上憋著一股氣的蘇婉，用力將藥碗砸在我爹腳邊，惡聲惡氣地罵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們蕭家都是人面獸心的畜生！」
我上去就是一巴掌：「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裡可不是侯府！你一個破落戶敢在家主面前耀武揚威，你立馬給我滾出去！」
我娘忠心且護主，瞧見蘇婉被打，她尖叫著想跟我拼命，被我一把推到地上去了：「你也滾，我沒你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