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說我有病。
「你大床不睡，非要跟她去擠那小床做什麼？」
我笑著說：
「不是，這個季節夜晚涼，我怕她們踢被子，尤其是婷婷，她從小就嬌弱，我得多關注。
「萬一生病了，受苦的是孩子。」
我知道，隻要我打著為陳婷婷好的旗幟，他就絕對不會反對。
果然，他手一揮。
「隨你，隨你。」
8
Advertisement
朵朵高興了，因為她有了媽媽的保護。
而陳婷婷鬱悶了，因為她再也不能關起門來肆無忌憚地欺負朵朵了。
上一世，後來我在房間裡裝了監控。
我看到陳婷婷用被子捂著朵朵的頭，拿細針在朵朵身上一針一針地扎。
朵朵痛得拼命掙扎。
我看到她撕了朵朵的作業本，把水倒進朵朵的書包。
我看到她把朵朵的校服剪得全部都是洞。
最後，我看到她在自己身上用力地掐了幾把，擠出眼淚，然後跑出去找陳陽告狀。
「爸爸，你看，朵朵，她……她打我。」
陳陽暴跳如雷，差點就要摔S朵朵。
我趕緊拿出監控，陳婷婷緊張地躲在陳陽身後。
可陳陽一句都沒有罵陳婷婷，反而誇她。
「不錯，我女兒這樣的性格，長大一定受不了欺負。」
是啊，這樣的性格隻能欺負別人。
我原來苦口婆心勸她、教育她，陳陽反而怨恨我。
說我N待他女兒。
我和他理論。
「什麼叫你女兒，她難道不是我生出來的嗎？」
陳陽總是鄙視地看著我。
「呵，就憑你這蠢樣，怎麼能生出這麼優秀的女兒？」
對啊，我生不出。
現在，我忍住了要掉出來的眼淚，緊緊抱著朵朵。
她終於睡了一個安穩覺，而我卻聽到了陳婷婷翻來翻去的聲音。
她，不能欺負朵朵，睡不著了。
每天欺負朵朵，是她的睡前固定娛樂項目。
早上，我給陳婷婷準備了最豐盛的早餐。
什麼容易發胖，什麼口味最重，我就給她吃什麼。
原來，我精心給她搭配食物，保證營養均衡又不會發胖。
可她總是委屈地向陳陽告狀：
「爸爸，那個壞女人，她都不給我好好做飯，總是給我吃那些難吃的東西。」
陳陽帶著她，給她買烤腸、買辣條，買那些三無產品。
現在，不用陳陽買，我全部都放到她面前。
9
「婷婷，你正在長身體，多吃點啊。」
她嘴裡嚼著辣條，手裡抱著可樂，吃得不亦樂乎。
朵朵看著，也想吃。
陳婷婷趕緊護著她的食物。
「滾，你是什麼東西，這些都是我的，你沒資格。」
陳陽點頭附和。
「對，別想著跟婷婷搶東西，垃圾，你不配。」
這次我也沒有反對他們，我拉著朵朵。
給了她牛奶和面包。
「朵朵，你相信媽媽嗎？」
朵朵乖巧地點頭。
「嗯，媽媽對我最好了。」
我鼻子一酸，我的女兒啊，上一世媽媽對不起你，可你還能這麼無條件地相信媽媽。
「那你就吃這些，這些都對朵朵的身體好，那些辣條飲料隻會傷害你的身體。」
朵朵聽話點頭，接過我的牛奶和面包去上學。
而陳婷婷呢，往書包裡面塞了好幾包辣條後才心滿意足坐上了陳陽的車。
對，陳陽開小車送陳婷婷，而我則騎著小電驢送朵朵。
明明她們在一個學校，卻連老師都不知道，她們是同一個父親。
還沒有到中午，我就接到了陳婷婷老師的電話。
「婷婷媽媽，婷婷突然肚子疼，你趕緊來帶她去醫院吧。」
我一邊看著手機，一邊緊張地說：
「啊，肚子痛啊，可是我現在很忙，你給她爸爸打一個電話吧。」
兩分鍾後，陳陽的電話進來了：
「湯暢，你有什麼屁事？婷婷肚子痛，你趕緊帶她去醫院。」
我冷笑：
「你是她爸爸，你為什麼不去？」
他理直氣壯：
「這些事情一直都是你處理的，我工作很忙。」
對，以前都是我處理一切家務事，可陳陽又在我每次教育陳婷婷的時候來插手，偏袒她。
那我現在還那麼傻了吧唧地貼上去嗎？
而且，我真的很忙。
10
上一世，我就是一個家庭主婦，花一分錢都要朝陳陽伸手。
那種低人一等的感覺，我不想再來一次。
利用我S過一次獲得的知識，我開始在網絡上做起生意。
不用出門，也可以賺錢。
他見我怎麼都不去，罵罵咧咧地還是接了陳婷婷去醫院。
回來的時候，我聽到他抱怨：
「以後不能吃這些東西了，你看，自己遭罪，害得爸爸一個合同都沒籤，被老板罵S了。」
陳婷婷撇著嘴，這還是第一次，陳陽舍得說上她幾句。
「又不是我要吃的，都是那個老女人給我買的。」
對啊，她從來不叫我媽媽，都是老女人、老女人地叫。
我以前一直不明白，後來才知道，這些都是陳陽一個字一個字地教的。
陳陽聽了陳婷婷的話，馬上惡狠狠地看我：
「湯暢，你發什麼神經，以前你從來不給婷婷吃這些的，今天突然給她買這麼多。」
我可委屈了。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原來一直不給她吃，你又說我刻薄她，一包辣條都舍不得。
「今天我給她買了，你也怪我，我到底要怎麼做？」
陳陽被堵得沒話說，煩躁地把陳婷婷書包裡面剩下的辣條全部丟進了垃圾桶。
這一舉動惹毛了陳婷婷。
她在陳陽身上一頓亂抓，最後，還踢了他一腳。
「滾，你也是個壞爸爸，壞爸爸。」
陳陽眼底都是傷心啊，陳婷婷說他是壞爸爸，他怎麼受得了。
他恨不得把心都挖出來給陳婷婷看。
「婷婷，我對你那麼好，你居然為了幾包辣條就說我是壞爸爸？」
他鬱悶了好久，抽了一包煙。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
呵呵，還真是長情啊。
陳陽！
11
自從我搬來和朵朵一起睡後，她每天都休息得很好，成績直線上升。
期中考試，她考了全班第一，而陳婷婷則是倒數第三。
朵朵回來高興地把卷子遞給陳陽。
「爸爸，你看，我考了第一名！」
陳陽沒什麼情緒，就看了一眼，話也沒說。
朵朵明顯很失望，我馬上拿過她的獎狀。
「哇！朵朵真棒，朵朵要繼續加油哦。
「媽媽一定給你獎勵，想要什麼？」
朵朵馬上笑開了花，每個孩子，都需要鼓勵，都需要愛。
陳婷婷踢了踢垃圾桶。
「呸，還不是抄的。」
陳陽馬上拉過陳婷婷。
「寶貝，你考了多少啊，你這麼聰明，一定比那個S丫頭考得好吧？」
陳婷婷驕傲地拿出卷子。
「嗯，上次倒數第一，這次第三啊，爸爸，我進步了。」
陳陽還真的很高興。
「嗯，不錯不錯，真的進步了。」
「爸爸，我要獎勵，我要買一套套裝，我喜歡很久了。」
陳陽有求必應，根本就不問是什麼套裝，直接答：「買，馬上給你買。」
我也給了朵朵獎勵，給她買了一個她心心念念很久的新書包。
上一世，她什麼都是用陳婷婷的舊的，衣服鞋子，連書包都是陳婷婷淘汰下來的。
因為陳陽總是給陳婷婷買很多新東西，她用不了幾天又不要了，我舍不得丟，就拿來給朵朵用。
她從來沒有不高興，但是現在我知道了，每個孩子，都想要自己的新東西。
因為這個書包，朵朵高興了好多好多天。
晚上睡覺都恨不得抱著睡，她真的太少擁有自己的新東西了。
我忍住眼睛的酸澀，默默地給朵朵道歉。
我太虧欠她了。
陳婷婷不聽話，我自然在她身上用心多一些，對朵朵的關愛就少了很多。
我對不起朵朵。
陳婷婷要買的套裝也到了。
但是她穿上那一刻，我人都傻了。
12
這都買的什麼東西啊？
小小年紀，穿著吊繩黑絲襪、超短裙，上衣就一件肚兜。
這太誇張了，就算那種行業的女生都不會穿成這樣。
可陳婷婷對著鏡子左看右看，簡直不要太滿意。
她驕傲地站在陳陽的面前，轉了好幾圈。
「爸爸，我好看嗎？」
陳陽一時間呆了。
「爸爸，我好看嗎？」
他這才回過神來。
「好，好看，跟你媽媽一樣好看。」
他說完還看了我一眼。
我笑S，我什麼時候穿過這種東西？
我知道他說的媽媽是誰，絕對不是我。
上一世，我看到陳婷婷買這種衣服，便當場教育了她。
「你還這麼小，這些成熟的衣服不能穿，外面那麼多壞人，很容易出事。」
她不聽。
「你這個老女人，自己穿不出來，嫉妒我吧。」
我嫉妒她個鬼。
那時候我是真的擔心她，真的想要教育她，因為當時我還真當她是我女兒。
見她一點兒都聽不進去我的話，我抬手就要打她。
可是手還沒有伸出去，就被陳陽先打了我一個巴掌。
「湯暢，你敢打婷婷試試？告訴過你多少次，這個家裡沒有人可以打婷婷，你還敢動手？」
我氣極，回手給了陳陽一巴掌。
「這個家裡，也沒有人敢打我。」
那天，我和陳陽面對面打了好久，可惜，最後我體力不支，被他打倒在地。
陳婷婷在一邊看熱鬧，還發了朋友圈。
【老女人，早晚要被我爸爸打S。】
就因為我和陳陽打S都不同意她穿那種衣服出門，陳陽還把她那衣服收了起來。
陳婷婷因此更加恨我了。
可是現在，我不想管了。
我為什麼要管他們呢，他們自己要作S，就去吧。
我隻要管好我自己的女兒就是了。
別人的，我沒有陳陽那麼狠心，我做不到親手弄S她。
雖然我恨，恨S了她，但是我最恨的還是陳陽。
13
我不但不阻止，反而和上一世的陳陽一樣，猛烈地誇她。
「哇！婷婷，這套衣服真的好好看啊，穿在你身上簡直了，仙女一樣。」
她聽到我這麼誇她，臉揚得老高。
「那肯定比你這個老女人還有陳朵朵那個小東西漂亮。」
「是是是，穿這麼好看一定要多出去多逛逛，不然這衣服不是白買了嗎？」
她一聽，趕緊去拿包包，正要出門時，陳陽拉住了她。
「婷婷，這衣服還是在家裡穿穿就好，出門還是換一套吧。」
陳婷婷一下子甩開他的手。
「不是，你有病吧，那個那麼愛管我的老女人都同意了，你還來阻止我？」
陳陽是男人，他太了解一個小姑娘穿成這樣出去，會有多麼大的麻煩。
但是他不能直說啊。
「不是，爸爸不是阻止你，就是這種衣服，不能穿出去。」
陳婷婷生氣了，抬手就給了陳陽一個巴掌。
陳陽蒙了，這是陳婷婷第一次打他。
他滿眼都是傷心和難過。
「婷婷，爸爸是為了你好，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壞人。
「你這麼小，長得這麼漂亮，會引得人做壞事的。」
哈哈，笑S了。
這句話原來是我說的，他們都恨我恨得要S。
說我見不得陳婷婷比我美。
現在我不說了，讓陳陽自己去說。
好人，誰不會做？
陳婷婷生氣了，我還在一邊拱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