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太傅送未婚妻去匈奴和親》, 本章共3770字, 更新于: 2025-05-14 14:55:38

再次醒來時,耳邊傳來魏九昭惱怒質問的聲音:


 


「她腿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姐這腿膝蓋骨應是被外力敲碎又草草地接好,若久站久跪,這腿就……廢了。」


 


「外力敲碎?」魏九昭聲音很是震驚,接著又聽到他懷疑的聲音,「這有可能偽裝嗎?」


 


「這……下官無能,不知。」


 


過一會兒就傳來太醫退下的聲音,我聽到有腳步聲往裡屋來。


 


魏九昭立在我床前,淡淡道:「膝蓋是為何斷了?」


 


我老實道:「從馬上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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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他似是松了一口氣:「你馬術不精還去騎馬,在那裡也如此任性?」


 


我愣住,反應過來他說的何話後,自嘲一笑。


 


不知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在敵國能任性嗎?


 


那時我被綁在烈馬上丟進鬥獸場,那老虎餓了幾天,剛進去馬被咬傷,狂奔下將我甩了出去,腿到場就斷了,因無力躲避,右腿生生被老虎扯下一塊肉。


 


「我會想法子治好你的腿。」他淡聲道:「你膝蓋有疾,為何不說?」


 


我垂下眼睑,不懂他是何意,說了,你就會在意嗎?


 


空氣沉默了半晌,他突然道:「你很怕我?」


 


我抿了抿唇,輕聲說:「不是怕你。」


 


是怕你碰我。


 


這個答案似乎令他很滿意,他勾起嘴角,語氣溫和:


 


「你以前在街上獨自一人就敢與混子叫板,天不怕地不怕,那時你……」


 


我打斷他:「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他神色一凜,靜靜地看了我良久,才道:「還是你以前的樣子討人喜歡點。」


 


我愣住。


 


他不就是不喜歡我以前整天追著他跑,才送我去和親的嗎?


 


明知我在那裡受著非人的折磨,變成了如今這個模樣,他又說我以前討人喜歡。


 


他還想開口,宮女來傳話說五公主額頭傷口又疼了,請他過去。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出門。


 


我叫住他,他回頭,眼裡帶有一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期待。


 


「怎麼了,想我留下?」


 


我搖頭,誠懇道:「我想親手給公主做碗羹湯賠罪,可以嗎?」


 


他眼神微暗,但還是點了點頭:「難得你有此心。」


 


又沉默片刻,似是想到什麼,道:「你得空後便去書房抄抄書。」


 


我以前不愛讀書,但為了有理由待在他身邊,便常常替他抄一些借來的孤本。


 


我愣了下,抬眸看他:「我字跡低劣,恐怕入不了大人的眼。」


 


他擺手:「無妨……」


 


我再次拒絕道:「我身體不適,抄不了。」


 


他雙眉瞬間蹙起,臉色不悅:「你腿是廢了,手沒廢!」


 


可……我的手跟腿沒什麼不同,還沒等我張嘴,就聽他冷冷道:


 


「初陽,你寧願教個匈奴人大慶文字,也不願替本官抄書嗎?」


 


丟下這句就拂袖離開。


 


6


 


羹湯需要半日花,是珍馐齋獨有的,御膳房的人採買的宦官沒多久領著珍馐齋的人回來了,尖著聲音道:


 


「小姐,此食材隻有珍馐齋的人才會保存,隻能將人領到你跟前了。」


 


我坐在魏九昭讓人特制的輪椅上,點頭道:


 


「你們都退下吧,留他在這就可。」


 


等眾人都退下後,珍馐齋的小廝扯下假面,露出半張被火燙爛的臉。


 


他神情激動:「阿陽,你還好嗎?」


 


我欣喜地點頭。


 


他笑道:「看到宮裡來人採買半日花,我就知是你。」


 


阿南是我在匈奴的醫官。


 


那時,我再一次從大帳被人抬出來,乘人不備,我一頭撞上大樹尋S,他們怕我真S了過去,找來下等的醫官替我診治,那個人就是阿南。


 


他第一時間就脫下外衣將我裹住,又細細地替我上藥,守了我兩天兩夜才將我從閻王手裡救下來。


 


他父親本是匈奴單於御用醫師,但因單於後妃重病身亡而被滅族,隻留下躲在水缸裡的他。


 


因他常常來看我,被人發現後,臉部被施以火刑。


 


他勸我活下去,不能讓造成一切的兇手活得恣意瀟灑,又教會我許多,隻有在他面前,我才覺得自己是個人。


 


我被接回前不久,他毒S了老單於及他的幾個兒子,打算帶著我逃走。


 


匈奴內亂被大慶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就在我們計劃回大慶替我報仇時,魏九昭卻接了我回來,我打算將計就計,兩人約定半日花為信物。


 


若成功買回半日花便代表他安全。


 


「你不應該進宮,我知道你安好就行。」


 


他笑笑,上前握住我的手:「我想親眼看看你。」


 


我不滿地看著他:「若讓人發現你的身份,豈不是……」


 


「我一路跟在車隊後面,途中救了一老農,用了他兒子的身份。」


 


我松了口氣。


 


他靜靜地瞧了我半晌:「阿陽,你使毒了?」


 


我頓住,隨即點頭。


 


醫毒不分家,阿南經歷了滅族,為了復仇,學了一手好毒術。


 


離別前,他給了我毒粉防身之用:「阿南,我希望你永遠用不上,那說明你過得很好。」


 


魏九昭對我不設防,我便將藥堂而皇之地下在了他的香爐裡。


 


阿南神色一暗,滿臉的心疼,緊緊抓住我的手。


 


「阿南,此間事了後,我帶你去塞外。」


 


我眼淚刷地流了下來:「好。」


 


他替我做好羹湯,我端著去向五公主賠罪。


 


7


 


宮裡全是五公主的眼線,她知道我與魏九昭說了些什麼。


 


我低著頭將湯呈上,她卻不接:「初陽,這就是你賠罪的誠意?」


 


我抬眸看她,然後跪在了地上:「公主,請用湯。」


 


她冷笑一下,腳大力踩在我大腿上,膝蓋處瞬間傳來的疼痛讓我拿不穩手中的湯碗,潑了她一身。


 


「你別想著用以前的招數來博得九昭哥哥的歡心。」她一臉挑釁地看著我,「你這個千人騎的蕩婦。」


 


我緊握拳頭,在匈奴屈辱的日子從眼前閃過,我恨不得撕下她一塊肉。


 


這麼想,也這麼做了,我一口咬上她的耳朵。


 


「啊!」她慘叫。


 


我嘴上還想更使勁,一隻腳飛快地將我踢飛,身體重重地砸在地上,咳出一口血。


 


五公主被魏九昭抱在懷裡,哭得梨花帶雨:「九昭哥哥,是你說初陽姐姐要來賠罪,讓我等著。我也想與她重修舊好,誰知她將滾燙的湯水潑了我一身,我隻不過是說了一句,她就要咬下我的耳朵,痛,好痛。」


 


魏九昭輕輕地給她上了藥,我雖咬得不輕,但他來得及時,五公主的傷並不重。


 


給她上好藥後,魏九昭才走到我面前:「為何要這麼做?」


 


我顫巍巍地從地上站起,冷冷地看著他:「想做就做了。」


 


五公主聽到此話,眼淚流得更狠:「九昭哥哥,你別罰初陽姐姐了,她替我去和親,對我有怨是應該的,我不該不懂事。」


 


「今晚抄百遍地藏經。」魏九昭對著我道。


 


百遍?


 


「做不到。」我冷冷道。


 


「初陽,為何你還是如此任性!」他語氣微帶失望,還有些後悔,「早知我當初就不該讓他們照顧……」


 


這時,五公主又開始喊疼,他立馬去查看她的傷口情況,輕聲哄著她。


 


魏九昭的話讓我愣在原地,什麼意思?他們……是誰?又照顧誰?


 


8


 


我還是被送進府裡祠堂抄經。


 


可我的手根本無法提筆,字寫得歪七扭八。


 


窗邊突然闖進一個人,是阿南。


 


他奪走我手中的筆:「我來。」


 


他一個匈奴人,中原文字還是我教給他的,認起來都費力,更何談寫。


 


他不以為然道:「我這麼聰明,邊抄邊學,還能多認幾個字。」


 


見我一臉心疼,又調侃道:「到時去了塞外,若無人信我醫術,我還能扮作唱經的和尚,給你化齋飯吃。」


 


我點頭,說:「阿南,一月後是父親的祭日,那時他也該毒發了,我就自由了。」


 


阿南悟性很高,越寫越順,他將蒲團拼在一起,讓我歇息,又將外衣蓋在我身上。


 


等我再醒來時,經書整整齊齊地放在案上,還有一小小的紙條壓在下面。


 


【記得吃早膳。】


 


一句普普通通的叮囑,卻讓我的心裡仿佛有條暖流經過。


 


我將紙條折好仔細放在懷裡,拿著經書去魏九昭書房。


 


等了半個時辰,他才睡眼惺忪地從裡面打開門。


 


見到我,面色一凜:「怎麼不進來?」


 


我不答,將經書遞到他身前。


 


他掃了兩眼,眉頭越皺越深:「這就是你的字?」


 


我輕聲道:「是,久不寫字都忘了該如何寫。」


 


聞言,他猛地看向我,一臉驚訝:「久不寫字?」


 


說完就轉身進了書房,不一會兒就拿起什麼東西回轉。


 


「這不是你寫的?」


 


他將東西丟在我手上,是書信,隻有寥寥幾封是拆開的,其餘封蠟都完好無損。


 


九昭親啟,初陽獻上。


 


我怔怔地拆開打開過的幾封信,千篇一律寫的是「我」在匈奴如何如何得意,然後將魏九昭送「我」和親一事劈頭蓋臉地罵一頓。


 


我嗤笑出聲,原來魏九昭知道的「真相」是如此的。


 


我抬眸看他,道:「這不是我寫的。」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不是你,還有誰?」


 


我定定地瞧著他,是誰不是很清楚嗎?


 


「不可能。」他心中似是想到了一個答案,又懷疑地看向我,「你是不是又想陷害她?」


 


四目相對,我眼中全是嘲諷之色。


 


我知道魏九昭心裡早就有了懷疑,不然他不會對五公主日漸冷淡。


 


根本無需我多說什麼,他一把將信封奪過去,渾身寒意地進了宮。


 


9


 


魏九昭闖入我的院子,已過了午時,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太醫院的院正。


 


院正上前替我診脈,默了一下,卻突然臉色一變。


 


「小姐,你……你……」


 


我一聽就知道院正診出了什麼。


 


魏九昭走到近前,問道:「可是腿又不好了?」


 


院正恭敬地退到一邊,作了一揖道:


 


「大人,前些日子我隻看了小姐的腿,隻道是不小心膝蓋骨斷了,如今看來,小姐身上應是每一關節處都被掐碎過。」


 


「什麼?」魏九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當真?」


 


院正點頭:「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要命的是……是……」


 


那句話,院正如何都說不出,魏九昭愣愣道:


 


「還不是最嚴重的,那什麼最重?」


 


院正老臉一紅:「請大人另請醫女來為小姐診治,下官無能為力。」


 


在等醫女的過程中,魏九昭知道了我關節皆有隱疾。


 


院正問我:「應是被外力掐斷,又草草接上,小姐應是無法提筆拿物的。」


 


我點頭:「院正說得及是。」


 


醫女到了,又再一次替我把脈,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這……」


 


魏九昭急道:「如何?」


 


醫女望了眼院正,院正立馬告退,屋裡隻剩三人。


 


醫女立時將我衣袖,褲腿撩起,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全皺巴巴地黏在一起。


 


魏九昭猛退一步:「怎麼會?」


 


醫女心疼地看著我,問道:「小姐,可是長期遭受男人的折磨?」


 


我閉上眼睛,想到那些日子,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不可能!」魏九昭大喊道,「我明明與單於有約定,他們不會動你的。」


 


我淡聲道:「怎麼不可能,我是敵國的人,若不是你們都放棄了我,他們又怎會那般踐踏我。」


 


「沒有,我讓公主傳話給單於,隻要不虧待你,我答應的都會做到,也讓她給你說,我定會去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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