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熱吻,直至身下人臉頰紅透,喘不上氣,他才放過她,低沉的嗓音帶著啞:“小壞蛋,你是知道怎麼折磨我的。”
女孩笑了,桃花眸盈著短暫缺氧泛起的水光,好似春日野花開遍滿山般爛漫。
秦沐拿她沒轍,吻了吻她的額頭,翻身下床進了浴室。
聽到裡面響起水聲,夢安然也起床了,看了眼身上的睡衣,猜到是秦沐幫她換的,隻是她沒想到秦沐竟然敢把她裡面那件也脫了。
除了唯一的那次醉酒,這次是她第二次跟秦沐同床共枕,照樣什麼都沒發生,她對秦沐的信任不是沒道理的,他確實值得她信任。
紳士、君子這種詞安在男人身上,面對喜歡的人時就被他們丟得一幹二淨了,秦沐自然也是如此,但他愛她、敬她,便不會幹出趁人之危的事情來。
夢安然在行李箱裡翻出一套幹淨的衣服,拿了秦沐的房卡,去敲了敲浴室門,“秦沐,我去你房間洗澡,待會兒幫你把行李拿過來。”
“好。”
聽見裡面應聲,夢安然便離開了房間。
兩人拾掇好後,去餐廳吃了個早餐,返程回京。
京圈鬧出這麼大風波,實在不宜久留海市。
原本計劃酒會過後去海市著名景點約個會的,全部泡湯了。
……
停職停工等待調查結果期間,在外忙碌許久不著家的夢家人難得有空回家相聚了。
如今已經不是住在以前七十平的小屋裡,而是搬進了一棟帶前院後院和室內泳池的豪華別墅。
豪華,但沒怎麼住過,一個個的不著家,這房子都快積灰了,還是回來之前夢羽書特意請家政打掃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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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書,蓁蓁,我回來了!”蘇宛曼進門,就將兩個孩子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瘦了啊,在外面吃苦了吧?”
夢蓁拉著母親的手,笑道:“媽,你倒是圓潤了些呢,臉色紅潤不少啊!”
蘇宛曼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天天在養生館煲湯,確實吃胖了些。”
她的養生館主要是做藥膳,隻不過偏向美容養顏方面,其實跟夢安然的中醫館的藥膳差不了多少,同樣是通過膳食調理身體機能。
身體健康,細胞活性強,人看上去自然年輕。
“這很好啊,看你現在氣血足,看起來比以前精神多了。”夢羽書搭了句腔。
三人剛到沙發坐下,門口又傳來動靜。
“媽!大姐,哥,我回來了!”夢澄泓拖著自己的小箱子,踉踉跄跄地進門。
三人意外地看過去,夢羽書連忙起身去幫弟弟把行李箱拎進來。
“你怎麼也回來了?”
“今天周六不用上學,家裡出了這麼大事兒,師父給我放了兩天假。”夢澄泓換了鞋子,直奔客廳,撲進母親懷裡,“媽,好想你啊!”
夢蓁在一旁撇撇嘴,“哦,隻想媽,不想我了。”
“也想。”夢澄泓撒了手,又跑到姐姐那裡撒撒嬌。
夢羽書拉著箱子放在客廳牆邊,好笑地看著念初二了還喜歡撒嬌的弟弟,“你在吳老那兒挺受寵啊,營養充足,長這麼高了。”
過年的時候才到他肩膀高,這會兒都快到他耳朵了。
“師父說了,我這正是發育的時候,得多吃點才能長高,不然以後永遠是個小豆丁。”
一家人都笑了。
夢蓁看向蘇宛曼,問道:“媽,爸還不回來嗎?”
蘇宛曼垂下眼眸,暗暗嘆了口氣,“公司那邊挺棘手的,他得先穩住幾個股東的情緒,晚上再回來。”
既然夢榮的公司鬧得這麼麻煩,想來夢安然那邊也好不到哪裡去。夢羽書沉思片刻,摸出手機,“我給安然打個電話,問問她回不回來吃飯。”
電話撥出去沒幾秒就通了。
夢安然剛從機場出來,坐上了商務車,“喂,哥。”
“安然,你到京市了嗎?中午回家吃飯嗎?”
“剛到,集團要開股東大會,時間有點趕,中午就不回家吃了,晚上見吧。”
夢羽書眸色暗了暗,聽得出來妹妹的聲音比平時更加冷淡,事情應該挺棘手的,“突然出了這樣的狀況,哥哥也幫不上你什麼忙。”
夢安然愣了愣,不禁將語氣放柔和些,“哥,你在娛樂圈這幾年可是替我賺了不少錢啊,說這話讓我良心不安呢!”
夢羽書輕笑,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述了其他人的情況:“媽跟姐、小泓都已經回家了,爸那邊也是要處理公司的事,晚上再回來。看看你晚上幾點能到家,等你一起吃飯。”
夢安然抬手看了眼腕表,“八點吧,我盡量早點回去,最遲八點半也會到。”
“好。”
掛斷夢羽書的電話,夢安然看向身旁的秦沐,“我爸那邊……我怕他應付不來。”
以前夢榮創業算得上順風順水,就算遇到麻煩也不過是拉投資時辛苦些,哪裡試過被這樣迎頭一棒?
秦沐了然,幹脆道:“你跟伯父說一聲,我讓卓誠過去一趟。”
“好。”夢安然立刻給夢榮發了微信,她是不怕欠秦沐這個人情的,早晚都是一家人,互相幫扶倒也應該。
就像她曾經為了譚雅和秦華在雨裡跪了兩個小時求趙慈箏出山,現在變成了秦沐幫她爸媽一把了。
她懶懶地靠進秦沐懷裡,他很順其自然地摟住了她的肩。
“還是很累?”秦沐問。
夢安然微微搖頭,“秦沐,等這件事情告一段落,我們結婚吧?”
第138章 我會一直陪著你
秦沐怔住了,腦子嗡嗡作響,大腦有片刻空白。
她剛才說什麼?
是我聽錯了嗎?
結婚?
“安小然,你再說一遍。”他低頭看著懷裡的女孩,虎口卡住她的下巴,兩指捏了捏她的臉蛋。
夢安然仰起頭對上少年不可置信的眼神,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等處理完段曦,我們結婚,好不好?”
秦沐怔怔地挪開視線,腦子運轉了好久,眼底凝滯的瞳孔漸漸恢復動靜。
他不鹹不淡地吐出了兩個字:“不好。”
完全沒預料過秦沐會拒絕,夢安然盯著他的下顎線看了兩秒,緩緩收回了視線,放松身子靠在他懷裡閉上眼。
她明白他的意思。
就算處理完了段曦,這段時日銳銘所受到的創傷仍需要花費精力去彌補回來。
況且,銳銘根基尚且不穩,又出了這麼大的變故,誰都沒法預料未來一段時間會發生什麼變化。
他暫時不想考慮結婚也是對的。
結婚本就不是領個證那麼簡單,需得正式拜見過雙方家長,兩家人坐在一起商議禮金、婚禮等事宜,有好多好多事情需要準備。
感情事總會影響理性判斷。
還是等一切塵埃落定了再做打算吧。
秦沐接下來的話印證了夢安然的猜想是對的:“安小然,我知道你最近很累,你可以依賴我,但是你一時興起提的結婚,我沒法給你準確的答案。等解決了眼前的麻煩,你能靜下來思考我們之間能否更進一步,如果那時你還是願意嫁給我,我會感到很榮幸。”
他當然很想娶她,從很久很久之前就開始期待著能有這一天了。
但是她現在僅僅是因為疲憊試圖找個依靠才提出的結婚,他無法輕率地給她答案。
他希望安小然是深思熟慮過後,認為他是那個對的人,認為他有資格陪伴她走完一生。
所以,無論他多想現在立刻馬上拉她去民政局領證,他仍舊不希望他的安小然會做後悔的決定。
“我明白的。”夢安然親了親他的下顎線,窩進他懷裡蹭了蹭,“我就是……有點累了。”
秦沐低頭親了親女孩的發頂,將她抱得更緊,“安小然,我會一直陪著你。”
也一直等你。
……
陸衡的猜測沒錯,今早辦成客房服務員的吳平替段竟遙來傳遞消息,如今段竟遙已經大學畢業,段曦命他留在海市。
段竟遙怕自己如果強硬地想要回到京市會讓段曦起疑心,所以隻能聽從吩咐留在段曦身邊照顧耳膜受損的她。
回了海市,段竟遙自然行事處處受阻,出門尾隨的人從一個成了五個,住的房子裡除了房間外到處都是監控,難說房間裡還會不會有竊聽器。
說得上是軟禁了。
吳平的身份幹幹淨淨,就是個做兼職的零工,任段曦怎麼查也查不出端倪。
他裝成家政去軟禁段竟遙的別墅打掃衛生,這才能將消息遞出來。
“段曦有夠陰毒的,策劃個酒會將我們引過去,背地裡挑撥了陸家跟夢家的關系,警方真的追根究底,還不一定會查到她身上呢。”
金玉餐廳裡,陸逸靠著椅背,兩指間夾了根煙,手腕撐在桌上的煙灰缸前,抖了抖煙灰。
陸衡淡定地泡著功夫茶,寬大的手握著茶碗,將金黃色的茶湯倒入公道杯,“段曦對陸忠和白鬱金很了解,否則也做不了這個局。”
清楚白鬱金的行蹤,才能準確無誤地找到人直接綁走。知曉陸忠不通商業手段,隻顧演夫妻情深,才能保證將陸衡引到海市後,陸忠會以陸氏集團董事長的身份封殺夢家。
陸家內部的恩怨情仇就連京圈裡的人都未必知情,段曦卻像是早已摸透了陸家所有人,暗中操縱棋局。
陸衡並不喜歡這種被算計的滋味,所以哪怕目前隻要宣布陸氏破產就能解決所有問題,他也不會讓段曦如願。
他跟段曦雖然都想讓陸家跌落神壇,但他們之間無法成為盟友,至始至終都是敵人。
因為他的親弟弟段竟遙,本該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人,卻在出生時就被段曦偷走當做棋子,心中充斥著仇恨,被欺騙了十幾年。
這筆賬,該算。
而且要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讓段曦承受該有的惡果。
陸逸抽完最後一口煙,將煙頭按進煙灰缸掐滅,緩緩吐出白霧,“不能拖太久,銳銘那邊拖不起。”
“不用擔心她。”陸衡抿了口熱茶,沉聲開口:“她身邊的人脈足矣支撐銳銘免受其害。”
聞言,陸逸不可置否地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