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生貴子》, 本章共3185字, 更新于: 2025-05-09 17:06:25

江嘉唯也被嚇傻了。


 


渾身顫抖地指著太子李瑾倏說:「是、都是太子殿下讓我做的!他說要是讓他高興了,就幫我在考試的時候作弊……」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15


 


李瑾倏那伙人直接傻眼了。


 


「胡、胡說什麼!」


 


「瑾策可是孤的皇弟,孤怎麼可能找你一個外人來欺負他?孤看你真是不想活了!今天不給你點教訓,孤看你也是不會說實話了!」


 


李瑾倏招招手。


 

Advertisement


便有十來個跟班一擁而上,打得江嘉唯就是有口也難言。


 


加上他難產導致的身材瘦弱,在那些人的拳打腳踢之下根本難有還手之力。


 


江嘉唯本就挨了打。


 


李瑾倏更是放言不允任何人為其醫治,直接就以傷及皇子的罪名扔進了監牢之中,各式各樣慘無人道的刑罰招呼上。


 


旁人用刑是為了招供。


 


給他用刑是為了讓他招不了供。


 


16


 


我為李瑾策送來安神的甜湯。


 


他好奇地悄悄眨著眼。


 


我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與視線,向李瑾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他乖乖地閉著眼縮回了被子裡。


 


我憤憤不平道:「娘娘,臣實在是心疼您。臣哪怕是豁出這條命去,也要告訴陛下您過的是什麼日子……」


 


蕭妃自嘲般笑了笑:「宮中那些人捧高踩低,本宮早就已經習慣了,為何要傷害本宮的孩子?」


 


「隻怪本宮在這後宮中人微言輕,不得君心,便人人都可以來踩上一腳嗎?著實是叫人不甘心。」


 


身後倏然傳來男子聲音:「誰說你人微言輕?」


 


「怪朕,這些年忙於朝政,冷落了你,還叫咱們的皇兒平白受了這麼多的委屈。朕已下旨,將那江家少年從國子監中除名,行一百杖後在牢中關押十年,茵兒,莫要再生朕的氣了。」


 


我識相地退了出去。


 


有時,妃嫔復寵往往隻在一夕之間。


 


蕭妃以為我是想賣她這個人情。


 


卻不知在我眼裡,這是除掉江嘉唯這個禍患最好的辦法。


 


17


 


娘和孫蕊兒苦苦哀求到了我的面前。


 


我這次幹脆連見都不見。


 


隻叫人帶了一句話:「既然天生福運,那便聽天由命,自可化險為夷,自求多福就是。」


 


如今可是我升任太醫令的關鍵時刻。


 


我可不想被這一家子擋了我的路。


 


18


 


但太醫院給我的差事漸漸少了起來。


 


看起來甚至有些刻意。


 


楊盼兒小心翼翼地勸說:「師父,我聽太醫院的人說,您已經好久沒有休息過了,要麼您幹脆好好回家歇歇吧?」


 


究竟發生了什麼,其實並不難打聽。


 


江嘉唯受困監牢,被國子監除名。


 


上監生嘉獎的美夢自是落空了。


 


那些要債的可不顧這些。


 


他們有的是要債的無賴本事。


 


江家人賣了祖宅,賣了田地,變賣了所有的家產。


 


可仍是杯水車薪……


 


娘和孫蕊兒就隻能困在破廟裡,一次又一次地想辦法見我。


 


接連幾次都沒能如願。


 


所以她們想了個狠毒的主意。


 


她們寫下一紙「血書」,長跪在皇宮之外,控告我這個太醫丞是如何見利忘義,見識過宮中的榮華,便舍棄了她們這些血親。


 


我賺得盆滿缽滿。


 


卻讓年過六十的老娘困居破廟。


 


弟弟乃是忠良之後,又對我有大恩情。


 


我卻把弟弟年僅九歲的孩子害入監牢,讓他的遺孀背負高額的債務。


 


此為:不孝,不義。


 


因為她們說得煞有介事。


 


又憑借著恨不得生啖我血肉的恨意,在宮門外一跪就是半月。


 


便是誰都要信上三分。


 


我朝陛下仁厚,並未多言些什麼,隻是派人查明究竟有沒有我苛待忠良之後這麼一說。


 


19


 


旁的事我手中都有證據。


 


唯獨這個苛待忠良之後叫人百口莫辯。


 


在那些人看來。


 


我弟弟是為國戰S的英雄,他的遺孤無論做下什麼事,都應該得到諒解,我永遠都該無微不至地包容、忍讓,否則就是一種辜負。


 


哪怕這些事不足以為我定罪。


 


可流言蜚語,亦能帶來驚濤駭浪般的影響。


 


除非,還有一個難以兩全之法。


 


我取出弟弟江傳宗為我刻出的銅幣。


 


江傳宗說我總是沒有太多主見,會為情感所牽絆。


 


「所以姐姐,這銅幣上一面是「是」,一面是「否」,我不在的時候,就讓它幫你做決定!」


 


「無論是什麼結果,你都必須得聽,這可是我幫你做的決定啊!」


 


我低笑一聲:「那你就幫姐姐再做一次決定吧。」


 


我把銅幣拋向空中。


 


答案為「是」。


 


那銅幣不知為何,竟在我手中裂成了兩半。


 


於是,我將當年與蕭將軍往來的書信,一並交給了陛下。


 


我弟弟參軍的時候還是個小孩。


 


他時常寄來被淚水打湿的信紙,說他害怕,說他每一日都在看到熟悉的人S在血泊裡,他怕他回不了家。


 


蕭將軍的妹妹,也就是蕭妃。


 


她是我習醫後救下的第一個人,李瑾策是我保下的第一個孩子。


 


蕭妃與我一見如故。


 


她答應幫我託兄長把江傳宗調回京中守城軍,對他一個瞞報年歲從軍的孩子而言也算是安全而公正。


 


但還不等一切辦妥。


 


我弟弟便在逃離軍營的途中被敵軍S害。


 


所以我的弟弟江傳宗,隻是個因為不夠幸運而被SS的逃兵。


 


孫蕊兒把他捧得太高。


 


人為塑造的神像開裂的一刻,等待它的就必然是坍塌的結局。


 


與我有關的流言不攻而破。


 


我也在這一世如願繼承了師父的衣缽,做了太醫院史上第一位女太醫令。


 


20


 


十年過去。


 


女子在太醫院做官已不是什麼罕見之事,我所教導出的女醫世代傳承,各地皆有我門下學子所建立的醫館與女子學堂。


 


無一例外,皆以薪火為名,意為薪火相傳。


 


我以長輩的名義,代楊盼兒刪去了名字裡的「兒」,隻為期盼自己的人生,而不為去盼「兒」。


 


楊盼如今兼任仵作之首,同我低聲說:「師父, 您那個弟妹今早被人發現S在了破廟裡。」


 


「砍得血肉模糊,臉都已經爛了, 我今兒個瞧見差點沒認出來,還有個和她S在一起的。」


 


我問:「是個老太太?」


 


楊盼搖了搖頭:「不是!是個官府抓了很久的假道士!」


 


也是。


 


傳言我娘早就被她這個兒媳趕到了大街上做乞丐,如今生S不明, 八成也是落不得什麼好下場。


 


那青山道士近來被官府通緝的原因也很有趣。


 


因為他坑騙信眾。


 


甚至以「傳播香火」為由,與許多女信眾有了私。


 


而我已經大致猜出了真兇的人選。


 


時隔十年。


 


看來是江嘉唯從獄中出來了。


 


如果孫蕊兒不作,他就不會被人以「逃兵後代」的頭銜在監牢中欺凌至今,自然是該恨毒了他的親娘。


 


21


 


我與江嘉唯的重逢來得非常快。


 


時過境遷。


 


我面對這個曾經SS我的元兇, 已經沒了半點恐懼之感, 隻覺得可笑。


 


畢竟他如今生得的確滑稽。


 


江嘉唯踉踉跄跄地向我身前走了兩步, 看來是在獄中落了殘疾。


 


他突然跪了下來:「姑姑,我好後悔,如果不是那個賤女人一直摻和,如果當年是您把我帶在身邊, 怎麼會有這些事?」


 


「我本不該是這樣的結局的……」


 


「S了你的事是我不對,我都被那個賤女人蠱惑了!姑姑, 你幫幫我好不好?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


 


看來,他在監牢中也重生了。


 


我會心一笑:「好啊。」


 


22


 


江嘉唯帶我去了一處小酒樓。


 


他殷勤地為我倒了一盞酒:「姑姑, 我先給您賠個不是, 隻要您能幫我東山再起, 我後半輩子一定好好孝敬您!」


 


「畢竟您不嫁人,總得有人繼承您的家業……」


 


江嘉唯所圖的, 恐怕不隻是我這些家產而已。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


 


我將杯中酒盞一飲而盡。


 


江嘉唯興奮地拍桌而起,吹響了掛在脖子上的口哨。


 


自己卻徑直向地面栽去。


 


我踢了一腳S豬一樣的江嘉唯:「陰陽壺這樣的把戲, 我可玩得比你透徹。」


 


我是宮裡的太醫。


 


若連這些鬥爭中常用的本事都看不出,真是白吃了這碗飯。


 


更何況,我還留了後手。


 


李瑾策從暗處走出,「怎麼又是他?」


 


「天生的禍害。」


 


我低笑一聲, 「七殿下,我馬車裡有換洗的女子衣物,接下來的事情就有勞你了。」


 


23


 


我給換上女子衣裙的江嘉唯塗上脂粉,厚如城牆的脂膏,終於是蓋住了他滿臉的紫斑,倒是有些風韻猶存……


 


我則換上了江嘉唯來時的衣物, 遮住容貌,把他交給了來「取貨」的侍衛。


 


江嘉唯吃虧之處在於, 他認為我縱有再大的本事, 也始終是個太醫。


 


可我是各宮娘娘爭搶的心腹。


 


後宮中發生的事,我總會是第一個知道的。


 


他與李瑾倏勾連的事, 我又怎會不知道?


 


據說李瑾倏自年少時便對我起過異樣的心思,想探究我這樣終年不嫁的女子,與尋常女子可有什麼不同之處。


 


郎中都說她這麼鬧下去,別說貴子,就是連大人都容易保不住。


 


「那可」偏偏不巧的是, 我這個侄子是個牙口好的……


 


總之就是。


 


我這個好侄子憑借自己的鐵齒, 替太子做了一個非常利落的淨身。


 


斷根之人,如何能擔大任?


 


而在這些年屢放異彩,如有神助的七皇子,毫無懸念地成了新一任的儲君人選。


 


我低笑一聲。


 


盤玩著手中的代掌後宮之印。


 


江嘉唯竟然覺得, 他能憑借剛剛出獄的罪囚之身,毫不費力地和太子攀上線。


 


不過是個被人當作刀使卻不自知的天生蠢貨。


 


什麼貴子。


 


江家出過的唯一貴子,就是我。


 


可惜他們不認。


 


那我隻好獨享這潑天的富貴咯。


 


(完)


 

潛力新作

  • 月光不墜

    月光不墜

    公交車上吵架,校霸提分手。 我冷笑:「你們兩個,就你事多。」 校霸瞬間破防,氣急敗壞追問我另一個是誰。 我胡說八道:「學生會主席,身高 185,人帥腿長,樣樣比你強,嘻嘻。」 下一刻。 鄰座吃了一路瓜的灰色帽衫男生摘掉耳機,拉下口罩。 輕咳一聲:「更正下,我身高 186.14。」 救命,造謠讓正主聽個正著。

    青梅失格

    青梅失格

    "青梅說我太無趣。 喜歡上了混混一樣的轉校生。 我為了她學會了抽煙、喝酒、打架。 最後更是為了救她,被人堵在了小巷裡。 她卻拉著轉校生嬌笑道: 「這種垃圾,不用理。」 那日,我被連捅了十幾刀,死在了陰暗的角落裡。 再睜眼,我回到了悲劇開始的這一天。"

    賽罕公主

    賽罕公主

    "我是勒疏草原上的牧羊女,卻與鄰國戍邊將軍祁良相愛了。 他說回京述職後便風光娶我過門,卻帶回了豫裳公主。 他說,公主為妻,委屈我為妾。 可我受不了這委屈。 轉身回到勒疏國王都,我脫下素衣,恢復了賽罕公主的身份。 平昌國太子蕭乾派來求娶我的使團已在王都久候。 看完蕭乾的親筆信,我決心前往盛京。 親自為祁良送上一份大禮。"

    謀愛入懷

    謀愛入懷

    一睜開眼就看到旁邊竟然是我的上司。當時的情形實在難以 形容,這一定是在做夢!還是個噩夢!我顫抖的抬手掐了一 把胳膊,還好沒有任何感覺。

  • 笨蛋美人重生之路

    笨蛋美人重生之路

    我嫡姐說,她背負著血海深仇從地獄爬 回來了。這一世,她定要手刃仇人。然 而,我隻是個戀愛腦呀。嫡姐落水後

    天價小電驢

    天價小電驢

    男朋友送了我一輛「小電驢」,讓同事笑了我半個月。「虧我還真以為有富二代看上她了,居然送電動車,真是笑死個人。」後來,那位同事車淺蹭了下我的車,賠了我20萬。

    不逢夏

    不逢夏

    "我死後的第五年。 陸懷洲娶了一位與我完全不同的妻子。 我看著他們朝夕相處,相敬如賓。 看著他的妻子,對我女兒疼愛有加。 我放下心,準備入輪回。"

    一場暗中救贖

    一場暗中救贖

    "「我這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孕期出軌的男的!」 大學室友站在寢室裡憤怒地低吼。 假期她回家和親戚們聚餐,正在吃飯的表嫂突然站起身來,徑直跑到廚房拿起了菜刀,直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眼淚啪嗒啪嗒地滴在刀刃上。 因為表哥在飯桌上的冷不丁來了句:「女人啊,當媽了也得拾掇拾掇自己。」 就是這句不痛不痒的話,把表嫂激怒了。 全家都嚇壞了,有嚇得躲到一邊的,有規勸的,有埋伏在表嫂身後準備給一悶棍的,室友也覺得表嫂簡直無理取鬧,低聲跟她媽嘟囔了一句「表哥沒說錯啊。」 "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