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過時不愛》, 本章共3021字, 更新于: 2025-05-02 17:04:36

  孟曉手裡的飯盒掉在地上。


  ……


  海市,貓咪頭限量款的鑰匙扣,楊易記得在租的老房子裡,先回去拿。


  他記得這東西他當時故意放在她那堆衣服裡,想著孟曉換衣服自然而然就看見了,誰知道她那麼久都沒有發現。


  楊易打開衣櫃,在裡面找那個鑰匙鏈。


  孟曉在這裡的衣服並不多,薄薄的一疊,翻到底就找到了。


  楊易拿起鑰匙扣,順帶著看見衣櫃角落,壓在孟曉衣服底下的黑色絨布袋子,紅絲絨線封口,上面繡著古典的鴛鴦戲水,細密的針腳,不仔細看無法發現其中一隻鴛鴦的尾巴出曾斷過線。


  這是他外婆裝镯子的那隻袋子,鴛鴦也是外婆親手所繡。


  楊易手發顫,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拿起袋子,手感已經告訴他這個袋子裡面空空如也,卻還是不死心的打開了它。


  裡面隻有一張紙,上面寫著XX金行,金飾販賣收據。


  她賣了它,他外公給外婆的定情信物,這世上外婆留給他唯一的念想。


  她把它就這樣賣了,就為了幾萬塊錢。


第十四章、要飯


  孟曉在警局裡了解到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那個跟蹤她的人是孟訓的舅舅。


  起因,還是這間房子。


  父母離世後,孟訓一個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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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訓的舅舅這些年在外面跑生意,家境還不錯,曾經借給孟訓媽媽二十萬應急,後來孟訓媽媽出了事,舅舅見孟訓可憐,就把二十萬債務的事壓了下來,叫孟訓以後有了工作再慢慢還。


  這三年孟曉沒回家,孟訓舅舅常來照顧他,久而久之知道這房子在孟訓名下的事。


  去年下半年,舅舅的二兒子要上學讀書,舅舅被舅媽挑撥,叫孟訓把房子轉到舅舅名下,孟訓媽媽欠的那二十萬就一筆勾銷,這樣舅舅得到一個學區房名額,孟訓不用還債。


  可孟訓不同意,舅舅軟磨硬泡不起作用,也知道孟訓沒成年,房子轉戶要監護人孟曉在場。


  於是舅舅一直等著,等著孟訓剛十八歲成年,孟訓還是不願意,就找了些道上的朋友動手嚇唬孟訓。


  誰知道,那些人手下沒輕重,把孟訓“嚇唬”到醫院裡去了。


  這幾天舅舅害怕,一直沒去醫院看他,守在房子周圍等孟訓回去。誰知道看見孟曉回來,就一直跟著她,想和孟曉說說勸孟訓賣房子的事。


  今天等在房子外面,被孟曉當跟蹤狂,拿榔頭敲了一下,現在還在醫院縫針。


  孟訓舅媽和兒女趕到之後,對著她撒了一頓潑,孟曉雙拳難敵四手,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被醫院的人報警,警察來了才拉開。


  孟曉傷人,被帶回警局配合調查。


  彼時,孟曉被舅媽抓的狼狽不堪,眼角破損還流著血,頭發被孟訓舅媽和她大女兒扯掉一大把。


  “事情大概就是這麼個回事,你弟弟估計知道要出事,平時住校不太出門,那些人進不了學校裡面,所以跟了他挺久才下手。”


  偵辦此次案件的陳警官給孟曉做筆錄,把兩件案子合在一起告訴孟曉,手上一根煙吸到了底,按在煙灰缸裡熄滅。


  陳警官嘆息:“孟曉,你爸的事我不好說,但孟訓這幾年變化非常大,他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我希望你看在你們曾經是姐弟的份上,在這個關鍵時刻,能幫他一把。”


  “……”孟曉沒答話,她想起自己高考那年,考點就在那套房子的學區裡面,但是繼母就是不願意她借住兩晚,那兩天她一個人在民宿旅館裡。


  二十塊錢一晚,晚上路邊醉漢罵人都能聽見。


  畫材畫架都是一個人背去,一個人背回來,最狼狽的時候,嘴裡咬著準考證進考場。


  “他舅媽是個潑婦,鬧大了對誰都不好。”陳警官道,這小地方出了孟曉這個大學生算是新聞,所以孟曉他們家的情況他多少有些了解。


  為今之計,隻能對孟曉打感情牌。


  “你是大孩子了,陳叔也知道你受的委屈。可你也知道沒有父母的孩子的難過之處,孟訓現在……和你一樣,你就當可憐這個孤兒,幫他這一段時間。”


  孟曉點頭,這件事起源於那二十萬的賬,現在兩邊都受了傷,如果舅舅一家人用這樣的借口找麻煩,孟訓就不能正常參加一個月後的高考。


  可二十萬,不是說有就有的,她現在就沒有。


  “你在這兒休息一下,我去給你辦手續。”陳警官起身,讓孟曉自己冷靜想一想,臨走時叮囑道:“按照程序,你找個人過來給你籤字才能走,孟曉你這一身傷,找個人來接你,我也放心你離開。”


  這一身上下全是泥鞋印,頭發上還往下流血,得去醫院收拾一下。


  而且,以孟訓舅媽那無賴樣,保不定在哪裡又埋伏孟曉。


  陳警官離開後,孟曉一個人在審訊室待著,腦子在面二十萬和擔保人來回轉。


  她沒有必要去還這個錢,孟訓已經十八歲,那套房子他自己有權利處置,她甚至不需要對他的高考負責。


  他的前程,富貴與否,她都不會去參與。


  可眼前,她得出去。


  手機裡面的聯系人不多,千裡之外老家的姨媽自然指不上,剛剛加上的孟訓在醫院自身難保,三個舍友是女孩,不好大晚上到處跑,幾位老師和肖衍生更不能參和私事,最後就剩楊易能夠來撈她。


  他工作辛苦,她本就不愛麻煩他。


  經過了這個端午節,孟曉不敢斷定,他是否聽說她在警局會來救她,像普通的男朋友一樣。


  手指點在楊易的電話界面,初中被爸爸送回老家沒多久,她心裡依靠的樹都幹涸而死,爸爸的死將它們連根帶走。


  後來和楊易在一起,曾有一棵樹生長過,但它一直都是幼苗。她不敢靠它,怕折斷它。


  今天,在這裡,孟曉突然想知道,他能不能依靠。


  電話裡等待接聽,被對方掛斷。


  孟曉再打,對方又掛,再打再掛。


  來往反復,孟曉陷入一種死循環,平常她打電話楊易不接,她不會打第二個,心裡希望自己不會打擾楊易的正事。


  可今天,孟曉硬是打到對方煩了接電話。


  “什麼事?”電話那頭是熱鬧的音樂聲,楊易厭煩的聲音傳過來,孟曉聽出來卻假裝沒有,比起他的厭煩,這間審訊室太安靜,她更不想呆在這裡。


  “我……我周五回了老家。”孟曉思慮良久,打算和他坦白這幾天所有的事。


  “然後呢?你和你弟弟團圓,現在找我做什麼?”他當然知道她回老家,此刻楊易隻覺得惡心,她背著他把镯子賣了,補貼她那個沒有血緣的弟弟。


  “我……”孟曉想說她被關在這裡,沒有人領她出不去。


  可他不加掩飾的厭惡,沒來由的讓孟曉覺得,他在戒備她向他要錢。


  眼前又浮現那個下午,他陪著那個小公主一樣的女孩,豪邁的刷了十萬給她。


  這大概就是窮人的自尊心吧,她一直沒問他到底是誰,那女孩的行為看起來像他的妹妹,而他確實有一個妹妹。


  賺到的第一桶金,花給自己的妹妹,有什麼不對?


  她知道,他和她沒有血緣關系,不該問他要錢。


  可是他說過,他們永遠不會分開。


  孟曉心中最後的希望都在楊易這一句話上,鼓起微弱的勇氣,道:“楊易,我有一點麻煩,你能借我一點錢嗎?”


  看在我曾經和你一起吃過兩年饅頭泡免費湯,借我一點錢,我可以一點一點慢慢還你。


  “好啊,你要多少。”對方失笑,滿口答應。


  孟曉聽出來那是嘲笑,因為這是在她漫長的成長過程中,她聽到植入骨髓的語氣。


  心裡已經有了結果,那棵樹搖搖欲墜,也快要死了。


  “十萬。”孟曉閉上眼,說出這個數字。


  “呵呵……孟曉,你不如出去要飯!”


  那邊發出決絕的聲音,之後掛斷,隻有嘟嘟聲。


  終於……


  話雖侮辱人,但孟曉卻不覺得難受。


  早該接受了,她活著的這些年,每一次付出,都不曾有一次得到回報。


  孟曉連哭都沒哭,把自己裹緊,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隻能等明天說明情況自己走了。


  頭上的血順著五官往下流,孟曉拿手擦掉,手上一片鮮紅。


  門外傳來腳步聲,陳警官進來:“孟曉,你可以走了。”


  孟曉點頭,什麼都沒問,跟在陳警官身後。


  ……


  冷冰冰的大廳站著一個男孩,一條腿一隻手打著石膏,勉強用另一條腿和另一胳膊撐著拐杖,在冰冷的大廳等候。


  見她出來,腫脹的臉笑嘻嘻,格外開心:“姐,我來接你了。”


  孟曉看見那顆連根拔起的樹,被人扶起栽種救活,樹枝迅猛生長,枝頭長出一顆果實。


  那因為楊易發芽的樹,結出了孟訓的果實。


第十五章、責怪


  凌晨一點從警察局出來,診所都沒有開門。


  索性皮外傷不嚴重,孟曉借了點水拿衛生紙擦幹淨臉上的血,扶著孟訓回家。


  醫院離這裡太遠,先回家住一宿,明天再送孟訓回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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