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杳杳鐘聲晚》, 本章共3299字, 更新于: 2025-04-30 11:53:55

 


對方孤身而立,如山般挺拔的背脊沒有一絲晃動。


 


一刀插在沈降雪腳踝上。


 


她即刻發出S豬般的痛苦嚎叫。


 


嘖嘖!聲音無比悅耳,讓人痛快得很呢。


25


 


無論沈降雪怎麼哭喊求饒,挖空心思解釋,沈將軍皆是充耳不聞。


 


她不知道,莫書謙早已把證據送到沈府。


 


否則今日,我又如何能請得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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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降雪的呼喊引來不少人圍觀。


 


沈將軍卻不顧勸阻,手起刀落,執意挑斷她的手腳筋。


 


讓她從今往後無法再作孽。


 


「沈家與你,從此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扔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去勤政殿請罪。


 


先前他不肯開口解釋彈劾,如今態度卻陡然轉變。


 


將沈降雪如何诓騙沈家為她排除異己,S害多條人命的事盡數抖落。


 


「草民自知罪孽深重,願上陣S敵,戴罪立功!」


 


月光長長,冷風瑟瑟。


 


永春宮儼然成了一座冷宮。


 


偌大的宮殿,落葉遍地,一片蕭條。


 


我把秋霜送出宮。


 


獨自費了好大的勁,才在柴房找到瑟縮在角落裡的沈降雪。


 


時移世易。


 


當初我韜光養晦睡柴房時,她還是光芒萬丈的榮貴妃。


 


如今我們。


 


一個成了冷宮棄妃。


 


一個被貶作庶人,終身幽禁深宮,至S方休。


 


瞧見是我,而非他人,沈降雪反而眉開眼笑。


 


她好似有意在等我。


 


有恃無恐地看向我,不屑道。


 


「鍾聲晚,你可知我是誰?我是陸杳杳的妹妹!


 


「你既如此在意我長姐,那我便給你個報恩的機會,把我從這鬼地方撈出去。」


 


若非探子送消息晚了些,她本可不必被挑斷手腳筋。


 


我卻用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勾唇冷冷睨她。


 


「你猜,探子為何會送消息晚了。」


 


我一直在想,長姐面對沈降雪的毒計,為何甘心赴S。


 


直到取血時,我看見她肩頭的胎記才明白,原來沈降雪就是假S的都督府嫡二小姐。


 


長姐的嫡親妹妹。


 


見她笑容消失,整個人怔怔地愣在原地,我長笑不止。


 


背著春日的最後一抹餘暉問。


 


「你想長姐嗎?」


 


她驚恐萬狀地盯著我,不斷向後躲。


 


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不想啊。」我的聲音慢慢冷下來。


 


「不孝,我送你去見長姐。」


 


沈降雪怒目圓瞪,立馬點頭如搗蒜。


 


「想想想!」


 


我滿意地點點頭:「好,那我送你去見她。」


 


她長吸一口氣,愣是被氣得臉色鐵青。


 


她恨恨地望著我,冷哼一聲。


 


「鍾聲晚,沒有皇上的口令,你私自賜S我,是S罪。」


 


當初她害S長姐時,正寵冠六宮。


 


可我如今已然落魄。


 


真敢違背聖意,這輩子,便再難在後宮翻身!


 


我扶額長嘆:「你猜我進宮是幹嘛來的。」


 


旋即抬腳邁出門檻。


 


「我的確不會親自動手S你。」


 


「但有人會。」


 


話音剛落,自她身後閃出一人,正是那王嬤嬤的老相好,張德順公公。


 


沈降雪渾身顫抖,像一片枯葉在風中搖曳。


 


張德順沒有直接S了她。


 


而是生生將她的舌頭割下來,祭拜王嬤嬤。


 


當初沈降雪便是用這三寸之舌,許他們平安一世、出宮到老。


 


所以張德順恨透了她。


 


沈降雪倒在雜草叢生的泥土地上,身體蜷縮成一團,不由自主地貼地翻滾。


 


她衣裳沾滿泥土,不再鮮亮。


 


我輕笑俯身:「沈降雪,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在她充滿怨恨和不甘的眼神下,S人誅心。


 


「我從未愛過季祁言。」


 


26


 


她雙眼瞪直,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聲,臉部肌肉扭曲變形。


 


神情更是猙獰可怖。


 


我卻低沉而愉悅地狂笑不止,一遍遍刺激她。


 


「他更不可能愛你,你不過是他牽制沈家的一顆棋子。」


 


「失去沈降雪的身份,你便是個無人憐愛的可憐蟲罷了。」


 


冷風陣陣呼嘯而過。


 


寒鴉悽厲的叫聲在耳邊不住盤旋。


 


沈降雪身體彎成弓形,眼珠子瞪得極大。


 


嘴裡發出一聲聲瀕S的慘嚎,聲嘶力竭。在悽冷的宮殿中,顯得毛骨悚然。


 


在痛苦和痙攣中,手指抽搐成爪狀,被活活氣S。


 


種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三個月後。


 


太後大壽,普天同慶。


 


季祁言又得了好幾位美人,早已把未央宮忘得一幹二淨。


 


這皇宮啊,向來如此。


 


隻聽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皇後成了上一屆宮鬥中的最後勝利者。


 


她母儀天下,操持著整場壽宴,不料雜耍藝人打鐵花時,落下的火星子竟不小心將隔壁的未央宮點燃。


 


等人們發現時,火勢已無法控制。


 


總管公公來報:


 


「啟稟皇上,旁側的宮殿被燒成了廢墟。」


 


「所幸隻有一人未逃出。」


 


季祁言眼皮跳了跳,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顫著聲問是誰?


 


「不是什麼重要的人,隻是那待在冷宮中的純妃罷了。」


 


他這才想起來我的存在。


 


觥籌交錯,屋內的燭火明明滅滅,在眼前顯現出那張笑顏如花的臉龐。


 


他第一次覺得,美人在側亦不能使自己開心。


 


冷風吹來,心裡空落落的。


 


好似缺的那塊,正是最重要的一塊。


 


三日後,一枚從廢墟中拋出來的暖玉,被送到季祁言跟前。


 


那塊玉是當初在冷宮初見時,我們之間的信物。


 


當日情景猶在眼前。


 


那宮女眸光靈動似雪,垂眸指著他身上的玉。


 


笑問:「小太監,口說無憑,要不你把這個抵押給我,如何?」


 


竟不知,這一抵,便是一生。


 


季祁言舉著那枚打著同心結的暖玉。


 


绦子被燒得焦黑。


 


他細細打量著斷口粘合處,著以描金修復的繪圖。


 


上頭畫著兩個相互依偎的背影,朝朝暮暮,不離不棄。


 


卻在下一刻,玉佩自他手中斷成兩截。兩個相依相偎的人,生生被分成天各一方。


 


像個心裡最後一根繃著的弦突然斷裂。


 


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捂著暖玉,痛苦嗚咽。


 


慶佑三十年。


 


季祁言以淑德皇後鳳體抱恙,不宜執掌中宮為由,另立新後。


 


沈降雪無疑手狠手辣。


 


但背後暗暗推波助瀾之人亦十分可恨!


 


長姐謹慎,有身子後為護龍胎,不敢同旁人吐露心聲。


 


皇後卻佛口蛇心。


 


佯裝與長姐推心置腹,背地裡,卻將這一消息透露給沈降雪。


 


廢後坐觀上壁。


 


遠遠瞧著我與沈降雪鬥得你S我活,她便如那黃雀在後,坐收漁翁之利。


 


殊不知S去的白月光,成了皇帝心頭的朱砂痣。


 


她呀,受不起天子之怒。


 


有知情人士透露,皇帝廢後,純粹是因為愛妃鍾氏S於廢後之手。


 


消息是師叔打探來的,他低聲嘆息:


 


「聽聞皇上舊疾發作,一發不可收拾。每至深夜,時常叨念和純愛妃在一起的日子。」


 


愛妃?


 


我抬手輕拉竹簾,擋住簾外刺目的光。


 


隻覺得這兩個字亦如刺目的浮光般,遙不可及。


 


27


 


從冷宮喂貓開始,便是我在處心積慮接近他。


 


我投其所好,故意示弱。


 


又對他若即若離,讓他患得患失。


 


便是用這種手段,讓他生出非我不可的決心。


 


或許季祁言曾對我有過真心,但我充其量,也隻是他諸多棋子中的一枚。


 


什麼情啊愛啊。


 


不過是借著深情的由頭,借機除掉皇後一黨罷了。


 


師叔翹著修長的二郎腿,吊兒郎當地躺在藤椅上。


 


拎著一壺春風醉小酌。


 


「師侄啊,你看,我助你復仇,助你全身而退。」


 


他從藤椅上蹦起來, 雙手託腮做乞求狀。


 


「那……今晚的碗能不能你刷啊?」


 


我在永春宮故意激怒掌事宮女,才有了去柴房與師叔密談的機會。


 


翠柳被燙S那日, 在牆外以石子擊打貓兒的高個子宮女是他。


 


王嬤嬤害我時, 偷換匕首和毒藥的高個子太監是他。


 


就連太醫舉薦的術外方士也是他。


 


為了不刷碗,師叔也是拼了,雙手合十撒嬌求放過。


 


我將酒肆的賬單鋪在桌案上,頭也不抬地和師叔鬥嘴。


 


「師叔啊,但凡有個花生米,你也不會醉成這樣。」


 


當初他為了二兩銀子賭我騙不到長姐。


 


願賭服輸, 這碗他刷定了。


 


柴門輕扣,獨臂男人牽著一匹瘦馬在我面前站定。


 


「敢問店家, 可曾見過這位姑娘?」


 


夏末微光打在莫書謙稜角分明的下颌線上, 顯得面容更為滄桑。


 


他穿著尋常粗衣, 一雙單薄的戰靴邊緣處已磨出洞。


 


描著我畫像的絹布, 卻被小心保存,仿佛那是他唯一珍視的至寶。


 


我茫然搖頭:「未曾見過。」


 


我撇開眼,未曾怔愣,未曾心疼。


 


出宮後, 早已改頭換面。


 


饒是最親近的人站在面前,亦無法瞧出我有幾分像從前。


 


答案聽過千百回,莫書謙已然習慣。


 


他眼神黯了黯,放下一個地址。


 


「若店家日後見到內子, 勞煩傳信至此,在下必定重酬。」


 


一名途經的老僧長嘆一聲:


 


「阿彌陀佛,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施主何不放下因果,一念智即般若生。」


 


他卻執拗地搖頭, 笑意寂寥。


 


「若我雙手合十的願望裡,隻有她和孩兒呢?」


 


莫書謙走後,我將寫有地址的絹布引火點燃。


 


將那段前塵過往,也一並燒毀。


 


師叔欲言又止:「你要不要……」


 


我斬釘截鐵打斷他:「不要。」


 


我不會告訴莫書謙我是誰, 更不會留下他。


 


他所執念的孩兒, 本就不存在。


 


不過是江湖上騙人的把術,加上幻藥制成的假象。


 


從他誣陷長姐偷看他時, 便注定這輩子我與他再無可能。


 


師叔笑著打趣, 說我這個人啊,隻求榮華富貴,不求一絲真情。


 


第二日起來,渾身汗漬粘膩。


 


「悠從」可見世事無常。


 


我輕輕一笑,可不是嘛, 長姐才是騙子呢。


 


我與長姐相識時尚小她一歲。


 


我說, 長姐,你要一直保護我哦。


 


如今我卻比長姐大了三歲。


 


長姐,今後便換我守你啦!


 


杳杳鍾聲晚,青山獨自歸。


 


穿過荒山一片。


 


你看晚霞漫天, 聽風過山間。


 


好在那些年當貴妃時,常託師叔夾帶珠寶出宮。


 


從此薄酒小菜,做個富貴闲散人。


 


悠哉~遊哉。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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