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她變得放松,到最後和我一起興奮地大叫起來。
此時天上路過的某航拍直升機:「西伯利亞什麼時候引進了猴子?」
我回頭得意地衝裴笑笑挑眉,她羞澀地低下頭。
哼,就沒有人類不被我迷倒的。
彈幕再次沸騰:
【老子不裝了,老子就要當林藝汝的狗!】
【我是大學生,我先當!】
【樓上的,就算你是出生也不行,我是出生讓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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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開始嗑了啊啊啊啊啊!】
12
溜達了一會兒準備返程的時候,偶遇了狼狽的探路三人組。
還有……一群狼。
姜陳儀落在了最後,眼看就要喪命狼爪。
我眉頭一皺,血脈之力徹底覺醒!
「嗷嗚——」
衝在最前面的狼硬生生剎住車,回應我的叫聲。
一時間狼嚎遍地起。
我麻溜地卸下身上的繩子,給了他們一個安心的眼神。
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狼群裡。
遇上幾個不長眼的,都被我一一呲退了回去。
直到在最中央站定,兩聲輕哼從我鼻孔裡擠出:「讓你們管事的出來。」
狼群安靜一瞬,然後七嘴八舌地交談起來。
「人類真是可怕,居然會說俺們的狼語!」
「嗚嗚嗚,我不想被吃掉。」
「傻叉,你難道聞不出她身上的氣息嗎,這明明就是我們狼的氣息。」
這邊聊得熱火朝天,另一邊卻安靜如雞。
因為落到人類的耳朵裡,隻剩下令人汗毛直豎的鬼哭狼嚎。
隨著聲音漸熄,狼群分散到兩旁,在中間留出了一條不寬的道。
一頭純金的西伯利亞狼走到我面前,揚起了高貴的頭顱。
迷人又危險的氣息,一定是狼王沒錯了。
我不由得弓起背,做出備戰姿勢。
心裡卻暗戳戳地想著,待會兒打起來的時候,一定要偷撸幾把過過癮。
狼王的嘴角逐漸上揚,形成了一個猥瑣的弧度。
「老妹兒,擱哪來的啊?」
13
英俊霸氣的外表,配上一股東北大碴子味兒。
想撸他毛的衝動瞬間就萎了。
我破防道:「要不還是換個狼來跟我說吧。」
看到我身後的一群人,狼王了然地拍拍我的小腿。
我配合地蹲下,然後一隻爪子搭上了我的肩膀。
狼王:「不就是波稜蓋兒卡禿嚕皮了,小傷,反正也沒想吃他們。」
表面上看,他們被羽絨服裹得嚴嚴實實,沒有明顯皮外傷。
但不要小瞧狼的嗅覺,說是膝蓋就一定是膝蓋。
隨後吩咐幾個小弟去取草藥。
我狐疑道:「狼王兄這麼好說話?那你剛才追他們幹啥?」
狼王兄四十五度望天,「那啥,太久沒見人了……稀罕稀罕怎麼了!」
我:……
草藥很快就被叼來了。
我無語但感激地接過,朝著他們走去。
途中有幾個迷弟SS扒拉著我的褲腿。
「第一次見到會說狼語的活的人類,又幸福了。」
「讓我摸摸!讓我摸摸!」
「你丫的給我起開,我先摸!」
我一邊和他們握爪,一邊艱難往前走。
順便給出了幾個暴慄。
真是色膽包天,居然敢摸姐的屁股!
重新站在四人面前時,他們臉上的驚恐還沒完全褪去。
但依舊忍住了後退的衝動。
我伸出手,打算給他們上藥。
賀識君抽風似的上前一步,鄭重其事地握住我的手。
「沒關系,就算你是瘋子,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說實話,我有點感動。
人類常說,打是親罵是愛。
所以我給了他一腳。
幫姜陳儀上藥的期間,她一直用星星眼看著我。
怪不好意思的。
身旁傳來一個哀怨的聲音:「我也受傷了……」
我翻了個白眼,剛才就屬他跑得最快,也隻有他身上沒有血腥味。
不過我還是點了點頭:「腦子有病確實得治。」
賀識君癟了癟嘴,不說話了。
另一位需要草藥的是宋昀書。
在我開口之前,某人激動地搶過我手裡的草藥,撲向了宋昀書……
——的膝蓋。
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14
由於出來得匆忙,所有人都忘了帶隨身攝像機。
所以當我們一行人騎著一群狼出現在別墅門口的監控範圍內時,
原本S氣沉沉的彈幕立刻活躍起來。
【我嘞個老天奶,是我還沒睡醒嗎?】
【樓上的,我們可能做了同一個夢!】
【靠,S丫頭吃這麼好,連狼都騎上了,快讓我演兩集。】
【你們都不行,我已經訂好機票了。】
一條金光燦燦的官方彈幕飄過:【由於突發暴雪,最近的機場得停飛半個月,抱一絲哈。】
【笑S了,當場打臉。】
【機票是假的,可我愛林姐的心是真的。】
【沒人覺得林姐很像一種動物嗎?】
【哈士奇?】
【樓上真相了,+1。】
……
彈幕裡鑼鼓喧天,別墅裡寂靜一片。
因為冰箱已經徹底空了。
這對深信「狗是鐵飯是鋼」的我而言是多麼重大的打擊啊!
為此我萎靡了一整個白天。
賀識君不知道發什麼瘋,突然把手伸到我嘴邊。
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
我一下子就推開了。
姐是好狗,既不擋道,也不吃人。
到了夜裡,我悄咪咪溜出去扒樹皮吃。
嗚嗚嗚,哀狗生之多艱。
扒了老半天,結果吃了一口就吐出來了。
呸呸呸,真難吃。
「老妹兒,你杵這可勁兒造啥呢?」
狼王兄狗狗祟祟地從陰影裡走出來,有一瞬間簡直比我還像狗。
說著有意無意地瞥了瞥我的身後,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壞了。
餓得暈頭轉向,居然沒注意到賀識君一直跟在我身後。
這下狗臉丟大了。
一不做二不休,我幹脆躺在地上挺屍。
已S勿 CUE,謝謝。
隨後傳來吱嘎吱嘎的聲音,一捧稀碎的樹皮被捧到我面前。
沾著零星的血跡。
這是第一次有人為我扒樹皮,我感動得熱淚盈眶。
狼王兄不解地甩了甩尾巴:「吃個樹皮有啥好感動的?跟哥走,帶你吃大魚大肉!」
眼淚一下子憋回去了,我果斷起身,屁顛屁顛地跟著狼王走。
氣得賀影帝狠狠地踹了一腳樹。
在看不到的時候,他就一瘸一拐地跟在我們身後。
我一回頭,他立馬裝作正常。
「你,沒事吧?」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好得很。」
行吧,這貨全身上下最硬的就是嘴了。
15
為了配合他,我走到一半就停了下來,讓狼王兄先去拿救濟糧。
兩個人靠在同一棵樹下,頭頂是漫天星辰。
我偷瞄了眼他受傷的腿,漫不經心開口:「喂——」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你?」
突如其來的一句把我原來想說的話徹底堵了回去。
第一次被人表白,我宣布, 此刻就是我狗生的高光時刻。
但我還是有些膈應。
我:「如果我是哈士奇,你還會喜歡我嗎?」
此時一條彈幕恰好從賀識君頭上飄過:【感覺她的蠢和二不像演的。】
他輕笑著點頭。
「你都不介意你老公的老婆是條狗, 那我隻能說家妻獻醜了,然後牽著你的爪子回家。」
我:「……汪?」
他笑得更大聲了。
我更生氣了:「那我要是有一天變成蟑螂呢?」
他突然深沉下來,挑逗似的摸摸我的雙下巴。
「那我就在你出沒的地方撒上米飯和火腿腸,使勁勾引你, 讓你除了我誰也看不上。」
好吧,你贏了。
很久以後, 我問他當初為什麼喜歡上我。
他說, 大概是因為我拉雪橇很牛逼。
直到現在我依舊記得那夜的風和月。
而且, 直到我不小心拍到某人腿時,才發現他根本沒瘸!
賀識君是個實打實的狗東西。
不過我也是狗東西。
狗東西配狗東西,剛剛好。
16
不遠處的樹影裡, 狼王帶著一群小弟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瑪德,突然不想給他們送吃的了, 嗚嗚嗚。」
「我也是, 嗚嗚嗚。」
「第一次體會到做狗的感覺, 狼生無憾了。」
最後我們扛著兩大袋土豆和肉幹回了別墅。
還有給某人治療擦傷的草藥。
第二天,我難得起了個大早,和賀識君一起做了早飯。
雖然我主要的功能是幫它們洗澡。
此時的彈幕開始搞事。
【我蹲了一夜沒睡, 你們猜怎麼著?這倆凌晨才回來的。】
【臣妾要告發林貴妃私通, 穢亂直播, 罪不容誅!】
【不信謠不傳謠,除非讓我看看。】
【大清早搞得人心黃黃的,嘿嘿嘿。】
估計是餓狠了,大家在睡夢中都聞到了香味, 起得比平時早了不少。
一番狼吞虎咽後, 眾人滿足地癱倒在沙發上。
也不知是誰先起的話頭, 大家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
直到一個清洌的聲音發問:「之前的熱搜怎麼回事?」
賀識君冷漠地盯著宋昀書,仿佛下一秒就要掐S他。
宋昀書憋了一肚子的委屈。
「明明是林藝汝託人給我遞情書的,我隻是順便問了句要不要和我炒緋聞。
「結果你猜怎麼著?她居然說我像她昨天扔出去的那袋垃圾!」
察覺氣氛不對, 我急忙狡辯:「情書不是我送的,真不是我。」
原主的記憶力也沒有這一段,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實在不行就S半路。
一旁沉默很久的裴笑笑緩緩舉起了手。
「那啥, 情書其實是我送的。」
那會兒小情侶正鬧矛盾, 裴笑笑自知理虧,就寫了封情書想哄哄宋昀書。
那時我和小情侶在同一個劇組裡,估計是送信的工作人員不小心指錯了人。
女人恨鐵不成鋼地剜了我一眼:「林藝汝,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恭一」我睿智的小腦瓜一轉,突然想起了同組的另一個演員。
原本樂呵呵吃瓜的姜影後不知何時收起了大門牙。
我想起來了,當初那個鬼鬼祟祟指著我的人就是她!
在我正義的眼神壓迫下, 姜影後心虛地開口:
「人一旦上了年紀, 就老花眼, 現在的小姑娘都漂亮,指錯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至於情書是怎麼到她手上的, 就不得而知了。
誤會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產生, 又莫名其妙地解決。
正當我感慨狗生無常時, 門被敲響了。
打開後,門外是狼王和他的小弟們。
一通「嗷嗚嗷嗚」過後,我轉身告訴屋內的人。
咱們一頓吃掉了人家一周的口糧, 現在得去種土豆還債了。
悲痛了一秒鍾後,屋裡爆發出一陣歡呼。
「不知道地裡有沒有土撥鼠?」
「想什麼呢,種你的馬鈴薯去。」
一行人騎著狼群浩浩蕩蕩地朝著目的地出發。
恭喜成功解鎖人生成就「西伯利亞種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