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負合約婚姻的我玩脫了,不小心帶回家一個兔男郎。
還被掛牌老公發現了!
我隻好把跑路的兔男找回來解釋。
於是我那正在會議上開了手機投屏的掛牌老公收到了一條信息。
「你好,我是昨天的顧客,我喝多了,不是故意帶你回家的,我有家室了,麻煩你回來解釋一下。」
十分鍾後,大屏幕上又顯出一句——
「別裝S啊,求你了不行,到時候離婚財產分你二。」
又十分鍾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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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分,不能再多了。」
幾十人的會議上一片S寂。
1
早上睜眼醒來的那一刻,我用一分鍾時間認清了現實。
完了。
玩脫了。
我猛地坐了起來,在凌亂的大床上一通翻找,卻發現除了我自己的衣服外根本看不著別的影子。
要不是身上某些部位隱隱作痛,我還真以為我昨天隻是簡單宿醉。
可事實上我知道不是的,我在酒吧玩太過了,不小心把人家店裡的兔男郎帶回來了。
我撓了撓頭發,懊惱不已,下床的時候看到床頭櫃上出現了一張白紙。
上面留著一串聯系方式。
我震驚於這隻兔男的膽子。
不過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我翻開了旁邊的日歷,看到畫圈的日子正是今天。
我那便宜老公出差回來的日子。
我快速收拾好了房間,確定沒有一個角落有問題之後,我開始捯饬自己。
一小時後,我端著賢良淑德的儀態走出二樓的臥室,來到了一樓。
剛拐過客廳,我就聽到大門處響起了聲音。
推門進來的是季謹言的助理,劉泉。
但緊跟在他後面進來的人我不認識。
我怔在原地,傻了一樣眼也不眨地瞅著那人。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那人長得還挺好看,特招人喜歡。
我茫然出聲:「這位是……」
劉泉幾乎以光速蹿到了我身邊,提醒道:「夫人,季總回來了。」
我臉上的茫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化成了柔情似水:「我說是誰呢,原來是謹言回來了。」
季謹言胳膊上搭著件外套,沒什麼表情地走了過來,停在我面前低頭打量著什麼。
我掛著完美無缺的笑臉接受他的審視。
但是下一秒,他吐出的話瞬間把我的偽裝擊碎。
他用一道非常好聽的嗓音問我:「昨晚怎麼回事?」
我臉都差點笑裂了,但還是抱有一絲僥幸心理,回答道:「昨晚怎麼了嗎?」
季謹言開始眯眼看我。
我頓時感覺汗流浃背。
不到十秒,我收起笑容垂下腦袋。
「季總,我錯了。」
季謹言:「不裝了?」
我搖搖頭:「對不起,是我的失誤,我可以解釋。」
季謹言把劉泉叫走了,抬手把外套扔到了我懷裡,然後舉步走向了沙發。
「過來好好解釋。」
我忙不迭把外套掛好,揣著一顆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髒小跑過去,在季謹言身邊站好。
「我昨晚隻是喝多了,不知道為什麼會帶個陌生人回來。
「而且我也不記得跟他發生了什麼,一定是他強迫了我。
「季總,你要打要罵就來吧,咱就是說別離婚行不行?」
聽完我的解釋加懇求,季謹言的表情復雜極了。
「陌生人?」他的語氣也復雜極了。
我以為他誤會我是什麼隨便的人,連忙解釋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平常也不會帶陌生人回家的,昨晚真的是第一次!」
季謹言身體靠在沙發上,看我的眼神有點驚奇。
良久,他突然有點意味不明地道:「好,我信你是『第一次』。」
我總覺得他這句話哪裡怪怪的,但沒多想。
緊接著,季謹言給我下了一道命令――
「那你把他找來給我個解釋,我看看是誰膽子這麼大,敢動我的女人。」
2
下完命令,季謹言就接了個電話回公司了。
我自然知道他那句「我的女人」不含什麼特殊意思,畢竟我們隻是合約婚姻。
我給劉泉發了個小窗消息,問他季謹言什麼時候回來的。
劉泉回復我:「昨天下午。」
我懸著的心終於徹底S了。
S男人!言而無信!說好今天回來幹嘛早一天!
煩S了!
我氣衝衝地返回二樓,從臥室的垃圾桶裡找出被我揉皺的那張紙。
對著上面的號碼撥了過去。
結果沒兩秒,對面就掛斷了。
我這個火氣噌的一下就漲上去了。
好啊,昨晚那麼猛,今天還有力氣接別人是吧。
老娘敬你是條漢子!
幾分鍾後,我問劉泉:「季謹言在幹嘛?」
劉泉很快發來一句:「季總在開會,夫人,您有事等季總晚上下班回家再說吧。」
什麼?季謹言今晚還回來?
那我要是找不著人可怎麼辦!
我急得在客廳裡來回踱步,最終決定先給兔男發個短信。
「你好,我是昨天的顧客,我喝多了,不是故意帶你回家的,我有家室了,麻煩你回來解釋一下。」
十分鍾後,見無人回復,我又發過去一句――
「別裝S啊,求你了不行,到時候離婚財產分你二。」
又十分鍾後――
「三七分,不能再多了。」
……
下午六點半,季謹言回來了。
他進門的時候看也沒看我一眼,身上的氣息明顯比早上還要冷。
完蛋了,早上那會兒肯定是晃我的,畢竟他還有會議,不想太生氣。
現在才是真正的秋後算賬!
我低著頭跟過去,然後發現季謹言上了樓。
劉泉站在樓梯口看我,臉上的神色一言難盡。
「夫人,快上去吧,季總等著呢。」
我隻好硬著頭皮上去了。
臥室裡,季謹言換了身家居服,坐在窗邊的飄窗沙發上。
他頭也不抬地道:「林沫。」
我激靈了一下,垂著頭走過去。
季謹言問:「人找到了嗎?」
雖然他是坐著我是站著,但我一點優越感也沒有。
「我……還在找,主要是他不回消息。」
季謹言歪了歪頭:「我記得婚前約定裡,雙方不能有男女行為,也不能和其他人有。」
我認命地閉了閉眼:「對不起季總,我錯了。」
季謹言盯了我很久,突然問:「那個男人是誰?」
我心慌無比:「我不認識……」
季謹言突然笑了一下,似乎是欣賞我的膽量:「林沫,你把誰睡了都不知道?」
我聽出來他言語裡心情不佳,可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就隱約記得很帥一男的,還戴著兔耳朵兔尾巴。
「對不起季總,但我有他聯系方式,您看。」
季謹言垂眸看了下我遞過來的手機,伸手接過,然後沒什麼興趣似的扔掉了。
我大吃一驚:「哎季總那是……」
季謹言突然一把將我拽了過去,我身形一晃,跌在了他腿上。
「既然想不起來,不如我幫你回憶回憶?」
季謹言離我很近,大手緊緊箍著我的手腕和腰。
我結巴起來:「你,你又不是他,怎,怎麼,幫,幫我回憶……」
季謹言笑了一下:「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下一刻,他突然親了上來,微熱的鼻息打在我臉上。
我心如擂鼓,快速推開了他。
「季總,咱們婚前約定過……不能發生關系……」
季謹言「哦」了一聲,又問:「那是誰先破壞約定的?」
我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反而又被他鑽空親上來,還將我推倒在柔軟的榻榻米上。
迷迷糊糊間,我好像真的想起了昨晚的幾帧畫面。
天呢,真要命,難不成每個男人給女人的感覺都一樣嗎?
3
次日一早,我被手機聲音吵醒,睜眼一看,竟然是兔男的回信。
「抱歉,昨天太忙沒看到消息。」
我服了,回復道:「你不會剛從我床上下去就又爬上別人的床了吧?」
兔男隔了好幾分鍾才回復――
「差不多。」
我剛噴了他一句「渣男」,自己又很快從床上坐起來沉思。
前天和兔男睡了,昨天又和季謹言睡了。
我竟然還覺得他們倆沒啥區別,也就那樣。
那我豈不是也很渣?
我很快甩掉了這個不利於自己的想法。
「你快點過來和我老公解釋,就說你不知道我有家室了,那天都是誤會,他很好說話的,快點。」
兔男:「你這麼怕他誤會啊?那老頭很有錢?」
我盯著那個奇怪的稱呼,恍惚間想起了什麼。
那天在酒吧裡,我拽著人家兔男的領帶,醉言醉語地吐槽我那結婚三個月還沒見過面的老公。
我之前好像確實以為季謹言是個老頭來著,結婚證都是劉泉幫忙弄的,一到手我生怕看到那張老臉,所以根本沒打開過。
但是經過昨天的會面,我才知道自己當初錯得有多離譜。
我反思道:「其實吧,我老公也不是很老,那是我對他的愛稱。」
兔男隔了好一會兒才回消息,看起來忙得不行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在接客。
「知道了,會幫你解釋的。」
阿西,這麼頻繁不會帶什麼病吧?
我心裡直打鼓,連忙預約了全身體檢,直到三天後醫院給出了非常樂觀的檢查報告,我才松了口氣。
……
自那之後,我和季謹言偶爾有一天就會莫名其妙看對眼,然後跌跌撞撞糾纏到二樓的臥室裡。
一開始我是想抗議的,但隻要一對上季謹言的眼睛,我就不自覺理虧。
沒辦法,大家明明一起約好當單身狗的,結果我先偷了腥,怎麼說也不佔理。
而且季謹言也忒大方,知道我那天和別人睡了,竟然還毫不介意地和我睡,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計較那件事。
怎麼說呢,這種男人就挺難得的,我也應該放下成見了。
反正我也不是完全不享受。
但這樣的好日子,沒過多久我就過不上了。
……
「啊?懷孕?誰?我?不能吧?我有吃避孕藥啊?」
婦產科室裡,我盯著醫生電腦上的奇怪圖像,怎麼也不敢相信,導致我這兩天腹痛的原因不是因為月經不調,竟然是因為有了寶寶。
而且看時間,肯定是季謹言的。
醫生道:「幹嘛這麼驚訝?避孕藥的避孕率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尤其是緊急避孕藥,效率更低。」
可能是看我年輕,醫生問我,「你男朋友呢?」
我搖搖頭:「我沒有男朋友。」
醫生嘆了一聲,見怪不怪道:「那你什麼打算,孩子留不留?」
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茫然道:「孩子……健康嗎?」
醫生搖了搖頭:「你服用避孕藥的頻率太高了,孩子需要做保胎措施,當然如果你準備打掉它,我勸你盡早做決定,孩子已經快兩個月了,這時候用藥流產最好。」
我:「超過兩個月就不能打了嗎?」
醫生:「孩子兩三個月以後會漸漸成型,手術一般要做引產,更大了就得做打碎取出或者割除,對母體傷害也很大。」
他似乎看出我不想要孩子,嘆息道:「叫你家長來吧。」
「可以不叫父母嗎?」我恍惚道,「我老公可以算家長嗎?」
醫生似乎卡了下殼:「原來你結婚了啊,當然可以,讓你老公來更好。」
我點點頭,又問了些打胎相關的事宜,然後才離開了醫院。
4
我打算和季謹言商量打胎這件事。
但不巧的是,季謹言這兩天挺忙,晚上都沒回家。
我一個人躺在豪華大床上,第一次覺得蠻無聊的。
其實吧,我和季謹言的合約婚姻也沒什麼特殊的,無非是他需要擋箭牌,我需要錢。
我出身小地方,家裡條件不好,父母偏心,所以把我打工賺的上大學的錢都留給了弟弟。
我也曾暗道命運不公,但當我嫁給季謹言後,我又覺得命運還是很公平的。
而且老天爺還狠狠給了我一個大獎。
便宜老公有錢又有顏,性格還這麼大方開朗。
怎麼不算是幸運呢?
但孩子這件事老天爺確實也沒放水。
畢竟我這幾天過得太舒心了,適當地磨練兩下子也好。
我讓劉泉幫我轉告季謹言我有事找他,然後安心睡覺。
次日下午,由於等不到季謹言回復,我來了他公司。
第一次進自己老公的公司,我差點被人家前臺當不法分子抓起來丟出去。
幸好劉泉看到了我的消息,急匆匆趕下來救我。
「夫人!你怎麼來了!」
劉泉把我拉到電梯旁邊,小聲問我:「我不是告訴您了嗎,季總下周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