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趙子洲結婚時,連婚禮都沒辦,就領了證。
而如今他白月光剛回國,他就要辦一場聲勢浩大的世紀婚禮。
我心涼了半截,當晚把離婚協議書往桌上一拍,收拾行李離開。
第二天,我剛從飛機上下來,就發現了趙子洲十幾個未接來電和一堆短信。
他:【給你講個笑話,有人明天辦婚禮,新娘跑了。】
他:【沒錯,我就是破防了,你到底在哪!!!】
1
我和趙子洲結婚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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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面的次數,掰著手指頭都能算清。
一年三次,一次兩周。
這兩周,又有十天都在床上度過。
他是電視劇裡的霸總,家財萬貫,富可敵國,從早到晚處理著過億的訂單。
不知道他是怎麼擠出時間練雙開門身材的,穿西裝出奇的帥,臉部線條鋒利精致,相當養眼,戴著金絲邊眼鏡的時候,斯文又禁欲。
誰能想到看起來冷靜克制的他,實際上……如狼似虎。
大概是被困在人設中太久,隻能在光溜溜的時候爆發真我吧。
這是一年中的第二次相聚。
好不容易挨到他要飛往海外的日子,我顫抖著雙腿幫他打包行李。
趙子洲坐在沙發上,眼皮都不抬地問:「你是不是盼我走?」
「沒錯……不,我是舍不得你!」
沒過腦子的話被我迅速吞進腹中,小心翼翼地婉轉語調:「咱們聚少離多的,我是想親手為你做點事情。」
「嗯,親手可以做的事,可不止打包行李。」
趙子洲俯身的陰影籠住了弱小無辜的我,看著他眼底的一抹火焰,我差點跪倒在地。
叮咚!
門鈴聲拯救了我。
無論進門來的是誰,我都一定要早晚燒高香供著!
進來的是趙女士——趙子洲的母親。
她穿著雍容華貴,任何時候都珠光寶氣,一看便知是保養得宜的貴婦人,與趙子洲有著相似的精致眉眼。
就算她沒有及時出現拯救我,我也把她當祖宗。
金主的媽媽,當然得供著!
2
嚴格意義上,我和他的婚姻關系並不健康。
認識到結婚隻相隔 ?24 ?小時。
彼時的我,落魄又無家可歸,像隻奄奄一息的小狗。
趙子洲蹲在我面前,淡淡地說:「跟我結婚,有吃有住有錢花,我常年不在家。」
他是懂怎麼跟陌生人求婚的。
下午領證,晚上搬進市中心花園別墅,第二天老公出差半年,留給我不限額的黑卡。
開始感覺像做夢,花了很長時間我才習慣這種驕奢淫逸的生活。
嗯……他出差回來,我自然履行了妻子的職責。
雖然每次都腰膝酸軟,可再想想我享受的一切,咬牙也得撐住!
所以,趙子洲與我,很像是金主與菟絲花的設定。
隻是趙女士不清楚內情。
她覺得兒子主動找個普通女人結婚,必定是真愛無疑。
而兒子喜歡的,她怎麼都滿意。
趙子洲不在的日子,她總是風風火火地來。
一來是送些名貴的補品,二來就是探聽我們的感情是否穩定,搞得好像我還能甩了趙子洲一樣。
看到我和趙子洲親密的樣子,她總是不動聲色的臉上滿是笑意。
輕咳兩聲,她開口:「媽來的不是時候,那我走?」
「別!」
我衝過去一把抱住她,眼淚險些落下:「媽,我和子洲都很想你!」
「司機到樓下了,有事電聯。」
趙子洲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對趙女士點頭後就出了門。
我得救了!
松了一口氣,疲軟感再度襲來,我直接靠在了趙女士懷中。
趙女士是過來人,看我狀態便笑彎了眼。
「看來子洲健身沒白練,你們生活蠻和諧的呀。」
任誰跟婆婆聊這種話題都會尷尬吧!
我臉緋紅,啜嗫著沒搭話。
趙女士攙扶著我坐下,又摸向我的小腹。
下一秒,她臉上笑意更甚。
「哎喲,這肚子圓潤不少,我聯系醫院去查個 B 超吧。」
「不用不用,媽,我沒懷孕,就是胖了。」
趙女士的臉垮了點。
「我不是催婚催生的婆婆,我很開明的。」
「但你們倆年年體檢都沒問題,結婚五年也該有點動靜了。」
「舒琳呀,你有個孩子,就不會離開子洲了,媽也能更放心。」
???
一般不都是弱勢方利用孩子留住另一半嗎?
拜託,您是不知道您兒子有多搶手,還怕我拋棄他?
趙家母子倆的腦回路,總讓我感覺自己是個香饽饽。
但我清楚地知道,我不是。
無論是家庭,還是我本身,都爛透了。
即便,我曾經是有翅膀,有機會翱翔的。
3
趙子洲出差一周後。
久未聯系的姐姐舒心愛發來了消息。
【舒琳,你有沒有看今天的頭條?】
她轉發過來了一串新聞,全都是今日熱榜上關於趙子洲的緋聞。
#知名小花與趙氏總裁同乘班機#
#趙總與周姓小花先後下榻同家酒店#
#十小時雙方無回應,是默認官宣嗎?#
我掃了一眼,淡淡地回了個「哦」。
舒心愛不滿意了,開啟她慣用的語音條攻擊,我一條都沒有點開。
直到媽媽打來電話,我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接起。
「舒琳,怎麼會有你這麼冷心冷情的人?」
「你姐姐坐在輪椅上還想著你,你懂不懂感恩啊。」
「本來該嫁入豪門的是她,你享受了她的好日子卻從不知感恩,真是白眼狼!」
惡毒的咒罵,把我拉入了痛苦的漩渦。
我和舒心愛是相差三歲的親姐妹,可媽媽一直偏心她,貫徹了大的照書養,小的照豬養的理念。
姐姐吃穿都是大牌,從小就有分門別類的興趣班。
而我,隻有她剩下的。
好在爸爸心裡有我,見我總盯著芭蕾鞋看,和媽媽大吵一架後硬是送我上了舞蹈課。
從此我有了一樣比姐姐強的東西,那就是芭蕾。
雖然她也吵鬧著一起學,但天賦遠不如我,這也讓我偶爾會偷偷得意。
我想,如果我足夠優秀,是不是能得到與姐姐同等的愛。
一切戛然而止在十二歲參加比賽的那天。
大雨,貨車側翻,壓倒了爸爸送我們倆去比賽的車。
駕駛位上的爸爸當場身亡,姐姐失去了一雙腿,而我失去了唯一愛我的人。
媽媽不再是偏心,她把我當成了災星。
可明明是姐姐吵鬧著不走高架,要爸爸給她買新裙子,爸爸無奈變道,才釀成了這個結果。
媽媽不信,甚至是不聽。
她衝上舞臺,撕扯著滿臉淚水的我怒吼。
「你還有什麼資格跳舞?你爸爸因為你S了,你姐姐因為你腿斷了,你憑什麼還能站在聚光燈下?」
場面混亂至極。
我生平頭一次反抗她,不顧所有人的勸阻,將一支舞跳完。
因為爸爸說,他一定會看著我比賽的,他會看著最愛的小女兒綻放光芒。
隻是我看向臺下,再也沒有他眼含熱淚的鼓掌。
姐姐不能跳舞了,她和媽媽也停了我的課,即便是老師上門勸阻。
「舒琳不配跳舞,你走吧。」
「你們少管這個災星的事,要不然下一個倒霉的就是你們!」
人生的灰暗,籠罩了我整個青春期。
考上大學遠離家庭的那一刻我才松了口氣,我重新撿起我的芭蕾舞鞋,在大學的練習室裡偷偷起舞,期望著爸爸能看到。
「我從來都沒有丟下基本功,爸爸。」
「如果還有比賽的話,你會來看的對嗎?」
我花了大學四年的時間,費盡功夫,才在大學畢業後的一天,重新站在聚光燈下。
媽媽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姐姐來了。
一切都毀了。
她們看著我跌倒,狼狽,笑得肆意又張揚。
從比賽場逃離,失魂落魄地蹲在街頭的那天,我遇到了趙子洲。
也終於成了那母女倆傷害不到的,高高在上的豪門太太。
但同樣讓舒心愛對我更加嫉妒憎惡。
如今看著趙子洲緋聞纏身。
她以為我婚姻到頭了。
肯定開心到不行。
4
其實我平靜極了。
高攀趙子洲五年,這種自由快樂的日子多過一秒都值得慶幸。
我也隨時做好了被離婚的準備。
輿論發酵了好幾天,趙氏集團不但沒有澄清,反而放出了新品由那位知名小花代言的消息。
我盤算著趙子洲會給我多少分手費時。
他回來了。
而我正在啃著大肘子,用投屏刷著他的緋聞,看得不亦樂乎。
「你丈夫出緋聞,你似乎挺開心?」
趙子洲抱著手臂靠在門廊,語氣裡似有不悅。
我尷尬到有些僵硬。
擦了擦手和嘴的油,才訕訕笑道:「我挺傷心的,你看不出來嗎?」
「不過,無論你是想讓我給她伺候月子,還是要讓我立馬讓位,都行。」
我可是有良心的人!
平白享受這麼長時間的好日子,總不能還給金主擺臉色。
主打一個體貼入微。
趙子洲眼底閃過一抹異色。
隨即,他扔掉了西裝外套,修長大手扯松了領帶。
大步流星到了我面前。
當我被他公主抱在懷裡,脖子被親吻得有些發痒時,還有一絲錯愕。
精力真好啊!
難道外面的姐妹沒把他累壞?
隻聽趙子洲聲音喑啞:「她是公司早就定好的新品代言人,和我的緋聞是造勢預熱,我和她沒有單獨見過面。」
「唔……」
我剛想問他這是解釋嗎?嘴唇就被攻城略地,隻剩喘息再無言語。
看來我富太太的好日子還能再持續一段了。
被甩在大床上時,我腦子裡隻有這個想法。
趙子洲倒是比往常話多些。
他在我耳邊低語:「舒琳,給我生個孩子吧。」
5
我對趙子洲沒有完全言聽計從。
至少在孩子這件事上,我陽奉陰違。
每次他起身去洗漱後,我就會偷摸吞下S小孩的藥片。
阿門。
不是媽媽不想要你們,是媽媽有自知之明。
我早就做好某天被趙子洲掃地出門的準備了。
孑然一身,我能走得幹淨利落。
可若是有了孩子,我不願意孩子在不健全的家庭裡成長,也怕後媽有壞心思。
畢竟我曾偷偷看見趙子洲的白月光照片。
就在書架的角落裡藏著。
是一個高挑的,眉眼間滿是張揚自信的富家千金。
我知道她叫應穎,與趙子洲青梅竹馬。
但她追求藝術,毅然決然在我和趙子洲相遇的前一周出國深造。
我知道她會回來的,沒有女人能對趙子洲這種男人狠下心來。
到時候我就是下堂妻,她和趙子洲是郎才女貌。
驕傲的女人,不會心甘情願養別人的孩子。
我得為我的孩子負責。
浴室水聲很快停止,我趕緊把雜志放進抽屜蓋上藥盒,再含羞帶臊地躺下。
柔柔地喊一聲:「老公,你真快。」
「嗯?是對我剛才的表現不滿意?」
眼看著趙子洲眼神變得危險,我恨不得抽自己倆大嘴巴子。
鏖戰將近一小時,我疲勞到了極點。
這還算快的話,我真是……
「不不不,我是說洗澡,你洗完了輪到我了!」
我連滾帶爬衝進浴室,打開花灑企圖屏蔽趙子洲。
不料,他跟著進來了。
我……真是夠夠的!
隻是趙子洲的臉色似乎並不是欲壑難平,而是有點發黑。
他抬手關掉花灑。
居高臨下盯著瑟瑟發抖的我。
「舒琳,你就這麼不想給我生孩子?」
他手裡拿著的,是我藏著的藥盒。
「如果我說這是維生素,你信嗎?」
我強裝震驚,瞎話張口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