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淮知》, 本章共3669字, 更新于: 2025-04-16 15:4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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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石火之間,我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要不要?」他聲音很低。


 


明明大腦還是呆滯的,可腳尖已經踮起來了。


 


我主動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


 


一觸即分。


 


我覺得我的臉在發燙。


 


他輕笑,抬手將我耳邊的碎發撩到耳後,抵著我的額頭,低聲道:「這樣不行啊。」


 


「那,要怎樣。」我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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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的距離實在太近,睫毛的輕顫都能相碰。


 


我想退開一點,可那隻覆在我後腦勺上的那隻手卻微微施力,不讓我動。


 


我有些無措。


 


「這樣。」他輕笑一聲,俯身下來。


 


我下意識要掙扎,可他卻扣住了我的手腕,順勢把我的雙手壓到了頭頂,以一個禁錮的姿勢低頭親我。


 


看起來闲散又好說話的少年,嘴唇涼而軟,親起人來的時候也是不急不緩,慢條斯理。


 


在我唇上摩挲了片刻後,他的舌頭就頂分了我唇,輕輕地含吮我的舌頭。


 


仿佛有一小簇電流,從他的舌尖傳遞過來。


 


我頓時覺得腿有點軟。


 


他的右手很修長,指腹有點繭,沿著我的脖頸下滑,最後在我的臉側來回撫摸。


 


我含糊地嗚咽了一聲,眼底浮出薄薄的湿潤,面頰漲紅。


 


見我漸漸乖順下來,他喉嚨裡溢出一聲輕笑。


 


漸漸地,少年放下了偽裝,變得進攻性十足,仿佛要把我裡裡外外都打上他的標記。


 


直到吻得我呼吸不暢,他才側頭退開,開始親我的耳垂。


 


「顧、淮之……」我黏黏糊糊地推他。


 


這樣的斷句,聽起來很親昵。


 


他動了動唇,在我耳側道:「再叫一聲。」


 


「不、不要了,顧淮之。」我推他。


 


16


 


就在更衣室內曖昧的氣氛越來越濃的時候,身後的簾子突然被掀開了。


 


突然湧進來的光亮讓我緊張地閉上了眼,立刻抱住了面前的人。


 


「對不起,對不起,我叫了幾聲裡面沒人應,我以為裡面沒人。」


 


小店員一臉惶恐,不停地彎腰致歉。


 


我把臉緊緊埋在顧淮之的胸膛裡。


 


顧淮之倒是淡定,明明唇上還有水光,可卻十分自然地抬手拿了件外套給我罩住了頭。


 


十分照顧我的面子。


 


隻是外面等著的那兩個人臉色就不太好了。


 


齊野周身氣壓變得極低,身側拳頭慢慢攥緊。


 


顧淮之把我的手放到了小店員手裡:「不是渴了嗎?先去貴賓室休息一下。」


 


話語裡的親昵和溫柔,完全把旁人隔絕開。


 


隻一個眼神,小店員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見我要走,齊野立刻邁步想上前。


 


徐嬌慌張地拉住了他的袖子:「阿野。」


 


可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毫不留情地甩開。


 


「阿野。」她不信邪地再次去拉他,可手指剛剛碰上,就聽見了少年極其陰鸷的一聲,滾開。


 


她被嚇得渾身一哆嗦,兩滴眼淚立刻掉了下來。


 


17


 


服裝店裡,氣氛已經凝固至冰點,可眉眼清雋的男生卻像是毫無察覺那樣,輕輕巧巧地開口打破沉默:「怎麼,阿野也陪人來逛街?」


 


衣裝全黑的少年SS地盯著他,聲音也啞得厲害:「你剛剛和她在裡面幹什麼?」


 


男生倚在牆上,眼尾微微上挑,眼底的笑意卻是很濃:「這話就問得沒意思了。」


 


明明都看見了,為什麼還要近乎自虐地想再確認一遍呢。


 


拳頭越攥越緊。


 


齊野咬牙切齒,一記凌厲的拳頭揮了過去:「你個畜生!」


 


顧淮之偏頭躲開,隨即迅速反握住他的手臂,將人反鉗到身前。


 


「畜生?」顧淮之玩味著這兩個字,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和我比起來,你更像畜生吧。」


 


「阿野,明明是你把她親手推開的。」


 


這句話清清楚楚地往齊野的痛處戳。


 


心髒開始一抽一抽地疼。


 


他的眼眶紅得厲害,手腕猛地反轉,用力,掐住了他的脖子:「明明是你,是你誘哄了她。」


 


「我和她才是青梅竹馬,明明她最相信最依賴的人是我,你算什麼東西,你怎麼可以牽她的手,怎麼可以碰她,親她……」


 


心痛得讓他的呼吸開始顫抖,語言的組織也開始混亂。


 


顧淮之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腕,甩開,冷笑一聲,諷刺道:「你也知道你是她最相信最依賴的人啊。」


 


「當她被欺負被冤枉,當著無數人的面被指責的時候,你又是怎麼做的?」


 


這一句直戳人的心口。


 


「需要我告訴你嗎?被籃球砸後她的擦傷到現在還沒好,那天晚上玩遊戲她被人扔了滿身泥,你打電話來維護徐嬌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會難受?還有,每一次的對峙,又是誰站在她的對立面給她難堪?對,她任性張揚,沒心沒肺,可她真的就不會委屈嗎?你知道她那天下雨的時候回到教室埋在外套裡偷偷地哭了嗎?」


 


一字一句的質問,宛如利劍,逼得他步步後退。


 


胸腔的空氣仿佛被全部抽走,是要窒息的瀕S感。


 


齊野的嘴唇劇烈哆嗦著,可卻說不出半句話。


 


可顧淮之還是不依不饒:「是,你的全身心都放在那朵小白花上,這些日子來發生的事你看不到,或許你覺得無所謂,又或許覺得還有挽回的餘地,不就是一次兩次的冤枉,去道個歉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顧淮之揪住他的領口,逼著他直視自己:「可是我心疼。」


 


與此同時,貴賓室的門口忽然傳來一聲「啪啦」。


 


兩人齊齊轉頭。


 


視線驟然相撞。


 


我抿了抿唇,胡亂地擦了擦眼淚,蹲下去撿地上的陶瓷片。


 


顧淮之松手,邁步朝我走來。


 


「別撿了,待會兒讓店員處理。」


 


他的聲音落在我的耳朵裡,柔和得不像話。


 


微涼的手指握住了我的手。


 


肌膚相碰的那一瞬間,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壓抑和委屈都噴湧而出。


 


他摸了摸我的腦袋,親了下我的頭發,把我抱進了懷裡。


 


眼淚越流越兇。


 


此刻的我確信。


 


澎湃的不隻是我的眼淚,還有我的心海。


 


18


 


徐嬌請了好幾天的假,再見面的時候臉上是掩不住的憔悴。


 


她在走廊攔住了我,語氣卻依舊高傲:「喂,你不會以為顧淮之是真的喜歡你吧?」


 


我白了她一眼。


 


神經病。


 


見我繞過她就要走,她愣了一下,拽住我的手臂:「你覺得顧淮之接近你真的沒有目的嗎?」


 


我扯開了她的手:「謝謝,不感興趣哦。」


 


她立刻急了:「他和顧家沒有血緣關系,顧家那老頭子S後,他根本站不住腳,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過聯姻找個更有權勢的家族當靠山……」


 


好嘮叨,真是煩S了。


 


可還沒等我轉身制止,她就自動噤了聲。


 


我疑惑地順著她的視線往走廊盡頭看,正巧和那頭的少年對上了視線。


 


顧淮之正優哉遊哉地靠在欄杆上,微微偏頭,朝她勾了下唇。


 


微笑不一定是禮貌,有時候也是警告。


 


我一回頭。


 


徐嬌已經從最近的樓梯口跑了。


 


我正要朝顧淮之走去,忽然聽見樓梯口有人叫我。


 


「知之。」齊野的聲音很啞很顫。


 


我看了他一眼,轉頭就要走。


 


可剛轉頭,卻撞上了顧淮之的胸膛。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瞥了一眼齊野,握住我的手腕,輕聲道:「和他聊聊吧。」


 


我別扭地僵持了幾秒,終於抬起頭看向樓梯口的人。


 


實話說,我從來沒見過齊野這麼憔悴的模樣。


 


印象中他一直是鋒利而肆意的,可這時卻用一種搖尾乞憐的姿態望著我,眼尾泛紅。


 


明明一個字也沒說,可我卻覺得,他好像有很多的話想告訴我。


 


可話到喉嚨間, 卻又哽咽著不知道從何說起, 最後隻顫聲道:「對不起。」


 


少年滾燙的眼淚隨著這三個字一起滾落。


 


我摳著手指,沉默地不應聲。


 


沉悶的氛圍裡, 我忽然想起了那天他把我拉出教室, 叫我別太過分的模樣。


 


少年當時淡淡地說:「我從來不會護著誰,我隻站在公道的這邊。」


 


從來不會護著誰嗎?


 


當時的我使勁睜大眼睛不肯讓眼淚掉下來,梗著脖子大聲地反駁他:「哪裡沒有!你明明最護著我了!別人說我一句壞話你都要生氣……」


 


後來喉間一哽,我再也說不下去。


 


從他站在我的對立面起,從他開始維護別的女生起, 心裡就開始有了裂縫。


 


我最小氣了。


 


現在又怎麼可能和他和好如初。


 


19


 


過了幾天, 傳出來徐嬌被退學的事情。


 


聽說是凌家的投資人親自和校長談的。


 


彼時我正和顧淮之一起沿著樹蔭往教室走。


 


天氣熱,雪糕也融得快。


 


我吃得歡快。


 


日光暈在發絲上, 顧淮之抬起脖頸,喝了口汽水, 說起這事:「我還以為你要十倍百倍地欺負回去呢。」


 


「狗咬我, 我就一定要咬回去嗎?」我輕哼了一聲, 「我完全可以一腳踢飛它。」


 


聽起來很是驕傲。


 


他彎了彎唇:「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


 


他施施然抬手, 又要揉我的腦袋。


 


我躲開了:「你很煩诶。」


 


別又把我發型弄亂了。


 


他的手停了一下, 然後落到了我的耳垂上, 不輕不重地捏了捏。


 


這種酥酥麻麻的觸感立刻讓我想起了試衣間裡的事。


 


「幹嘛老是動我。」我紅了臉,小聲嘟囔。


 


「喜歡。」他微微眯起眼, 心情很好的樣子。


 


「什麼?」


 


「喜歡動你。」


 


好惡作劇。


 


我白了他一眼:「哦。」


 


走出樹蔭,烈日直直地照在我們身上。


 


在這個萬裡晴空的下午,空氣中都是燥熱的氣息, 他伸手牽住我,偏頭,看著我的眼睛, 清晰地、一字一頓地告訴我:「我的意思是, 喜歡你。」


 


我的臉瞬間漲紅, 腦子宕機了好幾秒, 才磕磕絆絆道:「哪、哪有人這麼告白的?」


 


沒有花,也沒有蠟燭。


 


他眸子裡笑意更濃:「那凌大小姐晚上賞個臉,和我出去吃頓飯。」


 


「你這一點也沒有誠意。」我捂住了發燙的耳朵,快步往前走。


 


「我去接你。」他拉住了我後頸的衣服。


 


「不要, 我自己去。」


 


他笑了一下,把我拉回他身邊。


 


見我要掙扎,他說:「給你擋太陽。」


 


我裝作滿不在意的樣子移開視線。


 


「(「」陽光依舊烈如火, 兩人的影子在蟬鳴聲中漸漸並在一起。


 


他眼睛眯起, 覬覦已久的小太陽終於落到了他的懷裡。


 


三年前那個蟬鳴不止的夏天,他從校道的小徑走過, 忽然看見不遠處一個男生踩著香蕉皮摔了個大跟頭。


 


他不是喜歡多管闲事的人, 正想繞道,卻忽然聽見樓上傳來哈哈大笑的聲音。


 


他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滿是生機與鮮活的臉,額前的小卷發翹起, 笑得花枝亂顫。


 


很明顯,她在搞惡作劇。


 


而中招的是她的男生朋友。


 


活生生的損友形象。


 


他很難形容那種心口突然劇烈跳動的感覺。


 


目光久久不肯移去,好像全世界隻剩下她發間笑意明媚的臉蛋。


 


他的喉結滾了一下,原本要拐走的腳步忽然又繞了回去。


 


朝前, 他扶起了那個黑衣服的男生。


 


男生睨他一眼:「謝了。」


 


「沒事兒。」他闲散地笑笑,這個朋友,他交定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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