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你沉迷我的美色?」
「——確實是有那麼一點點,警官。」
餘司淮濃眉高挑:
「才一點點?
「你上次和我說的是,我穿著警服帥氣迷人,你已經深深不能自拔,一看到就臉紅心跳的那種程度。
「好啊,還說你沒騙我。」
我慌亂地跳起來,「不不不,你聽我解釋,警官!」
你們警察分不清啥叫客套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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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司淮撫著額頭,表示他需要冷靜一下。
我試圖湊過去再解釋兩句。
他長臂一伸,張開手掌頂著我的頭,有效阻止了我的靠近。
小短腿的我手腳並用嘎嘎亂舞,也碰不到他身上分毫。
一陣汪汪亂叫。
是我的手機鈴聲響起。
我停下動作,愁眉苦臉地接完電話,臉更喪了。
「餘司淮,我媽叫你來我家吃飯。」
他一愣,「你媽也來了?」
我家離京市就兩小時路程,之前接到警局電話,媽媽放心不下就趕了過來。
剛從我爸那得知閨女交了一個對象,還是警察,她非得親眼把把關不可。
眼下,兩人都在家裡等著。
我焦急的撓撓頭,「不然就說你加班了,反正你們警察的工作時間,也是說不準的。」
餘司淮咳嗽了一聲。
「那不行,我們人民警察怎麼能欺騙民眾。」
「你先回去,一會我去你家吃飯。」
我:……
所以人民警察隨便蹭老百姓飯就沒問題是吧。
9
到了飯點,餘司淮禮貌來訪。
他明顯是有備而來。
頭發梳起露出光潔的額頭,上身是幹淨筆挺的白色襯衫,搭配的黑色休闲褲將腿長優勢顯露無遺,加上溫潤得體的笑容,顯得整個人又英俊又正派。
別說丈母娘了,我看得都有點挪不開眼。
餘司淮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甚至還有一套專門為中老年婦女準備的護膚套裝。
一番操作,把我媽哄得眉開眼笑的。
就連我爸,一開始還因為之前的衝突略顯拘謹,等幾杯酒下肚後,兩人已經開始稱兄道弟了。
「小餘,我可就這個女兒。」
「我會對她好的,叔叔。」
我坐在一邊腹誹。
呵呵,還說自己不會撒謊。
這不也是一套一套的嗎。
也不知道這樣的男人,以後是誰家的女婿。
想到這裡,莫名其妙地,心裡湧起一股淡淡的酸楚。
飯局結束。
媽媽喊著讓我去送送餘司淮。
我:「他家就隔壁,有什麼可以送的。」
我媽:「小餘喝得不少,怕他摔了。」
行行行,我送。
餘司淮臉色微醺,倚著樓道的牆上,閉目養神。
我拉了拉他的衣角。
「你還好嗎,回家啦。」
他睜開眼,茫然環顧四周:「誰,是誰在和我說話?」
我咬著牙:「你往下看!」
他伸出大手揉亂我的頭發:「哦,原來是小土豆在說話呀。」
算了算了,
不要和醉鬼計較。
幾步就到了他家門口。
「你家密碼多少?」
他一臉警惕:「我不會隨便透露我家密碼的。」
呵,防備心挺強。
那就用指紋開鎖吧。
我掰開他的手指頭,一個個按指紋測試過去,終於把門打開。
正要縮回手,就被他勾住了手指,穿過指縫緊緊地攥住,一提溜將我拉了進去。
「餘司淮,送到你家了,我回了哦。」
他垂頭斂眉,沉默不語。
見狀,我掙了掙,扣的著手沒有松開的意思。
這小子喝醉了還挺粘人。
「快放手!我回家了。」
他眼神迷離飄渺,白皙的臉頰微微染著紅暈:「小土豆,扶我。」
我氣急敗壞:「扶不動你,我隻夠得到你的胸。」
「胸?」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喃喃道:
「小土豆,我有胸肌,比你眼饞的那個男模強多了……」
說罷,他開始胡亂地扯著自己的襯衫扣子。
邊解邊說:「不信你摸摸。」
啊喂,這是什麼情況。
我驚慌失措,又緊張又激動,隱隱約約還帶著點小興奮。
有誰能告訴我,現在是要攔著他,還是要幫他!
還沒等我琢磨明白,餘司淮已經把襯衣扯開,露出了結實硬朗的肌肉線條。
我立刻雙手捂眼,又不忘漏出指縫偷看。
他低笑了一聲。
猝不及防地,拉過我的手,往他胸口一按。
我心一顫。
摸,摸到了?
手不受控制地抓了兩下。
不得不說,這手感,果然……很絕。
難怪說,好苗子都上交給國家了。
餘司淮語調中透著幾分得意:「沒騙你吧。」
我咽了咽口水,由衷道:「確實厲害。」
聽到稱贊,他勾起嘴角,又拉著我的手往下挪,「我還有腹肌……八塊呢,那個男模他有嗎。」
我言語推辭,半推半就:「哎呀餘警官,這太客氣了,使不得使不得……」
最後,在他本人的盛情邀請下,我又將他的八塊腹肌扎扎實實地摩挲了一遍。
結實分明,緊致有力。
整個過程,我的嘴角就沒有掉下來過。
這是什麼當代男菩薩啊。
突然身體一輕,餘司淮將我抱了起來,放在門口的沙發靠背上。
他俯身湊近,望著我的眸子微微泛動,聲音性感又撩人:
「那你現在,有沒有再多沉迷我一點?」
門廳的感應燈,恰好在此刻暗下。
偌大的客廳中,隻有夜晚那輪明月灑下的清冷光暉。
急促的心跳聲,仿佛被無限放大。
月色下,他沉沉的目光夾雜著炙熱,嘴唇緊抿著,再往下,喉結輪廓深刻,很明顯的滾動了一下。
內心似乎有種聲音在蠢蠢欲動。
像是被蠱惑了一般,我不自覺地,往他嘴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餘司淮先是一僵。
隨後反客為主,扶著我的腰,把我按在牆上狠狠地親了一遍又一遍。
也不知過了多久。
直至沙發上的瓶子掉落在地,感應燈瞬時亮起。
我猛然清醒過來,將毫無防備的他推下沙發,連滾帶爬地跑出去。
要命了。
我都幹些了什麼。
對方可是警察!
但是,好像是他先動的手吧?
我停下來,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遍。
不對,是我先吻的他!
啊啊啊啊!
繼續抱頭逃竄。
攤在樓道裡,我顫顫巍巍掏出手機,撥通了閨蜜的電話。
「寶,完蛋了!
「我趁著餘警官醉得神志不清,對他上下其手,還強吻了他。」
電話那頭,
閨蜜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你!現在!立刻下樓!
「十分鍾之內我要知道今晚發生的全部細節!!」
10
在閨蜜家躲了兩天,期間餘司淮撥過來的電話和信息一律不回。
主打就是一個裝S。
直到我媽打來電話,說餘司淮昨天執勤時負傷,正在住院。
「你們小情侶平時吵架歸吵架……」
「我們沒吵架。」
「沒吵架你還一直不見他!昨天還是小餘送我們去坐車的,這麼好的女婿,要是給我搞砸了你也別回家了!」
我媽生氣的樣子,倒顯得我有點狼心狗肺了。
想了想,我把廚房正在燉的雞湯裝在保溫桶裡,打了輛車前往醫院。
腳剛邁到餘司淮所在的病房門口,就看到他那幾位警察同事,正在探頭探腦地八卦。
「你們說,這姑娘是不是看上餘隊了,成日在病房裡噓寒問暖,趕都趕不走啊。」
姑娘?
順著他們的視線,我踮起腳尖,隔著門邊探頭看去,果真發現了一位女生。
眉清目秀,嫻靜溫柔,此刻正低頭含笑。
從我這方向看不到餘司淮的臉,想必他應該是說了什麼,逗得人家女孩子那麼開心。
呵,我心底泛起一股隱隱的怒意。
小警察們還在討論。
「講真,就咱餘隊這條件,哪次出外勤沒被小姑娘追著要聯系方式啊。」
「對對對,就之前咱們去滑雪玩的那次,不也有個妹子被迷得七葷八素的。」
「我記得,後來她還來警局做過筆錄的,叫鄭……鄭什麼來著?」
我微笑提醒:「鄭語晴。」
……
場面靜默了一會。
小警察們才齊刷刷轉過頭,尷尬地與我打招呼。
「鄭小姐,你是來看餘隊的吧,快進快進。」
我冷漠地勾了勾唇:「不,我路過。」
挺直腰板,目不斜視,大步離開。
一邊走一邊憤怒地擰著保溫壺的把手。
好你個餘司淮!
仗著自己一副好臉皮,見一個勾搭一個。
才到醫院門口,便聽見身後餘司淮的聲音響起:「語晴!」
我停下腳步,賭氣背對著他。
哼,追我幹嗎?
是想和我解釋與那個女生的關系,還是想問我為什麼這兩天都消失了。
晚了!
短短幾秒鍾,我已經腦補了幾次對話,想著等下不管他說什麼都要狠狠給他臉色看。
餘司淮卻劍走偏鋒:「你壺裡裝的什麼?」
我愣住:「啥?」
他:「我說,你壺裡帶的什麼東西。」
我一頓,回答道:「雞湯。」
他:「我想喝。」
他關心的就是這個嗎?
這個人怎麼不按劇本走啊。
我沒好氣將手一伸:「那你自己拿走!」
身後傳來他無奈的聲音:「小土豆,你看看我怎麼拿啊?」
我遲疑地轉過身。
他打著點滴還拄著一支拐杖,腳上胡亂蹬著雙室內棉鞋,唯一空出來的那隻手,正伸高舉著吊瓶。
單薄的病號服,凍得他鼻子微微發紅,眼中透露著一抹可憐兮兮的脆弱。
我一驚,顧不得生氣,趕緊把圍巾脫下來給他系上:「你怎麼這樣就出來了。」
他俯身乖乖配合我的動作,委屈巴巴:「不瘸著腿追,怕追不到你了。」
戴好圍巾,我與他對視了一眼。
悄無聲息的曖昧氣氛在空氣中蔓延。
我臉頰驀地紅了起來。
他喉結劇烈滾了滾, 聲音低啞:「看在我這麼有誠意的份上,你送我回去吧。」
攙著餘司淮回到病房。
他十分自然地握住了我的手, 大聲宣布:
「各位,我女朋友來給我送雞湯了。
「雞湯不夠分。
「所以,我的意思是, 你們可以走了。」
同事們一陣嬉笑起哄,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
倒是那位小姑娘,眼神有點受傷,小心翼翼地告別後, 也跟著離開。
等人都走後, 我迅速把手抽出來。
「餘警官, 與其找我做借口當擋箭牌,不如好好收斂一下自己的魅力,不要動不動花枝招展招惹別人。」
餘司淮唇角微微勾起,雙手一攤:
「冤枉呀。
「我是警察, 救她是份內之事。
「後面她看我一個人住院可憐,又聯系不到女朋友, 就非要待著照顧我一天。」
一天?!
她都待這麼久了?
我憤憤地把雞湯一摔,「盛好了, 喝吧。」
「其實還有一個解決辦法。」
餘司淮賤兮兮地湊過來, 聲音帶著些蠱惑:
「你就做我女朋友唄,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咱們是一對,你父母也認可我了……」
「而且, 」他放慢了語調,「你對我做了那些事後, 總得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我內心小鹿亂撞,支支吾吾:「你,你胡說什麼。」
餘司淮揚揚眉:「前天晚上,你趁我喝醉, 對毫無行為能力的我做了什麼?」
我S不認賬:「沒有,不記得。」
忽然,身體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懷抱。
餘司淮勾唇一笑:「沒關系,我帶你回憶一遍。」
什麼?
我一驚,未開口的語聲淹沒在滿是情意的吻裡面。
許久,他意亂情迷地抬起身, 啞著嗓子問:「想起來了嗎?」
我寧S不屈,堅決搖頭。
又被餘司淮壓在床上, 更深入地探索了一遍, 直至吻得渾身發麻。
「這次想起來了嗎?」
我掙扎著大喘氣:「想想想起來了!」
他:「那你是不是要對我負責?」
我欲哭無淚:「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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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那我現在要親我的女朋友……
「這個要求, 過分嗎?」
這小子,還真是睚眦必報呀。
我閉著眼搖搖頭。
他的唇緩緩地落在我的額頭,眼睛,鼻尖, 最後, 落在了柔軟的唇上,細細輾轉。
……
很久以後,在我倆的結婚宴上,我才得知。
餘司淮, 在他們局裡綽號「餘千杯」,
因為他喝遍分局,鮮有敗績。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