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長,我來道歉吧。」
「都行都行,你們處理好就行。」店長也十分為難,他們都是大人物,店長也不敢隨意處理,隻希望我能把這個爛攤子收拾好。
我走到陸斯越面前,認真道歉:「對不起,這件事是方燼揚衝動了,他不應該動手。」
「你是他的什麼人?有什麼資格替他道歉?」
「他是我朋友。」
「嗤——朋友,那你替朋友道歉不是很誠懇啊。」
陸斯越站起來逼近我,熟悉的氣息壓下來,我們之間的距離頃刻拉近。
我微微後退一步保持距離:「那請問您想要怎樣的道歉?」
「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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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眼對上陸斯越的視線,那雙眼睛裡,宛如冬日寒風,正冷冷地盯著我。
「越哥!」老李不贊同地拉住陸斯越,「你在說什麼呢!」
隨後老李難堪地看著我:「嫂子,你別聽越哥瞎說,他這人就是說話難聽,你別信他的話。」
我笑笑,不置可否。
「越哥,警察找我們了,走吧。」說完,老李拉著陸斯越離開了門店。
我松下一口氣,方燼揚鼻青臉腫地走回門店:「姓陸的剛剛沒繼續為難你吧?」
「沒有。」我扯開話題,「你怎麼突然來這兒了?」
方燼揚這才想起正事:「噢,對了,我是來給你送中飯的。」
說著打開飯盒:「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還給你燉了玉米排骨湯,你太瘦了,多補補……」
我猶豫片刻,將蓋子重新蓋上:「謝謝,我吃過了。」
方燼揚頓住片刻,氣笑了:「孟夏,為了拒絕我,你連我做的飯都不吃是吧,是不是過分了點?」
這是方燼揚第一次直接戳破他對我的心思,頓時我有點不知所措,隻得幹巴巴地辯解:「我真吃過了。」
「那行,你吃的什麼?在哪兒吃的?」
「我……我就在旁邊吃的。」
我撒著拙劣的謊言,方燼揚一下就發現了,他垂眸無奈地看著我:
「騙子,什麼時候能騙騙我已經忘記陸斯越,喜歡上我了呢?」
6
離婚流程走完,我和陸斯越終於離婚了。
他說到做到,讓我淨身出戶,金柳書院那套房子也沒給我。
「真不是人,誰稀罕他那點臭錢!」
方燼揚對陸斯越的行為嗤之以鼻,對比之下顯得我心情十分平淡。
這樣的結果我早就料到了,他一直是個睚眦必報的人,何況我家和他還有世仇。
「算了,今天你生日,開心點。」我拿出烤箱裡給方燼揚做的蛋糕。
自從方燼揚搬到隔壁和我做鄰居後,天天喊我去他家蹭飯。他今天生日,我決定親手做個生日蛋糕感謝他。
「夏夏。」方燼揚突然喊我。
「嗯?」我疑惑抬頭。
咔嚓——
方燼揚滿意地看著相機裡的照片:「你親手給我做生日蛋糕,這不得記錄下來?何況你這麼久沒陪我過生日了。」
我心虛地笑了笑,好像確實是這樣。
小時候我年年陪方燼揚過生日,後來我和陸斯越在一起,他倆的生日竟然是同一天,我就基本和陸斯越過生日了,加上在監獄的五年,我有快十年沒陪他過過生日了。
沒多久晴晴突然興奮地給我發微信:【夏夏,你和方少進展得不錯啊。】
【你又在說什麼瞎話?】我回道。
【還裝還裝!你不是在陪方少過生日嗎?他都發朋友圈了,你騙不了我的!】
我連忙點進朋友圈,一刷新,最新的一條動態就是方燼揚發的。
配文是:【在給我做生日蛋糕,開心.jpg。】
配圖是我正在給蛋糕胚上奶油的側影,看不到正臉,但是認識我的人還是能一下認出我的。
我給晴晴回消息:【給朋友做個生日蛋糕有什麼問題嗎?你生日我也給你做。】
【我不信略略略。】
不跟她說了,越描越黑。
我放下手機,繼續給蛋糕雕花。
沒過多久手機又來了電話,我以為是晴晴,接通電話無奈地說:「你要不要這麼八卦……」
「嫂子,是我。」
我愣了愣,一看備注原來是老李,我帶著歉意笑道:「是老李啊,我還以為是另外一個朋友,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老李語氣有些為難,不過還是開口:「嫂子,你能不能來看一下越哥?今天也是他生日,還受了點傷。」
我重新忙活著手中的蛋糕,拒絕道:「不了,還有老李,你以後也別叫我嫂子了,我跟他已經離婚了。」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掛了。」
掛掉電話,仿佛剛剛的事情沒發生過,我繼續做蛋糕,說起來我以前也沒給陸斯越做過生日蛋糕,做起來還挺復雜的。
我脫下圍裙,跟客廳的方燼揚說:「我出個門。」
方燼揚沒回答,我方才意識到不對勁,抬頭才看見他正安靜地看著我。
這不像方燼揚的性格,我疑惑地問:「怎麼了?」
「剛剛的電話是關於陸斯越的吧,你要去見他?」
我巴眨巴眨眼,看著方燼揚怨氣衝天的樣子,不禁失笑:「什麼見他啊?奶油不夠,我去樓下超市買盒奶油。」
方燼揚大概也覺得自己好笑,扭過頭不看我。
緊接著他接到一個電話,眉眼喜悅,拿起衣服和我一起出門:「我也要出去一趟,跟你一起下去,說不定會帶個好消息回來。」
7
陸斯越坐在包廂沙發上,雙眼微閉,頭靠著沙發背,面前的酒已經空了一大半。
強子又給陸斯越滿上,活躍著氣氛:「越哥,過生日喝什麼悶酒啊?」
晴晴陰陽怪氣:「哎呀,不會是渺渺跟你鬧分手吧,不然她怎麼沒來?」
強子不爽地開口:「孫晴,我知道你為孟夏抱不平,但這大喜的日子你能不能別敗氣氛?」
老李想讓晴晴消停點,低聲道:「越哥已經把傅渺渺打發走了,他倆現在沒關系,你就消停點。」
晴晴哪會聽他的,挑眉道:「誰讓你們幾個一起算計夏夏?夏夏不開心我就要你們跟著鬧心。」
「我靠!誰說孟夏不開心了?」包廂裡突然傳出八卦的聲音,「人家正在開開心心地陪方少過生日。」
「我去,不會有情況吧?」
「真說不定,親手給他做蛋糕诶。而且你看方少這照片,完全就是男友視角啊。」
「你小聲點,等下越哥聽著不舒服。」
「這有什麼不舒服的?」強子嗤笑,「破鞋而已,是越哥不要孟夏的,是不,越哥?」
哐嘡——
陸斯越突然起身一腳踹翻酒桌,桌上的酒瓶摔落,碎玻璃四濺,液體灑滿包廂,一片狼藉。
眾人被這變故嚇了一跳,陸斯越又撿起一個空酒瓶,往強子頭上一抄。
強子頓時頭破血流,陸斯越的手也被飛濺的碎玻璃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
強子捂著頭,疼得發抖,還討好地笑著:「越哥,我怎麼了?」
「滾!」
聚會不歡而散。
晴晴將這些通過電話轉告給我時,我正在超市排隊結賬。
晴晴笑得特別暢快:「那酒瓶一砸,太爽了!陸斯越總算幹了件人事。」
隨後又有些疑惑:「不過我左分析右分析,他動手的原因隻能是強子說你壞話。」
「陸斯越不會還沒放下你吧?」
我將新買的日用品裝進購物袋裡:「那你分析錯了,大概是工作上的衝突吧,恰好那個時候爆發了。」
晴晴也覺得在理:「有道理。」
「不說了,我還在外邊。」我掛了電話,站在超市門口仰頭看著烏雲密布的天空。
下雨了。
這雨來得突然,超市的傘一下被搶了個精光,看著雨沒有停下的趨勢,反而越下越大。
想著反正離家沒多遠,於是我淋著雨跑回了家。
結果到家沒一個小時,我頭就發暈,一測竟然燒到了三十九度。
方燼揚回來時,我正在暈乎乎地找退燒藥,他見此連忙開著車把我送到醫院打點滴。
方燼揚安撫躺在病床上的我:「睡一覺吧,醒來後就不會難受了,還會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我撐不住,深深地睡了過去。
8
再醒來時,天色漸暗,護士正在給我撤輸液架。
護士看我想起身:「你男朋友出去買飯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我尷尬地回答:「那不是我男朋友。」
護士輕笑:「懂懂懂。」
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離開病房。
我打開手機,看見方燼揚的微信留言,他確實去外面買飯了。
看發消息的時間,應該是剛走沒多久,於是我給他發信息:【別買了,中午你做的飯還沒吃,回去吃吧。】
方燼揚沒有回信息,我隻好收拾好自己,想先去把出院手續辦了。
卻沒想到在大廳撞見兩個熟人,陸斯越用紗布包扎著手,老李正提著藥走在他身後,囑咐著用藥劑量。
「嫂子?」老李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我,眼睛一亮,「你怎麼也在醫院啊?是來看越哥的嗎?」
我沒看陸斯越,而是又糾正老李的稱呼:「不是,我過來有事。」
「而且老李,我說過很多很多次了,別再叫我嫂子了。」
這稱呼聽得我鬧心,感覺在不停地被提醒著那段糟糕的往事。
說完我就離開醫院向停車場走去,準備在方燼揚的車附近等他回來。
停車場的燈十分昏暗,我拿出手機想給方燼揚發信息問他到哪兒了。
我剛點進方燼揚的聊天欄,一隻手伸過來抽走我的手機。
「在給方燼揚發信息?」手機屏幕的白光襯得陸斯越輪廓分明的臉十分慘白,「你們在一起了?做過了?」
一股火湧上頭,我邊去搶手機邊罵:「你有病啊!」
沒想到陸斯越把手機往地上一扔,一輛車經過,將手機壓得粉碎。
我著急去撿手機,陸斯越卻捏住我的下巴,將我逼到角落,混亂的氣息打在我的臉上:「孟夏,你真賤啊,什麼人都能上。」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沉寂的停車場裡格外刺耳。
我眼眶發熱,物是人非,這一切真荒唐。
我睜大眼不想讓眼淚流下來,決定給我們之間做個了斷:「陸斯越,孟家是對不起陸家,可我爸爸在監獄裡去世了,我被你的情人陷害坐了五年牢,我媽媽去世時我在監獄,她獨自S在病床上,孟家的家產在你的操作下也全部沒了,我已經不欠你的了!所以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如果你還有點良心,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不知是不是錯覺,陸斯越好像也紅了眼。
可是他隻說了一句:「你做夢!」
我不想再和他糾纏,轉身離開這裡,卻在剛轉身時,陸斯越猛地拉過我的手,我被他拉回牆角。
「你……」
陸斯越的吻毫無徵兆地落了下來,將我的話悉數吞盡,他扣住我的後腦勺,想加深這個吻。
我奮力掙扎,咬到他的舌尖,他才吃痛松開我。
我氣得渾身顫抖,又扇了陸斯越一耳光。
啪——
陸斯越怕我跑掉,拉著我的另一隻手不放手,語氣帶著誘惑:「你不是想要金柳書院那套房嗎?可以給你,你當我的情人,把我哄開心了,我就把這套房給你……」
啪——
我抬手又扇了他一巴掌:「陸斯越,你是出軌出上癮了嗎?」
陸斯越依舊沒松開我,吻又落了下來,熱烈如狂風驟雨。
不論我怎麼拳打腳踢,陸斯越都不放開我。
沒多久,陸斯越突然松開我,方燼揚抓住陸斯越的後衣領,一拳揮下去:「我警告你,以後不準來打擾孟夏。」
陸斯越見是方燼揚,下手也沒客氣:「我和她之間的事,你有什麼資格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