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靈劍派都知道你沒有靈根,小師姐,你是打不過我的……要不你直接投降吧,我相信你們逍遙峰的人不會怪你……
「最多也就是說你們峰的弟子天賦不行……」
小屁孩一臉真誠地望著我,我知道,他並不是出言譏諷。
而是,他真這麼想……
我擺了擺手,還是算了吧,第一次參加宗門大比,第一場我就投降,逍遙峰的人以後不知道會被大家奚落成什麼樣。
想了下懷裡那面白旗。
委實舉不起來。
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開始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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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小師弟,你出招吧……」
說完,在孩子驚奇的目光中,我緩緩套上了金絲甲,順帶還朝著他扔了幾張嗜靈符。
不好意思,我要臉了,但是不多。
15
「不打了!」
小屁孩氣喘籲籲地開口,一跺腳便飛離了比試臺。
下臺回到無相峰的隊伍裡便哭了。
看他的嘴型,好像是在說我不要臉。
我毫發無損,甚至連氣都不帶喘的。
而那頭,逍遙峰的弟子個個出線,第一場比試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用費什麼力氣。
我回到了看臺上。
看著老頭子樂眯起來的眼睛,開口:
「要不……我下一場還是認輸吧……我這些東西萬一一直扔到決賽,那還不得被其他人的口水淹S?」
「哼!怕什麼,那兩個老頭子有本事,也把寶貝給自己的弟子使啊……」
清虛峰的長老遙遙地給我倆遞了個白眼:
「寶貝?誰不知道師祖離世前,把她私藏的所有寶貝都留給了你,你們逍遙峰,老的不要臉,小的也不要臉!」
嗷,怪不得我一直被人針對,看來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原因啊……
說話間,第一場比試已結束。
剛才譏諷於我們的清虛長老剛準備宣布第二場比試規則時,人群中卻發生了騷動。
16
我隻聞到熟悉的血腥氣越來越重。
護山大陣上空的雲層被染上了詭異的紅色。
雲層深處有道聲音傳了出來:
「靈劍派想毀我靈臺,阻止我破除封印,那今天我們便新仇舊恨一起算吧……」
一位身穿黑袍的男子從一眾弟子中走了出來,許多帶有魔氣的弟子立馬向他靠攏。
隻見他帶頭割破了手指,血珠升到空中,不斷吞噬著其他的血氣,血珠越滾越大,隨後在雲層中人的指引下,撞向護山大陣。
靈劍派上空的保護罩立馬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痕。
老頭子眉頭緊蹙。
「看來,這魔物是擔心我們阻止它破印,提前凝聚靈體出來了……
「茯苓,一會你先走,你沒有靈根,留在這裡也沒用……」
我還沒開口回答,大陣上的裂縫又加大了幾分。
「大家一起結印!」
清虛長老大喝一聲。
門內的所有人便開始往陣中輸送靈力。
「茯苓,你快走……」
大師兄朝我大喊。
我聽話地轉身跑開,可是隻幾步,我便又退了回來。
因為我看見他與師姐的嘴角已經淌出了血絲。
「哈哈哈,你們今天誰都別想跑,當初你們老祖鎮壓於我,今日你們這些徒子徒孫破壞我的聚靈陣,都該S……」
「別說屁話!你封印沒有徹底破除,還敢強行凝聚魂體,你也隻敢躲在天上,現在怕已是虛弱至極了吧……」
老頭子咬牙切齒。
我看得出,他也在苦苦支撐。
雲層裡的東西氣急敗壞地開始加大引導之力。
「要不是你們到處破壞聚靈儀,我早就該出來了,還有,前幾日中州方向也不知道是怎麼辦事的,原本就快要徹底松動的封印,因為吸收了幾道血氣,居然反將封印壓實了幾分……」
「真是見了鬼了……」
額,中州,前幾日被放了血的,不出意外應該就隻有我吧?
外界的威壓越來越大,我頭痛欲裂。
腦海中不停有畫面閃過,我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正在破土而出。
三大長老感知到了我這不同尋常的氣息,齊齊望向我。
「師祖……」
老頭子失神地望著我喃喃自語。
「什麼師祖!你已經出現幻覺了?老頭子,在中州隻有我放了血,說不定就是我的血壓制住了他,不管是不是,總該一試!」
我強壓下體內的異樣,哆哆嗦嗦地摸出了刀子。
「茯苓,你沒有靈力催動不了,就算放了血,這血也沾染不上他的魂體……」
大師兄眼裡全是擔心。
「那啥,作為靈獸,我還是有點靈力的……」
這時綠衣偷偷摸摸地從我腳邊鑽了出來。
17
我慌亂中掏出了一地的天雷球。
一狠心拿著刀子就劃向了手腕。
「嗚嗚嗚,誰這麼倒霉,短短幾日就被放了兩次血……」
我龇牙咧嘴地在天雷球上胡亂塗抹著。
「你們其餘兩峰可看見了,要是這個辦法行得通,以後可要在山門口給我立個雕像……
「不準欺負我,不準亂傳我的謠言……
「靈劍派第一美男也要留給我……」
我嘴上越說越不靠譜,手卻沒有停下來,用力將手中帶血的球扔給了空中的綠衣。
「去,小鳥!炸它丫的,炸S了,以後你便是靈劍派的護山神獸!」
綠衣一聽這話,精神一振。
氣勢非凡地衝天而起。
小師弟卻結著印坐在我身後,努力張嘴,終於擠出了一句話:
「師姐,我覺得你在給綠衣洗腦……」
被我洗腦的鸚鵡此時英勇無比。
爪子抓著天雷球就往雲層中一陣狂扔。
我甚至能看見從空中劃過的絲絲雷電之力。
「靈劍派自那女人S後,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用區區天雷球就以為能夠傷到我?」
嗤笑聲響起。
可還未等它得意太久,雲層之中便傳來一聲慘叫。
血色的雲層頓時變為焦黑。
雲層中隱約露出了龐然大物的身形。
「這天雷球上為什麼會有那個女人的血脈之力?
「不過也沒關系,就這幾道,還不能將我的魂體打回去……」
可是,明明它的魂體已經肉眼可見地在緩慢消散。
看,反派都喜歡吹牛。
眼見這法子奏效,我又將剩餘的天雷球迅速扔向綠衣。
「醜東西,誰說隻有幾道?天雷球我多的是,血我也多的是!」
18
這場爭鬥就這麼離奇地結束了。
全派上下無一人受傷,除了我。
兩百多個天雷球,還沒扔到一半,那黑東西便消失了。
要真炸完,我估計我恐怕真要放幹這一身血了。
還好我平時夠心疼自己,把自己養得氣血充足。
可即使是這樣,在最後一絲黑氣消散後,我還是光榮地倒下了。
師兄及時地接住了我。
我眼睛放光:
「師兄,那醜東西是我鎮壓回去的哦……」
一旁的師弟笑我:
「明明還有綠衣撲騰這麼久。」
「我不管,那也是我血脈奇特, 天賦異稟。」
我撇了撇嘴,將手伸向師姐。
「師姐,你看,我也不知道是哪裡惹著師弟不開心了, 他心裡隻有綠衣。」
小師弟抱著腦袋, 龇牙咧嘴:
「茯苓!你再給我做出這S樣子!」
師姐冷眼看著他:
「茯苓元氣大傷, 你對她好一點,什麼叫S樣子?那是你師姐!而且茯苓一直都挺可愛……」
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滿意地閉上了眼睛……
實在是太累了……
當夜, 我蘇醒後。
長老們在忙著羈押受了魔氣蠱惑的弟子。
另一側,縹緲峰的師兄們偷偷挖出了大長老埋在藥圃裡的靈酒。
大聲嚷嚷著三峰弟子齊聚, 不醉不歸。
當然,逍遙峰這幾個沒良心的沒帶上我, 理由是我需要好生休養。
真好啊。
我依舊還能做沒心沒肺的廢物師妹。
山門還在,大家也都還在。
我坐在院子裡,隱隱還能聽見大伙相聚的歡笑聲。
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酒香,為這修道的宗門裡似添了一絲煙火氣。
地底深處, 大概還是籠罩著濃鬱的黑氣, 一道道相互糾纏。
可S氣便是生機。
消亡便是輪回。
番外
趁著宗門所有弟子慶祝時。
我在院子裡絞盡腦汁。
嘲諷我?恐怕大家是再也不會了。
我盤算著, 我明日到底該要點什麼獎勵才能保證我日後衣食無憂。
其實在受過魔氣的威壓後, 我體內正悄然發生著變化,我隱約感覺到了靈根的出現。
可我並沒有打算去測一測, 主打一個隻要沒人發現,那就當它不存在。
我甚至還想敲詐老頭子, 送我一個能隱藏靈力的寶貝。
這頭, 我的說辭還未想好, 那頭, 溫清北卻已仗著酒意摸到了我的院子。
白紗隨風浮動,胸口微微敞開。
這一幕怎麼看怎麼熟悉。
「師妹, 師父飛升之後, 你有什麼打算嗎?」
我心裡滿是疑惑,嘴上脫口而出:
「有啊,不就是找個武力值高的道侶嗎……」
溫清北眼角含笑:
「那你屬意於誰?」
一名嬰孩,沒有經過任何試煉便被納入了靈劍派門下。
「(「」「那如果我說, 我願意呢?」
我感覺白日的天雷球似乎是炸到了我的身上, 要不然我怎麼會感覺被劈了一下呢?
我剛想回答, 屋頂上一個激動的聲音響起:
「不行!」
隨後,老頭子急切地從我屋頂飛了下來。
「您現在這愛好有點特別啊老頭……開始喜歡半夜偷窺自己徒弟了……」
老頭子面帶尷尬開口:
「你倆不行!」
「為什麼?」
溫清北質問道。
我嘴角微微一翹,也跟著附和:
「對啊, 為什麼?」
「不為什麼, 反正就是不行!」
老頭子跺了跺腳, 把我拉到一旁,好言相勸:
「茯苓啊, 為師雖然說過不拘泥於是貓是狗, 但是,這靈劍派的真不行啊……」
我:「理由呢?以前你還讓我去嚯嚯無相峰呢……」
師父:「你聽話啊,這群小子配不上你,待師父飛升, 去神界給你物色個好的!」
說完隨即指向溫清北:
「你!跟我走,再來勾搭茯苓我打斷你的腿!不知尊卑的東西。」
我看著兩人一前一後的背影,眼眸中已盛滿了笑意。
「逍遙峰這小三啊……還是這麼古板……日子真沒意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