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人提取我的記憶後瘋了》, 本章共4068字, 更新于: 2025-04-15 15:58:03

歡迎儀式過後,我住進了三樓的臥室。


 


周言親自幫我鋪床,依舊嘰嘰喳喳,安撫我失禁的事。


 


「姐,你別往心裡去啊,我們都不會介意的,你好好休息一下,晚點我帶你去逛街。」


 


她真熱情。


 


彼時的我,依舊很感激她,但我不是蠢貨,我隱約覺得那杯檸檬茶有古怪。


 


於是我善意提醒:「周言妹妹,你做的檸檬茶是不是加錯了東西?我喝了就失禁了……」


 


我完全沒有想過她是故意的,所以直截了當地詢問。


 


周言一怔,扭頭朝我笑:「你這麼聰明嗎?我還以為你看不出呢,不過看出了也沒關系,我加了利尿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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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在當場:「什麼是利尿劑?」


 


我在鄉下十五年,除了幹農活就是挨打,根本不懂這些。


 


周言聞言忍俊不禁:「就是養胃的東西,你要回家當公主了,提前給你養養胃,你不介意吧?我也沒想到你會尿在車上哦。」


 


她的笑容很奇怪,完全沒有了活潑靈動,隻剩下陰險得意。


 


我終於意識到,是她搞的鬼。


 


但在鄉下被辱罵毆打多年,我早已是個懦弱的人。


 


我張張嘴,隻覺得心痛,卻不敢說一句狠話。


 


周言見我如此,掩嘴偷笑,接著故意跌跌撞撞跑出了房門,眼淚竟然下來了。


 


我又驚又疑,卻見周言撲入了正好上樓的哥哥周辰懷裡。


 


周辰忙問怎麼了。


 


周言搖頭不肯說,周辰皺眉抱緊她,讓她說。


 


「我……是我錯了,我不該給姐姐喝檸檬茶,她喝了檸檬茶才失禁的,她很生氣,說了我兩句,是我對不起她。」


 


周言哭哭啼啼解釋。


 


周辰臉色瞬間鐵青。


 


樓下的爸媽也聽得見了,紛紛上來安撫周言。


 


他們站在門外看我,全都沒有說話。


 


仿佛我們隔著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我跌坐在床上,不自覺蜷縮了起來。


 


原來,新家不是天堂啊。


 


這裡,依舊有惡魔。


 


7


 


這遙遠的記憶,讓我流下淚來。


 


我不願再回憶,用力睜開了眼睛。


 


王工站在我面前觀察情況,隨時記錄。


 


身旁,爸媽和周辰紛紛摘下頭盔休息,隻是他們全都表情古怪,對視間一陣無言。


 


我的眼淚還在流。


 


其實我不傷心了,隻是久遠的記憶衝擊了我的淚腺,讓我不能自已。


 


「行了,別哭了,當初是我誤會你了。」周辰撇了一下嘴,「周言年紀小,喜歡調皮搗蛋,你也別往心裡去。」


 


「是啊,周舒,你妹妹自幼就是個調皮鬼,她……哎,下次我說說她。」我媽安撫我一聲。


 


我爸徑直問王工:「還有兩次機會,你抓緊時間,讓她回憶我女兒去了哪裡。」


 


「周總別急,周舒小姐很配合,我們一定能成功的。」


 


王工信心滿滿。


 


爸媽和哥哥不再言語,休息一會兒又坐了回去,戴上了頭盔。


 


王工幫我擦了擦淚,再次對我進行催眠。


 


「周舒小姐,你跟周言小姐是姐妹,你對她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什麼?」


 


印象最深的一件事?


 


記憶開始混亂,夢境也亂七八糟。


 


我無法第一時間穩定夢境,因為在我的記憶中,有很多印象深刻的事。


 


這些事零零散散,都在記憶中碎片化呈現。


 


比如:


 


「老娘抽煙怎麼了?你他媽要是敢告訴爸媽,我弄S你!」


 


校門口,抽煙的周言被我發現,當即逮住我一頓罵。


 


我發誓不會告狀,她又笑嘻嘻地掀起我的裙子:「我相信你不會告狀,不過我還是要收拾你,因為我今天也穿裙子,你不該穿裙子的。」


 


她說著話,將煙頭往我大腿上一摁。


 


滋地一聲,大腿冒了一撮煙,我痛得連連慘叫。


 


「哈哈哈,你這腿不賴嘛,燙得真爽!」


 


……


 


「喂,外面下雨了,我的睡衣吹出去了,你去撿。」


 


暴雨天,周言逼我出去撿睡衣。


 


我要打傘,她一把奪過,將我推出門:「你就是條臭野狗,打什麼傘?滾出去淋吧!」


 


我被關在門外,淋成了落湯雞。


 


周言在屋裡哈哈大笑。


 


……


 


「小賤人,我給你十萬,你滾回鄉下行不行?看見你就煩!」


 


周言經常要我滾回鄉下。


 


威逼利誘都試過了,但我不同意。


 


她氣急敗壞:「你不滾是吧?以為自己真是公主?我告訴你,老娘才是家裡唯一的公主,給我跪下!」


 


她很喜歡讓我跪下,大概是心理變態吧。


 


我不跪,她不打我也不罵我,隻是笑眯眯地掏出錢來。


 


「跪下磕頭,這錢就是你的了。」


 


我抿著嘴,接過了錢。


 


跪了,磕了頭。


 


「哈哈哈,守財奴,看來我壓根不需要用什麼手段對付你,隻需要給錢就行了,而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是的,隻要給錢,我什麼都做。


 


「夠了!」畫外音又出現了。


 


周辰一把扯下頭盔,破口大罵:「王工,你他媽的搞什麼?這些記憶能是真的?這野丫頭汙蔑我妹妹!」


 


8


 


爸媽也受不了了,脫掉了頭盔。


 


王工恭敬回應:「理論上來說,記憶是不可能造假的。」


 


「媽的!」周辰踢了一腳凳子,說不出話來了。


 


我爸沉著臉看我,半晌才開口:「周舒也是自己賤,為了錢不敢反抗,她助長了周言玩鬧的心。」


 


「是啊,周言還小,喜歡捉弄人,偏偏周舒為了錢不反抗,哎,周舒也有錯。」我媽也批評我。


 


我聆聽著媽媽的聲音,夢境開始逐漸定格,不再混亂了。


 


我最渴望得到媽媽的愛,可是,她似乎不愛我。


 


王工看了一眼儀器,急忙道:「周總,周舒小姐的回憶還在繼續,你們是否接著觀看?」


 


爸媽和哥哥對視一眼,連忙坐下,戴上了頭盔。


 


這一次,我夢見了媽媽。


 


媽媽發高燒了。


 


她躺在床上,神志不清,時不時呻吟兩聲。


 


爸爸在外地,哥哥在公司,家裡除了保姆,隻有我和周言在。


 


我照著村裡學的法子,端了一盆熱水,浸熱了毛巾,一次次給媽媽擦拭額頭和手臂後腰。


 


她迷迷糊糊,吃了藥一直不太清醒。


 


周言看了一眼,撇嘴道:「媽吃藥了,醫生說沒大礙,你那麼緊張幹什麼?」


 


「我給媽媽降降溫,免得燒壞了。」我心驚膽戰,「我們村裡,就有婦女這樣燒壞了,現在天天傻乎乎的。」


 


周言聞言爆笑如雷:「你要笑S我,這裡是國際大都市,不是你那破農村!」


 


我不理,固執地照顧媽媽。


 


我心裡焦慮,總是怕媽媽變成傻子,所以不吃不喝,時時刻刻盯著媽媽。


 


盯著一整宿,媽媽反復發熱了三次。


 


到了黎明時分,她終於徹底退燒了,也徹底睡熟過去。


 


我累到了極點,但放下心來,收拾了水盆和毛巾,回床躺著了。


 


結果才天亮,我被周辰一把拖了起來。


 


他將我拖到床腳,直接甩了一巴掌。


 


「你他媽還有心思睡覺?媽高燒了一整晚,你在哪裡?」


 


周辰怒氣衝衝,「你還有臉說媽吃了藥不需要照顧?她是鐵人嗎!」


 


我又痛又懵,捂著臉結結巴巴,「我……媽媽……」


 


「閉嘴,你這狗東西,一點孝心都沒有,隻有給你錢你才會熱情點!」


 


周辰甩手而去,「小言昨晚一夜不眠,照顧媽媽到天亮,剛才差點暈倒了,你倒好,睡得真香啊!」


 


這是周辰第一次打我,他其實看我不順眼很久了。


 


但這次是爆發點。


 


我的眼淚流了下來,痛得。


 


我跑出去試圖解釋,卻見周言扶著媽媽,有說有笑地走過。


 


我看著媽媽,她掃了我一眼,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用這種眼神看我。


 


我渴求已久的母愛,徹底粉碎了。


 


「這……那晚是周舒照顧我?」畫外音傳入了耳朵,攪碎了我的夢境。


 


我緩緩睜開了眼睛。


 


爸媽和哥哥已經摘下了頭盔,詫異地看著我。


 


我意識有點混沌,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了。


 


我媽眼眶泛紅,遲疑著過來摸摸我的臉:「周舒,你……你怎麼不早說啊?是媽媽誤會你了……」


 


我一言不發。


 


那些夢魘般的記憶讓我太痛苦了,我愈發麻木了。


 


我爸沉默了半晌才無奈地呼了口氣:「這周舒真是個啞巴,遇到什麼事都不說,她完全是對小言的縱容!」


 


「當姐姐的,把妹妹縱容成那樣子有很大的責任。當然,我也會懲罰小言,等找回了小言,我要關她禁閉才行,關三天吧。」


 


我哥一聽,皺眉開口:「爸,沒必要懲罰小言,她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其實我能理解她,她不止一次跟我說過,她害怕失去我們,害怕被周舒取代,所以才不那麼理智。」


 


是啊,她隻是有些不理智罷了。


 


我又閉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又幹又澀的笑。


 


為什麼我還能笑得出來呢?


 


真奇怪。


 


大概是到了這種時候,家人還是愛周言吧。


 


而我,從來沒被愛過。


 


這很好笑。


 


哪有人從來沒被愛過呢?


 


王工看我狀態,提醒道:「周總,還要繼續嗎?周舒小姐的記憶被提取了兩次了,雖然她很配合,但她的狀態有些奇怪,我提議暫時結束……」


 


「結束什麼?我女兒下落不明,生S不知,她從小沒吃過苦,現在失蹤了五天了,我必須立刻找回她!」


 


我爸一臉怒火,嚇得王工不敢再多說。


 


他繼續催眠我。


 


9


 


這一次,我終於夢見周言失蹤的事了。


 


她失蹤前三天,爸爸給我買了一臺鋼琴,讓我練練。


 


他並非愛我,而是覺得我太不像豪門之女了。


 


我就像個乞丐,突然住進了豪門,格格不入。


 


每次有朋友造訪,我爸都會讓我躲起來,別露面。


 


他隻讓多才多藝的周言露面。


 


但這樣不是辦法,外面有了流言,說周家的大女兒又被丟回鄉下了,從來沒人見過我。


 


因此,我爸迫於壓力,決定改造一下我。


 


彈鋼琴隻是第一步。


 


他買了鋼琴,請了老師,試試我是否有天賦。


 


我意外地有鋼琴天賦,讓老師誇獎連連。


 


我爸很高興,讓我勤加努力。


 


他還對我笑了。


 


這是我第一次得到家人的誇獎,一個人躲在廁所哭了很久。


 


隨後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專注練琴。


 


我一定要成為鋼琴家,我一定要融入這個家,我不要再回到鄉下了!


 


我害怕鄉下那個家!


 


可我才練了兩天,就被鋼琴鍵縫中的刀片劃傷了手指。


 


幾乎每個鋼琴鍵縫中都有刀片。


 


我猝不及防,手指奏下的瞬間,血流如注。


 


慘叫中,我看見周言快步跑來,假惺惺地問我:「姐,怎麼了?手指斷了沒有?」


 


毫無疑問,又是她幹的。


 


我驚怒交加:「是爸爸讓我彈琴的,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壞!」


 


周言咧嘴一笑:「是啊,我就是這麼壞啊,我不喜歡你彈琴,不喜歡爸爸誇獎你,不服嗎?」


 


我手指全在滴血,咬牙準備去告狀。


 


周言漫不經心地跟著,突然湊近我耳邊怪笑:「兔子婆,去告狀啊。」


 


我全身一顫,一種極度驚悚的感覺席卷了我每一個細胞,眼前所有色彩都瞬間被黑暗吞噬了。


 


我跌倒在地,顫抖著看她:「你……為什麼,你怎麼知道我……」


 


「哈哈,我調查過了,你在村裡被稱作兔子婆,嘖嘖嘖,好可憐哦,不行,我得跟爸媽解釋一下什麼是兔子婆。」


 


她趾高氣昂,邁步下樓。


 


我驚恐哭訴:「別說……對不起,我錯了……妹妹,我不彈琴了,我什麼都聽你的!」


 


「這就對了,記住,你就是一條野狗,乖乖聽話我自然會給你骨頭啃,你要是妄想吃肉,別怪我不客氣!」


 


她滿意了,一腳踩在我流血的手指上,「既然你決定聽話了,那我就要出絕招了。明天我會離家出走,至於你,留在家裡吧,好好享受一下作為唯一女兒的待遇。」


 


她越說越興奮,「我真想知道,要是我失蹤了,家人會急成什麼樣。」


 


「你為什麼要這樣?」我痛得聲音打顫。


 


周言昂了昂頭:「為什麼這樣?當然是確立我唯一周家公主的地位啊。」


 


她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冷然,「你回來三年了,爸媽還是狠不下心趕你走,他們雖然沒有腦子,但卻注重血緣關系,我多少有點危機感。」


 


周言掌握了我最難言的秘密,完全不在乎暴露自己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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