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寶寶出生了,我在他的心裡也永遠排第一。
可如今,他在幹什麼呢?
他在我生孩子的時候,陪著另一個女人出來看流星雨。
那些甜言蜜語的承諾,就像是過往雲煙一樣。
風一吹就散了。
不被重視的,又何止是我的孩子。
還有我。
我早該認清的。
隻是我不甘心,不甘心我們的感情,這麼輕易就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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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人,最大的執迷不悟。
就是覺得背叛了自己的男人能醒悟。
如果一開始,我就果斷一點,跟他一刀兩斷。
是不是就不會是現在這樣的結果了?
好在,老天爺還算有眼。
兩人在山上熬了幾天。
被蚊子叮的滿身都是紅點。
也沒有等到那所謂的流星雨。
不僅如此,還突然下了一陣暴雨。
把兩人都淋成了落湯雞。
如果我現在還活著,我一定要給蔣夢發消息,告訴她。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報應吧。
隻是,範捷卻感覺不到這是報應。
甚至還一臉善解人意的對林舒說。
「我家近一點,先去我家換一身衣服吧。」
林舒配合的打了個噴嚏。
一臉猶豫:「嫂子會不會不高興。」
「我給她講一聲就行。」
說著,他就拿出手機撥打了我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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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機應該是被蔣夢保管著的。
並沒有人接聽。
他又打了兩個,見還是沒人接聽後。
這才說了一句:「不用管她,估計故意鬧脾氣不接。」
我嘲諷的呵了一聲。
生產當天,我可是給他打了十多個電話。
而如今,他才給我打三個,這就不耐煩了。
我突然發現,從山上下來後。
我的心情要輕松多了。
沒有了傷心難過,更多的像是一個看客。
我想,老天爺之所以把我局限在範捷的身邊,不讓我離開。
一定是想讓我看他的報應。
大概是懷著這樣的心情。
我忽然就慢慢接受了自己的S亡。
隻是,盡管如此。
在看見範捷將我的衣服拿給林舒穿的時候。
我還是恨不得衝上去,把這兩人給撕碎。
不過,下一秒。
我又用S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安慰起了自己。
我是一個S人。
若是林舒知道自己穿的是S人的衣服。
不知道是什麼心情。
兩人收拾好以後,也沒有想起我的存在。
林舒自顧自的參觀起了房間。
而範捷則去到了廚房,一看就是要下廚的意思。
就在這時。
外面有人敲響了門。
林舒走過去開門,範捷也從廚房裡面走了出來。
我也順著看見了。
站在門口的,正是隔壁的鄰居。
因為對方比我們長幾歲,我們稱呼她為周姐。
我一眼就看出了周姐臉上的表情不對勁。
可範捷還跟沒事人似的,問了一句:「周姐,有事嗎?」
繼而周姐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直言道:「範捷,我是真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小婉屍骨未寒,你就和別的女人勾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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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周姐就一臉氣憤的離開了。
就連是手上的東西都忘記還了。
隻剩下範捷和林舒兩兩相望,皆從對方的眼神中看見了迷茫。
看見大家都知道我S了,我心裡就放心了下來。
看來,還是我的好朋友給力。
回過神,就聽見林舒不解的問道:「範捷哥,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範捷沉著臉思索了兩秒。
好像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謝婉生孩子,我沒有陪著她,她生氣也正常,但是拿S亡開玩笑,還讓別人配合她一起騙我,讓我很生氣。」
「如果她不知道給我打電話認錯,我是不會去醫院看她的。」
也不知道他這話是說給誰聽。
我心裡有些好笑。
看來,不管是蔣夢說的話,還是周姐說的話。
他都沒有相信。
不僅如此,還覺得我是故意騙他的。
生產當天,我肚子痛的格外厲害,心裡也害怕。
所以,我不斷的給他打電話。
希望他能來看看我,陪陪我。
至少在那一刻,他還是我的老公,還是我肚子裡面孩子的爸爸。
可是現在,他什麼都不是了。
自然,也不需要他來看我了。
兩人的相處有些無聊。
比起他們的嘴臉,還是窗外的風景比較好看。
忽然之間,我眼尖的看見蔣夢從車上下來的身影。
身後還跟著兩個保鏢。
我立馬激動了起來。
看來,有好戲看了。
隻是……下一秒。
我內心的興奮忽然被一股心酸壓了下去。
我是S的幹脆。
可她卻要承受失去好朋友的難受。
還要幫我教訓渣男,處理後事。
心裡又苦又澀,突然覺得,還是活著好。
就在我難受之際,外面再次響起了敲門聲。
這下,範捷是一臉不耐的過去開門的。
在看見門口站著的人時。
他愣了兩秒,下意識的問道:「蔣夢,你這是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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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不明顯嗎?」
蔣夢歪了歪頭。
一臉認真的說道:「婉婉生寶寶了,難道你不想去看看嗎?」
不知道是不是寶寶兩個字觸動到範捷了。
他愣了兩秒。
臉上露出了不自在的表情。
然後,竟然難得低頭說了一句:「是我的錯,我現在就收拾了去醫院看她。」
「不用了。」蔣夢對他笑了笑。
「我讓他們送你去。」
幾乎,就在蔣夢說完的下一秒。
她身後的兩個保鏢,就直接破門而入。
在範捷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給了他兩拳。
等他反應過來想要說話,就更沒有機會了。
站在裡面的林舒這才反應過來。
大聲問道:「你們想幹什麼?」
她嘴上一邊說,腳步卻是越退越遠。
大概是見他們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她這才對著外面吼道:「來人啊,救命啊!」
可是,林舒不知道的是,蔣夢就是想把這件事情鬧大。
如果我現在還活著。
我肯定是站在蔣夢的身後,扯著她的衣袖,誇她好厲害。
可我現在S了。
我隻能無聲的掉著眼淚,連句謝謝都沒辦法傳給她。
蔣夢帶來的人很有分寸。
不打臉,見他爬不起來了,這才停下來。
而樓上樓下的鄰居,在林舒的賣力呼喊下,都跑了上來。
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鄰居,疑惑提問道:「這是發生什麼了?」
我眼睜睜的看著,林舒朝前走了一步。
下一秒,就響起了一道哭聲。
當然了,不是林舒的。
是蔣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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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們,我好朋友懷胎十月,如今要生了,可她老公卻消失不見。」
「最後我朋友難產而亡,我打電話給他,他卻不相信。」
「我這好不容易等到他回家,想過來幫我朋友收拾東西,就看見那個女的,穿著我朋友的衣服。」
順著蔣夢手指的方向。
大家都將視線放在了林舒身上。
而她這個時候,也意識到了什麼,臉色一片蒼白。
範捷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顫著聲音問道:「你說什麼?」
「婉婉她……」
蔣夢嘲諷的笑了一聲:「怎麼了?現在相信了?」
範捷還是不願意相信的。
他說我肯定是藏起來了。
他嘴裡慌亂的說著,要去醫院看我和寶寶。
保鏢的動作下手很重,看著他困難的朝樓下走去,我卻並不覺得心疼。
鄰居們在身後指指點點的跟著他。
我被迫跟在後面。
看著範捷摔倒了又爬起來,一而再,再而三。
可他這副樣子,也並沒有讓我感到可憐。
我甚至還覺得惡心。
裝給誰看呢?
範捷去到醫院後,並不知道上哪找我。
隻好拉住了護士,問道:「有一個叫謝婉的孕婦在哪個病房?」
大概是我難產而亡,加上無人問津的事跡在醫院在火了。
護士一聽,就想起來了。
然後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你就是她老公?」護士的語氣並不怎麼好。
然而,範捷並沒有意識到不對勁。
繼續詢問:「她在那個病房?」
「你這人真幽默。」
「妻子難產的時候,不陪在旁邊,現在人沒了,你知道到醫院來問了。」
如果眼神能S人的話,護士估計已經刀S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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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離開後。
範捷還呆呆的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反應。
我想,他現在應該是相信了吧。
我眼睜睜的看著範捷從不可置信到蹲下痛苦。
嘴裡不停的念叨著對不起。
有人路過,用怪異的眼神看他。
有人路過,好心的詢問他是否需要幫助。
可範捷就跟人傻了一樣,逢人就說他錯了,他應該早點回來的。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終於停下了哭聲。
然後,他著急的摸了摸口袋,卻什麼都沒有摸到。
我想起來,他出門的時候,似乎把手機落在桌子上了。
範捷又趕緊趕了回去。
看見門口站著的保鏢二人時,他似乎松了一口氣。
邊往裡面走,邊問道:「蔣夢,婉婉的屍體……」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了正站在客廳裡面小聲哭泣的林舒。
他三兩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語氣擔憂的問道:「你怎麼了?」
盡管我那顆心,早就已經麻木了。
此時卻還是為自己感到不值。
我都已經S了,還不如林舒掉兩顆眼淚。
林舒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那邊正在收拾的東西的蔣夢。
搖了搖頭,一臉自責道:「範捷哥,都怪我。」
「如果不是我要去看流星雨,你就能見到嫂子最後一面了。」
「我這條命不值錢,為什麼不讓我S。」
範捷聽見這話。
立馬就開始安慰她。
「這件事不怪你,這是謝婉的命。」
明明上一秒,還因為我S去的消息,哭的S去活來。
下一秒,就開始說這是我的命。
你看,男人的愛和感情,都這麼短暫,不值錢。
不過,就在他說完這句話。
就從那邊丟過來兩個水杯。
12
杯子砸到了範捷的身上。
然後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發出了破碎的聲音。
我垂眸看去。
才看清,這是我和範捷在一起第一年。
去 DIY 做的手工情侶杯子。
我一直好好保存著。
接著,蔣夢的聲音在房間裡面響起。
質問他:「範捷,你是有什麼臉說出這句話的?」
「為了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妻子孩子都不顧,你是人渣嗎?」
「你知道婉婉難產的時候有多痛苦嗎?你知道她留了多少血嗎?」
「她一個人在冷冰冰的醫院,感受著身體撕碎一般的痛苦和絕望,這些,你都懂嗎?」
眼角有眼淚劃過。
她臉上也是,我臉上也是。
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女人最懂女人。
也隻有好朋友能感同身受。
那種孤寂時的絕望,和身體上帶來的痛苦。
沒有被她一句輕飄飄的S了就帶走了。
「婉婉她可能S了,但她一定會在某個地方看著你,你們遭到該有的報應。」
不知道林舒是真的身體差。
還是看著範捷又要因為蔣夢的話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