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連帶的是她們幾個人的簡單資料，還有她們身上對應的閃光點。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們每做一步，還有給我表現出的那一面，全部都是刻意的？
如果說李馨早就已經盯上我，這個「早」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懷疑她們會到學校讀研也是為了我……
這該不會是她們對我設的一場局？她們的目的是什麼？
課題實驗可能直接被我推翻，目的不可能那麼簡單。
她們圍繞我展開一個漫天的大網，哪怕我碰上誰都逃不了。
帶著一腦袋的疑問，我退出了這個房間，強裝著笑容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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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舟快來吃提拉米蘇。」陳薇招呼我。
甜品入口，食之無味。
知道我愛吃甜食，這蛋糕也是為了俘獲我內心所做。
客廳裡，她們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我聊天，我表面應付著，直到八點的鬧鍾一響，我便借了個由頭立馬離開。
走出大門的一瞬間，我才感覺到恢復自由。
接下來的小半個月裡，我每天都照約定來，提供她們所謂的研究。
暗地裡我開始調查她們。
特別神奇的是，她們在十八歲一同出遊時，發生了一起車禍。
而且十分統一的是，她們六人經歷過這場車禍以後，不僅性格大變，而且關系變得尤為融洽。
從平平淡淡的同學關系變為形影不離的閨密，一同上了大學，也一起考上了我所在的大學的研究生。
無數的巧合碰撞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陰謀。
這些資料看得我心跳加速，不是因為心動，更多的是後怕。
可我一個中產階級的孩子有什麼值得她們探究的呢？
她們在一步一步地向我靠近，並且逐漸變為我喜歡的一種類型。
我靠！
她們這是在俘虜我！
因為當我看到她們幾年前的照片時，一些模糊的記憶開始變得清晰，實際上她們幾人早就已經分散在我的周圍。
是偶遇，是同一個店一面之交的食客，也是某一場辯論賽上棋逢相對的對手。
是她，是她，是她們六個人之中的某個她。
這種認知，讓我感到內心深處的戰慄。
「舟子，不是我說，她們到底有什麼目的？這些資料看得都讓我覺得害怕。」陳曉邊吃烤腸邊感慨。
我搖了搖頭，要是我能知道，何必還要深入陷阱和她們相處。
「舟子，你別急，我找個機會去大搜一次，但你得先想辦法把她們約出去……」
和陳曉達成一致，我也開始反撲計劃。
借著要帶她們出去散心的理由，我定了隔壁省風景優美的度假村，開始為期一個星期的旅遊。
說來也奇怪，知道她們的目的以後，我雖然有些恐懼，卻又在日常的相處之中，沒有感受到她們任何的敵意。
一周裡，我按照追女一百條攻略，又是鮮花，又是驚喜，又是禮物。
實際上除了李馨，其餘五人對我態度的轉變，我是可以感受到的。
她們從一開始的刻意而為，到慢慢顯露了自我的一面。
旅遊結束的前一天，我接到陳曉的連環 call。
「舟子，我靠，世界大亂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轉述給你，資料你自己看吧……節哀！」
陳曉甩下一句話，綠泡泡裡，我就收到了好幾份文件。
坐在馬桶上，我皺著眉把資料看完。
真他媽是天塌的程度。
每個字我都看得懂，可組合在一起的意思，把我炸得四分五裂。
我他媽是這個世界的虛擬 NPC，她們是來攻略我的？
隻有讓我真正地掏出心肺和她們交往，她們才能回到現實世界！
靠，這到底是什麼牛馬法則？
假的，假的，全他媽是假的！
我不相信！
8
「你知道了？」李馨挑挑眉，「那就更好了，我們不需要再裝了。」
對於我的質問，她們顯得很坦然，並沒有太多的驚訝。
六人把我圍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地將整個事情的經過全盤託出。
按照她們的記憶，她們在畢業旅行時遭遇了車禍，等她們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她們身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裡。
原本絕望的她們卻在上學時發現了彼此的存在，好友重聚，自然是要想出離開這個世界的辦法。
而擁有系統的陳薇則收到任務，她們的任務說簡單，卻又不簡單。
隻有成功地攻略我，與我建立深厚的情感才能回到原本的現實世界。
所以在她們的眼裡，我自始至終都是一個跳板。為了回到現實世界，把我的情感玩弄於手掌之中。
這件事情，我完全不能接受。
「其實我們在和你的接觸中感覺到，你並不是一個壞人。你很單純，為人很誠懇。」
「對於這份隱瞞，我們感到很抱歉，對不起。」
「其實我們也都把你當成很好的男性朋友，自然對男女的情感我們沒辦法控制，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戀人。」
她們的坦誠讓我苦笑不已。
他們喜歡上我，我是有所察覺的，可我心裡自始至終隻有李馨。
「對不起，我對你們始終是友情，隻有馨馨，她才是我的戀人。」
我對她們鞠了個躬，深深地看了李馨一眼，我便告別了。
告別她們以後，我去了很多城市，我看了不同的風景，品嘗了不一樣的美食。
心境的開闊，讓我對這件事情的心態放平了很多。
自然，我每天打開手機，收獲的還是她們噓寒問暖的私信，客套的回應成了我每天的工作。
思緒掙扎間，我好像找回了一些很奇怪的記憶。
這個世界的創立到繁華，每一棟平房升起，潮汐漲退，還有太陽炙熱的溫度都好像與我融為一體。
越是去感受，我臉上的笑容越是上揚。
原來，我還真是個 NPC，但我又不是簡單的 NPC。
9
我是虛擬世界的創世主。
在這縹緲的世界裡，我等待一個真正了解，可以真正走進我的內心，和我的心靈契合的人。
這也就是李馨她們來到這個世界的主要原因。
在經歷生S以後，成為植物人的人都會到虛擬世界裡重新生活一遍。
她們的任務就是攻略我，與我建立深厚的情感聯系，不管是友情還是愛情。
我想要感受真摯的情感，但很可惜，能通過這道考驗的人少之又少，他們都帶著濃厚的利益心接近我。
金錢的誘惑，無數的權力，使他們留在這裡成為毫無血肉的 NPC。
考驗世界的每一個人都是沒有經受住考驗而被留下來的人。
漸漸地，他們就會分不清哪裡是現實，哪裡是虛擬。失去自我，成為人海中的一員。
和以往不同，這一次我給自己的人設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平凡人。
很可惜，來來往往的人又失敗了。
經歷的挫折多了，我也就有些失望。
索性在下一撥人到來之前封閉記憶，以本心去與他們交流。
可因為沒有了金錢和權力的加持，考驗者對我更加瞧不起。
直到李馨的到來，我真正地感受到悸動。
在時間隧道裡，我真正體會到被在乎的感覺。
豁然開朗，失落的心又繼續跳動。
打開已經黑了一天的手機，看到了讓我期待許久的私信。
【周舟，我有話和你說，開機一定要聯系我。】
【舟舟，你怎麼一直關機？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好擔心你。】
【舟舟，你到底在哪裡？我現在過去找你。】
……
一百多條信息炸得我眼花繚亂。
帶著不同以往的心情，我撥通了李馨的電話。
僅一秒，焦急中略微帶著哭腔的聲音就從聽筒那頭傳來。
「舟舟，你個混蛋，你終於舍得聯系我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你快嚇S我了，你要是再不聯系我，我就要報警了。
「我在警局門口蹲三個小時了！」
哇的一聲, 李馨哭了出來。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她帶著委屈的哭腔，心頭一軟, 她的所作所為在我這裡全部都化為空氣。
「別哭了，馨馨, 是我不好。我想通了……」
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
李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地和我解釋，她作為代表出來做我女朋友不假, 她也付出真心, 在這過程之中她是真的很喜歡我。
因為友情割舍掉我們兩人的愛情, 她很後悔。
在相處的過程中，她既害怕我喜歡上她們, 也很難過，所以才會每天臉都很臭。
「對不起，舟舟, 是我不好……我……我想留下來陪你……」
從她斷斷續續的話裡, 我仿佛聽到了一個絕不可能出現的可能。
按道理而言, 在幾個小時前, 她們的任務已經完成, 她們已經能接收到可以回到現實世界的通知。
隻要在 72 小時內, 她們同意，隨時隨地就能回到現實世界和她們原本的家人相聚。
李馨的話讓我徹底摸不著頭腦。
她……
「舟舟, 你在哪裡？」
嘴巴比腦子運轉得還要快，脫口而出的準確位置和同時被掛斷的電話讓我愣住。
我靠, 這是在搞什麼？
這讓我動也不是, 不動也不是。
嘆了一口氣, 我認命地回到酒店。雖說可能性不大，可我還是給自己留了一線希望。
李馨是我在這縹緲世界裡得到的短暫救贖，我應該給她一點時間。
午夜，門鈴響起。
妝容精致的李馨出現在我的房間門口。
她穿著我最喜歡的精致絲襪, 一身銀色包臀連衣長裙，嬌羞地望著我，輕輕地喊了一聲我的名。
「舟舟，我願意！我願意留下來！」
驚喜中，她撲進我懷裡。美人在懷，漫漫長夜，月亮羞紅了臉。
10
我們兩人相擁在土耳其。
看著漫天熱氣球, 李馨笑著說：「舟舟，謝謝你，謝謝你成全了她們。她們一定在她們世界裡生活得很好……」
曾經我也因為窒息而反抗，她和我坦白，這是由於她童年被父母拋棄在鄉下，極度缺乏安全感才會如此依賴我。
「（「」怎麼不算呢？
美人在懷，哪怕這世界再縹緲, 有她在身邊，一切就很滿足。
盡管馨馨告訴我, 她在那邊是一個孤兒, 是朋友們的幫助才讓她對生活充滿信心和希望。
現在朋友們能回到現實世界, 對未來仍有期盼，她也就真正地放心了。
而我成為馨馨留在這個世界唯一的理由。
「馨馨，嫁給我吧。」
以熱氣球為背景, 我單膝下跪，打開了準備已久的戒指盒。
李馨眼含熱淚，捂嘴點頭。
「我願意！」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