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當哀牢山原住民回了家》, 本章共3876字, 更新于: 2025-04-11 15:15:43

 


出不去,也是你自找的。


折騰到了晚上,大家都沒有力氣了。


 


又餓又累。


 


隻能撿點野菜充飢。


 


有年紀小的嘉賓,哇地哭了起來。


 


「早知道我就在家裡打遊戲了,跑來拍什麼生存節目啊。」


 


壓抑的氛圍,久久不散。


 


第二天,莊秋繼續帶人找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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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沒有結果。


 


當他們看到那座熟悉的蠱房時,每個人都肉眼可見的崩潰了。


 


「繞了半天,怎麼又回到這裡了?」


 


「莊秋,你到底認不認得路啊?」


 


這還不是最令人絕望的。


 


他們很快就發現,蠱房裡的杜麗消失不見了。


 


巨大的絕望吞沒他們,


 


矛盾,就這樣爆發了。


 


13


 


那是第二日的下午。


 


我自告奮勇出去找食材。


 


沒人願意去做這件事。


 


大家都隻願呆在蠱房附近,保存體力。


 


我隻好獨自出去。


 


一離開他們的視線,我就叫來虎狼作伴。


 


騎著老虎,比自己走路輕松多了。


 


順便,打開了直播間。


 


彈幕赫然彈出一行:


 


【快切萬有靈分屏,沉浸式體驗騎老虎!】


 


【天呢,騎過巨蟒了,現在改騎老虎,年紀輕輕就有這麼多座駕。】


 


還有人在請求我。


 


【萬有靈,求求你了,一定要保護好我家哥哥。】


 


【該S的莊秋!萬有靈都給她指路了,她偏不聽,每次都走錯!】


 


【如果我家哥哥出了任何問題,我絕對不會放過莊秋!】


 


我對粉絲間的爭論沒有興趣。


 


倒是有一條實時評論吸引了我的注意。


 


【莊秋那邊吵起來了。】


 


哦豁。


 


趕緊去吃瓜。


 


切了其他人的分屏後,發現那可不是簡單的吵架。


 


莊秋成為眾矢之的了。


 


吳嫣一向看不慣她,率先發問:「莊秋,你是不是在耍我們?兩天了,我們還在原地打轉!」


 


其他人聽了,也紛紛抱怨。


 


「就是啊,你說對這裡很熟,還說能找到路,路呢?」


 


莊秋本就心煩,語氣不好:「你行你上啊。」


 


「什麼意思?」


 


其他人不樂意了。


 


「從一開始,就是你誇下海口,把自己吹得跟女英雄似的,我們可沒說過那樣的話。現在出事了,你開始推卸責任。」


 


有個男嘉賓氣不過,站了起來。


 


「老子他爹的問你路呢?」


 


人到窮途末路時,總會失去理智。


 


莊秋看他這樣,終於有些怕了。


 


她遲疑片刻,開口:「其實,不是沒有出去的方法。」


 


「那你說啊!」


 


「還等著老子請你說嗎?!」


 


「你們別急,我以前聽過哀牢山的一個傳說,當鬼打牆的時候,說明山神生氣了。隻要犧牲一個隊友,就有機會逃出生天。」


 


「又要犧牲?杜麗已經不見了!」


 


「她多半是被野獸叼走了,不算。」


 


「那要怎樣?」


 


莊秋鄭重地看了眼密不透風的樹林。


 


緩緩說:


 


「要獻祭。」


 


14


 


「噗——」


 


我一口氣直接噴了出來。


 


她這看的是哪門子傳說?


 


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說法?


 


誰料,莊秋還真就說得有模有樣。


 


「我聽人說,哀牢山裡有個可怕的山神,向她獻祭一個活人,她或許能放我們走。」


 


大家都沉默了。


 


沒人願意相信這麼扯淡的說法。


 


但一路上,見了「怪物」,見了「巨蟒」。


 


還有接二連三消失的隊友。


 


這山裡古怪的事太多。


 


萬一……是真的呢……


 


「怎麼獻祭?」


 


安靜中,有人開口問。


 


「我見過獻祭的陣法,把人綁起來,放在陣法中間,山神自然來收。」


 


「可問題是,誰去獻祭?沒人願意當這個冤大頭。」


 


因為不想犧牲隊友,這個提議被眾人否定了。


 


但莊秋說:「我倒是有個人選,就怕你們同情心作祟,不願意。」


 


我突然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她神秘莫測地說:「萬有靈。」


 


「她現在不在這裡,不知道我們的計劃,等晚上她睡著了,我們就把她綁起來。」


 


「不行!」吳嫣反駁,「這不就是故意S人嗎?」


 


「那你去。」


 


吳嫣啞然:「我的意思是,有沒有其他方法……」


 


「這就是最快的辦法了,同不同意,全看你們。」


 


莊秋在一旁坐下。


 


大家都已經瀕臨崩潰。


 


不是別人S,就是全軍覆沒。


 


我不用往下看,就知道他們會如何選擇。


 


我關掉直播,摘了點能吃的蘑菇和植物。


 


返回蠱房的時候,氣氛很是微妙。


 


吳嫣內心掙扎,都不敢抬頭看我。


 


我把食物給大家分了分。


 


吃完,就入夜了。


 


眾人各懷鬼胎地鑽進睡袋。


 


半夜,吳嫣忽然擠到我旁邊。


 


「萬姐姐。」


 


「有事?」


 


「你、你……」她萬分糾結地咬著唇,說,「要不然,你還是跑吧。」


 


「怎麼了?」我假裝不知情。


 


「他們今晚可能要害你。」


 


說完這個,吳嫣就哆嗦地鑽回睡袋裡,一個字都不再說了。


 


其實我挺意外的。


 


沒想到她會來告訴我。


 


生S存亡關頭,隻有她,還殘存了一絲良心。


 


我打了個哈欠,睡眼迷蒙。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其他人悄悄起身的動靜。


 


還拿著麻繩,向我靠近。


 


他們並不知道。


 


睡袋裡的我,悄悄彎起了嘴角。


 


15


 


翌日,我美美地睡了個自然醒。


 


醒來時,發現自己還在睡袋裡。


 


隻不過睡袋外,綁著麻繩,讓我動彈不得。


 


我看了眼面前所謂的陣法。


 


差點笑出聲。


 


不知道莊秋從哪裡學來的,劣質小陣。


 


「你醒了。」


 


莊秋看過來,


 


「萬有靈,你不要怪我,獻祭你這個決定,不是我做的,是他們。我也沒有辦法。」


 


好一個清清白白的沒辦法。


 


我打了個哈欠,說:「既然我要S了,那在S之前,告訴你個事吧。」


 


「你說。」


 


「咱們這三天,全程都在直播當中。」


 


她怔了一下,隨即笑了:「不可能,這裡沒信號。」


 


「你愛信不信。」


 


「事到如今,你還嘴硬,犧牲你果然一點都沒錯。」


 


她冷漠地割裂手指,把自己的血,滴在陣眼上。


 


一秒。


 


兩秒。


 


沒有任何變化。


 


旁邊幾人等得焦急:「這方法真的可行嗎?」


 


「喂,莊秋,說句話啊。」


 


莊秋其實也沒把握。


 


可就在這時。


 


陰雲密布,陰風四起。


 


誰都能感覺到,有一個大家伙,出山了。


 


莊秋眼睛一亮:「來了!」


 


風越刮越大。


 


頭頂上空,瞬間籠罩起一片陰影。


 


那是屬於山神的力量,帶著遠古神獸的壓迫感。


 


所有人都被迫跪在了地上,頭也不敢抬。


 


一個渾厚的聲音,驟然響起:


 


「黃口小兒,竟敢在哀牢山起陣?!」


 


那身影竄到跟前。


 


突然停頓住。


 


「嗯?」


 


小老太歪了歪頭,看我


 


「我家小寶??」


 


16


 


「阿奶!!」


 


我開心地在睡袋裡咕湧。


 


阿奶一把抱住我。


 


「乖孫喲,快讓奶奶看看,怎麼不吃胖一點呀?」


 


緊接著,阿奶看到我身上的麻繩,眉頭一皺:「你這是怎麼了?」


 


我擠出準備好的眼淚,嚎啕一嗓子——


 


「他們欺!負!我!」


 


阿奶眼睛瞬間瞪了起來。


 


隨著她的豎瞳縮起,整個哀牢山都變了個樣。


 


明明還是白天,可黑雲壓頂,一點日光都照不進來。


 


狂風以摧枯拉朽之勢,貫穿整片山林。


 


小老太的身體上,冒出龍角和鱗片。


 


她的身軀變得巨大無比。


 


逐漸以巨龍姿態,騰在半空。


 


與此同時,巨蟒、老虎、僧面猴等一系列生物。


 


仿佛接到了詔令,以萬獸奔騰之勢,從四面八方趕來。


 


龍在嘶鳴。


 


震得人筋脈好像都要碎了。


 


莊秋等人,早就傻了眼。


 


他們呆呆地跪在那裡,連求饒都忘記。


 


阿奶滔天的怒意,震顫著山脊。


 


「誰敢欺負吾兒?!」


 


那一天,哀牢山下了好大好大的雨。


 


17


 


我在阿奶身邊睡了一覺。


 


她唱著古老的歌謠。


 


好像又回到小時候。


 


夢裡,我來到了被收養的那一天。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


 


自己根本不是什麼哀牢古國的後人。


 


我就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普通女孩。


 


因為是女孩子,出生後,我就被丟進哀牢山裡,自生自滅。


 


那一天,大伯卷著我,遞到阿奶身邊。


 


「老祖宗,你瞅瞅,這女娃是不是挺可愛?就這麼S了太可惜。」


 


阿奶看了我一眼。


 


她用可怖的龍爪,戳了戳我的臉蛋。


 


我裂開嘴,衝她笑。


 


那天起,被人們視為不詳的上古惡龍,心上長出了柔軟的肉。


 


我是山林裡的異類。


 


卻在山裡奔跑、長大。


 


我曾經問過阿奶,為什麼哀牢山裡會生出我這個人類。


 


阿奶摸著我的頭說,因為你是哀牢古國的後代,跟別人不一樣呀。


 


其實我知道。


 


她隻是怕我自卑,那種被父母拋棄而產生的自卑。


 


等到我大一點,阿奶決定送我到外面上學,融入人類社會。


 


她很清楚,我不該困於山野。


 


我的世界,應該更加廣闊。


 


最後,我夢見了開學前。


 


我拖著行李箱,走出哀牢山。


 


萬獸們都站在森林裡,目送我離家。


 


我生來被父母拋棄,卻擁有了最好的家人。


 


這一覺, 我睡得很長。


 


沒有通告,沒有輿論,沒有黑粉。


 


醒來時,我揉著眼睛, 撒嬌地說:「阿奶, 我夢見自己變成了怪物。」


 


阿奶笑呵呵地抱我:「變成怪物, 也是我的小寶。」


 


莊秋那些人,在龍鳴時刻, 就因為承受不住, 徹底昏厥了。


 


大伯帶來一張紙。


 


是一疊手繪地圖,詳盡記錄了哀牢山的礦脈走勢。


 


旁邊標注的字樣,卻是英文。


 


「這是從那個壞女娃身上找到的。」大伯說。


 


莊秋在偷偷記錄哀牢山的礦脈?


 


我飛快翻閱著,臉色越發凝重。


 


「她這趟來, 錄節目隻是借口, 主要目的是為了將礦脈位置賣給外國人。」


 


「豈有此理!」


 


阿奶氣得又要發作。


 


「我在這兒守了萬年,就是為了確保,這山裡每一處土壤, 每一片葉子, 都屬於華夏生靈!」


 


「阿奶, 您別生氣。」


 


我趕緊安慰她老人家,


 


「這些證據交給我, 我來處置她。」


 


18


 


三天後,參與野外生存直播的全體嘉賓,在醫院裡醒來。


 


但情況,卻各不一樣。


 


有像吳嫣這種,除了腳傷, 毫發無損的。


 


也有像莊秋那樣, 直接瘋掉的。


 


不約而同的是,他們所有人,都對這幾日的直播,毫無印象。


 


隻知道,自己進了山。


 


進山後,遇到了什麼?為何受傷?杜麗為什麼提前返回?


 


大家一概不知。


 


連杜麗自己都不記得。


 


她被人發現躺在山腳下, 當地村民送她進了醫院。


 


醒來後, 杜麗倒是沒有莊秋那麼瘋。


 


但也失去了神智和記憶。


 


杜麗的智商, 停留在十歲孩童的水平。


 


不過,從她的手機裡, 警察找到了莊秋當初造謠我的證據。


 


至於導演和攝像師們——


 


也是在山下昏迷著, 被人發現的。


 


警察來做筆錄,問導演:「未經允許, 你為什麼擅自帶人闖入生態保護禁區?」


 


導演愣怔地搖搖頭:「我不記得了, 我全都不記得了。」


 


導演被帶走了。


 


擅闖禁區,後果自負。


 


至於網上的直播——


 


早就沒有一點記錄了。


 


觀眾們也像是被集體抹去了記憶。


 


隻記得自己看了一場野外直播。


 


但具體發生了什麼,沒有留下印象。


 


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


 


萬有靈很牛。


 


我的微博持續在漲粉,片約也多了起來。


 


我將莊秋的密謀證據, 都交給了警方。


 


像是察覺到眾人的困惑,導演說:


 


「(在」經過警方調查,確認她早就暗中攀上國外的資本。


 


並涉嫌泄露重要機密。


 


莊秋雖然精神完全失常。


 


但這樣的重罪,不可寬恕。


 


她將在牢獄裡渡過餘生。


 


記者每天都將醫院圍得水泄不通。


 


我走小門,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哀牢山又回到了塵世之外。


 


不打擾, 是對那片土地最大的尊重。


 


我望著山脈上的彎彎月亮,何其慶幸。


 


在那裡,有永遠等待著我的家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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