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向生》, 本章共4553字, 更新于: 2025-04-10 16:33:56

成人禮結束後,林霜幫我找來了媒體。


 


我坐在鏡頭前,詳細陳述了被林輕語霸凌的細節。


 


視頻在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有網友眼尖地指出:「她身上好像燙傷。」


 


「我去旁聽過,夏縱的律師沒有舉證啊……」


 


此時我才知道,夏臣和沈越未經我的允許,私自藏匿了證據。


 


網友紛紛要求我更換律師,重新上訴。


 


很快,我找到了願意幫我打官司的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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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準備遞交材料的前一天,我突然接到了沈越的電話。


 


「阿縱,挑個日子,我們把證領了吧。」


 


他的語氣太過溫柔,以至於有些……虛假。


 


讓我瞬間就聽出了他的目的:


 


「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幫林輕語澄清的。她被罵S也是活該。」


 


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阿縱,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我憤怒地掛掉了電話,手卻一直在抖。


 


其實,我不敢去賭人性。


 


當爸媽看到林輕語預言的事情一件件成真,他們還會幫我嗎?


 


我隻是一個養女。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暫時穩住爸媽,用最快的速度,將林輕語繩之以法。


 


接下來的幾天,事情進展過於順利。


 


以至於被人堵在巷子裡時,我才反應過來,沈越說的「別後悔」是指的什麼。


 


幾個大男人把我壓在巷子裡。


 


被粗暴地撕爛了我的衣服。


 


林輕語就站在不遠處,洋洋得意地說:


 


「夏縱,你一定很納悶,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對你?」


 


「因為你該S。」


 


「前世你害了我們所有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我面前,憑什麼?」


 


「無論你贏我多少次,最後一定會輸在我手上。」


 


那幾個人像野狗一樣,伴隨著林輕語的離開,一擁而上。


 


我尖叫著,拼S反抗。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那幾人顯然慌了。


 


「打暈她再搞。」


 


我看到了他們高高舉起的石頭。


 


隨後警笛聲從巷子外傳來。


 


有警察,也有記者。


 


警察是林霜叫來的,記者……是林輕語喊來的。


 


當天,我衣衫褴褸,被人從巷子裡拖出來的馬賽克視頻,上了頭條。


 


無數媒體紛紛轉發報道。


 


林霜給我披上大衣,把我拽進洗手間,握著我顫抖的手,「夏縱,睜開眼看著我。」


 


她一字一頓地對著我重復了很多遍:「該S的是他們,絕不和解!記住了嗎?」


 


我遍體鱗傷,呆呆傻傻地握住林霜的手,「別讓佳妮知道。」


 


佳妮會為我拼命的。


 


「好。」


 


我渾身都在發抖,「還有……不要為我撐腰。」


 


「為什麼?」


 


我痛得渾身發抖,「如果這件事夏臣和沈越也有參與呢?」


 


林霜臉色一白,「你是說,你爸媽可能會……息事寧人?」


 


「對,」我慢慢抱緊雙腿,「利益至上,沒人會管我的S活。」


 


「不可能!」


 


正說著,廁所外突然傳來了陌生人的談話聲。


 


「那姑娘的家長來領人了,說是沒什麼事,要領回家去。」


 


「報警的那姑娘家長也來了,說管教不嚴,報假警。」


 


林霜眼底的光,一點點暗淡下去。


 


爸媽徹底放棄了我。


 


我最後一條路,也被林輕語堵S了。


 


我苦笑著,「林霜,離開,我們才能活。」


 


這次是找人侵犯,下一次呢?


 


會不會要我的命?


 


昏暗的洗手間裡,排風扇嗚嗚作響。


 


林霜眼裡帶著濃稠的恨意,「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離開。我無法許諾你離開幾年,但你要相信,我一定會回來。」


 


這一年的夏天,我沒能去到心儀的大學。


 


而是坐上了飛往 M 國的飛機。


 


被夏臣強行送入了一所偏僻的精神病院。


 


上飛機的這天,林輕語特地來為我踐行。


 


她洋洋得意地對我說:「夏縱,去S吧。」


 


隻是林輕語永遠也想不到。


 


我上飛機的這一刻,她的人生,注定會被我重新打入地獄。


 


8


 


冬去春來,一晃七載。


 


精神病院外的楊樹又開始飄起了白絮。


 


午後,我窩在床上,盯著外面的白楊發呆。


 


桌子上擺著一張寫滿數字的心理評測表。


 


病房的推拉門驟然被打開,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傳進來。


 


「夏小姐,評測表寫幾次了?這次能及格嗎?」


 


我扭過頭,對上林霜有些憔悴的臉,笑了笑,「不知道。」


 


林霜身後走來一名醫生。


 


他用很平和的語氣通知我,「夏小姐,您病情好轉,可以出院了。」


 


此時,距離我進來,已經過了七年。


 


林霜盯著我手裡的評測表,右上角的數字是:2556。


 


「這是什麼意思?」


 


「第 2556 份。」


 


林霜看瘋子一樣地看著我,「你進來那天,就開始證明自己是個正常人了?整整七年?」


 


我笑了,「事實證明,還是你找關系靠譜。」


 


林霜想盡辦法把我從精神病院放出來,用了足足七年。


 


她替我扛起行李,隨口說:「對了,你哥和林輕語要結婚了。」


 


我頓了頓,「嗯。」


 


這些年,林輕語不會做生意,林家全靠林霜撐著。


 


而夏臣在做生意上毫無建樹。


 


以至於兩家在商界的地位,來了個翻轉。


 


婚事自然就水到渠成。


 


林霜翻了翻包,「對了,你的錄取通知書。」


 


來自著名物理學教授——喬爾·斯蒂文。


 


「想當初,你連著發了半年的郵件,斯蒂文都不回,現在他恐怕都不想放你走了。」


 


斯蒂文總說,我是他見過最具有物理天賦的人。


 


正是這份喜愛,讓他破格以郵件和視頻的方式,私授我物理學的知識長達七年。


 


並在我離開醫院這天,迫不及待地發來了入學 offer。


 


我回了他一封郵件,「謝謝您,不過我可能要延期開學。有些事,我要去做。」


 


對方回:「祝順利。」


 


9


 


我以林氏高級技術顧問的身份回國了。


 


看著夏臣的婚訊遍布大街小巷,我不由得一陣惡心。


 


午後,涼爽的走廊盡頭,傳出林輕語傲慢的聲音。


 


「偏挑我拍婚紗照的時間開會,林霜不想幹了?」


 


林霜領著我推開辦公室的門,笑盈盈地說:「這不是要給你介紹個老熟人嘛。」


 


七年未見,林輕語越發美豔動人。


 


聽說這些年,林氏和夏氏的長輩偏寵她,林輕語儼然沒有了昔日的狼狽和謹小慎微,像個出身正牌的大家千金。


 


她第一眼沒有認出我,反而嘲諷林霜,「你也幹不久了,等我結婚,夏臣就會接管一切——」


 


「夏縱?」


 


站在一旁的夏臣突然出聲喊了我的名字。


 


林輕語臉上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慌亂,她順著夏臣的目光,視線落在我臉上。


 


聲音尖銳,「夏縱!沒有我的允許,你是怎麼回來的?」


 


眾人從她的隻言片語裡知道了我的身份,開始竊竊私語。


 


「這位就是夏氏被侮辱的千金大小姐嗎?」


 


「據說精神不正常後,就被送去國外養病了。」


 


「林霜瘋了,怎麼這個節骨眼上,把一個瘋子帶來……」


 


我不在的這些年,林輕語到處造謠我被侮辱。


 


以至於諸多世家聯姻對我避之不及。


 


漸漸地,我在夏家沒有了利用價值,被父母淡忘。


 


所以她篤定,我走不出精神病院。


 


我笑著問林輕語:「我出院需要你允許嗎?」


 


林輕語從慌張中緩過來,挽著夏臣的胳膊,挑釁地朝我開口,


 


「老公,夏縱的病還沒好呢,把她送回去,好不好?」


 


「林小姐,你不必關心我精神狀態好不好。」


 


我把聘書甩進林輕語懷裡,懟得她踉跄了幾步。


 


「看清上面的字。」


 


「現在,請重新調整你的措辭和語氣,想想該怎麼跟你的上司講話。」


 


現場S一般的寂靜。


 


林輕語捧著白紙黑字蓋了紅戳的聘書,突然嘴唇顫了顫。


 


「不可能!」


 


夏臣蹙蹙眉,打量著紙上的內容,「林霜,她隻是一個精神病患者,你覺得這個消息公布之後,項目還有繼續的必要嗎?」


 


不得不說,在做生意上,夏臣真是……一無是處。


 


我找了一個柔軟舒適的椅子坐下來,笑著打量著面前的這對男女。


 


「林夏兩家剛推出的人工智能產品,已經被廣泛應用於各行各業。」


 


「難道你要向世上所有人宣布,你現有商品中已應用的人工智能技術,來自於一個精神病患者的臆想?」


 


林霜面無表情道:「道路安全、醫療衛生、農耕灌溉……夏總應該知道,一旦發布聲明,我們兩家將萬劫不復。」


 


夏臣臉色陰沉的可怕。


 


林輕語更是小臉慘白,緊緊攥住了夏臣的手。


 


這些年,林輕語的日子越過越好。


 


尤其林氏顯赫之後,她與夏臣日日紙醉金迷。


 


成為圈內人人豔羨的金童玉女。


 


可是林輕語不知道,這是我與林霜為她編織出的海市蜃樓、黃粱一夢。


 


她所有的光鮮亮麗,是我一手捧起來的。


 


隻待釜底抽薪這一日,林輕語和夏臣,會從雲端重重摔下。


 


粉身碎骨。


 


這隻是個開始。


 


我站起身,「好了,既然你們倆沒有繼續造謠的欲望,十分鍾後,會議室集合,開會。」


 


10


 


會議結束時,林霜臉都快笑裂了。


 


蟄伏多年,林霜終於在今天成功召開了股東大會。


 


把她爸從那個位子上踢了下去。


 


我當晚驅車前往了夏家。


 


爸媽、夏臣和林輕語,四人整整齊齊地坐在餐廳,氣氛有些尷尬。


 


媽媽一把抓住了爸爸的手,笑容僵硬,「阿縱,你……你怎麼回來了?」


 


我笑著把禮物提進來,「當然是想你們了。」


 


然後又在一片S寂中,故作無事地問:「請問,我今晚住在哪裡?」


 


林輕語求助般看著夏臣,嚇得直搖頭。


 


夏臣擰著眉,「你不打招呼就回來,還指望我們給你留房間嗎?」


 


「那我跟嫂子擠一個屋吧。」


 


我爸騰得站起來,「夏縱,跟我來書房。」


 


……


 


書房裡靜悄悄的,自從進來後,爸爸就沒了下文。


 


似乎是等我先開口。


 


我很從容地問:「爸,你找我有事嗎?」


 


爸爸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我們家這些年確實對你有所虧欠。你回來,我和你媽還是會把你當親女兒一樣看待,你哥和輕語的事,不要計較了。」


 


聽到這話,我一點都不難過。


 


確切地說,過去七年,我在無數個夜晚,蜷著身體躲在被子裡哭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不難過。


 


我把禮物放到他面前,說:「爸,我覺得有些事情,你要明白。」


 


「預言,之所以稱作預言,是因為它的不可變更。」


 


「夏家和夏臣,您隻能選一個。」


 


他臉色迅速變得慘白。


 


我起了身,「不著急,想清楚,您隨時告訴我。」


 


……


 


我過上了有史以來最舒心的日子。


 


按部就班地對接技術部門,定期與斯蒂芬寫郵件溝通項目進展。


 


我和林霜的父母,屁都不敢放一個。


 


在這種情況下,林輕語倒先崩潰了。


 


開早會的時候,林輕語當眾發瘋。


 


「夏縱,你能不能別針對我?」


 


她把企劃案甩得到處亂飛,哭著跟我喊,「你這是職場霸凌。」


 


我避開了飛來的文件夾,靜靜等她發瘋結束。


 


然後叫來了保安,「出去靜一靜,等你什麼時候分清針對和正常工作需求的區別,再回來跟我講你的企劃案。」


 


會議室裡的其他人目光異樣地看著林輕語。


 


林輕語企圖喚起他們的共鳴:「她這麼對我,早晚有一天,會這麼對你們的。」


 


在場的人沒有人願意為她說句話。


 


她不明白,這早就不是她當小太妹的時代了。


 


成年人不會被流言蜚語左右職場生存本能。


 


誰給他們發工資,誰就是老大。


 


斯蒂芬和林氏的新項目正在穩步推進,這天傍晚,我剛走出辦公樓,就看到了一張熟面孔。


 


沈越。


 


聽林霜說,自從知道林輕語和夏臣結婚後,沈越天天把自己喝得爛醉。


 


家業都快敗光了,完全不用我們出手對付。


 


今天,他卻一改頹廢,體面地站在我面前,跟當年一樣溫柔。


 


「阿縱,你回來了,我好想你。」


 


其實對於林輕語來說,他非常符合深情男二的形象。


 


帥氣,忠誠,溫柔,可以為心愛之人拋下一切。


 


包括……


 


為了林輕語,逼自己娶我,葬送自己一生的幸福。


 


我輕嘲:「沈先生的酒癮戒了嗎?」


 


沈越表情一僵,「阿縱,我等了你好多年。」


 


他今天特意打扮過,身上是清新的皂荚味。


 


因為我說過,我喜歡他身上的味道。


 


我把包甩給他,笑著說:「沈越哥哥,我今晚想吃法餐。」


 


「好。」


 


進門的時候,我特意跟服務員提及,我和沈越是未婚夫妻。


 


餐廳貼心地為我們準備了一些浪漫的儀式。


 


一整晚,我撐著頭,欣賞著鋼琴和小提琴合奏。


 


把盤子裡的肉吃了個精光。


 


還額外點了一份奶油蘑菇湯。


 


沈越全程魂不守舍。


 


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忍受煎熬。


 


我佯裝看不見,直到某一刻,我摸上了沈越的手。


 


直到他閃電般地躲開,眼底浮現出厭惡,我才開心地笑出聲來。


 


叉子一扔,饒有興味地支著下巴。


 


「沈先生不裝了?」


 


沈越避開我的視線,「阿縱,你還喜歡我嗎?」


 


我笑盈盈地說:「喜歡啊,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沈越唇抿得很緊,「如果你想……什麼時候都可以。」


 


他這種屈辱的神色,真是有意思極了。


 


11


 


一連幾天,沈越都是隨叫隨到。


 


對我無所不應。


 


直到某天,我又一次在公司裡刁難林輕語。


 


沈越趁著我吃飯的時間,拉住了我:「阿縱,你別總跟林輕語過不去,小時候都是小打小鬧,沒必要。」


 


我幽幽地望著他,扯開了袖子,露出密密麻麻的疤痕。


 


「如果這些疤出現在林輕語身上,你還覺得是小打小鬧嗎?」


 


見沈越不說話,我拎起包準備離開,「今天就算了,我先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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