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共君安社稷》, 本章共3939字, 更新于: 2025-04-10 15:49:14

 


或許是因為餘阿伯的兩個兒子都戰S沙場後被接進了扶孝堂,或許是我在行醫時每次都能路過的那座由百姓自發為已逝鎮國將軍夫婦所建的小廟,又或許是我在治療一位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大叔時聽他說起匈奴是如何暴戾殘S大雍子民而蕭家軍又是如何神勇守衛邊關。


像是蕭霖懷這樣拼上性命來守護百姓的人,合該長命百歲,無疾而終。


 


所以我來了,不管前路如何,我隻想要盡我所能。


 


但是進京後我才發現將軍府中盡是御醫進進出出,身為一個鄉村野醫根本不可能見到蕭霖懷,雖有些失望,但那時我相信這麼多御醫肯定能治好他。


 


不過意外之喜的是,我也看到了不少像我一樣的醫師,都是想要為蕭霖懷診治的,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我們皆是為了蕭霖懷而來。


 


因為見不到蕭霖懷,我們索性就聚在一起討論了一番醫術,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我也認識了許多醫術高超的前輩。


 


由於始終見不到蕭霖懷,我們也就打道回府了,畢竟蕭霖懷身邊有那麼多的御醫為他診治,而他們手中的病人卻隻有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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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也沒想到一個月後我會被江家接了回去,竟然還嫁給了蕭霖懷。


 


在那次我第一次發現蕭霖懷腿的秘密的時候就寫信給了我在那次認識到的幾位前輩。


 


託詞遇到了一位罕見病患,我還派人截住了蕭霖懷每次剩下的藥渣。


 


其實如果再早些蕭霖懷願意讓我醫治就不用如此,但現下蕭霖懷的腿拖了太長時間了,我也沒有把握能徹底治好。


 


幾次書信交流下一位前輩確定地說他可以治療。


 


不知怎的,我總感覺蕭霖懷不會一直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他會接受治療。


 


我說完以後蕭霖懷柔和著目光望向我:「多謝。」舉杯一飲而盡。


 


對我,也對那些不辭辛苦來為他診治的醫師們,總算是沒有再拒絕為他治療。


 


「就是嘛,我們這麼多的人都希望將軍能夠好起來,將軍是什麼時候知曉是皇上所為?」


 


「在我被送達京城的第二日,久久不達的糧草和御寒衣物終於送到了將士們的手裡。」


 


蕭霖懷又喝了一口酒,甜甜的酒卻有燒心的辣。


 


當初他因為糧草短缺铤而走險突襲敵軍,卻不想敵軍似有所察失敗了才受了腿上的傷,但他在昏迷中就被人快速地送回京城,原本說是還要一兩個月才能送到的糧草在他回京的第二日就送到了。


 


許是喝得醉了,蕭霖懷的話也變多了。


 


「其實我知道,蕭家功高蓋主惹皇上疑心,隻希望自我之後蕭家沒有皇上所忌憚之人能夠不將邊關戰士當作籌碼,如此,就算是犧牲我一個,換蕭家軍不再受皇上的猜忌,我心甘情願。」


 


但是如今匈奴蠢蠢欲動,他蕭霖懷還不能S,蕭家軍還不能退,哪怕對皇上的所作所為再如何寒心,但蕭霖懷確切地知道他守護的是大雍的百姓,而不是帝王的皇權。


 


要是皇帝再晚一些,晚一些等邊關安定,或許他就會認命了。


 


忠君愛國始終牢牢刻在蕭霖懷的骨子裡,讓他在面對這些時生不出叛亂的想法,隻是一直自己折磨著自己。


 


他真的有些醉了,經過這場剖白,他對我也有了人生知己的感覺,忍不住地抒發著不得外人知的苦悶。


 


「我少時習武很苦,我也有時憑什麼要為一面都不曾見過的陌生人而上戰場,我也有私心,為了那些百姓,我的父母戰S,我的族親零落。


 


「直到後來我領兵,多次身處險境,總會有我不認識的兵卒為救我而S,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誰,但他們知道我是蕭霖懷,是百戰百勝的大將軍,是能將匈奴打得不敢欺辱他們家人的蕭霖懷就足夠讓他們賠上性命。」


 


因為蕭家軍英勇的事跡被百姓們推上神壇,受百姓愛戴,但也注定了蕭家軍會甘心為百姓們徵戰。


 


月下對飲,我與蕭霖懷就像是知己好友一般,暫且不管前路許多曲折,是哪怕許多年後也會記得的暢快。


 


6


 


皇上在蕭霖懷養病的日子裡都沒有什麼動作,隻是時常送些珍貴的藥材來彰顯皇恩。


 


蕭霖懷領了個闲職也不需要上朝,蕭霖懷也隻是在將軍府裡不出去惹人注目。


 


隻是這年關的宮宴卻是必須要出席。


 


蕭霖懷這幾日越發病弱,他的身上始終縈繞著大病未愈的慘淡,皇上體諒蕭霖懷的病情,特許蕭霖懷可以在宮中乘坐轎輦。


 


蕭霖懷便先我一步,我則是跟著宮女們徐徐前行。


 


在半路上我卻看到了江瑤清。


 


半年前匆匆一面的江瑤清現在已經變成了儀態萬千恩寵不斷的瑤貴妃腹中還懷著皇嗣,真是好不得意。


 


我與她隻是打了個照面,她乘著宮妃轎輦不一會就翩然離去。


 


蕭霖懷還是武將,座位也是安排在武將那一堆,蕭霖懷自從受傷回京之後閉門謝客,如今好不容易得見,自然是一股腦地往蕭霖懷面前湊,蕭霖懷推拒不得,好不熱鬧。


 


而我隻是有些若有所思地看向皇上所在的方向。


 


江瑤清坐在皇帝的右側,而皇上此刻的左側坐著一個姿容絕世的女子,正與皇上姿態親昵。


 


那女子實在是讓人過目難忘,五官明豔張揚,眼角眉梢皆是撼人心魄的豔麗,五官精致非常,讓我看下來都有些恍惚。


 


大雍現如今正是國力富強之時,皇上不過三十,本是壯年,但我卻從皇上的氣色上看出有些縱欲陽虧之相,皇上也喜愛華貴明麗,整個宮宴都充斥著奢靡。


 


琉璃瓦下映照著金碧輝煌的宮闕,歌舞升平,舞女們衣袂飄飄,一道道珍馐美味擺在宴桌上,佳餚琳琅滿目,盡是一派享樂靡奢。


 


皇上摟著幾個舞姬笑得開懷。


 


宴正酣,皇上朗笑著看向蕭霖懷。


 


「蕭愛卿,你戍守邊關多年,如今身有腿疾還是留在京城休養,但是戰事吃緊,蕭愛卿不如將兵權交出來,先解了邊關的燃眉之急,如何?」


 


氣氛頓時微妙了起來,眾人皆看向蕭霖懷。


 


蕭霖懷還未作聲,剛剛還與他一同敘舊喝酒的武將都站了出來,一旁的蕭盛出聲:「皇上,蕭將軍的腿未必就沒救了,我雖然擔任主帥之位,但實在是比不上蕭將軍。」


 


眾武將也應聲附和。


 


皇上頗為忌憚地看著蕭霖懷,雖然蕭霖懷現如今廢了,但蕭家在軍中的威信還在。


 


「皇上,臣如今雖然雙腿有疾,但為國效忠在所不辭,微臣雙腿廢但也可排兵布陣,S退匈奴。」


 


他雖未披甲戴盔,但身上早已浸透了邊關的肅S之氣,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話語囂張卻讓人莫名信服。


 


身處上位的皇上笑容有些僵硬,「如此,還望蕭愛卿能早日康復,為國盡忠。」


 


皇上淡笑著,過了不久皇上就稱身體不適帶著那位妃子走了。


 


一位大臣像是喝醉了一般,朝著蕭霖懷舉杯遙遙示意:「不知蕭將軍可知霍光其人,雖是冠軍侯霍去病的弟弟,最後卻擅權專政,由此可知雖是身上有著忠君的血,養出的卻也並不全是忠君愛國之人。」


 


很明顯地在指桑罵槐。


 


「蕭將軍為國駐守邊疆多年,如今海晏河清盛世安泰也是多虧了邊關將士們,為我們的邊關將士共飲一杯。」


 


意想不到的是端坐上位的瑤貴妃淡笑著會出言相助。


 


眾人自是知曉蕭霖懷和江瑤清以前的事,但看著江瑤清一臉正色,眾人也隻好收起了旖旎的心思。


 


舉杯同慶,隨著一聲聲爆竹,這場暗流湧動的宮宴總算是落下帷幕,但朝中風雲卻更加撲朔迷離。


 


7


 


日子又恢復了平常,隻是其中暗藏著數不清的波濤。


 


才過完正月,南方的飢荒折子就堆滿了御案。


 


此次的水患波及了好幾個府州,官員們不敢在年關之際觸皇上的霉頭,一直壓著災情不敢上報,到了如今再也壓不住的時候才上折子回稟。


 


原本皇上打算今年下江南遊玩一番,卻不承想因為災情誤了興致,皇上砍了幾個帶頭隱瞞官員的頭。


 


幸好臨近的幾個產糧地沒有受影響,有糧食來安頓災民,不至於流民遍地。


 


隻是這樣一來,今年邊關將士們的軍餉肯定是不夠的了。


 


但偏逢此時,邊關傳來匈奴人在邊關不斷挑釁作亂的消息。


 


蕭霖懷自宮宴之後就沒有再關門謝客,蕭霖懷也常常在書房裡與人議事。


 


在這幾日,我說的那位前輩也到了,那位前輩姓張,鶴發童顏精神十足,當得知是給蕭霖懷看病的時候激動極了,知曉其中內幕也隻是感嘆一聲。


 


配合著張老的針灸和藥用,這段時間下來蕭霖懷可以輕微地抬起腳來了,不過還是需要一些時間。


 


我也時常跟著張老學習,學得多一些就可以救更多的人。


 


江瑤清S了。


 


聽說是小產之後傷了身子,一直好不利索,忽地染了一場病就S了。


 


最初我聽到這事的時候還隻感唏噓,明明不久前還活生生的人轉眼便無聲無息地S了,皇上將江瑤清風光大葬後特許江夫人和我可以進宮送江瑤清一程。


 


江母因為傷心過度病倒後不能前來,便隻有我,我跪著燒紙錢,一名婢女上前添上新的。


 


「這是娘娘要奴婢交到夫人手中的。」


 


將一張紙條塞入我的手心後便不著痕跡地後退一步,沒有人在意到這裡的動作。


 


我也繼續若無其事地燒著紙錢,手心中緊緊攥著紙條。


 


帶我出宮後才打開紙條,隻寫著兩個字:鈺妃。


 


江瑤清在S之前到底想要向我傳遞什麼信息,或者說她到底想要向蕭霖懷傳遞什麼信息?


 


我想來想去還是將紙條交給了蕭霖懷,他不知看到這張紙條想到了什麼突然臉色一變,連忙將心腹召集到書房議事。


 


我不知發生了什麼,但隱隱覺得此事似乎關乎皇宮裡的那位。


 


蕭霖懷連續幾日在書房裡,不是與心腹們議事就是一個人待在書房裡不知道在幹些什麼,有時候甚至連張老開的藥都會忘記喝。


 


這樣不聽話的病患讓張老不由得吹胡子瞪眼,囑咐我每日都要監督蕭霖懷喝下藥去。


 


我與蕭霖懷被張老訓得抬不起頭,無奈地對視一眼都笑了。


 


這時我才發現蕭霖懷笑起來是那樣好看,眸中燦若星辰,帶著些讀書人與少年人的朝氣在此刻久違地出現在他的身上。


 


連帶著這幾日的鬱氣都淡了,而我此刻也才想起蕭霖懷今年也不過剛剛弱冠,在此刻我才看見獨屬於少年將軍的朝氣。


 


今日蕭霖懷又召集了很多的心腹在書房裡議事,我備好了飯菜等著他。


 


蕭霖懷雖然忙碌,但是每天都會與我一同用膳。


 


今日的蕭霖懷似是有什麼想要說的,但又欲言又止,恍惚間夾了好多菜給我。


 


讓我看得有些好笑,「你是有什麼事情要與我說就快說,不然等會我就要被你撐S了。」


 


他回過神來,嘿嘿一笑竟帶了些傻氣,但隨後想起要說的事又暗淡了眸光。


 


他雖然在京城都是閉門謝客,但蕭霖懷也不能真的兩耳不聞窗外事,在年前蕭霖懷的人就收到消息說是京城裡有了匈奴人的蹤跡。


 


他隻是暗下派人悄悄搜尋線索,隻查到似是與幾個官員有勾結,直到那日我拿著那張紙條給蕭霖懷看,他的腦子才將這些時日的線索串聯起來。


 


又派人去調查鈺妃,果然是隨著那一伙匈奴人來到京城的,而鈺妃顯然也是匈奴人。


 


如此一來,江瑤清的S便蹊蹺了起來,她一直侍奉在皇上的身側,大約對此有了些猜測,更甚是有了切實的證據而讓她惹來了S身之禍。


 


江瑤清不可能不知道皇上做的這些事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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