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席螢》, 本章共3919字, 更新于: 2025-04-08 15:38:18

我是天生媚體,必須要和獸人雙修才能抑制。


 


可在我發作最痛苦的那一天。


 


與我歡好的狐狸少年卻拋下了我。


 


去給我的堂姐買感冒藥——我才知道,他其實並不喜歡我。


 


而是一直恨我,恨我拆散了他和姐姐的好姻緣。


 


可是我也不會讓自己難受。


 


我指向站在角落裡的蛇族男孩,攀住他的脖子。


 


「過來,陪我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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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薛彌終於回來。


 


推開門,看到的卻是一臉餍足的青蛇。


 


我窩在被子裡,衝著他笑。


 


「狐狸雖然嫵媚,但在這種事情上,果然還是蛇的滋味好。」


 


「畢竟……蛇有兩根呢。」


 


1


 


「薛彌呢?」


 


早上一醒來,一股隱隱的疼痛就從全身上下傳來。


 


我知道——這是我那該S的體質又發作了。


 


今天是我二十歲生日。


 


按照規律來說,今天也會是我最痛的一次。


 


除非找到獸人歡好,否則疼痛不可能解除。


 


聽到我的問題,家裡所有的佣人都搖了搖頭。


 


似乎從昨晚開始,就沒有人見到他。


 


可我明明記得……


 


我和他說過。


 


今天我的身體一定會有問題。


 


我需要他留在我身邊,陪著我、撫慰我的啊。


 


因為疼痛。


 


我的手指不停顫抖。


 


好久之後,才終於拿起手機,撥通了薛彌的電話。


 


另一邊是漫長的嘟嘟聲。


 


很久之後,才終於被接通。


 


薛彌的聲音冷淡而不耐。


 


「又怎麼了,大小姐?」


 


那樣疏離的語氣,讓我的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卻還是問了一句。


 


「今天我的身體……」


 


他打斷了我的話。


 


「我知道。」


 


「你姐姐今天發燒,離不開人。」


 


「而席螢,你S不了。」


 


「我已經救過你一次命了。」


 


2


 


電話掛斷之前,我似乎聽到了堂姐的聲音。


 


薛彌輕輕安慰她。


 


要她起來喝藥。


 


我的身體越來越痛了,恍惚間想起第一次見到薛彌時的情形。


 


那是我第一次媚毒發作。


 


渾身疼得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母親當年就是這個樣子。


 


所以她年輕的時候在外面養了許多獸人情人。


 


狼人、狐狸、豹子,甚至還有稀少的龍族。


 


反正她是跨國集團總裁的獨生女。


 


千金大小姐。


 


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愛玩什麼就玩什麼。


 


所以那一天,她從地下黑市給我買回許多獸人少年。


 


一排排站在我的面前。


 


母親的手拂過我汗湿的鬢角。


 


她說。


 


「阿螢,別怕。」


 


「你喜歡哪一個?這種事情,也會很快活的。」


 


我疼得都要睜不開眼睛。


 


幹脆隨手指向角落裡的一個狐族少年。


 


「就他吧。」


 


那個少年似乎頓了頓。


 


直到母親又催促了一遍。


 


他才慢慢地走到我身邊,半跪下身子,單手解開自己腰上的綁帶。


 


臉龐撇向一邊,沒有看我。


 


似乎帶著一絲不甘心的情緒。


 


聲音低低的,隻是說。


 


「我叫薛彌。」


 


3


 


我把薛彌留了下來。


 


後來我自己在郊區的別墅裝修完成,又把他帶去了新家。


 


我的症狀發作得並不頻繁。


 


所以隻是偶爾會用到薛彌。


 


情緒上來的時候,他似乎也漸漸開始沉浸其中。


 


會在床上捧住我的臉頰。


 


深深看著我的眼睛,一次又一次吻過我的嘴角。


 


就好像……


 


他真的開始喜歡我了一樣。


 


果然啊。


 


男人這種東西。


 


不論是人類還是獸人,都是一個德行。


 


床上表現得再好,穿上褲子,都能換一副面孔。


 


我自嘲地笑了笑。


 


更慘的是。


 


我搬去新家的時候,隻帶去了薛彌一個獸人。


 


地方偏僻,就算打電話,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來幫忙。


 


我隻好慢慢扶著樓梯下樓,先去客廳翻了兩片止痛藥出來。


 


正當我準備咽下去時,一個少年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主人。」


 


「需要我幫忙嗎?」


 


我慢慢轉過頭去。


 


面前的人有著藍色的頭發,金色的眼睛,黑色的豎瞳。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他在我面前露出的是半人半獸的狀態。


 


長長的尾巴垂下來,上面綴著堅硬的鱗片和漂亮的花紋。


 


一眼便可以看出,這是一個蛇族的少年。


 


他見我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臉頰上漸漸浮起了兩抹紅暈。


 


「是席夫人叫我過來的。」


 


「她說……」


 


「主人身邊不能隻有一個獸人。」


 


「萬一他出了什麼狀況,主人有事的時候,就麻煩了。」


 


原來母親送了我兩個獸人。


 


隻不過這個叫作祁喻的蛇族少年一直用的是人類的狀態。


 


他會每天安靜地住在地下室裡,從不去打擾我。


 


若不是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也許我根本不會有機會見到我的這個備選方案。


 


可偏偏。


 


薛彌拋棄了我。


 


於是我笑了笑。


 


朝他伸出手,拽住他的尾巴。


 


「喊主人太生疏了。」


 


「今晚過後,叫我阿螢。」


 


下一刻。


 


被我碰觸到的祁喻猛地繃緊了身體。


 


他眼尾泛紅,聲音發出破碎的顫音。


 


「別……別碰那裡。」


 


「主人。」


 


「阿螢。」


 


4


 


聽說蛇族獸人孤僻冷傲,輕易不願意現出自己的獸形。


 


尤其是尾巴。


 


更加不可以示人。


 


我好像,知道為什麼了。


 


畢竟他現在這樣面色潮紅,破碎又無助的樣子。


 


實在是太可愛了……


 


我想到那隻白眼狼一樣的狐狸,一次都沒有讓我摸過他的尾巴。


 


此時更加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不禁蹲下身子。


 


半跪在地板上,輕輕掀開祁喻的鱗片。


 


「喂,青蛇——」


 


我瞪大眼睛,舔了舔嘴角。


 


「為什麼你的尾巴劈叉了啊?」


 


真的。


 


從中間分出了兩條。


 


不過每一條都蠻好看的,又長又硬。


 


隱隱泛著青色的光澤。


 


我隨手抓起一條分化的尾巴。


 


用力向外一扯。


 


轉瞬。


 


耳旁突然傳來祁喻似痛苦又似歡愉的沉吟。


 


他的手指穿過我的頭發。


 


互相糾纏。


 


然後扶住我的後腦。


 


用力向他的胸膛壓去。


 


好像想要把我揉入他的身體骨血裡。


 


「阿螢。」


 


「沒有聽說過蛇族的傳聞嗎?」


 


傳聞?


 


那個關於蛇族的說法不知怎的落入了我的腦海。


 


我一下子松開了手裡的尾巴尖尖。


 


「祁喻!」


 


「你……變態……」


 


可是好像為時已晚。


 


他用吻堵住了我的抗議。


 


長長的尾巴凌空一掃,卷住了我的腰。


 


動作迅疾,卻並不粗暴。


 


甚至算得上輕柔。


 


任由我揪扯著他的鱗片,慢慢把我放在床上。


 


外面還是白天。


 


但窗簾一拉。


 


房間內就昏暗下來。


 


祁喻一隻胳膊撐住身子,他金色的豎瞳在這樣的光線裡顯得更加清晰。


 


一滴汗水從額頭墜下。


 


落到枕頭上。


 


「阿螢。」


 


「我是第一次……你別笑我。」


 


5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身體上的疼痛潮水般褪去——又度過了一次發作。


 


我揉揉頭發。


 


實話說,這次感覺還不錯。


 


祁喻雖然青澀生疏,但還蠻會體察人的情緒。


 


時時以我的感覺為先。


 


算得上可造之才。


 


想到這些,我的臉頰微微泛熱。


 


床邊已經沒有人了。


 


但廚房那邊透出來一絲光亮。


 


似乎聽到響動,祁喻推開門,從裡邊走出。


 


此刻他已經變成了完整的人形少年。


 


左手拿著一個玻璃杯子。


 


右手是勺子。


 


正在攪拌著什麼。


 


看見我半倚著身子坐起,被子耷拉在胸前,松松地掛著,他臉頰頓時一紅。


 


睫毛垂下。


 


似乎害羞似的,嗫嚅著,輕聲說。


 


「阿螢。」


 


「書上說,女孩子這之後要喝點熱水。」


 


「我還做了夜宵……你累不累,要不要嘗一嘗?」


 


我眨了眨眼睛,看向祁喻。


 


他是一個很清俊的少年,漂亮好看。


 


手指修長,似乎會玩許多花樣。


 


我聽過關於獸人種族的說法。


 


圈子裡說。


 


狐狸是一種魅惑的動物,若是喜歡,可以擺出無數種想不到的姿態來勾你。


 


而蛇族冷血,性情寡淡,是遠遠不能和那種毛茸茸的嫵媚動物相比的。


 


可是。


 


我和薛彌相處那麼久。


 


每次媚毒發作結束後,他都是匆匆離開。


 


從沒有想過幫我做點什麼。


 


甚至連留下陪我都不會。


 


你看……


 


原來並不是他生性不會愛人。


 


隻要一個人喜歡你。


 


他甚至會突破自己的種族特性來對你好。


 


想到這。


 


我舔了舔嘴唇。


 


有了薛彌的對比後,祁喻看起來倒更加可愛了。


 


我伸出手。


 


拽住他的襯衫領子。


 


一個用力,把他按在床上。


 


「吃什麼夜宵。」


 


「我要吃你。」


 


6


 


我猛地翻身坐起,把祁喻壓在了身下。


 


雙手捧住他的臉頰。


 


隨意揉搓。


 


少年原本閉著眼,一臉享受的樣子。


 


可不知怎的。


 


下一刻。


 


他微微皺起眉頭,止住了我的動作。


 


「阿螢。」


 


「好像……有人來了。」


 


有人?


 


蛇是靈敏的動物,善於捕捉任何一絲變化。


 


我直起身子,過了一會兒,果然有急匆匆的腳步聲從安靜的走廊傳來。


 


離我的臥室越來越近。


 


直到門口,似乎猶豫了一會兒,腳步踟蹰。


 


沒有立刻進來。


 


是佣人嗎?


 


倒確實是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


 


我剛想喊一句,讓對方把菜放下就行……


 


那人卻好像終於下定決心。


 


咔嗒一聲。


 


推開門,走了進來。


 


我轉過臉。


 


和薛彌的狐狸眼對上了。


 


我沒想到,薛彌會回來。


 


別墅裡的所有人都認識他,知道他是我寵愛的獸人。


 


所以不會有人攔阻。


 


可是。


 


多冒昧啊。


 


我隻裹了一條薄薄的毯子。


 


斜斜地垂落下來,露出半邊肩膀,和上面曖昧的紅痕。


 


任誰都能看出,這間屋子,不久前和現在……


 


正在發生什麼。


 


空氣裡似乎彌漫著一種尷尬的氣氛。


 


誰都沒有說話。


 


隻有薛彌一動不動。


 


像是一尊石雕一般,手指仍緊緊地攥著旁邊的門把手。


 


似乎靠著那種東西才能支撐下去。


 


而我隻瞥了他一眼。


 


隨即就拉緊了身上的毯子,起身走到臥室隔斷的洗手間,拿起外套換上。


 


隻可惜……這種偽裝的平靜維持不過兩分鍾。


 


我剛剛穿上衣服,那邊似乎就鬧了起來了。


 


等我施施然走出去。


 


看見的是薛彌咬著牙,扯住祁喻的領口。


 


他似乎想要把對方拉出屋子。


 


抬起頭,眼尾泛紅。


 


聲音淬了冰。


 


「你是哪裡來的賤人?」


 


「給我滾出去!」


 


7


 


我想。


 


我似乎是太慣著這隻狐狸了。


 


蛇族並不是不擅長打架,尤其是祁喻。


 


他的那幾塊腹肌,我早就摸過了。


 


可他說:「這是阿螢的臥室,你要把這裡弄亂嗎?」


 


多乖。


 


起碼他先想到的,是我。


 


我走過去,站在祁喻身前,把他護在後面。


 


冷冷地看著薛彌,質問道:


 


「好笑。」


 


「那我也問一句。」


 


「你算什麼,有什麼資格過來趕我的人?」


 


因為我的介入。


 


薛彌隻能松開抓握著祁喻的手。


 


他歪了歪頭,有些迷茫地看向我。


 


「席螢。」


 


「我不理解……他怎麼會是,你的人?」


 


那一刻的薛彌,其實不可能不知道我話裡的意思。


 


他不是傻子。


 


進來的第一眼,看到那樣凌亂的景象。


 


床單揉得皺巴巴的,衣服散亂地扔在地上。


 


還有阿螢。


 


她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並不清明。


 


那一刻,他腦子裡的一根弦好像斷掉了。


 


瘋了一樣想要砸壞周圍的一切東西。


 


卻又不敢。


 


隻能木然地、一遍遍地重復著。


 


「席螢。」


 


「別鬧,來路不明的獸人,是很髒的。」


 


「今天是我來晚了……」


 


「可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結契的嗎?」


 


我以前確實和薛彌提起過結契的事情,但那隻狐狸看起來態度冷淡。


 


後來我也就不說了。


 


沒想到都到這種時候了,他竟然還以為我會對他有興趣?


 


我揚了揚眉毛。


 


點了點頭。


 


在他逐漸變得期待起來的目光中,笑眯眯地回答。


 


「你說什麼呀。」


 


「我已經不是你的主人了哦。」


 


「你不會現在還不了解我吧?」我搖了搖手指,誇張地嘆氣,「我這個人啊,是最經不起背叛的,所以在你沒有趕回來的時候……」


 


我一字一頓地說。


 


「我就已經不要你了。」


 


「然後,把你賣給了堂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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