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生媚體,必須要和獸人雙修才能抑制。
可在我發作最痛苦的那一天。
與我歡好的狐狸少年卻拋下了我。
去給我的堂姐買感冒藥——我才知道,他其實並不喜歡我。
而是一直恨我,恨我拆散了他和姐姐的好姻緣。
可是我也不會讓自己難受。
我指向站在角落裡的蛇族男孩,攀住他的脖子。
「過來,陪我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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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薛彌終於回來。
推開門,看到的卻是一臉餍足的青蛇。
我窩在被子裡,衝著他笑。
「狐狸雖然嫵媚,但在這種事情上,果然還是蛇的滋味好。」
「畢竟……蛇有兩根呢。」
1
「薛彌呢?」
早上一醒來,一股隱隱的疼痛就從全身上下傳來。
我知道——這是我那該S的體質又發作了。
今天是我二十歲生日。
按照規律來說,今天也會是我最痛的一次。
除非找到獸人歡好,否則疼痛不可能解除。
聽到我的問題,家裡所有的佣人都搖了搖頭。
似乎從昨晚開始,就沒有人見到他。
可我明明記得……
我和他說過。
今天我的身體一定會有問題。
我需要他留在我身邊,陪著我、撫慰我的啊。
因為疼痛。
我的手指不停顫抖。
好久之後,才終於拿起手機,撥通了薛彌的電話。
另一邊是漫長的嘟嘟聲。
很久之後,才終於被接通。
薛彌的聲音冷淡而不耐。
「又怎麼了,大小姐?」
那樣疏離的語氣,讓我的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卻還是問了一句。
「今天我的身體……」
他打斷了我的話。
「我知道。」
「你姐姐今天發燒,離不開人。」
「而席螢,你S不了。」
「我已經救過你一次命了。」
2
電話掛斷之前,我似乎聽到了堂姐的聲音。
薛彌輕輕安慰她。
要她起來喝藥。
我的身體越來越痛了,恍惚間想起第一次見到薛彌時的情形。
那是我第一次媚毒發作。
渾身疼得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母親當年就是這個樣子。
所以她年輕的時候在外面養了許多獸人情人。
狼人、狐狸、豹子,甚至還有稀少的龍族。
反正她是跨國集團總裁的獨生女。
千金大小姐。
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愛玩什麼就玩什麼。
所以那一天,她從地下黑市給我買回許多獸人少年。
一排排站在我的面前。
母親的手拂過我汗湿的鬢角。
她說。
「阿螢,別怕。」
「你喜歡哪一個?這種事情,也會很快活的。」
我疼得都要睜不開眼睛。
幹脆隨手指向角落裡的一個狐族少年。
「就他吧。」
那個少年似乎頓了頓。
直到母親又催促了一遍。
他才慢慢地走到我身邊,半跪下身子,單手解開自己腰上的綁帶。
臉龐撇向一邊,沒有看我。
似乎帶著一絲不甘心的情緒。
聲音低低的,隻是說。
「我叫薛彌。」
3
我把薛彌留了下來。
後來我自己在郊區的別墅裝修完成,又把他帶去了新家。
我的症狀發作得並不頻繁。
所以隻是偶爾會用到薛彌。
情緒上來的時候,他似乎也漸漸開始沉浸其中。
會在床上捧住我的臉頰。
深深看著我的眼睛,一次又一次吻過我的嘴角。
就好像……
他真的開始喜歡我了一樣。
果然啊。
男人這種東西。
不論是人類還是獸人,都是一個德行。
床上表現得再好,穿上褲子,都能換一副面孔。
我自嘲地笑了笑。
更慘的是。
我搬去新家的時候,隻帶去了薛彌一個獸人。
地方偏僻,就算打電話,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來幫忙。
我隻好慢慢扶著樓梯下樓,先去客廳翻了兩片止痛藥出來。
正當我準備咽下去時,一個少年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主人。」
「需要我幫忙嗎?」
我慢慢轉過頭去。
面前的人有著藍色的頭發,金色的眼睛,黑色的豎瞳。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他在我面前露出的是半人半獸的狀態。
長長的尾巴垂下來,上面綴著堅硬的鱗片和漂亮的花紋。
一眼便可以看出,這是一個蛇族的少年。
他見我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臉頰上漸漸浮起了兩抹紅暈。
「是席夫人叫我過來的。」
「她說……」
「主人身邊不能隻有一個獸人。」
「萬一他出了什麼狀況,主人有事的時候,就麻煩了。」
原來母親送了我兩個獸人。
隻不過這個叫作祁喻的蛇族少年一直用的是人類的狀態。
他會每天安靜地住在地下室裡,從不去打擾我。
若不是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也許我根本不會有機會見到我的這個備選方案。
可偏偏。
薛彌拋棄了我。
於是我笑了笑。
朝他伸出手,拽住他的尾巴。
「喊主人太生疏了。」
「今晚過後,叫我阿螢。」
下一刻。
被我碰觸到的祁喻猛地繃緊了身體。
他眼尾泛紅,聲音發出破碎的顫音。
「別……別碰那裡。」
「主人。」
「阿螢。」
4
聽說蛇族獸人孤僻冷傲,輕易不願意現出自己的獸形。
尤其是尾巴。
更加不可以示人。
我好像,知道為什麼了。
畢竟他現在這樣面色潮紅,破碎又無助的樣子。
實在是太可愛了……
我想到那隻白眼狼一樣的狐狸,一次都沒有讓我摸過他的尾巴。
此時更加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不禁蹲下身子。
半跪在地板上,輕輕掀開祁喻的鱗片。
「喂,青蛇——」
我瞪大眼睛,舔了舔嘴角。
「為什麼你的尾巴劈叉了啊?」
真的。
從中間分出了兩條。
不過每一條都蠻好看的,又長又硬。
隱隱泛著青色的光澤。
我隨手抓起一條分化的尾巴。
用力向外一扯。
轉瞬。
耳旁突然傳來祁喻似痛苦又似歡愉的沉吟。
他的手指穿過我的頭發。
互相糾纏。
然後扶住我的後腦。
用力向他的胸膛壓去。
好像想要把我揉入他的身體骨血裡。
「阿螢。」
「沒有聽說過蛇族的傳聞嗎?」
傳聞?
那個關於蛇族的說法不知怎的落入了我的腦海。
我一下子松開了手裡的尾巴尖尖。
「祁喻!」
「你……變態……」
可是好像為時已晚。
他用吻堵住了我的抗議。
長長的尾巴凌空一掃,卷住了我的腰。
動作迅疾,卻並不粗暴。
甚至算得上輕柔。
任由我揪扯著他的鱗片,慢慢把我放在床上。
外面還是白天。
但窗簾一拉。
房間內就昏暗下來。
祁喻一隻胳膊撐住身子,他金色的豎瞳在這樣的光線裡顯得更加清晰。
一滴汗水從額頭墜下。
落到枕頭上。
「阿螢。」
「我是第一次……你別笑我。」
5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身體上的疼痛潮水般褪去——又度過了一次發作。
我揉揉頭發。
實話說,這次感覺還不錯。
祁喻雖然青澀生疏,但還蠻會體察人的情緒。
時時以我的感覺為先。
算得上可造之才。
想到這些,我的臉頰微微泛熱。
床邊已經沒有人了。
但廚房那邊透出來一絲光亮。
似乎聽到響動,祁喻推開門,從裡邊走出。
此刻他已經變成了完整的人形少年。
左手拿著一個玻璃杯子。
右手是勺子。
正在攪拌著什麼。
看見我半倚著身子坐起,被子耷拉在胸前,松松地掛著,他臉頰頓時一紅。
睫毛垂下。
似乎害羞似的,嗫嚅著,輕聲說。
「阿螢。」
「書上說,女孩子這之後要喝點熱水。」
「我還做了夜宵……你累不累,要不要嘗一嘗?」
我眨了眨眼睛,看向祁喻。
他是一個很清俊的少年,漂亮好看。
手指修長,似乎會玩許多花樣。
我聽過關於獸人種族的說法。
圈子裡說。
狐狸是一種魅惑的動物,若是喜歡,可以擺出無數種想不到的姿態來勾你。
而蛇族冷血,性情寡淡,是遠遠不能和那種毛茸茸的嫵媚動物相比的。
可是。
我和薛彌相處那麼久。
每次媚毒發作結束後,他都是匆匆離開。
從沒有想過幫我做點什麼。
甚至連留下陪我都不會。
你看……
原來並不是他生性不會愛人。
隻要一個人喜歡你。
他甚至會突破自己的種族特性來對你好。
想到這。
我舔了舔嘴唇。
有了薛彌的對比後,祁喻看起來倒更加可愛了。
我伸出手。
拽住他的襯衫領子。
一個用力,把他按在床上。
「吃什麼夜宵。」
「我要吃你。」
6
我猛地翻身坐起,把祁喻壓在了身下。
雙手捧住他的臉頰。
隨意揉搓。
少年原本閉著眼,一臉享受的樣子。
可不知怎的。
下一刻。
他微微皺起眉頭,止住了我的動作。
「阿螢。」
「好像……有人來了。」
有人?
蛇是靈敏的動物,善於捕捉任何一絲變化。
我直起身子,過了一會兒,果然有急匆匆的腳步聲從安靜的走廊傳來。
離我的臥室越來越近。
直到門口,似乎猶豫了一會兒,腳步踟蹰。
沒有立刻進來。
是佣人嗎?
倒確實是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
我剛想喊一句,讓對方把菜放下就行……
那人卻好像終於下定決心。
咔嗒一聲。
推開門,走了進來。
我轉過臉。
和薛彌的狐狸眼對上了。
我沒想到,薛彌會回來。
別墅裡的所有人都認識他,知道他是我寵愛的獸人。
所以不會有人攔阻。
可是。
多冒昧啊。
我隻裹了一條薄薄的毯子。
斜斜地垂落下來,露出半邊肩膀,和上面曖昧的紅痕。
任誰都能看出,這間屋子,不久前和現在……
正在發生什麼。
空氣裡似乎彌漫著一種尷尬的氣氛。
誰都沒有說話。
隻有薛彌一動不動。
像是一尊石雕一般,手指仍緊緊地攥著旁邊的門把手。
似乎靠著那種東西才能支撐下去。
而我隻瞥了他一眼。
隨即就拉緊了身上的毯子,起身走到臥室隔斷的洗手間,拿起外套換上。
隻可惜……這種偽裝的平靜維持不過兩分鍾。
我剛剛穿上衣服,那邊似乎就鬧了起來了。
等我施施然走出去。
看見的是薛彌咬著牙,扯住祁喻的領口。
他似乎想要把對方拉出屋子。
抬起頭,眼尾泛紅。
聲音淬了冰。
「你是哪裡來的賤人?」
「給我滾出去!」
7
我想。
我似乎是太慣著這隻狐狸了。
蛇族並不是不擅長打架,尤其是祁喻。
他的那幾塊腹肌,我早就摸過了。
可他說:「這是阿螢的臥室,你要把這裡弄亂嗎?」
多乖。
起碼他先想到的,是我。
我走過去,站在祁喻身前,把他護在後面。
冷冷地看著薛彌,質問道:
「好笑。」
「那我也問一句。」
「你算什麼,有什麼資格過來趕我的人?」
因為我的介入。
薛彌隻能松開抓握著祁喻的手。
他歪了歪頭,有些迷茫地看向我。
「席螢。」
「我不理解……他怎麼會是,你的人?」
那一刻的薛彌,其實不可能不知道我話裡的意思。
他不是傻子。
進來的第一眼,看到那樣凌亂的景象。
床單揉得皺巴巴的,衣服散亂地扔在地上。
還有阿螢。
她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並不清明。
那一刻,他腦子裡的一根弦好像斷掉了。
瘋了一樣想要砸壞周圍的一切東西。
卻又不敢。
隻能木然地、一遍遍地重復著。
「席螢。」
「別鬧,來路不明的獸人,是很髒的。」
「今天是我來晚了……」
「可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結契的嗎?」
我以前確實和薛彌提起過結契的事情,但那隻狐狸看起來態度冷淡。
後來我也就不說了。
沒想到都到這種時候了,他竟然還以為我會對他有興趣?
我揚了揚眉毛。
點了點頭。
在他逐漸變得期待起來的目光中,笑眯眯地回答。
「你說什麼呀。」
「我已經不是你的主人了哦。」
「你不會現在還不了解我吧?」我搖了搖手指,誇張地嘆氣,「我這個人啊,是最經不起背叛的,所以在你沒有趕回來的時候……」
我一字一頓地說。
「我就已經不要你了。」
「然後,把你賣給了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