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偶爾心血來潮也會去搓幾圈,沒有什麼實力,全憑偷聽柳春許心聲。
她單吊九條,朕手中SS拿捏住三張九條。
她手中有一三萬,朕當著她的面故意接連打出三張二萬。
贏不贏都無所謂,就喜歡看她破防Ṫū́¹的樣子,有趣極了。
有時碰上她做豪華七小對,就差其中一張,見她暗戳戳興奮的模樣,朕大發慈悲地放給了她。
她果然激動地抱住朕狂啃:「哈哈哈哈哈我的龍七!」
其他三人都看著她笑,唯有朕很是嫌棄地擦著滿臉的口水。
本以為日子會這麼風平浪靜地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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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漠北大捷的好消息和鎮國大將軍以身殉國的壞消息同時傳入京城。
柳將軍給柳春許留了一封信,字跡潦草:
【許兒,吾女:
【爹爹這一戰頗為艱難,恐是撐不到回京之時。
【爹爹曾自私地希望你留在此處,但你終歸不是這裡的人。
【勿念勿掛,隻管回去吧。
【願來世,仍有父女緣分。】
柳春許這才得知,柳將軍竟早已知曉她並非原來的柳春許。
她哭得昏天黑地,很快就病倒了,夢裡都在喊著:
「爹爹,我不回去了……爹爹……」
皇後三人輪番照料著她。
看著床上虛弱無比的柳春許,朕一陣心疼。
平素在心中罵柳將軍罵得最多的是她,如今柳將軍真出事了,哭得最慘的還是她。
從朕東拼西湊聽到的心聲來看,她穿到了這個世界時,原身年僅三歲。
柳將軍又當爹又當娘將她撫養長大,早已和親爹爹沒什麼差別。
一直到她進宮後才出現了一個所謂宮鬥系統。
她雖很是認真地在作S,但每回作S失敗朕總能聽到她松了口氣。
她終究還是放心不下柳將軍。
如今柳將軍已逝,或許她真要回到她的世界了吧。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某日朕在早朝時,突然直犯惡心,一陣幹嘔。
雖已冷戰許久,但謝卿仍是目光一緊,面露擔憂之色。
下了朝後朕的御醫前來把脈,悄摸在朕耳旁道:「陛下有喜了。」
朕傻了。
悔恨不已地給了自己一個大比兜:「你就做吧,一做一個不吱聲。」
14
謝卿原在門口,見狀立馬前來拉住朕的手:「陛下這是做什麼?」
朕沒搭理他,對才德全道:「皇叔的錦囊呢?給朕拿來。」
才德全畢恭畢敬地將藏在枕頭下面的錦囊遞了過來。
朕打開一看,紙條上寫了四個大字:「是時候了。」
朕:「?什麼叫是時候了?」
攝政王皇叔突然從天而降:「是本王出現的時候了!」
……
朕將紙條撕個粉碎。
「不是,你有病吧?」
皇叔笑呵呵在朕對面坐下:「本王其實是說,是該恢復陛下女兒身的時候了。」
朕大驚:「皇叔怎麼會知道?」
他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朕:「楚緒,且不說你是本王帶大的,再者皇兄臨終前交代過我,若長大後你有意恢復女兒身,本王定要支持陛下。」
朕不解:「那皇叔為何今日這麼湊巧回宮?」
他掃了眼才德全:「嗯……其實中秋後本王就開始往回趕了。」
朕憤怒:「好哇!才德全是你的人對吧!」
他翻了個白眼:「還不是怕你出事?」
「再說了,要不是本王,你能那麼輕易睡到謝卿?」
朕與謝卿小臉一紅。
15
聽聞朕要恢復女兒身後,柳春許病中垂S驚坐起,非要給朕出謀劃策。
說一定要見證這歷史性的一刻。
朕覺得她提的一些建議不無道理。
於是第一件事就是解散了後宮。
當然,除了柳春許。
她隻有留在這,才有機會回家。
令人驚奇的是,朝堂上竟全然無一絲異議之聲。
朕的第二件事是推行女子為官制度。
淑妃以絕對的武力值被將士們接受,擔任輔國大將軍,接管柳將軍的軍隊。
柳春許很是高興,說淑妃一定可以守護好她爹爹拿命守護的土地。
皇後以壓倒性的財力成為戶部侍郎,她這麼多年的錢財並非大風刮來的,有驚人的賺錢與理財能力。有她從旁協助監督尚書,我朝財政再也無需發愁。
至於貴妃,她說她隻想當個賞花逗鳥,時不時撸撸貓的美女。
朕本想勸她幹點什麼,但柳春許說:
「人生是用來體驗的,總要允許有人喜歡平淡的生活。」
朕覺得她說得十分有道理。
朕的皇叔注意到了柳春許這位大智若愚的奇女子,時常來打聽她喜歡什麼。
朕說:「她喜歡二十一世紀。」
皇叔困惑:「這是什麼新流行的詞嗎?」
朕嘆息搖頭:「你倆不配。」
壓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柳春許的精神狀態愈發差了,太醫說她這具身子其實幼時就不大好,是柳將軍仔細呵護著才能活到這歲數。
朕不太確定在宮中病S算不算宮鬥結局。
但她覺得算,所以從來不肯喝藥,就硬生生熬著。
哪怕是皇叔盯著她喝,她也能在他走後吐個幹淨。
柳春許就這麼一直熬到朕做第三件事:穿女裝上朝。
16
那一日朕的手心全是汗。
柳春許拖著病體親自給朕盤了發,上了妝。
謝卿眼睛都要看直了。
朕頭一回上朝這般緊張,恢復本來清亮的嗓音道:
「諸位愛卿,今日可有要事啟奏?」
大家伙齊刷刷抬起頭看向朕,想象中兵荒馬亂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朕的臣子們都人淡如菊。
反倒還有人像是松了口氣的模樣。
後來朕才得知,謝卿在中秋後便開始透露他與朕之間的微妙關系。
臣子們生怕朕是個斷袖。
現下得知朕是女子,竟還覺得好接受一些。
謝卿這個現眼包第一個站出來道:「陛下該為龍嗣著想,早日立皇夫。」
攝政王直接呈上一份名單:「立皇夫乃大事,本王特意精挑細選了一些好兒郎,陛下可以仔細斟酌。」
謝卿的臉又黑了,像是被拋棄的人夫一般可憐巴巴望著朕。
朕本想說些什麼,腦中突然傳來柳春許的聲音:
【許許我呀,要噶咯。】
17
朕臉色陡然一變,隻留下一句:「此事往後再議。」便匆匆下了朝往玉芙宮趕去。
皇叔與謝卿見朕面色不佳,立馬追了上來:「怎麼了?」
朕道:「將蘇漪、梁韻之、段苒都叫來,柳春許快不行了。」
朕曾經的三位妃嫔,是柳春許在這個世界為數不多的好友。
朕想她應該想要再見她們一面。
皇叔聽到這話比朕還急,邊哭邊往柳春許那邊跑去。
「嗚嗚嗚本王都奔三了,好不容易碰到個喜歡的媳婦兒,怎麼就不行了?」
待朕趕到玉芙院時,皇叔拉著她的手哭個沒完。
而朕清楚地聽見她心中嫌棄的聲音:
【大哥,這才見了幾面,咱哪來的感情線讓你哭得這麼撕心裂肺啊?】
雖是這麼想著,但她還是安撫式地拍了拍皇叔的肩:
「有緣的話,咱二十一世紀見。」
皇叔淚眼婆娑:「二十一世紀當真有這麼好?你就這麼喜歡?」
這時蘇漪、梁韻之、段苒紛紛趕了過來。
三個姑娘一把將皇叔扒開,圍在柳春許床前,皆是淚流滿面:
「妹妹,姐姐還沒教你武功呢。」
「妹妹,我新打了一套頭面,都還沒來得及送你嗚嗚嗚……」
「妹妹,你不是想去姐姐的庫房看看嗎?姐讓你去隨便挑……」
柳春許臉上掛著虛弱的笑:「沒事的。」
「我不貪。」
「燒,能燒的都燒給我。」
朕原本悲傷的情緒被她一句話破壞得無影無蹤。
最後她目光看向朕:
「陛下,你是世上最好的皇帝,絕不比男兒差半點,自信些。」
「我再送你一句話:人民是歷史的創造者,要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
朕的眼淚瞬間飆了出來,心想二十一世紀的人說話就是不一樣。
點點頭,哽咽道:「你……一路走好。」
她微笑:「放心, 肯定走得很安詳。」
朕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告訴她一個事實:「其實, 朕一直能聽到你的心聲。」
她大驚失色, 兩眼一黑, 徹底沒了聲息。
若不是朕聽到了她與系統最後的對話,朕真的會以為她是被自己氣S的。
【系統:恭喜宿主完成任務。】
【柳春許:靠, 你不早說楚緒能聽到我心聲, 我S了你!這回是真社S了!】
朕心中的石頭落了地。
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吩咐下人道:「行了, 埋了吧。」
四雙眼睛齊刷刷瞪著朕:「陛下!你好狠的心!」
朕真是有口難言。
柳春許回到二十一世紀, 過屬於她的人生了。
朕也要勵精圖治,繼續當好大楚第一位女帝, 不能讓她失望, 讓朕的子民失望。
番外
謝卿篇
陛下看我的眼神總是帶著五分痴迷、三分愛慕、二分挑逗。
他一雙眸子清澈如許, 有時懵懂,有時凌厲。
久而久之,我覺得我漸漸陷進去了。
每到深夜,我都要狠狠抽自己幾個嘴巴子。
那可是陛下!你要做斷袖沒問題, 但他有江山要繼承,你想毀了他不成?!
陛下是位明君, Ṭù₇真誠善良且懂得傾聽。
每回我與他議事時總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蘭花香, 不自覺地想要再靠近一點。
謝卿, 你真不是個東西。
於是我果斷提出讓他選秀, 廣納後宮。
沒想到他提到這個就無比生氣。
我更是自責,都怪我上朝時不好好穿衣裳, 非要松松垮垮勾引他,沒能斷了他的念想。
中秋夜那日, 我發現「他」變成了「她」。
第一反應是欣喜若狂, 我就知道我不是斷袖!
第二反應是,哪個天S的敢在養心殿下迷情香!
但該香濃度過高, 若不及時疏解我倆都會有性命之憂。
於是一切水到渠成。
後來的後來,大楚國泰民安社稷堅。
陛下生了個小公主,封為皇太女。
我身為皇夫兼太傅,負責小公主文化謀略方面的培養。
輔國大將軍則手把手教她武功。
大家立志要將她培養成全面發展的人才。
待太女及笄, 阿緒迫不及待哄著她繼位。
至此, 我與阿緒美好的二人世界正式開始。
三位妃子篇
陛下以為我們突然變得人淡如菊。
其實是某個深夜,貴妃裝睡導致陛下失去警惕沒有點安神香。
結果貴妃伸出手在陛下身上摸到了比自己還大的地雷。
次日她將此事告知我與淑妃,原來陛下是女子。
那我們還鬥個屁, 老實呆著養老吧。
後來靈嫔進宮,我們還替她惋惜了一陣。
好端端的, 又送進來一個守活寡的。
但陛下人還怪好, 竟然準我們出宮找男人。
可惜我對男人不感興趣, 我隻喜歡賺錢。
淑妃對男人也不感興趣,她隻喜歡喝酒甩大刀。
至於貴妃,她在宮外有個小竹馬, 兩人弄了間小院養了花花草草和貓貓狗狗, 過得倒是舒坦。
陛下恢復女兒身之後,我們無不為她驕傲。
她真的超棒!
隻可惜靈嫔走了。
但陛下說,她沒S, 隻是回了一個叫二十一世紀的地方。
也不知我給她燒的紙錢能不能送到二十一世紀。
如果不能的話,那就祝她在二十一世紀一生順遂,大富大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