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霍淮陽從私生子到霍家太子爺。
婚後第三年,他對我的態度驟變。
我不明緣由,直到——
「救我的時候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偉大啊?」
「你們這些……該下地獄的攻略者。」
01
婚後第三年,霍淮陽對我的態度驟變。
我有嘗試過和他溝通,卻被他敷衍輕視的態度惹惱,就此作罷。
Advertisement
我一直不太理解。
婚姻的七年之痒是常事,但沒道理才第三年,霍淮陽就迫不及待地要把我一腳踹開。
直到此刻,我明白了。
寵物醫院的繳費大廳。
霍淮陽用力攥著我的手腕,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的手腕疼得發麻發脹,被他連拖帶拽地繞過拐角,一路拖行。
霍淮陽丟垃圾似的把我粗暴地甩進了樓梯間。
我的後背重重抵上消防栓,還磕了腦袋。
「你跟蹤我?」
他劈頭蓋臉地就是一句質問。
我的手腕很快浮現出了青紅的痕跡。
很疼,但我完全沒心思管。
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提前一周問過霍淮陽的助理他有沒有時間。
說來好笑,我陪伴霍淮陽多年,婚禮上他的誓詞說的字句真切,最後卻落到一個要他陪我過生日還要提前一周預約時間的地步。
這狗男人答應了又爽約。
他撒謊說出差的時候,我正四處找車鑰匙,慌亂地抱著嘔吐的球球要來寵物醫院。
卻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了他。
剛剛在霍淮陽身邊的女人明豔逼人,懷裡抱著一隻小布偶。
霍淮陽溫聲細語地低頭安撫她。
很般配的一對。
我卻看得遍體生寒。
不是因為目睹霍淮陽的出軌現場。
而是因為那個女人。
我強迫自己從混沌中拔出思緒。
面前的霍淮陽眉眼壓得很低,滿是戾氣。
一個防備的、敵視的姿態。
「我警告你宋纏枝,」他的聲音在昏暗的樓道內輕蕩,「別打小熙的主意,不然我一定讓你後悔到這個世界來。」
他一連串的威脅給我整懵逼了,火氣也蹭蹭往上竄。
先不說柳春熙是這個世界的女主,我根本奈何不了她。
就憑霍淮陽他出軌撒謊,他就沒資格在我面前這麼理直氣壯。
「你要臉嗎?你但凡要一點臉,也不至於跟我說出這種話。」
我同樣銳利地逼視他。
「你出軌在先,被我撞破第一反應是讓我別找麻煩?」
我覺得荒唐。
胸口像是悶了一團不斷膨脹的氣,脹得我心髒悶悶地疼,呼吸都有點吃力。
「出軌?」
霍淮陽突兀地笑了一笑,諷刺意味十足。
他臉生的很好看,眉梢揚起的時候永遠有一份少年意氣的感覺。
如今卻像銳利的刀鋒,直指向我。
「宋纏枝,恬不知恥的人是你吧?」
「破壞了我既定的命運,救我於水火的時候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偉大啊?」
他的手撫上我的臉,又慢慢下滑到脖頸處。
一個威脅的動作。
我的心懸到了嗓子眼。
很快,霍淮陽印證了我的猜測。
「別裝了,我知道你是來攻略我的。」
「你們這些……該下地獄的外來者。」
我跌坐在地上。
胸口的悶痛越來越重。
霍淮陽逆光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我狼狽。
「又是什麼新招數,心口疼?」
他锃亮的皮鞋輕輕踢了一腳我的小腿。
不疼,但羞辱意味十足。
「別裝了,我不信的。」
隨著他的動作,我再次聽到了三年來未曾聽過的機械電子音。
「攻略任務重啟,霍淮陽好感度下降中。」
「百分之九十……百分之七十……」
最終停在了百分之三十。
02
如霍淮陽所說,我是攻略者。
我的任務,就是攻略他,改變他最終斷腿瞎眼,潦倒街頭被人虐S而S的既定命運。
這是美強慘男配的宿命。
但他是怎麼知道攻略的事的?
思來想去,我決定先從柳春熙入手。
我和柳春熙約見在了城郊的別墅。
「你還真敢來?」柳春熙諷刺地勾起唇角。
「你們攻略者將我的生活攪和得亂七八糟,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你們滿意了嗎?」
我錯愕地瞪圓了眼。
柳春熙坦白了真相。
原來,除了我以外,這個世界還有一個攻略者。
她違背了攻略原則,說出了攻略者到來的秘密。
如今,劇情線徹底崩了。
男主移情別戀,愛上了惡毒女配,直接導致系統自動修復,抹S了惡毒女配。
男主失去了愛人,一蹶不振,甚至動手打了柳春熙。
「你的同事現在瘋了,一心要我賠命。她把你們的情況都跟我說了,我知道你或許是個好人,打擾你和霍淮陽非我本意,但我實在走投無路了。」
她眉眼浮現出陰鸷。
柳春熙明明沒有做錯什麼。
隻是因為是女主,惡毒女配被抹S的罪就算在了她頭上。
現在男主和另一個攻略者四處找她,要她付出代價。
我張了張嘴,剛想問她到底和霍淮陽說了什麼,就被一悶棍打暈……
四周很熱。
我臉上一陣劇痛,醒來時柳春熙正在抽我大嘴巴子。
這娘兒們瘋了?
「快醒醒,著火了!」她衝我吼。
我這才驚覺,我倆已經身處火災現場。
這是城郊,火警趕來我倆怕是已經燒成舍利子了。
不能就這樣等S!
我忍著劇痛,肘擊打破窗玻璃,打算跳樓。
柳春熙坐在原地沒動。
我剛想招呼她走,卻見她整個腦袋都是血,昏昏沉沉地就要閉眼。
現在怎麼辦?
我咬牙看向柳春熙。
我不喜歡欠人人情,剛剛柳春熙扇醒我,救我一命。
現在我不能丟下她。
趁她還有意識,我大吼,「在原地別動!」
我衝進火裡去扯窗簾,打算將柳春熙捆著先從窗戶扔下去。
火舌在我的手背上舔出了水泡。
我疼得顫慄。
好不容易扯下窗簾,我剛一回頭,卻見霍淮陽驟然出現。
他懷裡抱著昏迷的柳春熙,和我對視一眼。
目光要是能S人,霍淮陽八成已經把我萬箭穿心了。
他眉眼戾氣濃重,將唯一的湿毯子裹在柳春熙身上,對我比了個口型。
去、S、吧。
他恨我至此。
03
我從沒有想過,我和霍淮陽會走到這種地步。
火災之後,我跳窗逃生,因為吸入了太多濃煙昏迷。
所幸有好心人將我救下。
住了一周的院,我憂心球球在家有沒有人喂食,匆忙趕回了家。
霍淮陽也在。
球球被他關在籠子裡,嘴上纏了一圈膠帶,委屈難受得嗯嗯哼唧。
我一瞬間氣血上頭,氣得手直抖。
球球是我和霍淮陽高中畢業收養的金毛大狗。
霍淮陽不喜歡貓狗,卻架不住我執拗。
早年我們的日子並不好過,我畫的設計稿和霍淮陽兼職的錢幾乎全貼進了房租和他媽媽的住院費裡。
球球隻能籠養。
那時候他從背後抱著我,下巴磕在我肩上,發誓等有錢了,一定換大房子,要買個帶院子的讓球球自由活動,這輩子不再籠養它。
「你怎麼還沒S?」
霍淮陽見到我的第一句就如此惡毒地問候。
說不遺憾是假的。
畢竟在這個世界這麼多年,我為了他的人生花了太多的心思。
冰島極光下,意大利的花海裡,我也動過心,也期盼過和他的以後。
心髒有一瞬間的麻痺和痛楚。
但我很快清醒過來。
人渣就是人渣,他骨子裡的偏執和自我,不會因為救贖而改變。
這個任務,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04
「讓你失望了。」
我打開籠子放出球球,「我當然得活著,等著給你收屍上墳呢。」
霍淮陽一腳踹翻了小茶幾,上面的玻璃杯、文件噼裡啪啦碎了一地。
「宋纏枝,你就是個賤人!」
他掐著我的脖子,一路將我推到牆上,「我有沒有警告過你,別去招惹小熙?」
「隻要你不動她,身份地位金錢我都可以給你,你為什麼偏偏不放過她,也不放過我?!為什麼!」
他額角手背的青筋都暴起,掐的我喘不上氣。
球球嘴上的膠帶還沒撕開,焦急地用頭撞霍淮陽的腳。
我說不出話,逐漸眼冒金星。
血的教訓,養男人不如養條狗。
瀕S之際,霍淮陽松開了手。
我順著牆跌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
眼淚早已糊了滿臉,喉底也一陣陣地發痒。
下手太狠了。
霍淮陽是真的想掐S我,想要我S!
這個認知讓我從脊背竄上一股涼意。
我堪堪喘勻了氣,顫抖著手摟住球球。
霍淮陽蹲下和我平視。
他的雙眼很紅,平時笑起來很討喜的月牙眼如今布滿血絲。
他揪住我的衣領,「你救救她,宋纏枝你救救她!」
「你們攻略者不是無所不能嗎,不是輕易就可以決定別人的人生嗎?!你救救她啊!」
攻略者的守則之一,不可以對他人說出攻略事實。
否則現實中,會遭遇非人的懲罰。
我避開話題,問他:「柳春熙怎麼樣了?」
霍淮陽的胸膛上下起伏,努力平復著情緒。
最終還是沒忍住,冷笑一聲。
「你還有臉問?」
柳春熙陷入了昏迷。
她腦部受了重傷,又吸入了太多濃煙,情況很不好。
醫生無奈表示,除非有奇跡,否則等待她的就是腦S亡。
霍淮陽覺得是我布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