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一旁臉頰腫起，婚紗一節節掛在身上的陳楚倩可不幹了。
她帶著血絲的兩眼瞪大，不敢置信的看著江北望。
「江北望，我們好歹也有五年，你敢說我勾引你的？！」
聽到這話，全場哗然。
尤其是站在秦嵐，他是看著我和陳楚倩在一起的。
現在她說的話，分明是明晃晃打我的臉！
我能感受到，大家的目光此時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五年。
像是尖刀利刃，把我的思緒砍的混亂。
看著狗咬狗的兩人，我有點累了。
樸雪看著我，我能夠明白她的意思。
我朝她揮揮手。
她轉過身，冷聲說。
「 哥，動手吧。」
她二哥從背後抽出一根甩棍，大哥鉗制住江北望。
在江北望驚恐的目光下，甩棍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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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兩下，三下。
男人的慘叫響徹，甩棍與皮肉碰撞的聲音，讓人遍體生寒。
陳楚倩呆愣在原地，樸雪微笑著拍拍她的臉。
「別急，等下還有你。」
「畢竟這是五年，也得給你留下點紀念。」
她點燃一根香煙，抽了一口，接著朝著陳楚倩的脖頸狠狠的按了下去。
五次。
…….
樸雪的二哥是幹傳媒的，那天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一時間。那天的視頻滿天飛。
不知道是誰做了兩人的 pdf，裡面的時間線比我知道的還要清楚。
或許是與我同病相憐的原因，在這件事中，樸雪減少了我的存在感。
那天之後，江北望就沒有在健身房上班了，她被打斷了腿，在醫院住院。
而陳楚倩，則是回了陳家住，我把她的東西全都寄回了陳家。
快遞箱裡還有一張紙。
明明白白的寫著，他們陳家欠我多少錢。
這婚結不成了，那我給的錢，他們可是要一分不少的退給我。
陳楚倩和陳母都是花錢如流水的，我之前給陳家的彩禮，被陳母拿去付了房子的首付。
一百萬的彩禮，隻夠付首付的。
陳家也就是普通家庭，也不知道陳母多大的膽子，敢買這樣的房子。
後來我才知道。
之後的貸款，陳家是準備讓我幫他們還。
現在，我倒要看看，那一百萬，他們怎麼還給我。
......
「想什麼呢？」
楚雲的聲音穿過我的思緒。
揉揉眉心，我看向面前轉動咖啡勺的柔媚女人。
「在想怎麼收尾。」
「嗯，既然婚禮辦不成了，那麼你就還是單身。」
「要不，我們試試？」
她莞爾一笑，勢在必得的看著我。
我咽了咽口水，滿臉意外。
昨天鬧劇結束後，我和兄弟們好好慶祝了一番。
「海哥，沒事的，下一個更好！」
「是啊，海哥，還好你們沒結婚，要是結婚了，還不知道那陳楚倩怎麼坑你呢！」
我笑著一一回應。
結束的時候，秦嵐是最後一個走的，他拍拍我的肩，沒有說話。
然後朝我的口袋塞了個東西。
兄弟們都走後，我一個人站在陽臺抽煙。
我抬頭看著天上的月色，看著看著，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我才陡然發現。
淚水已經奪眶而出，砸到了地上。
我插在口袋的手，拿出了秦嵐留給我的東西。
一包紙巾。
我又哭又笑。
這時候，門口又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
「我！」
熟悉的女聲從門口傳來，我胡亂擦了擦眼淚開了門。
剛開門，楚雲剛探出個頭，就說。
「呦，我就知道你哭了！」
我老臉一紅，連忙招呼她進來。
「怎麼從國外回來不告訴我一聲。」
「原本是想給你個驚喜的，結果確實給了你一個驚喜。」
「對了，你是怎麼發現是我的。」
「你從高中開始就搗鼓虛擬貨幣，我能不知道是你？」
我剛說完，我們兩個就都笑了。
我和楚雲是高中同學，當時，我，楚雲，秦嵐號稱鐵三角，關系特別好。
隻不過，當時高三的時候，楚雲就出國了。
雖然一直都有聯系，但一直沒有見面。
「還傷心呢？」
我搖搖頭，回答說。
「其實不傷心，隻是覺得這麼多年的真心都喂了狗。」
楚雲捧著臉聽我說話，跟高中的時候一樣。
我實在忍不住，問出了多年來的疑惑。
「小雲，高三的時候，你為什麼執意要出國阿」
憑借楚雲當時的成績，出國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她當時出國也是突然決定的。
楚雲聽到我的問題，嘆了口氣，很鐵不成鋼的看了我一眼。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個榆木腦袋。」
「你還記得，高三的時候，你幹什麼了嗎？」
高三的時候，我幹什麼呢？
我左想右想，都沒想出來。
楚雲見狀，反而笑了。
「好好想想，明天給我答案吧。」
說完，她直接走了，一如當年灑脫。
我實在想不出來，於是準備尋求外援。
秦嵐聽完我的話後，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最後，他隻憋出來一句。
「你還記得，楚雲走之前，我們最後一次聚會，她說了什麼嗎？」
10.
咖啡店。
看著面前女孩，不，女人的姣好面容。
那早就沒有當年稚氣的面容，卻能看出當年女孩的影子。
在聽到楚雲那句我們試試的時候，當年的記憶在我眼前展開畫卷。
我們最後一次聚會，是在火鍋店。
那天是冬天，雪下的很大。
我們三個站在火鍋店門口，看著大雪紛飛，誰都沒有說話。
在分開之前，楚雲和我說。
「我事事都爭，唯獨這一次，我慢了一步。」
當年我以為，她說的是學習。
現在想想，我當時還真是傻得可愛。
慢了一步，原來慢的是告白。
她出國的前夕，我和陳楚倩在一起了。
手機嗡鳴，我瞥了眼來電人，掛斷了電話。
「不接？」
楚雲挑了挑眉。
我沒回答，而是說。
「我們試試。」
11.
一切就好像都是水到渠成，我和楚雲同居了。
我們相性十足，就仿佛是天生一對。
在我們確定在一起的時候，我直接官宣了。
秦嵐看到後，根本不意外，還嘟囔著說。
「你們早就該在一起了，如果不是陳楚倩，估計都有孩子了。」
楚雲笑罵說。
「你可別說了，要是有了，也是你帶孩子。」
秦嵐這下不說話了，我和楚雲兩人相視一笑。
之後過了半個月，我也聽到了不少陳楚倩和江北望的消息。
比如說，江北望離婚了，是淨身出戶。
樸雪隻是斷了他條腿和讓他淨身出戶，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又比如說，陳楚倩和陳家決裂了，不顧所有人的阻攔，和江北望結婚了。
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並不意外。
可能對於她來說，作為白月光和初戀的江北望，在她的眼中，是真的有獨特魅力吧。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陳楚倩能夠知道。
江北望成為她白月光的那件事，完全是江北望自導自演。
英雄救美時候的吊橋效應，很容易讓不經世事的小女孩愛上這位英雄。
無論經過多久，這名英雄在她的心中永遠是經過美化的。
兩人結婚之後，陳楚倩就不得不出去工作了。
陳家根本顧不上管她，其他的不說，光是要還我一百萬的彩禮，就足夠讓他們焦頭爛額了。
我早就定下了時限，時限一到，他們要是還不上，我就立刻起訴。
陳家，不要想好過。
沒有別人的幫助，陳楚倩又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幹了幾天工作就不願意幹了。
回去後又要面對江北望的冷嘲熱諷。
一段時間後，陳楚倩就受不了了，那白月光的濾鏡被現實壓的粉碎。
她換了個手機號，又打了我的電話。
之前的手機號，已經被我拉黑了。
「喂？」
「牧海，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陳楚倩帶著哭腔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滿臉嫌惡。
對我來說, 聽到陳楚倩的聲音，就好像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
楚雲看到我的表情, 就知道剛剛打電話來的是誰。
「你要不和她父母說說，老騷擾你也不是個事啊。」
我點點頭，眉頭緊皺。
得挑個時間, 盡快把事情都解決了。
這一次，我是真的想要和一個人永遠在一起。
12.
江北望腿好的七七八八後，陳楚倩就逼著他去上班。
她又是花錢大手大腳的性子，若是江北望沒有淨身出戶, 還能有點錢給她糟踐。
現在兩人都是一窮二白, 她還是這樣嬌慣的性子, 誰能受的住？
陳楚倩時不時就一吵二鬧三上吊。
江北望本來就是吃軟飯的，現在沒有軟飯吃了，還要每天面對陳楚倩這樣，他可受不了。
於是, 她所謂的白月光，在找到新的軟飯吃之後, 直接就把陳楚倩拋擲腦後。
之前江北望答應和陳楚倩結婚，也是樸雪逼得, 說是他要不和陳楚倩結婚, 就把他另外一條腿也打斷。
可在陳楚倩眼裡, 事情就變了味。
在她眼裡，分明是江北望主動和自己結婚的。
這不正是白月光愛上自己的表現？
於是, 在看到江北望吃別人軟飯，和別的富婆在一起的時候, 陳楚倩直接瘋癲了。
時時刻刻，盯著江北望，隻要看到他和女人在一起，就去阻撓。
一次兩次還好, 次數多了，江北望也受不了。
算算時間，她應該也要結束了。
「作（」至於他們的婚姻，我估摸著也得離。
白月光拋下自己出逃，陳家又和自己斷了關系，陳楚倩確實是走投無路, 就打起了歪主意。
憑借自己的外貌，開始賺快錢。
賺到了第一次, 就開始食髓知味、
最後, 染上了艾滋，死在了床榻上。
陳父陳母是等到自己女兒屍骨已寒的時候, 才知道這個消息。
陳父一夜白頭，陳母將房子全都賣了，還了我的錢後，兩人就去了別的城市。
我知道這個消息後, 並沒有什麼感覺。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她自己識人不淑，怪不了別人。
13.
第二年，我和楚雲結了婚。
這是一場盛大的婚禮。
我心甘情願的從她的父親手上接過她的手。
在我的父母，我的兄弟, 所有賓客的祝福下。
與她許下一生一世的諾言。
我又想起那晚的月色。
或許。
白月光並不是真絕色。
能陪你哭，伴你笑的人，才是真正照耀你前路的白月光。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