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動作望過去,一張俊美如儔的面容闖入我視線。
8
我有些恍神。
雪崢不是在昏睡嗎,怎麼會突然醒了?
不愧是兔族出品的奎靈丸!
「南栀!你他媽那是什麼聲音?!」
駱承在那邊不知道誤會了什麼,發出聲嘶力竭的低吼。
雪崢的眼眸閃動,瞳孔收縮成細長狀。
「豬拱門簾——全憑一張嘴,你是 joker 裡的頂梁柱嗎?
「離了你,照樣有無數高級獸人前僕後繼,求之不得把她捧在手心裡。」
長時間沒說話,導致雪崢的嗓音異樣沙啞。
像極了某種情事之後。
駱承急了:「渾蛋!你是誰?你和我的未婚妻在做什麼!」
想到剛才駱承話裡對我的輕蔑施舍,一股無名火湧上我的心頭。
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
我努力支起身子,攬緊男人的脖頸,仰頭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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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吻激烈的水聲,透過話筒傳遞。
身上的男人似乎僵了一下,眼底壓抑的欲念徹底叫囂著翻湧起來。
「你不是都猜到了,何必再多嘴一問。」
滿是惡意的尾音微勾。
隨手掛斷對面的氣急敗壞,扔到了一邊。
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硌我。
秒懂後,我快石化了。
淦!就一個吻,至於激動成這樣嗎?這獸王是雛吧!
「抱歉,我剛才隻是一時氣急利用了你一下,就當是我送奎靈丸討要報酬好了。」
我面紅耳赤,掙扎著推開雪崢。
「不愧是奎靈丸,不止滋補靈力的作用非同凡響,就連補腎扶陽的功效也如傳說那般一致。」
男人頭頂的獸耳輕晃幾下,獸眸似笑非笑地盯著我。
來自千百年前血脈的壓制。
我像是被天敵瞄準、伺機捕食的獵物,定在了原地。
毛茸茸的長耳朵都從頭頂彈了出來。
應激般僵硬豎起。
骨節分明的大手,安撫地摸了摸我的頭,緊接著輕輕揉弄著長耳。
脊椎升起一股酥麻的痒意。
我舒服得輕輕磨動牙齒,無意識露出了舌尖。
然後被一隻精通獵捕之術的雪豹,眼疾嘴快捉住了。
身體突然有些奇怪,從腰身開始往下酥軟一片。
清冽霸道味道充斥在鼻息,湧入大腦。
我的臉頰發燙,腦袋輕飄飄、暈乎乎的。
苦苦掙扎的雙手也不自覺顫抖。
糟了。
他因為奎靈丸補過頭,身體無意識釋放了荷爾蒙氣息求偶信號。
導致我的發情期提前了。
9
親了一會兒。
雪崢很不滿足地去抓我的手。
帶著我泛涼的指尖,往自己身上線條流暢的腹肌探索。
像是開屏的孔雀,在用一些引以為傲的資本,試圖引誘求偶。
我呆呆看著天花板上,因視線晃動無法聚焦的豹族圖騰。
視線跟隨動作,落在他身上。
看得一陣眼熱。
飽滿健美的冷白色腹肌,兩點粉粉的。
他一個雄性獸人,卻完美詮釋了「純欲」一詞。
直到青澀的獸人不滿進度條緩慢,試圖一步到位。
「王,不行的……我真的不行。」
我原本混沌的大腦被嚇醒了——
天殺的!
這小小副作用,獸王確實能受得住。
但我受不住獸王啊,對我來說可太大了!
「栀栀,乖,即使是雌獸也不能說自己不行。」
話雖這樣說,但他的動作明顯輕緩了許多,仔細觀察著我的神情反應。
被開葷後過分興奮的獸人折騰了一夜。
第二天中午。
我從凌亂被窩裡醒來的時候,雪崢已經不在房間裡了。
垂眸發了會兒呆,但也在意料之中。
我不否認,昨晚的荒唐有賭氣的成分在。
而獸王也是為了疏解奎靈丸的副作用。
至於昨晚雪崢說的,求娶我成為獸王的伴侶,我也根本沒有當真。
隻當是意亂情迷時的隨口調情。
對方早早離開,就已然委婉表達了態度。
那一晌貪歡,就當是一場互相利用的交易好了。
我拿起床尾放置的幹淨新衣服穿好,準備去上個廁所就體面離開。
臥室左右各有兩道門,我也沒多想。
赤著腳迷迷糊糊打開其中一扇門,想找廁所。
一開門,卻看見了埋頭處理政務的獸王。
我徹底清醒了。
臥室竟和書房相連!
四目相對,我尷尬得腳趾摳地。
10
我轉身就要跑。
卻被高大獸人攬著腰,抱到書桌後,放在腿上坐著了。
我不甚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怎麼,身體不舒服嗎?
「昨夜你睡著了,我試著幫你仔細清洗了,但難免可能有疏忽之處,以後我會努力學習進步的。」
我臉頰爆紅。
怪不得一覺醒來身體雖然酸軟但很清爽,打死也想不到竟是獸王纡尊降貴幫忙的。
侍女敲門送來早餐。
我借勢埋在雪崢的胸膛裡,根本不好意思抬頭。
侍女離開後,我起身想要去一旁吃。
他卻緊扣我的腰,不讓動。
「別蹭,我會忍不住想吃點兒別的……」
我嚇得急忙低下頭,乖乖吃早餐。
已老實,求放過。
早餐很豐盛,都是兔族獸人愛吃的食物。
但我吃飽了還剩一大堆。
眼睜睜看著獸王拿過我的刀叉,風卷殘雲般解決掉了剩下所有食物。
動作自然得好像是尋常獸人家的夫妻日常。
我呆愣愣看著他,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心窩好像被什麼東西一下子塞得鼓鼓脹脹的。
「栀栀又餓了?」
一雙含情紫眸,笑意蠱人,聽得我臉紅心跳。
他擦擦嘴,看我一直在盯著他,俯身落下一個吻。
「篤篤——」
敲門聲打斷了這個過分溫柔的吻。
我的舌尖仍半露在唇齒間,失神地望著雪崢,似在詢問怎麼不親了?
雪崢用指尖摩挲著我水潤紅豔的下唇,喘息不穩。
「乖,收回去。」
我才回過神,羞得臉頰通紅,慌亂抿緊了唇。
意識到自己又被發情期影響了。
作勢要從他身上起來,卻被摟得更緊。
雪崢抬手撫去我唇角的水漬,面不改色地望向門口。
「進來。」
我腦袋一片混沌。
隻當是侍女來收拾餐盤了。
卻不承想走進來一個極其出乎意料的人——
駱承。
看見書房內我和獸王的親密舉動。
駱承臉黑了一下,又立刻恢復如常。
「這是接下來獸神祭拜大典上的具體事宜安排,請王過目。」
雪崢隨意翻看著。
「那日萬獸朝賀的宴會結束,你去哪兒了?」
「回王,當時我在忙著救我的未婚妻。」
他頓了一下,暗流翻滾的視線落在我身上。
「我想我的未婚妻可以為我做證。」
我抬起頭,平靜地與他對視。
「哦,是嗎?既然這樣,吾會親自詢問你的未婚妻。」
雪崢向後懶散地靠坐向椅背,順勢將我抱緊了幾分。
無聲昭示著佔有欲。
「要是沒別的事,你就退下吧。」
駱承在轉身離開時,眼底閃過一抹陰沉算計。
書房內重新安靜下來。
「那天宴會結束,駱承的確救了我,但在此之前他與狐族長老有離開……」
「其實我早就讓人調查清楚了。」
「那你剛才……」
「吾隻是想故意氣他。」
我:……
突然感覺這位王很幼稚!
11
一年一度的獸神祭拜大典,很快來臨。
所有獸人都要齊聚王城,進行虔誠的祭拜活動,以求獸神的保佑庇護。
獸王之下,獸族還有狼族、狐族、熊族和兔族四大家族。
其中以狼族為首,戰鬥力最強悍,每次要負責大典的安保工作。
而兔族雖然戰鬥力墊底,但對獸王的忠誠度最高,往往負責大典的部署準備工作。
我正指揮著兔族獸人們布置場所。
迎面就撞見了駱承和楚煙相擁而來。
不知道駱承低頭跟楚煙說了什麼,把她支開。
楚煙不甘地瞪了我一眼,然後撒著嬌跟駱承討了個吻,這才得意離開。
「南栀,沒想到你竟然那麼快就勾引上了雪崢。
「雪崢抱著你哄幾句,你該不會就以為可以坐上獸王妃的位子了吧。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提醒你幾句,他自己的位子馬上都要保不住了。
「隻要你低個頭,跟楚煙道個歉,我可以讓你回我身邊。」
打量著他故作深情大方的嘴臉,我冷笑連連:「駱承,你到底在犬吠什麼啊?
「土狗打嗝——屎吃多了,灌你腦子裡了!
「你哪來臉覺得,我會要一個出過軌的骯髒獸人啊!甚至給一個知三當三的賤人道歉?」
駱承是雜血的狼犬獸人。
他媽是哈士奇品種的犬族獸人,卻偽裝成狼族獸人,勾引他爹,然後雜交有了他。
加之後來又分化為低級獸人,他自幼就備受其他狼族獸人欺辱,總是被罵「狗崽子」「野狗」。
所以被比作「狗」,可以說是駱承的雷區。
他臉色陰沉到能滴水,氣急敗壞道。
「南栀,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待我將雪崢踹下王位,成為獸族新任的王,到時候你連給我當床奴的資格都沒有!」
我被他的普信逗樂了:「一個後來趕上的低級獸人,也敢覬覦王的位子?沒鏡子的話,就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真是廁所裡打地鋪,離死不遠了!
「雪崢,那可是獸族近百年來的不二天才,初次分化就是雙 S 級獸人,你拿什麼跟他比?
「拿你那二兩肉重的腦子,還是靠我兔族靈藥堆起來的 S 級靈力啊?」
駱承咬著牙還要說什麼。
一個狐族獸人突然走過來,附耳跟他說幾句話。
他這才臉色凝重走開。
我若有所思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隱有不好的預感。
「沒想到,我在栀栀心裡竟然這樣優秀。」
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打斷了我的神遊。
我慌亂轉身,看向從暗處走出的雪崢。
磕磕絆絆地解釋,耳根染上薄紅。
「王的優秀是有目共睹的。」
雪崢抬手摸了摸我的頭頂,又滑到耳朵上揉捏幾下。
過分舒服的力道讓我腿軟趔趄了一下,身體與他緊貼在一起。
「原來栀栀的這雙耳朵,也這般敏感啊。」
我急忙捉住他作亂的大手,生怕失態更加嚴重。
「王,駱承剛才的話,雖說有叫囂的成分在,但也要防患於未然。
「我擔心他狼子野心,勾結狐族反叛。」
「栀栀在為我擔心嗎?」
怔然撞入他盛著愛意的眼眸,我心跳漏了一拍,不自在地挪開視線。
「守護獸王,是兔族獸人歷代的使命。」
12
對於駱承大言不慚的話,我心底隱隱不安,但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沒想到他和狐族,在祭拜大典上就直接謀逆造反。
隻是眨眼間。
上一秒莊嚴神聖的祭拜活動,就變成了血雨紛飛的廝殺戰場。
一個狐族守衛悄悄摸向武器。
我眼底劃過殺意,抬手將他按死在原地。
看著無數藏在暗處的豹族親衛化身獸態,瞬間加入戰場。
我悄悄松了一口氣。
雪崢表面上像個不著調的戀愛腦,但還是有在認真運籌帷幄。
不自量力的駱承,竟然一躍而上,直衝雪崢單挑。
兩三個回合就敗下陣來。
巨狼不甘地嘶吼著:「怎麼可能?你這絕不是雙 S 的靈力!」
雪崢居高臨下睨著癱在地上的狼,臉上是冰冷的輕蔑。
「誰說吾是雙 S 了。」
其餘還在負隅頑抗的獸人頓時面露頹態。
我也驚訝不已。
雪崢竟然突破至 3S 級了,這可是獸族史冊都從未有過的存在。
命人將重傷的駱承押入大牢。
雪崢意猶未盡地繼續收拾殘局。
他徒手扭斷了一個妄圖偷襲的狐族叛獸脖子。
緊接著又五指幻作獸爪,直直插入見勢不妙要逃跑的狼族長老心口。
硬生生掏出了對方血淋淋的心髒。
我被雪崢牢牢護在身後。
安靜見證著這血腥暴力的一幕。
處理完所有的謀逆之獸。
雪崢突然扭頭,殺意未散的獸眸微縮,直直盯著我。
高大危險的身影步步走近我,白皙的指尖還在滴著血。
衝我歪了歪腦袋。
「親眼看著吾殺了這麼多獸人,你會怕吾嗎?」
13
對方意外很萌的歪頭殺,戳中了我的心髒,耳尖悄悄紅了。
對他笑著搖搖頭。
「不怕,王的位子可不是靠著心慈手軟得來的。更何況獸族向來信奉強者為尊。」
得到了極為滿意的答案,他眼底漾著愉悅。
帶著一身血腥氣,俯身落下一個掠奪性的吻。
一吻閉,他突然神情懊惱:「抱歉,我身上好髒,弄髒你了。」
我笑著踮起腳,又吻了吻他的唇角,示意自己不在乎。
雪崢剛剛化成了獸態方便作戰,眼下變回了人形,但獸耳還沒來得及收回。
見我直勾勾盯著他的頭頂看,他悶笑幾下。
「想摸吾的耳朵?」
我眼底亮起,點點頭:「可、可以嗎?」
獸崽期時,我還學不會收起長耳朵。
其他獸類同伴就總愛趁我不備,揉摸我的耳朵。
導致我產生了一種偏執,很渴望肆意揉摸其他獸類的耳朵。
越強大的獸人越好。
而身為獸王的雪崢,那對毛茸茸的豹耳。
真的是完美填滿了我的渴望。
總不能說從他昏睡起,我就眼饞他的耳朵很久了吧。
14
雪崢乖乖低下尊貴的頭顱。
手感極佳,我沒忍住一連撸了好幾把。
他的嗓音突然啞得嚇人。
「雪豹一族,隻有伴侶才能摸對方的耳朵。」
我沉迷撸豹的手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