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對不起,您懲罰我。”塞繆爾喃喃自語,伸出手解開了雪白襯衣的紐扣。
哪怕抱著唐念,猶覺不夠。
“在我身上留下痕跡吧。”
近乎病態的哀求,少年的身體很漂亮,解開的領口可以窺見他修長的鎖骨,白皙的身體上有一層緊實的肌肉,輪廓清晰漂亮,極度誘人。
唐念心無旁騖,將手探了過去。
塞繆爾頓時難以支撐般倒在了花圃裡,伸手無助的捂住眼睛。
塌下腰,迎合她。
雪白的襯衫下勾勒出唐念手指的輪廓。
唐念自認為自己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想到剛剛他讓自己這個心髒病患者跑了一百米,手下就更加不留情面。
結果他一副興奮到抽搐的模樣。
有受虐傾向嗎?
唐念換了動作,掐著他的脖子又惡狠狠地吸了一頓血。
幸虧遊戲還有存檔功能,這一切還有機會重來,唐念吃飽喝足後從花圃裡站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她還是衣衫完整、優雅高貴的卡莉夫人,維持著得體的形象,隻不過花圃顯得有些狼藉。
玫瑰成片成片的倒塌,小奴隸仰躺在地上,良久的失神,眼尾潮紅一片,張著嘴巴無助的輕輕呼吸。
半晌後撐著上身,慢慢坐起來,將凌亂松垮的襯衣一點一點扣好,攏著復古雪白的衣領,神情又變得溫順而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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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念在心裡想,“變態。”
貨真價實的小變態。
塞繆爾整理好衣服,抬起手,輕輕握著她的手指,不讓唐念走。
像一隻吃飽喝足後仍舊粘著主人,貼著自己輕輕磨蹭的粘人貓咪。
所以帝王不早朝,是這種感覺嗎?
唐念思來想去,感覺某一時刻好像有些理解了歷史上那些昏君。
確實遭不住。
第163章 花肥
塞繆爾好像沒有什麼力氣了,動作很輕的貼著她。
唐念觀察著他的神色,在他垂著眼睛依偎過來時,伸手擋住他的臉,“可以了,我要換衣服。”
她將對方從身邊推開,環顧四周,吟唱咒語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周圍靜悄悄的,一個僕從都沒看到。
塞繆爾任由唐念按住他的肩膀,緩慢從他身上起來。
重量消失的瞬間,巨大的空虛感席卷了少年所有感官。
好想把她抱回來。
一分一秒都不想離開。
可是主人會嫌自己太黏吧。
他焦慮的抿著唇,眼裡的沉溺被唐念忽略。
塞繆爾攥緊手指,手背上青筋顏色淡淡,臉色透著失血的白,嘴唇卻格外紅潤,被他自己用舌尖輕輕抿了一下,立即潤上一層湿漉漉的水光。
“好呀,主人,您先換衣服。”
唐念叮囑他不要進樓上那間房,屋子有馬鞭草。
等她身影進入樓道裡,塞繆爾眼神一寸寸冷了下去。
她為什麼可以重置時間?
可轉念,少年就說服了自己。
主人願意騙他,就是在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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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恆之塔底端的铂金殿堂被布置成古老而神秘,充滿宗教符號的樣子,
這裡正在準備著一場神秘的儀式,然而人都走光了,燭火全部熄滅,堆積著少女和哥布林的祭臺外空無一人。
紅塔外,幾個身形纖細的男僕正在玫瑰藤外徘徊。
伸出手無意識間揪掉了幾瓣玫瑰花瓣,男僕們因為心煩意亂而辣手摧花。
“皇去哪裡了?這裡怎麼這麼安靜?”
“剛剛那位夫人就這樣跳下去,真是嚇人。”
“皇是不是說過,要避開那個脖子上帶項圈的奴隸?”
幾個無法完成差事的僕人煩躁地走來走去,身上還有自己刻意抓破的傷疤,流出來的鮮血早已凝固,將雪白的襯衣染的斑駁。
如果有吸血鬼在這裡,恐怕早就忍不住想要撲上去。
腳步聲在不遠處的臺階上響起。
有人走了過來。
黑色的鞋子踩在泥土上,卻沒有沾染半分,顯得纖塵不染,修長的雙腿包裹在質感極好的黑色長褲中,筆直得讓人羨慕。
寬肩窄腰,帶著少年人剛剛抽條的青澀挺拔。
十分賞心悅目。
男僕抬起頭,順著那雙腿往上看,卻在下一瞬倏然被人捏住了下巴。
“誰呀?放開我!”男僕被捏痛,皺著眉大喊。
那人並不客氣,手勁極大,頃刻就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
“好痛,快松手!”
看清對方的臉,男僕愣了愣。
好漂亮的人。
怎麼會這麼漂亮?
一張臉毫無瑕疵。看一眼就讓他差點忘記自己要說什麼,對比起他,自己精心修飾過後的樣子顯得庸俗而不堪入目。
男僕莫名感到難堪,紅了臉,聲音變得更大,“快松開!知道我是誰的人嗎?把你的髒手拿開!”
太過漂亮的陌生少年讓他產生了危機感,最重要的是對方的神色實在太冷了,看著他的眼神像看到了路邊的垃圾,沒有生命的死物。
男僕又要掙扎,戴著雪白手套的手指忽然微微施力。
“咔嚓”一聲。
僕人睜大了眼睛。
下颌被卸了下來,嘴巴閉不上,連舌頭掉出來。
口水順著脫力耷拉的下巴流淌,像條失禁的狗。
“好吵。”
少年怕髒一樣松開手,無數條黑色絲線從他腳下暗處湧出,如一條條冰冷的毒蛇,瞬間蹿上男僕的身體,綁住他的四肢,刺穿他的手腕腳踝,提線木偶一樣將他吊了起來。
男僕瞳孔驟然緊縮,陷入極度的恐懼當中。
一旁的藤蔓叢後,幾個捂著嘴的僕人躲在花圃裡瑟瑟發抖。
這是黑暗力量,傳說中隻有巫師才能調動。
巫師將肉體和靈魂的作為交易獻給了惡魔,是惡魔的奴隸。
在這令人極度恐懼的環境中,卸了下巴無法閉上嘴的男僕似乎成了惡魔的玩物,他無法自控,不斷向下流淌著口水,發出咿咿呀呀的怪聲,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而其他人隻能捂緊嘴巴,悄然藏在角落裡,不敢出聲。
太高了。
暴露在即將泛白的夜幕下,男僕有種被死亡扼住喉嚨的絕望感。
站在玫瑰藤間的少年正在看著他,明明是極為幹淨漂亮的面孔,眼神卻陰沉得如同一汪死水,好像永遠不會激起波瀾一般,面無表情。
“還是很煩。”少年喃喃自語,聲音清潤動人,“我暫時還不想被主人發現這一面,你要感謝她,因為她所以你不會死得太慘。”
死?
男僕咿嚀的聲音更大,身體疼痛到痙攣。
少年沒聽見一樣,自顧自的說,“扮演遊戲很有趣,她想讓我當聽話的奴隸,我當就是了,但是你們實在讓我感到惡心。”
啊,想她了。
明明剛分開。
巨大的空虛如影隨形,少年微微喘息。
他垂下眸,看到地上一地零落的玫瑰花瓣,那是男僕辣手摧後的作品。
“喜歡玫瑰嗎?”
少年歪頭,勾起唇,露出毫無生氣的笑容。
好像想到了什麼好主意,聲音輕快愉悅,“那就把你們都變成肥料好了。”
你們?
角落裡的僕人們還沒反應過來這個量詞,就聽到細微沉頓的破裂聲從半空中響起。
滴滴答答——
無數猩紅的血液如下雨一般滴落在玫瑰藤上,花瓣被染得斑斓,越發紅豔,吸飽了水一般嬌嫩奪目。
半空中,捆住男僕手腳的黑色絲線貫穿了他的眼睛鼻孔,將他從內而外碾成了碎片。
少年揮動食指,隨手一拋,那具軀殼就如同被吸幹養分的空殼一樣砸在地上,發出沒多少重量的空洞聲響。
僕人們死死地捂住嘴,渾身發抖,生怕發出點聲音被那個惡魔發現。
要逃。
不然會死。
他們強迫自己僵硬的身體作出反應,可是腳踝不知什麼時候被纏住了。
冰冷的觸感沿著背脊蔓延,隨後脖子也被勒緊。
那些蠕動的黑影不知不覺已經擴張進整個玫瑰園。
最終還是沒能逃掉,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切割,感受到內髒被一寸寸絞碎,最後絕望的變成一灘爛泥倒進花圃裡,死不瞑目。
第164章 光明
唐念終於穿好了衣服。
她並不喜歡中世紀過於繁瑣復雜的裙裝,尤其是魚骨束胸,所以隻是隨意地換了一件睡裙,從頭遮到腳,對於現代人而言已經十分保守了。
坐在房間裡,知道塞繆爾會來找她,低頭研究起桌子上的花瓶。
是很尋常的玫瑰。
所以吸血鬼究竟是害怕馬鞭草,還是馬鞭草可以讓他們發狂?
想起不久前深夜敲開她房間門的少年,唐念好像有些懂了。
估計跟狼人看見月亮是一樣的效果吧。
正想著,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有人不疾不徐地輕輕敲門。
“誰?”唐念收回視線,微微蹙眉,“塞繆爾?”
話音剛落,門被推開,有人從暗處走出。
突如其來的壓迫感如同一座沉重的山,唐念的身體沒有一絲反抗的餘地,像抽走發條的鐵皮玩具,瞬間無法動彈。
是血脈壓制。
頭顱被迫低垂,好像行禮一樣的姿勢。
“平民見了皇族,是要下跪的。”
那人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兩根手指施力,輕易捏開了她的嘴。
有什麼冰冷的東西順著舌尖灌入喉中,刺痛感頓時襲來,胃部有種被撕裂的尖銳痛感,一部分內髒像融化了一般痙攣攪動,傳來劇烈的疼痛,
再到最後,唐念已經感受不到肢體的存在。
這個過程中她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像隻任人宰割的羔羊。
金屬摩擦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冰冷的刀刃揚起的瞬間反射出對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