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非人類馴化指南》, 本章共2710字, 更新于: 2025-03-25 19:20:22

“沒長眼嗎!不會看路嗎!”


少年嘴裡卻不停咒罵著,一張臉憋得泛紅。


然後推著車離開,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


走廊裡隻剩下少年一個人。


徐致意識到不對時,已經呼吸不過來了。


他的腹部痙攣般絞痛,脖子不自覺偏向一側,緊緊壓在一邊肩膀上,嘴裡的咒罵早就變成了尖銳而無意義的叫聲,手腳僵硬,不自覺地抽動起來。


發病了。


他跌倒在地。


全身上下的肌肉如石頭般僵硬,呼吸陷入停頓,舌尖隱約有刺痛感,應該是被牙齒咬爛了。


走廊上隻剩他自己。


怎麼辦?


莫大的恐懼充斥著他即將錯亂的神智裡,渙散的眼瞳卻注意到地上落著什麼東西。


他痙攣著,無意識將手壓在上面,隻覺得指腹下傳來一陣猶如陽光般柔和的溫暖。


像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坐在花園的秋千上睡著,溫柔的暖光灑了一身的感覺。


徐致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停止的抽搐。


手下的皮膚好像在被暖融融的感覺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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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好像變成了一灘水。


皮膚,五官,甚至骨骼,都如燉奶鍋裡融化的巧克力一般,變得黏稠,緩慢地流動著。


可他不覺得恐懼。


反而覺得舒服極了,每一根骨頭都在這種溫暖中酥掉,是他短暫人生中,最極致的享受。


記憶如同卡住的膠片,被人剪掉一段。


再醒來時,那個妖豔的繼母跪坐在地上哭泣,自己的父親則是瘋狂地辱罵她。


徐致悶哼一聲,揉著腦袋坐起來。


“都在吵什麼。”


中年男人立即停止了咒罵,慌忙跑來,“小致,你醒了,你有沒有……”聲音戛然而止。


徐致揉著額頭,也停下來,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


骨節修長,皮膚白皙,清瘦勻稱。


這不是他的手。


在房間裡所有人詭異的眼神中,他掀開被子踉跄地衝到鏡子前,眼神劇烈地顫抖起來。


這是誰?


他臉上的青春痘,粗大的毛孔全沒了,連凹陷的面容都以精妙的方式組合隆起。


五官還是他的,卻不可思議地優化了許多倍,像被審美修養極高的藝術家精心雕琢。


個子也變高了。


他手腳骨骼像被拉長過,連視線都和平時不一樣。


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錯愕地看著大變活人般的英俊少年。


隻有徐致自己知道。


是那根羽毛。


昏迷前他躺在醫院地上摸到的那根羽毛。


他捂住臉,肩膀一顫一顫,抖動起來,先是大笑,而後又變成了大哭。


是奇跡。


他身上出現了奇跡。


他被命運之神眷顧了。


不知是誰先反應過來,上去按著情緒激動的徐致,擔心他因為大悲大喜癲痫發作,可是沒有,他精神異常活躍,卻沒有出現絲毫呼吸困難或是痙攣症狀,好像那種難纏的疾病一夕之間從他身上消失了。


轟隆——


城市上方迅速聚集起厚重的烏雲。


伴隨著沉重的雷鳴,豆大的雨點砸下來,墜落在地面。


唐念閉上眼,翻了個身,將頭埋在被子裡。


她並不知道,在她退出遊戲的第36個小時,城市新聞上播報了一條這樣的緊急推送。


暴雨引發城市路面大面積塌陷,市中心地段路面拱起,核心商業區那些大廈有倒塌的危險,提醒各位市民請務必不要前往。


所有人都疑惑著,病房裡正在削蘋果的家屬嘀咕,“路面坍塌可以理解,但路面向上拱起是什麼意思?”


“難道地下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了嗎?”


事實上,正如新聞所說,路面真的向上拱起,好像平地生長出了丘陵。


柏油路支撐不住,破裂出條條縱橫的紋路,露出猙獰的鋼筋和深不見底的凹痕。


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商圈被大量黃白條幅警戒線封鎖。


世界正在發生悄然的改變。


第12章 貴族晚宴與籠中少年


半夜,唐念一陣心悸,因為心髒不舒服而醒來。


七十二小時的生命延續時間快要結束,這是遊戲在提醒她,該進入下一段旅程了。


等查房醫生離開,她悄悄拿出了手機。


打開遊戲,神殿的地圖變成了灰色,顯示被遊戲系統鎖了起來,點不進去。


她嘗試著點了兩下,屏幕上彈出了一個小方框。


「神降臨了,此地圖暫時性封閉」


神降臨了?


唐念的注意力很快就從這一行字上離開,因為旁邊,兩塊新的地圖點亮了。


一個叫荊棘古堡,一個叫病毒異變。


不同的地圖對應不同的任務支線,在打開地圖前,唐念看不到任務內容。


她選擇了看起來相對安全一些的荊棘古堡。


至少古堡是可以居住的,總比病毒要安全許多。


第一個地圖的經歷在腦海中呈現一片空白,她的記憶被清除掉了。


似乎也不那麼重要。


「載入中……


正在生成角色……


人物即將online」


音樂聲先於視覺傳入耳畔。


「叮——」


「載入完成,請開始遊戲」


奪目絢爛的光芒從眼皮上流轉而過,唐念睜開眼,已經進入了“荊棘古堡”地圖中。


這是一場晚宴。


風很大,不遠處高臺上有穿著古典禮服奏樂的樂手,旋轉於莊園裡衣著華麗的人群,還能聽見高腳杯相撞以及談笑聲。


她獨自站在露臺上,衣著暴露,手裡夾著香煙,鎖骨上有個吻痕。


這具身體的主人,生活混亂。


唐念扔了煙,把手裡的紅酒換成一杯加了冰塊的水,拒絕掉水蛇一樣纏上來的男僕,走出了流光溢彩的大廳。


卻下樓時迷了路。


這裡實在太大了。


摸索著走到了一個好像僕人備餐的地方,幾個高大的推車在晚宴後門處停著,上面罩著幕布。


不遠處幾個身著僕人服的男人在抽煙。


地上很髒,唐念提起裙擺走過去,卻忽聽幕布下傳來不明顯的呻-吟聲。


像貓兒叫。


走出去兩步,那道聲音更明顯了,裙擺也像被什麼東西勾住一樣一動無法動。


回頭看,一條白皙清癯的手從幕布下伸出,拽著她的裙邊。


關節紅紅的,手腕上還有被捆綁過,未消散的瘀血。


凌虐又色氣。


“……救……”


嘶啞低弱的聲音從裡面傳出。


唐念停下腳步。


“請……救……”


她蹲下來,仔細辨別著,終於聽出對方在祈求路過的人救救他。


籠子裡裝著的,竟然是活人嗎?


猶豫片刻,唐念抬手掀開厚重的幕布邊緣,一些光從她蹲下的方向滲進去,可裡面的東西好像畏光一樣,白色一晃而過,縮進了光芒投不進的地方。


是一個很怕生的,正在求救的,被人關進了籠子裡的人。


唐念遲疑了。


這是遊戲,她不該動惻隱之心。


可放下幕布想走,卻看到那隻滿是紅痕的手還抓著她的裙擺,像抓救命稻草一樣。


“對不起,我救不了你。”


因為光線的原因,她看不見暗處躲著的人,可那個人一定可以看清她的樣子。


想到對方嘶啞低弱的嗓音,把自己手裡的水從欄杆處遞進去。


那人遲遲沒有靠近。


她溫聲說,“這是幹淨的,我沒喝過。”


抓住裙擺的手這才終於松開,轉而去接她遞進去的杯子。


過程極為緩慢,就像被人類傷害過的流浪貓,不知道該不該親近對自己流露出善意的陌生人。


小心翼翼的,謹慎的握住了她遞過去的杯子。


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唐念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很冰,像失血一般冰。


杯子被接過去。


黑暗中,隱隱被光線照了半邊下颌。


對方果凍般潤而嫩的舌輕輕舔舐了一下水面,接著急不可待的仰頭吞咽起來。


玻璃杯壓在他的唇上。


嘴唇像是被他自己狠狠咬過似的,又腫又紅,冰水被他吞咽不及的順著下颌滴答流淌,潤澤了傷痕累累的唇瓣。


不遠處幾個僕人抽完了煙,看樣子打算過來。


唐念站起身,籠子裡喝水的聲音頓時停下了。


察覺到她要走。


裡面的人似乎往前挪了一些。


杯子摔在籠子裡,水灑了一地,修長受傷的手指抓著鐵籠,好像在看她。


“我要走了。”唐念告知他。


走遠前,聽到籠子裡傳來的聲音。


“……謝謝,不要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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