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反派與貓》, 本章共3695字, 更新于: 2025-03-24 16:17:02

「安安……你這樣……不好。獸人化形後,不能隨便和人貼的那麼近。」


他艱難的滾動喉結。


「哥哥才不是隨便什麼人。」


「我不會讓其他人碰我。但你可以。」


飼養者任何時候都可以撫摸他的獸。


12


黑發垂下織成簾幕隔絕了世界。


我的眼裡隻能看見他。


「安安,你現在,是雛鳥情結。你太小,分不明白依戀和愛情的界限……」


他還在蹩腳地找理由。


我捧上他的臉。


熱氣呵過去,看他睫毛顫抖。


「胡說。」


「我是學人類知識長大的獸人,已成年很久。不是傳說裡懵懵懂懂誤入紅塵、剛化為成人的精怪。」


「才不會笨到分不清愛。」


他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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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隨其後。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安安……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他在熾誠的視線網裡潰不成軍,同手同腳地問。


「有啊。」


我笑。


「哥哥的臉上有哥哥的溫柔,哥哥的帥氣,還有哥哥藏起來的秘密。」


我從前以為能望一個人的氣。


後來本事精進些,才發現,那些凝聚人後的光,從來不是命運,而是主導的情緒。


程砚順風順水,是金色。


密集籠罩在江歲身後的黑色。


不是邪惡,是孤獨。


手摸上他的眼。


我聲音放的很輕:


「你這裡遊滿孤獨的魚,別怕,小貓最擅長捉魚。」


唇瓣突然被吻住。


江歲欺身而上,強勢又溫柔地在我唇邊親啄。


「現在還有機會,說停下。我送你走。」


心髒長出亂麻,漸已生根。不依不饒牽扯住江歲的三經六脈,將有生之年從未面臨的不知所措一股腦投過來。


需要竭力壓制,才能凍住勃勃的欲望。


「我不走。」


緊緊攥住他的衣領,骨節都泛出白。


鈴鐺響得很急。


我在他的大海裡飄搖,被親暈過去。


這晚。


江歲終於能睡個好覺,和他的小貓一起。


13


我沒想到還會再遇見宋知。


出門買草種時被攔住。


她已鼓起肚子,妝容憔悴,蓋不住眼下的烏青。


「貓耳還是和從前一樣,是你,我找你很長時間了。」


「我們不熟。請讓開。」


怕被碰瓷,我避她很遠。


她卻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我的手,然後——


託著肚子,跪了下來:


「你長得漂亮,身份也尊貴。我隻是個無門無路的女人,求你給條活路,不看我的面子上,也看孩子的行不行?程砚要跟我離婚,求求你,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偏要盯著他不放。他是有點錢,你很在乎這個嗎?」


我想掙開她的手:「我跟他沒關系。你不要胡說。現在我有男朋友……」


她卻猛地打斷。


一枝梨花帶雨:


「不就是想離開貧民窟嗎?我有錢,我可以把我的一切給你,可以為了他跪在你面前求你。我隻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這點願望,同為女性,你就發發慈悲吧。」


聚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我拼命解釋,卻一直被她壓制。


無力蔓延到心底,我並不擅處理惡意。


但下一秒,旁邊伸出了分開宋知的手臂,「馬戲團不是取締完了嗎?怎麼還有猩猩當街賣藝,唱的哪出,賣身葬夫?」


宋知被按得生疼,於是放手。


淚珠還停在頰邊:「你是……」


江歲摟住我的腰。


「她男朋友。」


「長得帥脾氣好會做飯能賺錢還黏人,二十四小時都貼在一起。有我在,她還能看上別人?眼睛又沒瞎。」


男人身上的氣息傳來,我站穩人間。


卻覺溫暖尚未止步。


素日裡尖聲尖氣的鄰裡小姑娘,不夾嗓子時竟有些彪悍:


「媽的晦氣,管不了老鷹管小雞。自己男人要離婚,怎麼,見了個漂亮的就碰瓷?欺負我們安安什麼都有,就是沒見過神經病吧。」


周圍不斷有聲音加入進來。


「這就是白蓮啊,活的白蓮。」


「我就覺得奇怪呢。醫生說安安成年後受傷化不了形,是江歲拼命賺錢治的。在那之前,她根本就不可能認識別人。」


「我作證!化形後江歲也護得跟眼珠子一樣。我就住他對門,半個月都都不讓我見一面。原先還能撿根毛,現在呢,毛都被那小子藏起來了。」


「別讓她走。得問清楚原由。不能平白往安安身上潑髒水!她性子軟,我們娘家人可不答應。」


……


事件終以鬧到警局而告終。


江歲坐下來寫筆錄,還順勢摸了把我的耳朵。


說了很多句別怕。


不怕的。小貓覺得很幸福。


14


程砚來領的宋知。


許久不見,他瘦了很多,滿身酒氣,拒絕在保釋書上籤字。


從前恨不能融在一起的愛侶。


卻在聽完前因後果時,重重甩了宋知一巴掌:


「我跟你說過什麼,離她遠點聽不懂嗎?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再敢打著程太太的名義出門,信不信我弄死你。」


宋知捂臉尖叫:「你做夢!你休想!我肚子有你的孩子……」


又是一巴掌。


程砚堪稱陰狠:「你不敢。我手裡有別墅的視頻,虐待獸人是重罪。你不籤字,就等著坐牢吧。」


「傷害她的權力不是你給的嗎?程砚你捫心自問,如果她不是獸人,不那麼漂亮,你會為她出氣嗎。怎麼惡人讓我做了,罪名全是我的?」


看他們狗咬狗。


一地雞毛。


江歲趁勢摟我的腰,上眼藥:「打女人的男人,真沒品。」


15


江歲說要給我更好的生活質量。


一頭扎進創業的浪潮中。


後山租了一大塊土地,種滿貓草。


我在涼亭裡吹風,快樂竟是這樣簡單的東西。


日子越來越好。


隻是程砚有些陰魂不散。


他在江歲出門後堵我。


世界恍惚於他眼裡顛倒,伸過來的手,在抖。


他拿著的,是那條,寫有他號碼的項圈。


「安安,你現在是叫這個名字。真好聽,我……我已經和宋知離婚了……你還能回到我身邊嗎?」


垃圾站裡輾轉。


或許找到項圈很不容易。


可惜太晚了。


「我每天都看別墅的監控。循環播放,裡面有你的身影,小小一隻,守在門口,明明困的不行,聽見腳步聲卻都要睜眼。從欣喜到落空,我看著好痛。」


「原來我,曾被這樣等待過嗎?卻渾然不覺,安安……我錯過一次,不能再錯下去……我想挽回……」


我向後退一步。


避開他的手。


「我有江歲了。」


小貓的腦容量有限,過往的傷害變得模糊。


我沒有恨的能力,隻想和他快速了斷。


「程砚,你說的這些我不太記得了。或許那些回憶並不開心,我不喜歡,所以決定拋棄。」


「可依稀沒忘,那個深秋,我在樓下叫了一夜。」


「在我需要救贖的時候。」


「你沒有向下看。」


「一次都沒有。」


程砚露出灰敗的表情,「我可以彌補的。我……」


我打斷。


眼裡是動物才有的誠懇:「真要彌補的話,程砚,你能不能不要再來找我了?」


「我現在很開心,不想再記起從前有多難過。也不想再被過去打擾生活,江歲會吃醋,不讓我睡覺。」


程砚苦澀:「我做不到……」


我不解:「為什麼?難道彌補不是按著我的心意來,你隻顧自己的想法麼?」


車鳴聲突然響起。


我回頭,白襯衫的江歲,懷抱花束,迎太陽向我而來。


玫瑰花嬌嫩。


他快速地俯身啄了我一口。


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隻是……


還有人在呢!


我瞪大雙眼,輕輕錘了江歲一拳。


他勾起唇角,摟上我的腰,嘖嘖稱奇:


「怎麼總死不絕這種失去後才珍惜,過去了才後悔的傻逼?」


「誰會一直無條件地在原地等你啊。」


得意要從眉梢跳出來,他又帥又痞地打招呼:


「你好,娶過別人的前任哥。」


「我來接我的貓回家,就不留你吃飯了。」


程砚的面色,霎時蒼白如紙。


江歲卻渾然不覺,帶我走出一段距離後, 又折返,伸手打了一拳在程砚的臉上:


「警察局那次就手痒了。忍不住啊, 在聽到安安的過往後。這世上,怎麼會有傻逼把貓從二樓扔下去呢?」


「還有……」


「不是你收養了她。是她恩準你走進了她的生活。」


五百塊甩在地上。


江歲從沒這麼闊過,嗓音帶磁, 留下一句:


「醫藥費。」


我拽住他的手,沒往後看。隻心疼錢。


16


先警察局,後婚姻登記所。


兩處聯網之地,我做好養育院上門的準備。


門鈴聲響起時。


江歲在給我念情詩:


「你在荒瘠的土地上種滿玫瑰。


比一切星辰都要閃亮。


滾燙的馨香淹沒過胸膛。我要, 像春天對待櫻桃樹般地對待你。」


他捏上我的下颌。


聲音溫柔:「安安, 我現在就告訴你……春天, 怎樣對待櫻桃樹。」


我慌亂中,爬到窗臺。


他可疑地笑出聲:「剛換的窗戶,是該試試了。」


「外面有人……」


「所以,我們得快點了。乖, 別叫出聲,我會吃醋。」


「江歲, 你這個變態,別碰那裡……」


貓尾顫抖又松開, 像宣紙樣被團起, 揉平。


那天。


開門時已近傍晚。


向來嚴厲的院長掛了滿臉風雨欲來, 江歲收起靨足,主動迎上去:


「你好。養大安安的人, 我跟著她叫您一聲叔叔。」


「這是銀行卡。算了下,也夠十八年的養育費。現在她是我的人了, 不會再跟你們回去,獸人實驗的事別再找她……」


事情往奇怪的方向發展。


我揉著腰踹了江歲一腳:「胡說些什麼。什麼實驗,營銷號又看多了?別給自己加戲,院長來不是接我走的。」


讓他面壁反思。


我和院長去了河邊的灘塗。


他語氣古怪:「給我一張卡, 離開我老婆……這世界終於癲成了我看不懂的樣子,就是我這個角色是不是……?」


我尷尬陪笑:「他平常不這樣。就是緊張我。」


院長說:「看來,你出院後,想要的東西有答案了。」


「嗯。他叫江歲,是我的家人。」


外界知之甚少。


養育院研究幼獸的能量。


卻也在成年後,給予我們一次離開實驗室的機會。


我彎起眉眼:「原本想著婚禮邀請您的。卻先讓您找過來了。叔叔, 我好像,越來越愛這個人間了。院裡我就不回去了, 但樣本會定期向您提供。我在新聞上看了您的新項目, 研究獸人在幸福狀態下的壽命,能參與進來, 我很榮幸。」


風微微吹,我眯起眼,笑得無比燦爛。


院長突然想。


原來笑容這樣配她。


回去時,江歲站著牆壁前一動不動, 像雋永的雕刻, 見到我後,才活泛過來。


「安安,你回來了……」


『嘔』地一聲,嬌嫩的腸胃被隔夜飯刺激,我沒忍住,吐了他一鞋。


「(…」眼睛卻貼上跟在我後面的院長。


如臨大敵,很委屈:「你可不能走。我的清白都被你毀了。」


「啊?」


他垂下眼睑:「負心貓。我全身上下你哪裡沒碰過。清白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嫁妝, 你要真走了。我可不得單身一輩子。」


我沒好氣地彈在他腦門上。


「你在這裡,我哪兒都不去。」


「叔叔大老遠過來,我是留他吃個飯。」


「還不去洗菜?」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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