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原本在和我爸爭奪我哥撫養權的我媽忽然改口朝著法官大喊:
「兒子給他,女兒給我,這種白眼狼的貨色養了也是白養!!」
那一刻,我便知道,我媽也重生了。
上輩子,她寧願淨身出戶也要和我爸爭奪我哥的撫養權。
可最後,我哥在她的溺愛下一事無成,還在結婚典禮上,當中對著我爸和破壞了他們婚姻的小三喊爸媽,甚至連婚禮都不願讓她參加。
我媽最終帶著一身病痛,一時想不開跳樓自殺。
我哥嫌她晦氣不肯給她收屍。
最後,反倒是我這當初被她拋棄,野蠻生長的女兒,事業有成,默默現身替她料理了後事。
重活一世,她果斷反悔,在觀詢問我的意見時,她滿眼悔恨的淚眼朦朧的望向了我。
我卻始終漠然:
「我可以照顧好我自己,這樣的爸媽,我一個都不想要。」
1
「兒子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你一個婚內出軌的畜生,有什麼資格跟我搶兒子的撫養權!」
「我都已經把女兒給你了你還想要怎樣,姓金的,你別得寸進尺!」
「你還好意思說!那個賠錢貨誰愛要誰要,反正老子不要!」
法庭上,一男一女正因為孩子的撫養權吵得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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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可惜,我不是兒子。
他們口中的兒子,此刻正坐在我的身邊,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手中的手機,時不時抬起腦袋皺起眉頭,似乎嫌棄他們太吵打擾到了他。
我這個他們口中的賠錢貨,就這樣靜靜的坐在一旁,漠然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哭也不鬧。
明明我和他是同時出生的龍鳳胎。
隻因為性別不同,待遇就天差地別。
他叫金寶玉,喻義父母最珍貴的寶貝。
而我叫金盼玉安,乍一聽是父母極為用心,喻義極好的名字。
可實際上,我名字的真正喻義,則是盼望寶玉一生平安的意思。
兩人的爭吵聲愈演愈烈,為了拿到我哥的撫養權,他們誰都不肯讓步。
忽然,坐在臺下觀庭的一個女人說了些什麼,原本正在怒頭上的我媽頓時發了瘋。
顧不上此刻正在調節庭審,赤紅著眼睛便朝著庭審外坐著的那女人衝了過去。
「賤人!賤人!」
「都是你!都是你毀了我的一切!如果不是你,我絕對不會離婚!」
「你去死!去死!」
我媽如同一個瘋子,發瘋一般拽過那女人的衣領掐住了她的事發太突然,周圍的人根本來不及阻止。
法官急的幾乎是大喊「住手」,並喊來了警察想要將我媽扯開。
可我媽已然已經紅了眼,鐵了心想要那破壞了她幸福生活的女人的命。
眼看著自己的「真愛」被我媽這個「瘋女人」掐的直翻白眼,面上已然泛青。
我爸心疼的紅了眼,吵著我媽狂奔而去,隨後直接用力一把扯住了我媽的頭發,將她整個人往後用力一扯。
「啊!」
我媽頓時發出了一聲慘叫,掐著人脖子的手因為吃痛脫力,整個人又被我爸用力一推,重心不穩後腦勺不小心磕到了身後的木臺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原本應該嚴肅的法庭內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我爸隻顧滿臉心疼的查看自己心愛女人的情況,全然沒有注意,撞到後腦勺的我媽閉上眼睛昏迷了過去。
可這昏迷隻是一瞬。
再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原本方才還叫囂著殺人,滿目通紅的我媽眼中竟是滿眼迷茫。
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她緩緩站起,一雙眼睛環顧四周,下一瞬透出了滿滿的不可置信。
她猛地抬起手,當著眾目睽睽之下,朝著自己的臉上便是兩巴掌。
隨後像是終於確定了什麼一般,眼中透露出震驚般的狂喜!
我默默將我媽此刻這反常的一幕收入眼底,也沒有做聲,隻是冷眼看著。
在場眾人皆以為她受了刺激瘋了,就連法官也忍不住呵斥道:
「沈玉容,這裡是法庭不是你撒潑的地方!」
「你若是再這樣由著自己的性子擾亂庭審,法院將會判定你的精神狀態不適合撫養孩子,駁回你的訴訟!」
聽到這句話,我媽才總算是回過了神。
她的視線環顧了一圈,冷眼劃過抱著小三柔聲安慰我爸身上,最終落到了身邊的我哥身上。
即便是方才發生了那樣大的衝突,我哥的臉上已然掛著一副與我無關的神情,甚至因此更加不耐煩,不滿出聲道:
「你們倆有完沒完,我手機都快沒電了,能不能搞快一點!」
聽到我哥的這句話,我媽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果然如此的冷笑。
那雙原本看著我哥,如同看著自己寶貝疙瘩的眼神裡再也沒有一開始的珍視,取而代之的是失望與憤怒。
她死死瞪著我哥,冷聲道:
「行,既然你這樣說,那咱麼就搞快一點!」
說罷,她轉頭看向法官,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極為果決的喊道:
「法官,我要求更改訴訟內容!」
「我要女兒,不要兒子!」
「這種畜生不如的白眼狼,跟他那個沒良心的爸是一樣的貨色,養了也是白養!」
我媽忽然改口的態度,幾乎是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畢竟,方才幾乎所有人都親眼見證了,為了拿到我哥的撫養權,她差一點殺人的一幕。
就連我爸,此刻也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但他才不管我媽究竟是抽錯了哪根筋,這會子連「真愛」都顧不上,連忙朝她確認道:
「你說的是真的?你確定放棄兒子的撫養權?」
「自然是真的!」
我媽嗤笑一聲,看著我爸的眼睛裡滿是不屑:
「這白眼狼你愛要就帶走,反正他骨子裡跟你留著一樣畜生不如的血,注定了以後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又做什麼要上趕著養他。」
「就當我之前腦袋抽了,信了什麼養兒防老的鬼話,我現在想開了,我隻要閨女!」
我媽說著,原本厭惡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臉上,驟然柔和了下來。
看著我,她的眼睛裡似乎還帶上了點點淚光。
也是在這一刻,我便知道,我媽定然也重生了。
2
前世,她寧願淨身出戶也要和我爸爭奪我哥的撫養權。
可她早在生下我哥之後,便辭掉了工作一心在家相夫教子。
十多年沒能融入社會,同我爸離了婚沒有了收入來源,為了養活我哥,她隻能租了個攤子遊走在夜市,馬路邊,和校門口擺攤。
我哥本就因為她強行要走了自己,認為她為了跟我爸逞能,還要硬拉著他過苦日子覺得不滿。
好多次都怪她無理取鬧非要和我爸離婚,害他受苦。
為了不讓我哥傷心,降低他的生活標準,我媽起早貪黑擺攤,把掙來的錢全花在了我哥身上。
可最後,我哥在她的溺愛下一事無成,還在結婚典禮上,當中對著我爸和破壞了他們婚姻的小三喊爸媽,甚至連婚禮都不願讓她參加。
我媽最終帶著一身病痛,一時想不開跳樓自殺。
我哥嫌她晦氣不肯給她收屍。
最後,反倒是我這個當初被她拋棄,野蠻生長的女兒,事業有成,默默現身替她料理了後事。
沒錯,我也是重生的。
所以,在面對此刻眼前這個場景時,才剛滿十五歲的我,才會不同於前一世的不哭不鬧,表現得格外淡定。
畢竟,我早在意識到自己重生的那一刻便知道接下來我要面對的是什麼。
是像個垃圾一般,被他們踢來踢去,最終被丟棄,成為路邊一顆無所依靠的雜草。
我知道最後的結果,所以在接受自己重生這個事實之後,便已經打算好了今後靠自己一人所要走的路。
甚至有著前世的一些經驗,我或許能比前世更早的獲得成功。
但是,我屬實沒有預料到,我媽竟然也重生了。
不僅如此,還更改了前世的選擇。
還真是——令人一點也不意外!
「媽!你腦子抽根筋啊!」
「你們倆離婚罵我做什麼!」
這會子聽見自己被罵,我哥倒是有了些反應。
我爸立刻附和:「就是,沈玉容你別得不到就詆毀!」
「什麼白眼狼?我看你根本就不配當他媽!」
「肅靜肅靜!」
法官皺著眉頭,隱忍著臉上的不耐,重重的敲了幾下手中的錘子,示意兩人安靜,回到自己該站的位置上去。
「沈玉容,我再詢問一遍,你確定要更改訴訟內容?」
「放棄和被告爭奪兒子的撫養權是嗎?」
「沒錯!」
我媽格外篤定的點了點頭,看向我的神情無比溫柔:
「我隻要女兒,以及百分之七十的婚內財產!」
「並且要求被告每月按時支付女兒的撫養費 8000,直至女兒成年。」
一聽見這麼高的撫養費,我爸的神情頓時露出了幾分不滿。
畢竟在他的眼裡,我這個賠錢貨別說每月八千的撫養費,就算是把我賣了可能都不值這個價。
可一想到我媽放棄了我哥的撫養權,為了不讓她反悔,他也隻能把不滿往肚子裡咽。
在法官詢問他是否接受這樣的條件時,咬牙點了點頭。
法官暫且敲定了這個協商結果。
不過這最後的撫養權究竟如何,還不是他們說的算。
按照法律規定,撫養權的歸屬,一部分的決定權還是要看孩子的自主選擇。
法官按照流程朝著我和我哥發出提問,詢問我們是否滿意這樣的分配結果。
如果有不滿,或者是不願意,可以發表自己的意見。
詢問我哥時,我的態度明顯不在意,面對法官的再三詢問他想要跟誰,他自始至終隻有一句話:
「我無所謂,誰能給我錢花我跟誰,我可不會過什麼窮苦日子。」
我媽冷笑一聲,並沒有像前世那樣上趕著去討好,隻是冷笑一聲說了罵了句,見錢眼開的白眼狼!
而我爸則是在他話落之後立刻表示,隻要我哥肯跟著他,日後每月他的零用錢增加兩千,想要什麼他絕不會虧待。
他自然舍得,畢竟在我出生之後,他不知怎麼得了死精症,之後在不可能會有孩子。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迫切的想要爭奪我哥的撫養權,而不是選擇在同他心愛的小情婦再生一個。
「那你會給我買新出的平板和遊戲機嗎?」
聽到這句保證,我哥幾乎是立刻兩眼放光。
見此我爸立刻道:「當然,你是爸唯一的兒子,你想要什麼,爸都會給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