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不讓我喝酒，竟把自己喝吐了。嗚嗚，好感動。】
林漾喝吐了，挺好，最好天天吐，讓他也嘗嘗胃出血的滋味吧。
我每條都點贊，也在提醒她，我還在看，繼續發、不要停。
20
紀楠斷更那天，我大概知道發生什麼大事了。
林漾的公司，有三個投資商一起撤資了。
我拼死拼活談下的投資，賭的就是這一天。
我在賭，他們會在我和林漾中選擇誰。
哪怕有一個選擇我，那我也贏了。
沒想到，居然有三個，這足夠讓林漾陷入絕境了。
他更想不到，公司的保安都是我的死忠粉。
他給我發來公司的監控視頻，投資商直接把合同摔在了林漾桌上。
「籤合同的時候說得好好的，由江語負責，現在突然換人，我不可能接受！如果不是江語，那我肯定要撤資的，合同裡寫得清清楚楚，我投資的前提，就是江語來負責！」
「現在的負責人是美國留學回來的……」
「我管她哪來的，你就說能讓江語來負責不，不行就拉倒，我撤資，誰也別耽誤誰。」
投資商說完就走，紀楠直接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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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漾手足無措，他哪會哄女人啊，他一直都是被哄的那個。
更何況，他現在已經焦頭爛額了。
這十幾分鍾的視頻，可比電視劇精彩多了。
其實這個投資人我記得，他老婆突然臨產，是我給送到醫院的。
21
關於紀楠，我還聽到了一些有趣的事。
比如她新官上任三把火。
每天查考勤，遲到一分鍾罰款五百塊，但加班提倡自願，願意加班的會加積分，積分高的酌情給予提拔，妥妥的大餅。
導致員工現在每天都準時上班，但誰都不加班了。
她還把英語納入了考核的硬指標，逼著一群理工男每天背單詞，說是為了公司以後的國際化發展。
還組織員工休息時間學習網課，每天開早會，舉報同事不良行為有獎勵等奇葩操作。
最最最有意思的是，她把我之前看中的一些項目全都撤掉了，我淘汰的她卻全都翻出來了。
主打就是一個叛逆。
我聽完隻能微微一笑，並聯系一些老員工。
「要不，來我這？」
22
林漾預想中，我會無比落魄狼狽地來找他，求他原諒我。
可事實卻相反。
分開的兩個月後，我的新公司成立了。
我卷了他的錢，撬了他的人，拐了他的合作商，還搬空了他的家。
他貶低我學歷的時候沒有想起來我本來也應該是高才生，是為了幫他創業，才沒有繼續讀書的。
他說我靠他才坐上今天的位子時也沒有想起，是我一筆一筆拉來的投資，他才能坐在他大辦公室裡心無旁騖地做他的遊戲。
他封殺不了我，因為我不需要投靠任何公司。
我自己，就是老板。
23
我舔了他整整一年，做了他懂事的完美女友。
為的就是這一天。
林漾的員工接二連三地跳槽，投資商紛紛倒戈，我拿著他之前的投資，用著他之前的員工，開發了一上線就大爆的遊戲。
準確地說，這遊戲的前期用的也是他的設備。
行業大會那天，我受邀參加，終於跟林漾碰上面了。
他公司快黃了，人卻穿得人模狗樣。
他看見我時，眼底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就變成了不屑。
「你來幹什麼？」
「開會啊。」
比起之前和他說話時的唯唯諾諾，如今我句句都格外大方。
「怎麼？找不到工作，跑這兒露臉來了？」
看樣子，他還不知道我就是那個搶了他幾個大單的對頭公司老板。
正常，他根本不懂研究對手公司，這些事，他從來不關心。
我突然好奇他一會兒得被我氣成什麼樣，強忍著沒笑，沉聲說道：
「嗯，我今天，要露個大臉。」
24
跟林漾一起來的還有紀楠。
她穿了件白色襯衣，黑色短裙，七釐米高跟鞋，和之前林漾對我的要求完全一樣。
慶幸的是，如今的我，終於可以穿著長褲、平底鞋參加這種場合。
別人對我們的尊重，從來不是靠外表，可這點林漾並不知道。
「江小姐，有中意的公司嗎？我之前還跟阿漾說過，我正好缺個助理，想讓你回來幫幫我呢。」
她踩著七釐米的鞋跟，自然是用鼻孔看著我的。
我走到她身邊小聲提醒：
「你鼻毛該剪了。」
看她臉氣得通紅，我滿意離開。
25
口舌之快，隻是小意思。
我還給林漾準備了份大禮，絕對能把他氣冒煙。
「抱歉，我遲到了，有點兒堵。」
「正好。」
李誠寒來的時候，林漾還領著紀楠在到處 Social。
對上眼的瞬間，那個表情，才叫精彩。
尤其是看到我和李誠寒有說有笑，還站在一起的時候，他像被點了火的手榴彈，隨時要炸掉的樣子。
在我不知情的時候，曾被李誠寒的遊戲制作才能吸引，想把他招進林漾的公司。
沒想到林漾一聽大發雷霆。
我一直以為是李誠寒做過什麼對不起林漾的事。
但故事的真相是，林漾背著李誠寒賣掉了他們一起開發的遊戲，怕事情敗露，還報警誣陷李誠寒偷了老師兩萬塊錢。
26
一年前，我找到李誠寒，提出要投資他的遊戲。
我覺得他不會信任我，而且我也聽說最近有很多遊戲開發公司向他拋出了橄欖枝，所以我準備了豐厚的報酬，應對他的討價還價。
可他絲毫沒有猶豫，甚至連薪資都沒詳聊，就直接和我籤了合同。
然後我便開始拿林漾的錢，養李誠寒。
他出去玩的時候我也沒闲著，給李誠寒招兵買馬。
我發現他的才能，遠不是林漾能比的。
他用了一年的時間，終於把他大學時設想的遊戲制作成功。
沒想到，一經發行就刷新了遊戲榜，一戰成名。
慶功宴上，他喝多了，終於把這些年和林漾的過節告訴我。
我才知道，原來林漾不是有錢變壞了。
他一直就是個垃圾。
27
李誠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順手幫我把頭發掖到了耳後。
他明顯越界了，我皺眉不悅。
他卻低頭在我耳邊小聲說：
「看樣子，林漾對你還有意思。」
我回頭看了一眼林漾快變綠的臉和他頭上暴起的青筋，冷哼一聲：
「他可能，就是偏愛前女友。」
入座的時候，林漾路過我們身邊。
用我再熟悉不過的不屑眼神，掃視我們倆，冷哼一聲。
「烏合之眾。」
烏合之眾？我該怎麼告訴他，就是我們兩個烏合之眾把他打得落花流水啊。
行業大會無非邀請一些遊戲行業裡的大人物做些經驗分享，行業展望。
林漾曾跟我誇下海口，總有一天他會站在那裡，帶領中國遊戲行業走向輝煌。
可是物是人非，先踏上那裡的人，不是他，是我。
「下面這位可以說是行業神話、後起之秀，短短三個月，遊戲銷量突破千萬，想必在座的各位一直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能做出這樣的成績？好，下面有請我們大江時代的負責人，江語。」
28
上臺之前，我環視四周，微笑致意。
尤其是對著目瞪口呆的林漾，綻放了我最大的笑容。
我在臺上分享著心得，暢想著未來，然後著重感謝了我的得力搭檔，李誠寒。
許多曾經和林漾合作的公司，都知道我們的過去。
所以紛紛轉頭看向林漾，他的臉紅得發紫，全身都在用力，我都怕他把牙咬碎了。
如果現場有個地縫，我覺得他一定會鑽進去。
堅持了不到五分鍾。
他丟下紀楠，憤然離席。
向來高傲的林漾，碎了。
29
大獲全勝以後，我開心得不得了。
連放了三天假，帶員工們去近郊來了個周邊遊。
在煙霧繚繞的溫泉池裡，我收到了紀楠的微信。
【賤人，你有什麼了不起的，林漾還不是選擇了我，你得了事業，卻丟了男人。】
我微微一笑，引用她那句話直接回道：
【雙喜臨門。】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愛林漾，不過是想證明自己的能力，想讓他去找你，你放心，這次項目，我肯定不會輸給你。】
我知道她說的是一款收費小遊戲的開發項目，遊戲制作難度不大，但合作商是國內頂級公司，後期收益非常可觀。
隻是不知道紀楠哪來的信心，這個項目我已經談得差不多了。
但她拿林漾當籌碼，我突然就不想贏了。
雌競我本來就不提倡，為了林漾雌競，我更不提倡！
30
晚飯過後，我們一起去唱 K。
借著酒勁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
「老板，說實話，你還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們前老板？」
「沒有。」
她們一臉的不可置信。
「絕對實話，騙人是王八蛋。」
總算應付過去，但我發現真正腹黑的是李誠寒。
「回憶一下當初為什麼和林漾在一起？」
這可真是追著我喂屎啊。
但腦海裡還是不自覺地回想起當時的畫面。
圖書館後面的胡同裡，三個附近工地的工人把我按在地上。
是林漾衝過來丟了件衣服給我，然後和他們扭打在一起。
後來那幾個人跑了，他追了一段，因為擔心我又折返了回來，一路護送我回到寢室。
還幫我報了警，把那幾個人都抓住了。
內心不免唏噓，淡淡一笑。
「他從流氓手裡救過我。」
在那之後，李誠寒就沉默了。
喝酒、玩遊戲，他都一言不發。
直到啤酒瓶轉到了他那兒。
「李誠寒，終於被我逮到你了，怎麼樣，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他抬頭看我：「大冒險。」
「我還沒聽過你的八卦，這樣吧，女朋友、前女友、初戀、白月光都行，你打個電話。」
光被李誠寒揪著小辮子不放，我也想聽聽他的情史。
他沉思了片刻，一動不動。
「太多了？想不起來找哪個？」
他搖了搖頭，猛喝一杯啤酒，然後掏出手機。
幾秒鍾後，我的電話響起。
【李腹黑】
我盯著屏幕上的字，差點把手機丟了出去。
「女朋友、前女友、初戀都沒有，白月光倒是有一個。」
他直勾勾地看著我，整個包房瞬間沸騰。
在一眾起哄聲中，我慌得一批，胡亂說道：
「別鬧了別鬧了，他就是想整我，瞎起哄。」
沒想到李誠寒拿起酒瓶再次轉動，然後直接攔停在自己面前。
「這次我選真心話，江語，給你丟衣服的是我，和那群流氓扭打在一起的也是我，追他們跑的也是我，報警的也是我，隻有折返回去找你的不是我，因為我被他們幾個打折了腿。」
31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麼收場的。
我腦袋像被人打了一棒子。
如果李誠寒說的是真的，那我和林漾的一切，從一開始就錯了。
如果不是他天降神兵般出現，又救了我，我可能不會愛上他。
而這個曾經滿是光環的男人，本來，就是假的。
我說過，我不後悔愛過他，因為那時候我是動了心的，動心了就大膽去愛，哪怕愛錯了。
那如果我發現當時救我的人是李誠寒，我會愛上他嗎？
我說不清楚。
不過，有一點我確定，我現在不想談戀愛。
並不是因為上一段感情被欺騙，選擇關上心扉。
而是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我沒心思放在戀愛上。
除非我遇見了那個讓我奮不顧身全心奔赴的人。
顯然，李誠寒不是。
32
這件事之後，我和李誠寒之間難免有些尷尬。
但我看得出來，他在盡力讓我不感到為難。
公司的人也很懂事，對那天的事都閉口不談。
不過私下裡我就不知道了。
有一件事挺讓人意外，紀楠還真把我手裡的項目撬走了。
這件事，足夠他們倆顯擺一陣子了。
紀楠的朋友圈又開始更新了。
【老板獎勵的鑽石項鏈，嗚嗚嗚，又要掉小珍珠了。】
【海歸派的特點就是，厚積薄發。】
【手指劃破了，他說再也不讓我做家務了。】
見我一直沒動靜，她終於沉不住氣了。
【江語，搶了你男人，又搶了你項目，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要不請你吃飯吧。】
我不免有些無語，一個女人，怎麼能無恥到這個程度？
居然真覺得搶到一個男人，是一件光彩的事。
我突然覺得她有些可憐。
33
後來，我就不再關心他們的事了。
我甚至沒注意到紀楠發沒發朋友圈。
工作成了我生活的主旋律。
我不再喝酒了，但事業依舊蒸蒸日上。
再聽見林漾的消息，是他公司的保安聯系我。
【之前你說公司的事不用給你發了，但我忍不住，這個太精彩了。】
視頻裡，我看到一個一身貴氣的女人，帶著三個壯漢，進屋就拎著紀楠的衣領把她提起來了。
林漾衝過來也被死死擋住，毫無辦法。
保安看似在幫忙，其實也都慌慌張張不敢上前。
所有人都眼睜睜地看著紀楠被扇了好幾個耳光，還被拍了一堆照片。
聽說她為了拿下項目，跟投資商睡了, 被人家老婆發現，才鬧了這麼一出。
「人家老板娘帶著照片來的，林總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34
我還沒回復消息，就聽見樓下吵吵鬧鬧。
一出門，看見剛才視頻裡的兩個主人公就站在樓下。
「回去，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我丟人嗎？我為了幫你談生意才這樣, 你嫌我丟人？你以為她江語是什麼好東西，她一個破本科，為什麼那些投資商一個個對她鞍前馬後的，你以為……」
「啪」的一聲, 打斷了她的話。
林漾一個耳光打在了她臉上。
「小語, 你別聽她瞎說, 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明明是你說我處處都比她強, 是你說她沒意思的，我被毀了, 你現在為了她打我……我跟你拼了！」
說著，紀楠拼了命地掙脫保安，拿起高跟鞋就往林漾的腦袋上砸。
鮮血沿著他的頭頂落下，倒下去的前一秒——
他竟直勾勾地盯著我：「小語, 其實我愛的一直都是你。」
嘔～
一股血腥味我都沒想吐, 他那句話我真的好想吐啊。
他是不是知道如今他怎麼也傷害不到我, 所以選擇惡心我？
35
紀楠被警察帶走了, 林漾被送到醫院。
但是兩個人都被我起訴了，未經允許闖進我公司，還鬧事，還弄了一地血。
「噓，小點聲，後面那個是漾哥現女友。」
「-真」李誠寒也起訴了林漾, 起訴他盜竊自己成果, 起訴他當初栽贓陷害他偷老師的錢。
取證很難，但是他算是給了自己一個交代。
不管怎麼樣, 林漾是徹底完蛋了, 公司沒救了，他也沒救了。
遊戲行業徹底沒有了這號人物, 隻偶爾有人提起, 稱呼他為江總那個不爭氣的前男友。
紀楠也一樣, 引以為傲的海歸身份, 如今也因為她自作自受給留學圈子抹了黑。
36
至於我, 經歷了這麼多，眼裡隻剩下錢了。
情情愛愛與我無關，他人命運的起起伏伏也與我無關。
我就像鑽進錢眼裡的人, 一身銅臭。
結果呢, 短短三年，我就身價過億。
我一直沒答應李誠寒的追求, 但我身邊的帥哥小鮮肉從來沒斷過。
我熾熱地愛過一次了, 不太喜歡這種感覺, 所以我選擇了另一種。
做渣女挺好的。
我不算欺騙他們，因為我從不許諾真心，我隻給錢, 願者上鉤。
真是應了那句話，姐以前就是沒錢，要不姐也不是什麼好人。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