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軌謊言》, 本章共3839字, 更新于: 2025-03-14 14:01:45

這一個月我因為忙著拍短片,沒再像以前那樣去纏著他。


也是那個時候我才發現,我好像也沒那麼喜歡他。


所以我很認真地問他:「你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要氣你?」


在他驚愕又憤怒的目光中,我迅速逃離。


片子拍成後又面臨高考,我分身乏術。


是裴言川把後續剪輯的事情攬了過去:「等我把片子剪輯好就發給你們。」


可惜,高考結束,我們分道揚鑣。


再也沒有聯系過。


「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裴言川的聲音拉回我的思緒。


我頓覺失態,搖了搖頭:「我隻是……太驚訝了。」


大學過得渾渾噩噩,畢業後就結了婚,以至於我忘了當初自己立誓要當一名導演。


可是……


「那部片子是你剪輯的,功勞不在我。」


裴言川卻道:「如果不是你的劇本和運鏡技術,也沒有現在的成果,所以你才是大功臣。」


說話間,林歲晚已經把車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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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起他遞過來的名片道謝:「我會好好考慮的,謝謝你。」


上了車,林歲晚問我們在聊什麼,她喊了我好幾聲我都沒反應。


我把我們的作品得獎的事告訴了林歲晚。


並告訴她,裴言川在制作視頻方面很有天賦。


林歲晚猛地一腳剎車,把車子停在路邊。


「不是,沈喬,沈大小姐,你不知道裴言川大學上的什麼學校嗎?」


「什麼學校?」


「電影學院,學的導演專業。」


「……」


上了大學,我學了不喜歡的經濟學,對什麼都沒興趣,日子過一天是一天。


我的未來一眼看得到頭——畢業、結婚生子。


不敢有別的夢想。


除了和朋友吃吃喝喝,我對什麼事都不關心,更別說去打聽一個高中男同學。


隻是沒想到,裴言川竟然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8


我給裴言川打電話,告訴他,我願意試一試。


裴言川問:「明天有空見一面嗎?」


第二天,我見到了裴言川和他口中的那位導演。


一番溝通後,戚導忽然問我願不願意出國進修。


「是這樣的,我們有兩個名額,你和言川一起,我就不用再去找別人了。」


「不過我有個條件,等你回來要和我籤兩年的合約。」


我幾乎沒考慮就答應了。


他是圈內有名的大導演,跟在他身邊我能學到更多課本上學不到的知識。


出發的前一晚,我回了一趟家。


爸媽得知我要出國後,沉默了很久。


姐姐把他們都趕回了房。


她對我說:「去吧,家裡有我。」


我看著她因為操勞公司而長出來的黑眼圈,心疼的不行。


我們這個圈子裡的孩子基本都逃不掉聯姻的命運。


姐姐嫁給了不喜歡的人,姐夫天天在外面緋聞不斷,姐姐卻用工作來麻痺自己。


本以為和蔣家聯姻,姐姐就能輕松很多。


可我志不在此,公司的事是一點都幫不上忙。


機場分別時,不會表達感情的姐姐卻給了我一個擁抱。


「好好學,當不上大導演不許回家!」


「……」


在國外的三年,比我想象中還要苦。


從小到大我就沒吃過苦,可在異國他鄉舉步維艱,好幾次都要堅持不下去。


裴言川住我樓下。


那天他來找我,卻發現我在收拾行李。


他什麼都沒問,隻是默默地給我做了一頓飯,然後問我要不要出去逛逛。


異國的冬天很冷,地上的雪很厚,踩在上面會留下很深的坑。


我們就這樣在雪地裡走了很久。


直到馬路的盡頭,他才停下來看我:


「如果你現在回去,以後打算做什麼?」


我愣了半晌,給不出回答。


他把圍巾取下,圍在我的脖子上。


「不要回去好不好?」


明亮的雪夜,那雙璀璨的眸子倒映出我的身影。


我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那天以後,裴言川每天都會和我一起上課下課。


我不是專業出生,所以花費的精力比別人更多。


裴言川就幫我梳理專業知識,給我解惑。


他常常在我這裡待到半夜才離開。


有一次我和他開玩笑:「你就晚上回去睡個覺,要不直接住我這裡吧,還能省下房租。」


沒想到他當真了。


當我看到他大包小包提著行李出現在我家門口時,我還是被震驚了。


他可憐兮兮地說:「房子到期,我無家可歸了,你不是說會收留我的嗎?」


拒絕的話到了嘴邊拐了個彎,我錯身讓路,把他請了進來。


就這樣,我們開啟了長達三年的同居生活。


這三年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照顧我。


學習上也多虧他的幫忙,我才能順利完成進修。


歸國的前一天,裴言川約我吃飯。


飯後我們走在回公寓的路上,他忽然問我:


「追了你這麼久,打算什麼時候給我個答案?」


我沒反應過來:「你什麼時候在追我?」


裴言川認真數道:「給你做飯,替你佔位置,陪你學習到深夜,最重要的,我們同居三年了。」


「沈喬,我不是那種不計回報無私奉獻的人,我喜歡你,才願意這樣待你。」


說實話,我對裴言川並不反感。


甚至是有點喜歡和他待在一起的。


或許試一試也無妨。


於是,我點了點頭。


裴言川很開心,回去的路上牽著我的手沒再松開。


9


回國後,林歲晚為了給我接風洗塵辦了個聚會。


我推不掉,隻好求助地看向裴言川。


他笑得寵溺:「去放松一下吧,我一個人去見戚導就行。」


「那行,你要是結束早,來接我。」


正好趁這個機會把我們戀愛的事公開。


林歲晚知道我和裴言川在一起後,擺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拜託,裴言川從高中就喜歡你好吧?不然你以為他一個書呆子為什麼會幫你拍短片?」


「聽說他之前的志願是 A 大,後來才改的電影學院。」


我不肯承認,「說不定他是在拍短片的過程中發掘了自己的潛力。」


林歲晚翻了個白眼,「也就你這個傻子會這樣想。」


聚會快結束的時候,裴言川來了。


我牽著他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朋友們都歡呼替我們高興。


「真沒想到,兜兜轉轉,沈喬還是和你走到了一起。」


「恭喜老裴如願以償。」


「祝你們白頭偕老,長長久久。」


「事業蒸蒸日上。」


裴言川今天反常地喝了好多。


被灌酒時,他臉上微微泛紅,耳朵也有些熱。


散場後,我扯了扯他的衣袖,說道:「走了。」


他非常溫順地任由我牽著往外走。


上了車,他就安靜地閉著眼,不吵也不鬧。


林歲晚感慨:「沒想到裴言川也有這一面,你撿到寶了。」


到了家,上了樓,我去放水。


出來時,裴言川坐在沙發上,眼尾泛紅,乖巧得不像話。


我心軟的不行,「過來,先去洗澡。」


他走過來,卻不進浴室。


「你幫我洗。」


我頓時紅了臉,「不行,自己洗。」


他沒動。


我也看著他。


僵持時,我的電話響了。


是蔣正霖。


看到這個名字,我有一瞬間的恍惚。


這三年,我沒有去打聽他的消息,朋友們也從不和我提起他。


「有什麼事嗎?」我問。


「聽說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


那頭沉默片刻,我聽到有孩子喊「爸爸」的聲音,緊接著是關門聲,隔絕了孩子的聲音。


「當初你這麼著急和我離婚,就是為了他?」


我皺了皺眉,「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的嗓音沉冷了幾分,「沈喬,為什麼是他?」


這一次,我聽懂了。


高中時,我和蔣正霖同級不同班。


巧的是裴言川和蔣正霖同班。


當時蔣正霖是痞帥校草,裴言川是清冷掛學霸,兩人井水不犯河水。


我們一起拍短片後,蔣正霖勸說我無用,轉而去找裴言川的麻煩。


那天我和林歲晚等了很久也沒等來裴言川。


去了他班上才知道,蔣正霖把人約到了後操場。


我們趕到的時候,蔣正霖和裴言川已經打起來了。


我衝上去護在裴言川身前。


「蔣正霖,你幹什麼打人!」


蔣正霖壓著眉眼看我:「我不是不讓你跟他走那麼近嗎?」


我朝蔣正霖怒吼:


「你有病吧!憑什麼管我?」


「就算我跟你有婚約,我也不一定會嫁給你!」


蔣正霖面色煞白,最後一聲不吭地走了。


我以為他已經不記得裴言川,沒想到離婚後,他會因為裴言川給我打電話。


思緒回籠,我淡淡反問:「為什麼不能是他?」


「蔣正霖,我們已經離婚了,你今天逾越了。」


那頭很久很久沒了聲音。


等我再看手機,才發現電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掛斷了。


10


「沈喬,水要冷了。」


一回頭,裴言川已經脫了上衣,入眼的是條理分明的肌肉線條。


我收回視線,又忍不住偷瞄了一眼。


「喬喬,我們是男女朋友。」


「嗯?」


「可以光明正大地看。」


我臉上一熱,把他推進了浴室。


隔著門我聽到裴言川低低笑出聲……


休息了幾日,我便進了戚導的劇組。


卻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桑寧。


三年不見,她還是老樣子。


聽林歲晚說,蔣正霖和桑寧結婚後,桑寧小心翼翼地和蔣正霖劃清界限,生怕佔了蔣正霖一點點便宜。


有一次她帶孩子去了劇組,孩子不小心把影後高定的禮服剪壞了。


本來是蔣正霖出面就能解決的問題,她偏偏拒絕了蔣正霖的幫助,要靠自己給影後賠償。


結果卡裡的錢不夠,是分期給的。


蔣正霖知道後跟她吵了一架。


桑寧哭著說:「我雖然窮,但我有骨氣。這是我照看不周才導致的後果,我不能讓別人替我買單。」


這件事傳出去,連帶著蔣正霖都成了笑話。


桑寧發現了我,主動上前跟我打招呼。


「沈喬?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疏離點頭,「前兩天。」


桑寧似乎不想跟我多聊,「你來找朋友嗎?那我不打擾你了。」


我去國外進修導演專業的事隻有少數幾個好友知道。


大部分人以為我去國外是因為情傷。


所以桑寧至今不知道,我是來工作的。


我們經常在劇組碰面,久而久之,她應該也知道了些什麼,每次碰面時看我的眼神很是復雜。


但我沒空顧及她的心情。


戚導最近忙得不可開交,把新劇選角的任務交給了我。


讓人意外的是,桑寧也來試鏡了。


11


桑寧試鏡的角色是女主。


這是一部講女性離婚後離開家庭獨立闖蕩的劇本,她選的片段是女主籤下離婚協議書離開夫家的片段。


然而,她整段表演下來都是搖搖欲墜的小白花模樣。


看得幾位裁判直搖頭。


最後落選了。


桑寧不服,「我覺得我的表演沒有任何問題。」


幾位裁判看向我,我緩緩說道:


「女主雖然是圍著家庭轉的家庭主婦,但她永遠把這個家打理得僅僅有條,絕不是遇事隻會紅眼無措的女性。」


「你的表演從一開始到結束,隻讓我們看到一個心有不甘而且迫不及待想證明自己的女性,我沒在你身上看到她的堅定和底氣。」


桑寧的臉色掛不住了,「你說的那麼好,你能表演出來嗎?」


我起身走到臺上。


想起了下定決心和蔣正霖離婚的那天。


他徹夜未歸,我就在沙發上坐了一夜。


那一夜我把我們的過去和未來都想了一遍,最後發現,我好像也不是非他不可。


天亮後,他推門進來看到我,溫柔地問我為什麼起那麼早。


我避開他的觸碰,平靜地說:


「想吃城東那家的點心,要繞路,就早點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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