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問你一次,你們打開門鎖進到屋內後有沒有發現任何現金及貴重物品?」
當警察再一次問及我那一千塊的工資時,陸瑤氣的眼眶都紅了。
「她撒謊,她所有的東西我都翻遍了,別說一千塊,就是一塊錢都沒有。」
「那你現在把鎖打開,我們要進去看一看現場。」
兩個小時後,陸瑤哭紅著眼在警察的陪同下又回到了病房。
她一見宗曼雲就氣的發瘋大叫。
「都怪你出的餿主意,現在好了,警察要抓我,我男朋友也要和我分手。」
「我爸說的對,你就是個掃帚星,當年他要走你非攔著不讓,他死了你就高興了!」
「你現在這樣全是你的報應,你自己癱了活不成了還想把我也送到監獄裡去麼!」
陸瑤不顧在場人多對著宗曼雲就是一通辱罵。
警察實在看不下去了,把她帶到樓道裡讓她冷靜一下。
留下另一名警察和宗曼雲了解昨晚的事。
「陸瑤已經承認是你讓她找人回去把房間內的家具進行破壞,目的是想讓顧初夏在搬走前給你們一筆賠償款,是這樣麼?」
我一直跟在警察身邊,當陸瑤拿鑰匙打開房門的那一刻,我心裡無比慶幸我選擇了報警。
宗曼雲說我住進來時房內的家具是新的,但實際上都是她從舊貨市場淘來的便宜貨。
可此刻不論新舊,房內早已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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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具壞的七零八落,斷的斷折的折,根本拼湊不出原本的樣子了。
牆上更是被塗的亂七八糟,什麼惡心人字眼圖案都有。
我的衣服物品也全部被散落在地,床被更是被踩的不成樣子。
那場面堪比電影片裡的難民營。
我不敢想象,如果我身邊不是站著兩位威風凜凜的警察同志,陸瑤會張口訛我多少錢。
至於她損壞我的東西,她是絕不會承認的。
但在警察的逼問下,陸瑤很快就全都招認了。
她承認了房間內一切都是她和男朋友做的,因為害怕被對方抓起來還把出主意宗曼雲供了出來。
警察很快通過她提供的地址差人去找她男友找到。
那個染著黃毛的瘦高青年一聽事情原委,立馬叫罵著要和陸瑤分手。
「她說那是她自己的家,都是她讓我搞的破壞,我哪兒知道是別人租的房間。」
「警察同志,這不關我的事啊,我都是聽陸瑤的指使。」
陸瑤不想和對方分手,順著他的話滿口應下。
他男友暫時被扣在派出所等著後續調查處理。
此刻陸瑤還在樓道裡無助的哭泣著,宗曼雲看看我看看警察,非腆著老臉說她已經認了我當幹女兒。
「都是兩個孩子間嫉妒胡鬧,哪裡就麻煩到政府了。」
「你們放心好了,我會好好教育她們,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10
宗曼雲想把矛盾從外部轉移到家庭內部,這樣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可警察卻不像她想的那樣好糊弄。
他問我:「你有認她當幹媽麼?」
「你願意私了這件事麼?」
我:「可以私了,但幹媽的事絕對沒有。」
我無視宗曼雲的瘋狂暗示,要求陸瑤賠償我的損失。
「我那些衣服用品雖然不值錢,但怎麼說也是我的東西。」
「現在全部都不能用了,我重新置辦一份也是一筆開銷,還有我的一千塊工資。」
記憶裡十年後監控才會在這座城市普及,我現在咬死我的一千塊工資就在房裡放著誰又能證明它不在。
宗曼雲也不想這件事影響到陸瑤在學校的發展,她隻能滿口答應下要賠償我。
我很快拿出一個小本本給她算了起來。
我在她這裡住了三個月零五天,拋去我平時給她打掃二樓免除的每月二百塊,我還需要付她一千零五十元。
但是這三個月裡,宗曼雲經常會讓我出去買菜又不給錢。
我全都一筆一筆的記下想著等我付房租的時候再抵清,一共是二百多元。
這樣算下來,我隻需要再給宗曼雲七百多的房租就可以了。
「哪用得著初夏你再給錢,你不是丟了一千塊的工資麼,就抵平算了。」
宗曼雲看著我的記賬本居然想就這麼扯平。
我還沒出聲,警察同志已經開始主持公道了。
他們有現場被損壞的記錄,大概算了下我重新買衣服要花不到兩千塊,加上日用品等一系列東西簡單的合計了三千塊。
工資和我該付的房租進行找平,算了三百塊。
「雖然顧初夏本人沒有受到傷害,但心理上也會留下陰影創傷,心理補償也是要給的。」
「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建議,如果你們雙方不接受可以進一步調解,或者我們直接帶陸瑤回去公事公辦,順便再給她學校寄一份通報。」
宗曼雲哪裡敢讓人把批評通報寄到學校,那陸瑤不得和她拼命。
她立馬拿出壓在枕頭下的存折,說她願意一次性給我五千塊,看看這件事能不能就這樣算了。
很快,我們雙方在警察的協助下寫下諒解書籤字了結。
陸瑤拿著存折跑了趟銀行把錢給到我手上後,警察同志才離開醫院。
他們前腳才走,陸瑤揚起手來要打我。
我沒慣著她,直接握著她的手腕,反手一巴掌狠狠的抽在她臉上。
陸瑤嘴角很快破皮流出血來。
床上的宗曼雲氣的衝我破口大罵。
「你個小賤人,你敢打我瑤瑤,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收留了你這麼個白眼狼。」
我晃了晃手上籤過字的復印件。
「再罵,我就把這個印一萬份到她學校門口全發出去。」
在宗曼雲母女恨恨的眼神中,我拿著五千塊離開了醫院。
徹底和她們劃清了界線。
我並沒有把錢拒為己有,而是全部捐給了紅十字會。
想到未來社會發展速度極快,我總不能一直在超市打工。
我開始利用闲暇時間學習一些禮儀交際知識。
一年後市裡開了一家很大的理療中心,我憑借著前世學到的理療知識和這一世自我提升,成功的通過面試。
工資底薪加提成一個月下來有一萬多塊。
超市老板夫妻倆很是為我高興,又給我介紹租房,又幫我找對象。
11
一次偶然,我遇到以前同為租戶的隔壁阿姨。
從她口中我得知了宗曼雲母女現在的處境。
前世宗曼雲將全部積蓄都拿出來供陸瑤出國讀書博好前程。
她和我說陸瑤不管她跑了,實則上是她故意把陸瑤支的遠遠的來博取我的同情。
這一世我不再那麼好哄騙,宗曼雲也通過事實認清了陸瑤的本來面目。
就算她不送陸瑤出國,陸瑤也不會留下來照顧她。
她害怕自己以後會沒人養老, 手裡的幾本存折藏的死死的。
陸瑤想從她上拿到錢就不得不和她一直保持著母女間的親厚感情。
她們母女倆每天就像上演電視劇一樣互相哄騙著對方。
宗曼雲心情好的時候也會多給陸瑤錢。
陸瑤更是為了哄著她請了兩個保姆住家。
一個負責家裡的吃喝,一個負責宗曼員的衛生打理。
兩個人的工資加起來要超一萬了。
因為全部花的宗曼雲的錢,陸瑤根本不考慮這些問題。
她隻管大手大腳,要到錢就花。
才一年時間, 宗曼雲手上的錢就花的差不多了。
阿姨說這幾天陸瑤想和同學出去旅遊, 宗曼雲卻遲遲拿不出錢來。
陸瑤急了, 就和她們這些租戶提出要漲房租。
還要提前收取兩年的。
本來她家的小二樓因為常年不裝修好多人都嫌棄,都是衝著價低才住的。
她現在這麼一搞, 大家都開始另找房子去了。
陸瑤連原本一個月該有幾千塊也收不到了。
沒錢不光她自己不能出去快活, 就是保姆也留不住了。
阿姨說自打保姆離開後,宗曼雲的房裡就經常傳出鬼哭狼嚎的吼叫聲和哭聲。
「你說那宗老太也是要強了一輩子的人,怎麼臨了攤了這麼一樁事。」
「依我看啊,她總有一天死在她親閨女手上。」
左鄰右舍都以為這是宗曼雲最慘的時候了。
可我知道, 還有更慘的事在等著她。
我這一年除了為自己謀劃外, 還在堅持做著另一件事。
宗曼雲的丈夫陸迪早年間背叛了她,要和別的女人私奔時被她發現攔下。
之後他們爭吵中那男人衝出馬路出了車禍。
宗曼雲那時受打擊病了有一個多月,關於陸迪的葬禮都是男方家來人辦理的。
她根本想不到她丈夫並沒有死, 隻是借著假死的機會離開了本市。
之後陸迪一直傍著一個富婆, 直到十年後富婆死了, 他被對方的兒女趕出家門後才想到要回來找宗曼雲母女。
但他並不是回來懺悔的, 而是想要陸瑤給他養老。
前世陸迪找回來時, 宗曼雲剛好康復重新站起來。
她恨毒這個背叛她的男人,眼看著對方落迫不堪心裡別提多倡快了。
宗曼雲於是心生一計,既能報復了渣男,又能除掉我這個軟包子。
她騙陸迪讓他殺死我,事成後會給他一百萬。
可等我死後, 宗曼雲立馬報警將陸迪抓了起來。
陸迪當時染了毒癮神智不清, 他說是宗曼雲指使他卻沒有證據。
這一世我提前通過各種渠道找到了陸迪。
我託人給他帶信,告訴他宗曼雲癱瘓在床活不了幾天了。
12
這一年房價突飛猛進的增長。
宗曼雲名下的小二樓早已翻了好幾番。
陸迪很快找回來要和宗曼雲和好。
他假死前宗曼雲死活不同意離婚,現在他「復活」了,宗曼雲想離對方又不肯了。
明知陸迪是奔著她的房產回來等她死的,宗曼雲卻也無能為力。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昔日的丈夫和女兒聯手將自己磋磨至死。
宗曼雲死後,整間屋子臭的邁不進去腳。
請來給她收屍的工作人員說她床褥上全是蛆蟲, 她下半身幾乎爛的沒有一塊好肉。
大家都在猜測她生前遭受了虐待。
可她最親的丈夫和女兒在她棺木前哭的悲痛欲絕, 演譯的十分真情。
沒人替她做主討公道, 這事自然也就沒人再管下去了。
就在辦完葬禮,陸迪和陸瑤準備賣掉宗曼雲的房子瓜分遺產時, 警察找上了門。
是我找人偷偷在宗曼雲的窗戶上安了監控。
也是我把陸迪和陸遙虐打害死她的視頻寄到警局。
視頻裡清楚看到, 陸瑤揪著宗曼雲的頭發把她的頭往牆上撞。
陸迪騎在她身上往她嘴裡尿。
他們兩個拿宗曼雲當發泄口,簡直是惡事做盡。
我擔心事情不夠大, 還將視頻寄到了各大電臺和報社。
宗曼雲為人和善,又十分誠懇,我不免心動接受了她的建議。
「心住」在各方壓力下, 父女倆分別被判了十年以上刑期。
七年後,陸迪因早年吸毒成性搞垮了身體,在獄中病發身亡。
又過了幾年,陸瑤被刑滿釋放。
但她早在獄中就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
她出獄後, 我第一時間將她的過往發到網上。
陸瑤算是趕上了好時候,她一夜成名,成為各大網紅主播爭相報道的對象。
也被一些激進網名盯上。
陸瑤是被人分屍後裝在麻袋裡扔進了化糞池。
警方發現她屍體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以後了。
新聞一出來就震驚了全社會。
但大家卻不同情她,甚至有人說這是城市之光照進了現實。
之後宗曼雲留下的房子也被公開拍賣, 所得錢款捐給了紅十字會。
同一時間,我靠著多年積累的經驗和人脈開了屬於自己的一家理療養身館。
住進新裝修好的大平層,我終於體會到了有家的感覺。
心中那份積怨已久的仇恨也在宗曼雲一家死後漸漸煙消雲散了。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