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成了影衛後我就上了太子的床》, 本章共4032字, 更新于: 2025-03-13 12:59:28

我看了看自己的靴子,沒話找話:「讓三皇子給你雙新的?」


「我隻有這一雙,不擦幹淨,進帳會被打。」朔月的聲音很冷淡。


「我還有雙新的,要不要給你拿……」


「不需要,」朔月抬頭看我,「不是每個主子都像太子那樣的。」


我語塞,其他皇族跟自己的血契影衛如何相處,我確實不知。


正尷尬著,聽到太子喚我,趕忙一溜煙跑了,沒注意身後朔月復雜的神色。


7


吃過晚飯,我跪在柔軟暖和的獸皮上幫太子擦拭狩獵用的弓箭。


太子盤腿坐在一旁給我切水果。


「太子,其他人對血契影衛,也像你對我一樣嗎?」朔月淡然的眼神確實影響到了我。


太子抬頭看了看我:「不清楚,不用管旁人,隻看著我便是。」


「還有,離三皇兄遠一點。」


我點點頭,咬過太子遞來的一塊香梨。


第二天天剛亮,眾人聚在寬闊的草原上,等皇帝發號施令。


「獵到猛獸者,賞金萬兩!」


尚值壯年的皇帝神採奕奕,朝眾人說出賞金後,一揮旗,數匹駿馬如同離弦之箭,頃刻間奔出數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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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三皇子衝在最前面,身後是我和朔月。


三皇子朝太子喊道:「太子,要不要比比誰先獵到猛獸?」


「好啊!」太子回應,轉頭喚我,「小寒,跟上。」


我躬身一夾馬肚,隨著太子改道衝進林中。


進入樹林深處,一股新鮮的血腥味吸引了我。


帶著太子循著味道前行,前方不遠處,一隻身形龐大的棕熊正在低頭啃食。


它的身下躺著一隻梅花鹿,應該剛被咬死,眼睛還大大睜著。


太子一喜:「運氣不錯,待我獵了熊皮送給父皇。」


森林裡的弱肉強食我已司空見慣,棕熊一刀就能解決,但要送給皇帝的話,得太子親自動手。


太子悄悄繞到棕熊對面,搭弓射箭。


一箭。


兩箭。


三箭。


正中棕熊心髒,箭箭斃命。


棕熊怒吼著撲出幾丈就無力倒地,再無聲息。


太子的臉紅撲撲的,額角有幾顆汗珠,得意地朝我笑了笑。


「太子你好厲害!」我歡呼著湊上前,打算把棕熊扛出去。


然而變故隻在一剎那。


身旁的梅花鹿突然炸了,血肉糊我一身。


這威力,應該是火藥。


擔心有埋伏,我立刻轉身護在太子馬前。


那血肉黏糊糊的,我覺得有點暈,手腳開始麻痺。


「到我這裡來,快上馬。」太子在身後喊道。


感知到周圍有數十人圍上來,怕對太子不利,我吹響口哨,駿馬立刻躍起,載著太子飛奔而去。


遠遠的再也聽不到那一聲聲「小寒」,我才放心往地上倒去。


8


醒來躺在一處山洞裡,火把的光在山壁上跳動。


手腳還是不能動。


到底是什麼來頭,竟能把我毒倒。


探出信子嗅了嗅,身邊沒有任何人或動物的氣味。


太子不知怎麼樣了。


少間,洞口有腳步傳來,我閉上眼裝昏迷。


是兩個中年男子,他們走到我附近,一個說:「說好了就看一眼,主子說了讓我們在門口守著。」


另一個說:「知道了知道了。昨晚看見那模樣怪好看的,哈哈。」


「哎呀,咱還是回洞口待著吧,一會主子怪罪下來咱倆吃不了兜著走。」


腳步又窸窸窣窣地出去了。


現下隻能運功先把迷藥逼出去。


就這樣在陰暗潮湿的山洞裡躺了半天,四肢總算開始有了知覺。


正盤算著怎麼逃出去,突然一股腥臭味飄來,夾雜著幾個腳步聲。


「他怎麼樣了?」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一直沒醒,咱們奉命守著也沒敢湊太近看。」


「哼,能醒來才怪了,我那藥力是個普通人就直接死了,他這樣的,少說還有三四天才會醒,等宮裡以為他死了,我再將他送出去。」男子的聲音裡透露著得意。


他接著說:「給我看好了!不要出洞引人注意知道了嗎?」


兩個看守連連稱是。


腳步聲又漸漸遠了。


師尊說過,帶腥臭味毒的多半就是少見的毒寡婦。


蜘蛛也能把我毒暈,真是晦氣。


9


不知道山洞外有多少人,我打算先變回蛇身,偷偷溜出去。


誰知又有腳步傳來,我趕忙躺回地上。


是其中一個看守。


他自言自語道:「主子說了你也醒不了,就讓爺來疼疼你吧!小模樣讓人饞得很!」


他驟然撲過來,捏住我的肩膀,我登時照準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才一松口,這蠢才便倒了地,悄無聲息丟了性命。


讓你嘗嘗秋溟山第一毒的厲害。


拿走他身上的配刀,我又衝他身上啐了一口,抬腳往洞外走。


洞口守了七八個人,有的在睡覺,有的坐著聊天。


「宋老拐進去小半個時辰了,不會有事吧?」是另一個看守。


一個揶揄的聲音接過話頭:「怕是爽翻了舍不得出來了吧。」


我一陣惡心,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山下忽然傳來打鬥聲,門口的幾個看守頓時清醒,在門口擺好了陣勢。


打鬥聲越來越近,我甚至能聽到刀箭扎進人體的撲哧聲。


「人就在山洞裡,給我上!」是太子的聲音!


我激動起來,提刀就往洞口走。


那些看守完全沒想到背後會來人,被捅了個結實。


「小寒!小寒!」太子的聲音越來越近,直到那個熟悉的氣息把我圍住,我才扔了刀,一頭扎進太子懷裡。


「太子,嚇死我了!」


太子一邊檢查我身上的傷,一邊安慰:「小寒別怕,有沒有哪裡疼?」


我搖搖頭,捏住他袖口一角:「太子,我很擔心你。」


太子一震,把我摟得更緊了些。


春獵被這樣一攪自然不了了之,隻可惜了那隻棕熊,明明可以換很多好吃的。


皇帝震怒,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出這樣的事,令太子徹查。


隻是唯一的活口在牢裡自盡,所有的線索都憑空消失一般沒了蹤跡。


除了被毒倒這件事讓我氣了很久,其他倒是漸漸淡忘了。


10


日子就這麼不緊不慢地過著。


再過兩年,太子就要加冠了。


這天天還沒亮,床邊一陣窸窸窣窣。


太子要去聽學了。


太子晨省本來沒這麼早,幼時他著急回來陪我玩,索性把晨省和聽學的時間全改到上午。


可憐了老太傅,每天忙到晌午還要去跟皇帝回稟太子當天學業。


顫顫巍巍回到家中吃好飯已是深夜,躺下沒多久又要起床入宮陪著晨省。


上次我見他時,原本的兩個眼袋已然變成四個,掛在滿是褶皺的臉上好不喜慶。


一個月前師尊說要出趟遠門,就跟著七王爺沒了蹤影。


練完功我無事可做,幹脆坐到書案前練字。


師尊說了,我是太子的血契影衛,必須德才兼備。


我的字出自太子之手,是他一筆一畫教出來的,跟他的字一等一地像。


寫完一篇,我有些得意,開始在宣紙上寫太子的名字。


玄司辰。


玄司辰。


寫到第十個的時候,我聽見太子回來了。


坐著沒動,繼續寫第十一個。


太子走到我身旁坐下道:「字寫歪了,我來教你。」


然後握住我的手寫完第十一個玄司辰,又在旁邊寫了一個莊念寒。


太子拿起這張宣紙滿意地看了又看:「我們小寒的字真好看,一會獎勵一隻最大的燒雞!」


啃完燒雞,太子要去校場,我沒跟去,尋了一處宮殿屋頂躺下消食。


這些年太子帶著我把皇宮裡所有好吃的吃了個遍。


我也投桃報李把皇宮的每個犄角旮旯翻了個遍,一磚一瓦都沒放過。


忽而聽見屋裡有人提到太子。


掀開瓦片一看,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坐在太師椅裡,面前跪著一個身著華服的青年,旁邊躺著個傷痕累累、奄奄一息的男子,臉被散落的長發遮蓋。


青年趴在女子腿邊,一口一個母妃叫著。


「母妃,這賤奴好不中用,兒臣也沒幹什麼。」


女子怒道:「你還敢狡辯!人都傷成這樣了你還沒幹什麼?若是被你父皇知道,還不知怎樣罰你!」


聽到「父皇」二字,青年脖子縮了縮,不甘心道:「還……還不是父皇偏心,把秋溟山裡的仙君給了太子!我就得了這麼個不中用的,什麼忙也幫不上。」


女子帶著玉扳指的手猛地拍在旁邊桌上:「閉嘴!血契影衛乃是皇族密傳,與你性命攸關,你個孽障竟然將他當成禁脔!」


青年伏低了身子道:「母妃,兒臣知錯了。隻是這賤奴原身是隻兔子,讓他做事沒一件成的,以後怎的替我謀劃爭奪?」


女子嘆了口氣道:「你父皇自然有他的用意。快將這影衛帶回去養好,別再生事端。我會再替你物色一個厲害的。」


青年聞言喜極而泣:「母妃疼我。」


宮牆森森,自是有各種秘辛。


沒想到我竟偷聽到三皇子和他媽袁貴妃的牆角。


想起三皇子身邊的影衛,我不由得打量起倒在地上的那個男子,卻正好對上他悲憤又哀怨的眼神,心髒突然縮緊。


真是朔月。


他眼中的難堪太過明顯,我趕忙合上瓦片縱身躍出院牆。


11


是夜,太子一直未歸,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裡全是朔月那哀傷的眼神。


不知到了幾更,太子回來了。


發現我還沒睡他有些稀奇,湊過來蹭了蹭我的耳朵。


我翻身對著他,很是神傷:「太子,原來真的有人對影衛很不好。」


太子揉了揉我的頭發:「今天看見什麼了?」


我把下午袁貴妃和三皇子的對話說了,還有躺在地上傷痕累累的朔月。


太子嘆了口氣:「玄司冥的作風我有所耳聞,虐待血契影衛是不被皇族允許的。但是那個朔月異常忠心,我打探不出什麼口風。」


「可是他明明很慘,太子,他不能離開嗎?」


「可以,但是首先要他自己願意,如果他不願意,沒有人能幫助他,明白嗎?」


我有些似懂非懂。


如果有人敢這麼傷我,我定饒不了他。


不知從何時起,太子就不再捏著我的尾巴入睡。


他攬過我的肩膀,拍著我的後背輕哄道:「現在你得睡覺了,養好精神,三天後隨我一同南下。」


我瞬間睡意全無:「南下?!」


太子有些無奈:「是的,西南滇國屢犯我鳶國邊境,今日父皇命我帶兵平亂。」


「三日後便出發嗎?我也一起嗎?」


「對對對。」


我更激動了。


……


半個時辰後。


「還不睡嗎?」


「太子,我睡不著。」


「再不睡我就不帶你南下了。」


「……」


12


這三日裡,太子白天與在城外扎營的將領們商議行軍路線,晚上就像個孩兒即將遠行的老母親,將我的行囊塞得滿當當,吃穿用度一應俱全。


還整天絮絮叨叨,讓我不準拼命,軍營裡不準離他半步。


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師尊斜躺在榻上,時不時從我的行囊裡掏出一塊肉幹下酒。


一番折騰,終於到了出發那天。


皇帝帶著滿朝文武,站在朱雀門上送行。


太子一身戎裝英姿勃勃,當年那個肉呼呼的小屁孩已經長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這男子漢五官深刻劍眉星目,一頭黑發束在腦後,對著城門上的皇帝一抱拳,轉身策馬遠去。


師尊站在城門口囑咐我:「給你的藥帶在身上,吃下去可解百毒。」


「包括我自己的毒嗎?」


「不包括!快走吧,戰場上不準丟我的臉。」


師尊的耐心果然是有限的。


拜別師尊,翻身上馬朝太子的方向追去。


西南地形復雜,幾個蠻夷國驍勇善戰,部落裡的大祭司詭計多端。


這是太子的第一仗,我定護他周全。


按計劃,八萬大軍分三批,由先鋒營探路,步兵騎兵在中,糧草和鐵甲軍斷後,日行六十裡,半月後可達兩國邊境。


副官準備了馬車,太子沒乘,跟我並行在騎兵陣前。


行了七日,到了計劃中齊整休息的甘南地界。


副官來報,前方營帳已經安頓好,讓太子前去休息。


末了,副官又道:「末將探得駐扎之處東南三裡有一處天然瀑布,太子可去休整一番。」


我瞬間來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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