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貴妃愛啖荔枝》, 本章共4977字, 更新于: 2025-03-12 17:00:30

貴妃借口荔枝不新鮮與皇帝置氣。

皇帝大手一揮,罰驛丞跪於烈日之下。

驛丞從嶺南至長安,趕路四千裡,已有一整日滴水未進。

幾個時辰後,便渴死於殿外。

驛丞身懷六甲的妻子,也絕望上吊。

皇帝與貴妃卻和好如初、如膠似漆。

我從櫃子最下層,翻找出那支純金鳳釵,拿著它踏上回宮之路。

後來,貴妃死前問我:

「嫡姐,你既已假死三年,為何還要回來?」

「為討一個公道。」

1

聖旨送來時,我與嫂嫂剛做好晚膳。

早幾日哥哥來信說,他今日歸家,想吃嫂嫂做的紅燒肉。

嫂嫂天還沒亮,就開始忙活,這會兒已經肉香四溢。

放在平日裡,我們是斷然舍不得吃的。

是以哥哥信中特地告知,此趟差事雖苦,但能得不少賞錢,讓我們放心去買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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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太監們離去,便從藏身的後院裡出來,往前院去。

「嫂嫂,是否哥哥回來了?」

推開門沒瞧著哥哥,卻見嫂嫂低著頭跌坐在地。

我忙扶嫂嫂起身。

「嫂嫂你還有孕,地上涼。」

嫂嫂抬起臉,滿臉淚痕,抓著我的手,不住地顫動。

「煙兒,當家的他,他死了。」

「怎麼會?」

我撿起掉在地上的聖旨,裡面寫著:【驛丞李元延誤荔枝運送,被罰跪反思,其間突發惡疾。陛下仁慈,不再罪及家人。】

哥哥一向身體強健,來信上說三日前會從嶺南出發,算算今日到達,並未有何延誤。

「嫂嫂,大哥並未延誤,我定要去討個說法。你且在家等我。」

嫂嫂拉著我的袖子不放:「別去,他們這些貴人,哪會給我們說法,人命比草賤。」

嫂嫂今日特別安靜,不哭不鬧。

我怕嫂嫂做傻事,整夜陪著嫂嫂,快天亮前趴在嫂嫂床頭睡著了。

天大亮時猛然驚醒,直到看見嫂嫂仍坐在桌邊,才松一口氣。

「煙兒,你醒了。」

「嫂嫂,你還有我,還有孩子。」

我走過去摟住嫂嫂,嫂嫂安撫著輕拍我的手臂。

「我肚子有些不適,你幫我喊李大夫來看看吧?」

我其實有些疑惑,嫂嫂向來嫌李大夫診金貴,平日裡都是喊王穩婆來瞧的。

但嫂嫂發話,我定是要去請的。

我帶著李大夫推開門時,嫂嫂已經自缢身亡。她的身體懸在半空,隨著開門擠進的風,輕輕搖動。

桌上放著家裡的銀錢匣子,裡面有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匣子旁還擱著一封信,信裡嫂嫂寫道:

【煙兒,對不起。嫂嫂太懦弱了,無法一人獨活。或許元哥正在奈何橋邊等著我,我不想叫他久等,我就先去了。我知你已恢復記憶,去尋你的家人吧。忘了我們。珍重。】

有李大夫作見證,很快辦好了嫂嫂的身後事。

我從櫃子最下層,找出了那支純金鳳釵,放進了嫂嫂留給我的匣子,一並帶走了。

臨走前,在哥嫂一家三口的墓前,磕了三個響頭。

「三年前你們救了我,如今是該我報恩了。」

2

我走了大半日,從李家村走到長安。

你看,不過一個女子半日腳程,他們都沒找到我呢。

當我敲開侯府門,開門的小廝看清我長相後,連滾帶爬地跑去通報。

「大小姐,是大小姐回來了!」

不一會兒,府門大開,我的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孟澤,站定在一丈外。

我曾預想過我們見面的千百種方式,卻沒預見過這一種。

我們中間隔著觸碰不到的距離,那是一千零九十五天的光陰。

他的神態疏離、尷尬以及不可置信,唯獨沒有欣喜。

「哥哥。」我率先打破了沉寂。

「煙兒……你怎麼回來了。」

「哥哥,不想我……回來嗎?」

「怎麼會。」哥哥迅速否認,卻不自然地抿嘴,「是過了太久,整整三年,我們都以為,以為你死在山崖下了。」

「以為我死了,所以才不來尋我?」我狀似天真地問。

「怎麼會,我在山下找了你整整一月,附近的村莊都翻遍了。」

騙人。

根本無人下山崖尋找,更何談翻遍村莊?

隔了三個月,還無人尋我,哥哥嫂嫂看我失憶了且無家可歸,這才將我認下,當作妹妹。如果沒有哥哥嫂嫂,渾身骨折的我怕是早已被野獸分食了。

一年前我記憶恢復,曾回過府。

碰上了我庶妹出嫁回門,她嫁給了我青梅竹馬,口口聲聲說著非我不娶的未婚夫。

我親眼見到,我的庶妹親昵地挽著我的親哥哥,有說有笑。

可我不止一次,對哥哥交代過,如果我死了,定是庶妹動的手。

被推下山崖前一個月,我一直在被暗算,下毒、刺殺,各種意外。我向哥哥講述過多次,但他總說我疑神疑鬼,讓我別多想。

他是真的不清楚嗎?

哥哥將我帶進一個院子安置,但這裡並不是我原先的閨房。

我的閨房原是侯府裡最寬敞、精致的,我愛在夏夜數星星,哥哥還為我特意建造了觀星閣樓。

那個願意為我造閣樓的哥哥,是從什麼時候變了呢?

或許是感受到我疑惑的目光,哥哥開口解釋:

「煙兒,你先住這兒。你原來的閨房給了燕兒。這個院子暫時有些簡陋,明日我讓管家來重新收拾一下,有什麼需要的都可以向管家提。」

「燕兒是誰?」

「啊,是貴妃,你庶妹改了名字,現在叫寒燕。」

「她叫寒燕,那我叫什麼?孟含煙不是我們的母親,給我取的名字嗎?」

我被氣笑了,她還是這麼喜歡搶我的東西,這次連我的名字也不放過。

「哥哥,你就縱容她搶走我的未婚夫,我的名字,我的閨房,是不是她也已經搶走了我的哥哥?」

不知是否是我說中了,哥哥不自然地移開目光,不與我對視。

「你怎麼總愛多想,不過就是個閨房,別這麼小氣。從小到大,你什麼都有,就一個院子讓給她又能怎樣?我還有事,晚點再來看你。」說罷,哥哥頭也不回地大步而去。

3

我在院子裡左等右等,也沒見我的貼身丫鬟碧璽,向別的丫鬟詢問也都支支吾吾、含糊其詞。

直到第二日見到管家,才知她三年前就被發賣去了青樓。

一想到碧璽如今生死未卜,我便一刻也不能等。

直接到哥哥當值的前鋒營,我要他立刻、馬上將碧璽贖出來。

哥哥像是不願意我被人瞧見那般,拉著我避開眾人。

知曉我的來因後,他不耐地蹙眉。

「煙兒你懂事些,我還在當值,如何走得開?何況青樓白日裡也不營業,晚上,晚上我去贖,行嗎?」

「不,現在就去,我不能讓她在那兒,多待一個時辰。」

「你都三年沒見她了,一點朱唇萬人嘗,讓個風塵女當你的丫鬟,別人會怎麼看你,會怎麼看侯府?府裡丫鬟這麼多,你就不能換一個嗎?」

「好,哥你若不去,我便自己去。」

我轉身就走,被哥哥快步追上,伸手攔下。

「怎麼三年不見,你變得如此嬌蠻?我記得你原來都是溫柔聽話的。」

「哥哥,」我突然有些難過,「你記錯了,我一直如此。刁蠻任性的是我,溫柔體貼的是庶妹。

「我是侯府嫡女,是爹爹、你和太子哥哥嬌養長大的。曾有貴女諷刺我刁蠻任性,哥哥你當時說,我侯府嫡女驕縱些何妨,哪怕囂張跋扈也使得。」

哥哥自知混淆,有些尷尬:「好妹妹,是哥哥記錯了。」

自從我回來後,就一直覺得微妙。

我的痕跡像是被特意掩藏了,反之,明面上還多了一個,與我一般像的赝品。

哥哥最終妥協,告假帶著我去贖碧璽,我就站在青樓外不遠處等著。

碧璽跟在哥哥身後走出,她穿著大紅紗衣,柳眉細長,額間描著金色花鈿,眼波稍稍流轉便嫵媚動人,步搖隨著她走動搖曳生姿。

待她看清我後,飛奔著撲進我懷裡。我就知道,她還是那個願為我上樹掏鳥,下河撈魚的小丫頭。

碧璽伏在我肩頭大哭:「小姐,嗚嗚……小姐我就知道你還活著。小姐你怎麼才來呀,碧璽一直等著你來救我。」

「對不起,我來晚了。」

碧璽抬起袖子抹了把臉,精致的妝都糊成了一團,她也不在意。反而伸手小心翼翼地摸我的臉。

「小姐,你是不是也過得不好?你以前不擦芙蓉記的香粉都不會出門的,可現在你卻連石黛畫眉都沒弄。」她癟癟嘴,又要哭了。

「我剛回府,早知碧璽你在受苦,我定早些回來。」

「小姐,碧璽賺了很多很多金子,我能給小姐買很多很多芙蓉記的香粉。所以,小姐以後去哪兒,都帶上我好嗎?」

「好。我去哪兒都帶上你。」

4

我託哥哥聯系皇帝,哥哥應下了,卻久久沒有回應。

我昨日在書房,隨意詢問了兩句,他便惱羞成怒。

「孟含煙,皇宮是你我想進就進的地方嗎?你以為你還是準太子妃嗎?」

「既然哥哥無法送我進宮,那我自個兒想法子吧,就不勞哥哥操心了。」

然後,我便被禁足了。

除了自己的院子,哪兒也去不了。

碧璽穿著她的綠布袄子,一臉憤憤。

「小姐你不知道,自從你跳崖之後,少爺像變了個人。他不允許我們提起您,還把您的東西都給了二小姐。

「二小姐要將我發賣掉,少爺他眼也沒眨就同意了。」

「誰說我是跳崖的?」

「是二小姐。她那天慌張失措地跑回來說,您寧願死也不願嫁與太子,最後為了逃婚不惜跳崖,她攔不住您。」

「是嗎,她原來是這樣講的。」我摸摸碧璽的頭,「你想報仇嗎?」

碧璽急忙搖頭,我擁抱住她,告訴她,「我想。」

「那我也想。」碧璽說。

「碧璽,我要進宮。」

「小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碧璽回得極快,「您別想拋下我。」

這幾日院門外的守衛,突然變多了。

相當於哥哥變相告知我,皇帝他出宮了。

元宵節當夜,我帶著碧璽鑽狗洞跑了。

我和碧璽小時候就愛在各處院子挖洞,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處。

元宵節的長安主街,熱鬧非常,街道兩側皆是各式小攤,我與碧璽買了面具戴在臉上。

一般女娃娃都愛戴漂亮的款式,隻有我從小喜歡戴夜叉款式捉弄人。

所以當我戴著夜叉面具,右手舉著糖葫蘆站在城樓下時,皇帝楊鬱孤像瘋了似的躍下城樓。

他輕功了得,幾個縱身,便踩著圍觀人群的肩膀上,踏至我面前。

「煙兒,是你嗎?」

他屏氣斂息著摘掉我的面具,將我擁入懷中。

「朕對自己說過無數遍,隻要你膽敢再出現在朕面前,朕就絕不會,再放你走了。」

我回抱住皇帝,眼神卻死死地盯著城樓上的庶妹。

5

我是皇帝一路抱回宮的。

哪怕在馬車上,他也牢牢將我囿於他懷中。

三年時間,他從一個初登皇位的稚嫩新帝,到如今沉穩陰鸷的王朝主人。

我們從未分開過,如此長的時間。

或許,我可以對他和盤託出。

我摟著皇帝脖子,斟酌著開口:「我這幾年……」

他立刻用唇封住了我,直至我漲紅了臉,呼吸急促。

「煙兒,別說那些我不愛聽的。」他語氣不耐。

那些我想述說的委屈,都在喉嚨口戛然而止,被幹澀地吞咽。

眼前這個從小與我一起長大的男人,他心悅我,卻不信我。

剛下馬車,太監總管富樂就迎了上來。

「陛下,奴才準備了轎輦。您看……」

話未說完,就被皇帝打斷:「朕親自帶皇後回去。」

富樂公公連忙搶過身旁小太監手上的宮燈,趕上幾步,為皇帝掌燈。

「陛下,天黑路滑,您小心啊。」

被抱著時間長了,渾身僵硬不適,我便稍稍扭動身子。

「你別想跑。」頭頂傳來的聲音隱隱含慍。

我抬頭便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眸子,那裡面洶湧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沒想跑。」我低下頭,小聲嘟囔。

「你最好如你所說。」

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屬於皇後的棲鳳宮。

皇帝將我置於床榻,欺身而上。

「朕不問你的從前,今後你仍是朕唯一的皇後。」

他從我的額頭,吻至我的腳背,在每一寸皮膚都覆蓋上他的痕跡。

我難耐地嗚咽出聲,他卻惡劣地停下。

「我是誰?」他問。

「是,是太子哥哥。」我答。

他滿意地輕哼,卻又發狠地想證明些什麼。

在他面前,我丟盔卸甲、一潰千裡,毫無招架之力。

四更天,皇帝起身早朝,吩咐宮女太監:

「讓皇後多睡會兒,別吵醒她。」

在眾人躡手躡腳退出寢殿後,我睜開了毫無睡意的雙眼。

進宮的第一日,一夜無眠。

6

剛吃過早膳,皇帝封後的聖旨便來了。

「恭喜皇後娘娘,陛下一直空懸後位,就等著您回來呢。」

富樂公公裝模作樣地抹了把眼淚,「陛下總算是守得花開,見月明。」

「快給富公公遞個帕子。」

「唉,謝皇後娘娘,老奴高興啊。」

我看了眼碧璽,她便心領神會地上前。

「富公公辛苦了。」碧璽說著將一整袋金葉子,偷偷放到他袖子口。

富樂公公一邊將袋子往裡塞進袖子,一邊嘴上說著「使不得」。

「給公公沾沾喜氣罷了。」

「那老奴謝皇後娘娘恩典!娘娘往後若有何吩咐,老奴定當竭盡所能、萬死不辭。」

「公公客氣了。」

送走太監總管富樂沒多久,又來了個不速之客。

貴妃帶著十幾個宮女太監,徑直闖入棲鳳宮。

一見我就跪下,哭得梨花帶雨。

「姐姐,三年前都怪妹妹反應慢,沒抓住姐姐,讓姐姐掉下懸崖受苦了。」

見我沒搭理,她又自顧自說,「姐姐怪妹妹也是應該的,但姐姐千萬別怨陛下,他將我封為貴妃,全是看在姐姐面子上。

「哪怕是在床笫之歡,陛下也總會錯喊姐姐的名字。」

說完,她往自己臉上狠狠扇了兩巴掌,紅色的掌印躍然臉上。

「陛下駕到。」門外傳來小太監的通報。

貴妃故意跌坐著,臉微抬,恰好露出蒼白的小臉和腫起的巴掌印,眼角還掛著顆的淚珠。

眼見皇帝走近,那顆淚珠才悄然滑落。

真是我見猶憐。

皇帝掃了眼這陣仗,蹙著眉低聲發問:

「怎麼回事?」

我還未開口,貴妃就搶著回答:

「許是妹妹哪裡做得不對,惹姐姐生氣了。」

聽完貴妃的有意誤導,皇帝拉起我的手,仔細瞧了瞧。

「手沒打疼吧?下次別這麼衝動了。」他輕飄飄地打算揭過此事。

貴妃心知,皇帝無論對錯必會偏袒於我。

是以跪於原地,默默垂淚。

貴妃演這一出,意在壞我名聲。

就像滿長安皆知,侯府嫡女孟含煙刁蠻任性,遠不及其庶妹知書達理。

若按我從前的性子,定是不屑爭辯的。

那麼今日之後,皇後娘娘跋扈善妒之名便坐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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