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師弟氣得滿臉通紅,雙手握緊拳頭。
以前我們戰鬥得來的靈石材料都會分他一半。
因為他年齡小,進師門又晚,所以大家對他都很照顧。
師門的嬌寶寶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你們敢這樣對我,以後我們走著瞧!」
「走著瞧?」齊朔都要笑出來了:「師弟,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
「我!」
小師弟一張臉漲得通紅,但求人的話他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露月好幾次張了張嘴,都沒說出話來,表情像是吃了蒼蠅一樣。
最後還是楚衡頓了頓,低聲道:
「彤雲,你身為師姐,為人應該大度,不應該這麼自私。」
我挑眉:「這就是你們的誠意嗎?」
「……」
露月委屈地說:「師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不能因此就遷怒其他人啊!」
小師弟有些自責:「師妹,都是我們不好,連累你還要跟這種人低聲下氣。」
「彤雲!露月都這樣了,你怎麼還如此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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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
「就是!師門之間應該互助互愛,資源共享!大家一起鍛造的武器也是給師門爭光!」
「嗯。」我點點頭:「你們說得對,我真是太自私了!」
話音未落,我把剩下的所有藥材和靈石丟進爐子裡面。
爐火衝天而起,轉瞬間一根草一塊靈石也不剩。
我拍拍手上的殘渣,向她們展示了一下:
「如你們所見,我們這邊兒已經沒有多餘的材料啦!」
齊朔笑容可掬地點點頭:「反正我們都是自私的人,你們就去找大度的人借就好了。」
「你們!」
楚衡有些憤恨地說道:「好好好,伊彤雲,算你們厲害!」
【宿主!趕快去借材料!】
【快去!不然時間就來不及了!】
【別磨蹭了!宿主!】
露月早就傻眼了,她著急地跺腳:
「衡哥哥,現在我們怎麼辦啊,材料還差很多!我不想被淘汰,衡哥哥。」
楚衡一咬牙:「走,我們去找別人!」
10
露月他們向誰借的我不知道,反正有系統在,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在決賽前就被淘汰。
但是最後聽到結果我們還是愣了一下,因為楚衡和露月隻顧著自己,聯手把小師弟和二師兄坑了一把,最終導致他倆沒能完成比賽。
「嘖嘖嘖」若雪邊聽邊搖頭:「真的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我剛想說話,就聽到山下弟子傳來消息:「伊師姐,師尊有請!」
師尊?我們三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見了疑惑。
我衝他倆打了個手勢,便跟著弟子一起回了白玉峰。
來到南溪山的萬年玄洞中,發現除了師尊,露月也在。
「彤雲,今年紫凌星君下界,整個修仙界,隻有你和大師兄還有露月是雷靈根。」
「如今你大師兄外出歷練,所以就隻剩下你和露月了,要好好把握住這次的機會。」
「弟子明白。」
「師尊。」露月輕輕叫了一聲:「您忘了,您還答應弟子要傳授五雷法呢!」
師尊撩了一下拂塵:「罷了罷了。彤雲,你先去無機崖等我吧,我等下就過去。」
我俯身行禮,轉頭便對上露月得意的目光。
她壓低聲音對我說:「你們煉出的丹藥武器多又怎樣,師尊可是答應我要親自教我雷法!」
11
夜晚,我抬頭望著天上一輪明月,在玉石上盤腿而坐。
打坐理炁,運行周天。
等了一夜,也沒有看到師尊的身影。
晨光熹微之際,看到東北方有一顆豆大的星辰隕落,墜向大地。
不知為何,心突然升起一絲不安。
「彤雲,出大事了!」若雪飛奔而來,御劍衝上無機崖。
「怎麼了?」
「師尊,神隕了!」
12
師尊距離飛升成神隻差一步,如今突然身死,著實令人有些驚愕。
我和若雪來到大殿上,剛進門就感覺到眾人詭異的目光。
「聽說師尊就是給伊師姐傳教時遭遇不測的。」
「天吶,那豈不是……?」
我掃了一眼四周,正色道:
「師尊昨晚召我和露月師妹去玄洞,之後單獨傳授了師妹五雷法,讓我在無機崖等候。」
「可我等了一晚,都沒有等到師尊。」
「師姐!」露月靠在楚衡的肩膀上哭哭啼啼:
「我知道你對師尊單獨教我法術心有怨憤,但你也不能下此毒手啊!」
「我和小師弟親眼看見師尊去無機崖尋你!」
我皺眉:「你和池俞?」
「是的師姐,我也看到了!」小師弟憤憤地看著我:
「師尊就是去找你之後才神隕的!」
若雪指著他的鼻子罵:「你之前被露月她們坑得還不夠慘嗎?如今還來汙蔑彤雲!」
池俞面紅耳赤:「關你什麼事!我們最後的材料是露月師妹和楚師兄一起找來的,不像你們,見死不救。」
我拉著若雪,轉身對坐在主位上的九大長老行禮:
「弟子所言句句屬實,請各位前輩明鑑!」
蓮花峰的長老捋捋胡子,沉吟半晌:
「露月,你們是從哪裡發現尊上神隕的?」
「回稟長老,是從無機崖的半山腰。」
二師兄面色凝重:「師尊面色如常,並未有中毒的跡象。但體內經脈盡斷,明顯是內力高深之人,一擊斃命。」
「這還不足以證明嗎?整個仙門,除了你,誰還有此修為且受師尊信任?」
「你定是趁師尊不備偷襲於他!」
此言一出,周圍九大門派的弟子立馬炸鍋了。
「我聽說露月是第三個雷靈根,這次有和伊彤雲一起競爭的機會。」
「露月說的其實也有可能。」
「但是伊師姐不會這樣吧?」
「肅靜!肅靜!」九巖峰長老拍了拍桌子:
「彤雲,你說你一整晚都在無機崖,可有人作證?」
我沉默了一會兒,如實相告:「沒有。師尊隻吩咐了弟子一人去無機崖等候。」
「唉……這就不好說了。」
露月哽咽:「小師弟可以作證,我離開的時候師尊還是好好的!」
我嘆了口氣,看向池俞:「師弟,你當真是見過師尊之後,才同露月離開的嗎?」
「當然!」
「你是親眼看見的嗎?」
小師弟猶豫了一下,露月趕忙拉拉他的手,池俞隨即便堅定了目光:
「我親眼看到的!」
齊朔憋著口氣:「池俞!你想清楚了再說!」
「你們是不信我嗎!」池俞梗著脖子,臉激動得通紅,喘著粗氣。
「師尊親自將我倆送出洞府的!」
事已至此,確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大家肅靜!!」
九大長老商議了片刻,蓮花峰長老站出來:
「此事疑點頗多,雖然伊彤雲的嫌疑最大,但沒有直接證據表面就是她殘害尊上。」
「所以,為了公平起見,我們投票表決。」
大殿上一片寂靜,這個處理結果已經算得上是公平公正了。
白玉峰的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在玉牌上刻下自己認為清白的人。
結果統計出來,支持露月師妹的仍然佔大多數。
畢竟師弟師妹互為人證,而我確實沒有不在場的證據。
九巖峰長老嘆了口氣:「彤雲,按照規定,是要將你逐出師門的。」
齊朔驚呼:「這怎麼可以!」
「弑師犯上,本應受五雷轟頂之刑。念在彤雲往昔為門派做出了不少貢獻,此刻將她逐出師門,已是仁至義盡。」
我呼出一口濁氣,看著神色各異的眾人。
我知道,師尊身死,各大長老需要給修仙界一個交代。
不管事實如何,必須要先處置一個人。
雖然明白,但仍然止不住心中的酸澀。
我俯身跪拜:「弟子遵命。」
露月擦了擦淚水漣漣的眼睛。
「師姐,師尊對你恩重如山,你怎麼能這樣待他!」
楚衡將她摟入懷中,柔聲細語:
「師妹,這樣的畜生不值得你傷心。如今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我瞥了一眼兩人,並沒有說話。
師尊的死因確實蹊蹺,其實就連我,也無法做到一擊斃命,經脈盡斷。
但,若說露月有那個修為,怎麼想也不大可能。
看著露月的笑容和圍在她周圍的同門,我心中隱隱有些許不安。
13
離開的那天,齊朔和若雪還有極少部分人,執意要跟著我一起走。
怎麼勸都勸不住。
「反正就當作下山遊歷了唄!」
齊朔叼了根草,漫不經心地說道。
若雪摟住我的肩膀:「就是就是,沒了你,我在白玉峰上也怪無聊的!」
「師姐,我剛進師門的時候,大家都忙,隻有你教我本領。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隻跟著師姐!別人我都信不過!」
我有些無奈地看著她們:
「沒了師門庇護,大家可就要風餐露宿了,你們可想好了?」
「切!這有啥!」
「我們才不怕吃苦累!」
「好吧!」我點點頭:「大家都收拾好了?那我們就出發吧!」
我回頭看了一眼巍峨壯麗的白玉峰。
往日在師門的種種,好像一場夢。
14
每一個千禧元年,都會有猛獸下界作亂。
這一次下界的是電掣俊麟,雷系兇獸。
「噓!」我朝著若雪做了噤聲的手勢,周圍布滿了碩大的紫金礦石,浸潤雷靈的敕電花,刺啦刺啦地冒著暗紫色的閃電。
緊接著衝齊朔打了個響指,幾乎同一時間,我倆一躍而起,直擊兇獸頸部。
若雪則帶領著大部隊從後方突襲。
「吼!!」兇獸發出了瀕死的怒吼。
電掣俊麟已經吃了兩個村子的人了,所以我們並不打算留活口。
突然,「嘭」的一聲,紫色雷光從天而降,在地面上炸出了絢爛的火花。
「誰?」齊朔從地上滾了一圈,警戒地望向那團紫色煙霧。
煙霧散去,來人穿著一身紫金色的華麗衣衫,頭發高高束起,手中還拿著一柄紫蓮拂塵。
「紫凌星君?」若雪驚呼出聲。
今年紫凌星君下界,修仙界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齊朔眼睛一轉:「星君此來,難不成那兇獸是你的坐下?」
「正是。」
看他如此大方地承認,抓捕兇獸的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
齊朔沉下臉來:「星君可知,電掣俊麟已經吃了近百人,導致附近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
「這是本君的過錯。這畜牲原本被我拴在瑤池殿外,不承想打個盹兒的工夫,就被他偷跑出殿外,下界作亂。」
看眾人都氣不過,紫凌星君呵呵一笑:「罷了。我如今走這一遭,也是為了給你們透個信兒,若是方便,就回白玉峰瞧瞧吧,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伊彤雲不在這裡?」
我輕輕一笑,從人群後面走出來:「星君,久違了。」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以為,你會借此要求本君傳授秘法?」
「哈哈哈,星君若無此意,我一味強求總是不美。」
紫凌星君點點頭,帶著電掣俊麟,轉身騰雲而去。
「他就這麼走了?」若雪不服氣地叉著腰:「這算啥,不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嗎?」
我拍拍她的肩膀:「不急,還沒到時候。」
「彤雲師姐……」
我轉身,看著欲言又止的師妹。
「星君說,白玉峰我們回去晚了就來不及了……他為什麼會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