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慕夏》, 本章共4126字, 更新于: 2025-03-06 17:07:06

#許氏總裁許芳意被警方逮捕#


#許宅湖心挖出人骸,疑似許氏千金許慕夏#


#屍首死亡時間約五年#


15


仿佛有人拿錘子,在我太陽穴重重一擊。


手機從掌心滑落,路臻在那頭著急地喊:「你在聽嗎?行洲?喂?行洲?」


我無暇顧及路臻,眼睛死死盯著屏幕,頭痛欲裂,眼花了般,所有字體變得模模糊糊。


眼鏡拿起來戴都不管用,我急切放大屏幕,黑字體在白底屏幕變得扭曲,忽大忽小奇形怪狀,滿眼隻剩腥紅的爆字。


我拿著平板起身跑向門口,每一步都像踩在雲端,打開門,正好看到鄰居回來。


他見到我,嚇了大跳:「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我將平板塞進他手裡,聲音發顫:「你幫我看看,這新聞在講?什麼我眼睛看不清……」


他接過去:「你也在關注這件事?真是太慘了對吧!


「好恐怖啊!這個許芳意竟然把侄女給殺了,就拋屍在後院的湖裡,沒想到有錢人裡也有這麼變態的殺人狂!」


「網上爆料許芳意一直住在那幢別墅裡,臥室窗戶就對著那片湖,她侄女的屍體在裡面沉屍五年,她不怕半夜鬼魂爬上床頭索命嗎?」


「我還刷到這個大小姐的照片,特漂亮?」


許慕夏穿著黑白職業西裝,肩披長發微微淺笑的照片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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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的聲音喋喋不休:「又漂亮又年輕,竟然死得那麼慘!!太可憐了。」


「網上有小道消息說,警方抽幹了湖水,找了兩天才從淤泥裡湊齊她的骨頭。」


我下意識後退,想捂住耳朵逃離這個聒噪的男人。


可聲音卻無孔不入:「被先殺後拋屍,手腳都捆著,還綁了大石頭……網上有模糊的照片,我看了眼嚇得整晚睡不著……」


「別說了!」我聽到自己發出嘶啞的怒吼聲,世界天旋地轉。


空間扭曲了般四面牆仿佛會移動,齊齊壓向我,似要將我碾得粉身碎骨。


我想逃,腳卻不聽使喚整個人往前撲去,男人驚慌來扶我:「簡哥!你怎麼了?」


他嘴巴在我眼前一張一合,【許芳意殺了她侄女。】


【屍體在湖裡五年了……】


【太慘了,先殺後拋屍……手腳都捆住,還綁了大石頭……】


喉間湧上一股鐵鏽氣息,我低頭張口嘔出來,看到地面濺了一灘猩紅的液體。


男人失措大叫,我推開他大吼:「我讓你別說了!」


無邊的黑暗攏住我。


失去意識前,我看到那天站在門口要走的許慕夏。


她眼底蓄著水光。


行洲……


16


我做了一場漫長的夢。


我有個很愛很愛的女人,她叫許慕夏,是我的妻子。


她在我們結婚第二年八月徹底失蹤,所有人都告訴我,她陪著白月光出國了,並舉列出種種證據。


我找遍所有地方,問過無數人都找不到她。


最後跟我聯系的,是她視如母親的姑姑。


許家宅子裡,許芳意坐在沙發,冷漠又高傲地對我說:「當初我就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像你這樣的窮小子能給她什麼?」


「當時她要跟你走,我就料到遲早有天會自己回來。」


「沒吃過苦的小公主,對外面的世界總是充滿不切實際的幻想,以為有愛就可以填滿世界」


「她現在回頭是岸,現在選擇門當戶對的沈屏才是對的,。」


「我很支持她,你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壓根不該走到一起。」


「不信?不死心?那就讓她親口跟你講。」


許芳意當著我的面打了通越洋電話,對方很快接通,聽筒裡傳來我多日聯系不上的許慕夏的聲音。


「我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起你,之前年輕氣盛時覺得愛大過於一切,真吃到苦頭了,才明白物質是最重要的。」


「別糾纏了,放過我吧。」


「簡行洲,我沒辦法-陪你吃苦。」


我被許家的保鏢強行壓回江城,許芳意最後警告我:「別再糾纏不休,這幾年你得的好處夠多了,不識相別怪我翻臉無情。」


許芳意的話我怎麼能信。


許慕夏從小喪父,母親改嫁,許芳意照顧著她長大,但家裡隻有爺爺真心實意疼她。


後來老爺子去世,留給她一份財產。


就因為那份財產,慕夏遭遇了許家人翻臉無情的構陷。


那段時間我陪她經歷了無數勾心鬥角,人情冷暖。


最後,慕夏筋疲力盡決心與家族劃分開不再糾纏。


她問我:「如果我一無所有了,可以跟你走嗎?」


我隻擔心自己給不了她足夠的安全感,不能給她足夠的幸福,優渥的生活。


她是我這輩子最能與之靈魂共鳴的愛人。


我們認定了彼此,這一生就隻會是 TA。


在漫長的生命裡,我很確信即便許慕夏後來真無法繼續與我生活。


她也不會選擇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孩子尚小時,用這樣決絕的方式分開。


許慕夏不愛了,也不會有那樣差的人品。


所以我不相信許芳意的話,我想找到慕夏,找到我的妻子。


可有限的能力對上許氏猶如蚍蜉撼樹。


許芳意明裡暗裡用無數手段阻止我找人,甚至後面我才查出來我的公司出事,背後也有許家的手筆。


直到我發現,有行蹤詭異的人經常在我帶著孩子出門時跟蹤我們。


從許家回來後,我收到了許慕夏的訊息,她說:「別找了,等我兩年,回來給你個交代。」


西西躺在嬰兒床上哇哇大哭,我將她抱入懷中緊緊相貼。


想起查出懷孕的那天,許慕夏拉著我一家又一家地去看嬰兒用品。


貨架上的每件兒童服裝,每一件都讓她愛不釋手。


出生後的連體褲,一歲穿屁屁群,兩歲的小旗袍。


「行洲,每件都好想要啊。」


「等寶寶出生後,我給她全世界最好的!」


怕西西被牽連,我消停了。


時不時會有神秘信封送到我家門口,裡面無數張照片,內容全是許慕夏和沈屏,距離有點遠的拍攝。


她陪沈屏吃飯,逛街,陪沈屏去醫院看病,有側影、背影、模糊遙遠的正面。


照片斷斷續續送了近兩年,在第三年時沒再來過。


我看著那些照片,從擔憂恐懼到疑惑憤怒,再從怨恨不甘變成死水一樣的平靜。


我等著她回來,給我一個所謂的交代。


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地數著過日子。


西西已經會跑會跳,會對著照片裡的她喊媽媽,可許慕夏還是沒有回來。


她欺騙我,背叛我,為了口中八字沒一撇的男人拋夫棄女。


可我還是不死心,私下輾轉著聯系到於珊:「你好,我是行洲,我已經很久聯系不上慕夏了,請問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她……不是和和沈屏在國外嗎?」


睜開沉重的眼皮,房間裡有人影走動,她在我床邊坐下:「醒了?」


我眼睛轉過去,愣愣地問:「於珊,你聯系上慕夏了嗎?西西都會喊媽媽了,她為什麼還不回來?」


於珊別開頭,眼角淚光墜落。


17


我找了妻子很多年,但現在他們都告訴我許慕夏死了。


死在她視如母親的姑姑手裡,死在她從小長大的家,被沉在兒時嬉戲過的湖中。


殺害她且幫忙拋屍的人之一,正是沈屏。


他們殺人作案後,共同聯合撒下一個彌天大謊。


警方找到一些手段,找到事發現場監控的拷貝文件。


他們不讓我看案件資料,不讓我看遺骸,安慰我人死不能復生,要我為孩子堅強。


我垂著頭,誰的話都沒聽進去。


等人都走了隻剩我和於珊,我低聲問她:「這是不是你和慕夏的計謀?」


她愣住,聽不懂我的話。


我衝她笑笑:「慕夏怎麼可能死呢?一個多月前我們還見過她不是嗎?」


於珊慌了:「簡行洲,你在說什麼?」


她反應不對,我慢慢笑不出來了拿出手機,兩手發顫連密碼都輸不好。


「我不是給你發,告訴你慕夏回來找我了嗎?然後你和沈屏還來見她。」


然而打開手機,那些聊天記錄卻全沒了。


照片視頻,對話,我翻遍手機,甚至連那天監控看到許慕夏在門口的畫面都沒了。


我忙去找許慕夏在醫院給我打的那通電話記錄,那天的警察通知,可沒有,沒有!都沒有!


「簡行洲?」於珊不敢大聲喊我。


我猛然抓住她手,她嚇一了大跳。


我不受控地拔高聲音質問:「一個月多前你帶沈屏來江城,我帶著失憶慕夏和你們見面,你忘記了嗎?」


她臉色越發難看:「你在說什麼?我、我去叫醫生……」


於珊迷惑的神情,不像裝出來的樣子。


巨大的恐慌席卷而來,我推開人,翻找路臻的號碼。


沒關系,不止我一個人見過的,路臻見過,西西也見過慕夏。


那麼多人看到的!總有人可以幫我證明。


她怎麼可能死,怎麼可能隻剩冷冰冰的白骨。


許慕夏不久前,分明還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


然而電話那頭的路臻卻告訴我:「行洲,我沒見過慕夏……」


我不可置信:「你腦袋撞壞了?就在辦公室,我還介紹了你們見面,許慕夏還說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話!」


路臻卻陷入沉默,她試探地問:「行洲,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我按了按脹痛的頭,焦灼不安地在房間裡走動。


「她回來了,她好好的回來的,你們怎麼回事怎麼都說不記得了?聯合起來騙我嗎?」


「路臻,你幫我去查物業監控,或者警局那邊找資料,人會騙人,但電子設備不會的……」


話還沒說完,手機被於珊奪走,她眼眶通紅死死摁著我:「你冷靜點別這樣,簡行洲,你還有西西!」


我奮力揮開她的手,失控大吼:「你們要我怎麼冷靜?我受不了再被騙了!五年還不夠嗎?還不夠嗎!」


「為什麼要裝不記得?她明明回來了!她明明回來了!」


「那個屍體是她,那我見到的又是誰?你告訴我啊!」


18


我回江城。


遍尋所有她回來過的痕跡,沒有,全沒有,連孩子都滿臉茫然地看我:「媽媽什麼時候回來了?」


我驚恐地松開孩子,進入她的房間翻找,找到了那張一家三口的畫。


「西西。」我抖著聲音指畫問她:「那天晚上西西回來,陪你玩,給你講睡前故事,你不記得了嗎?」


她害怕地抱著我腿,哭出來:「爸爸你怎麼了?」


我脫力坐倒在地,努力回憶許慕夏回來後的所有畫面,越想越回憶不起細節。


仿佛隻是做了場荒謬的夢,她是在我幻想中回來過一趟。


我弓下背,抬手抵住絞痛的心口不願相信,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她還吃了我做的飯,還擁抱過我,怎麼會是假的呢?


西西抱住我嚎啕大哭,著急地喊:「爸爸!爸爸!」


我死死咬著牙,生怕一張口再忍不住嚎啕哭出聲。


許慕夏、許慕夏!


我找了你五年,也等你了五年,可他們告訴我你死了,我不相信啊,你怎麼可能死了呢?


19


我提了個要求,我想見許芳意一面。


許芳意被正式提告,她專橫、傲慢、跋扈,性格暴躁易怒,她喜歡絕對的掌控。


她說自己殺人不是預謀,而是情緒激動下,將沉重的煙灰缸擲向背對她的許慕夏。


砸中後腦,人倒下去血流一地,身體抽抽了兩下失去氣息。


許芳意沒打急救電話,她說自己太慌了。


不敢報警,不敢找醫生,摸到人沒氣了後,衝動之下然後決定拋屍。


而沈屏是她的情人,目睹了殺人的全經過,幫忙毀屍滅跡,打造瞞天過海的謊言。


反正許慕夏已經離開了京圈,她一無所有,不再是備受矚目的大小姐。


背景簡單的丈夫構不成任何威脅,沒人會追究她真實的去向。


許芳意一手遮天,甚至狂妄到屍體就扔進臥室窗戶正對的湖裡。


她戴著手銬,坐在椅子裡衝我笑笑,滿臉不在乎:「砸都砸了,我後悔有什麼用?」


我再也忍不住,衝上去瘋狂地打她:「她把你當媽媽看的!畜生,你為什麼下得了手啊!」


邊上警察死死按住我,我貼在冰冷的桌面,聲嘶力竭。


「她那麼怕黑,你怎麼忍心把她扔湖底五年啊!」


許慕夏失聯前,最後給我發的一則消息是。


她說:【好餓,想回家吃你做的飯。】


找不到她的這段歲月裡,我守著我們的孩子安安靜靜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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