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年枕邊人五年井中骨》, 本章共3714字, 更新于: 2025-03-06 16:3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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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令人尊崇的鋼琴師。


先是被女學員誣陷侵犯,又被妻子資助的精神小伙給活活勒死。


兇手把我的屍體扔進了枯井,對外宣稱我是畏罪潛逃。


他住進了我家,娶了我的妻子,佔有了我的一切。


後來,有人發現了井中的枯骨。


沒人知道遺骸的身份,直到法醫妻子用顱骨復原技術復原了我的臉……


1


要不是文化宮被拆遷,我的遺骸還沒有重見天日的那一天。


「肉都爛沒了,就剩下一具骷髏了,頭朝下倒插在井裡,誰看誰不害怕?太嚇人了!」


報案人驚魂未定地向刑警訴說他發現屍體的經過。


「屍體軟組織腐敗消失,毛發和指甲脫落,僅剩下骨骼。」


「死亡時間三到五年左右。」


「隻能大體推測為男性,年齡 20 歲至 50 歲之間,舌骨骨折,懷疑是被勒死的。」


「更多的細節還得進一步屍檢。」


法醫葉柔摘下口罩,露出了眉目如畫的側臉。


我的靈魂飄在空中,盯著五年未見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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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告訴她受害者是我,我想告訴她兇手是誰。


但生離死別、陰陽兩隔,我什麼都做不動。


神鬼小說電影都是騙人的。


人死了沒法託夢,沒法回魂。


更沒法喊出那句經典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冤魂索命報仇。


死了就是死了,徹底湮滅。


活人與死人就像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不會有交點。


刑警隊長嘆了一口氣。


「四五年的屍體才發現,指望現場找到證據幾乎不可能了,附近監控也不會存這麼久,這個案子棘手啊!」


「葉法醫,你把屍體帶回去做進一步屍檢,我們這邊加大排查力度。」


「小李,你去戶籍科把本市最近五年的失蹤人口都整理一份,咱們一個個核對,沒辦法,隻能大海撈針了。」


小李得到指令正要走,忽然停住了,看向了妻子,用顫抖的聲音說道:「葉姐,蘇老師是不是也失蹤五年了?」


他的話讓現場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


刑警隊長把手裡的煙頭扔在地上狠狠踩滅。


「葉法醫,這文化宮就是你丈夫之前的工作單位吧?要不要驗一下 DNA?」


眾人的話讓本就冷白皮的葉柔面色更加清冷。


「蘇河不是我的丈夫!我們早就離婚了!我不想再聽到這個令人惡心的名字!」


「我真恨不得這具白骨就是他!那樣世界上就少了一個斯文敗類!衣冠禽獸!」


「但很明顯不是,他現在不知道躲在哪個老鼠洞裡面逍遙快活呢!」


「這個人渣搞出那麼大的醜事畏罪潛逃了,讓我給他收拾爛攤子!」


「呸!」


「我葉柔清清白白一輩子,最大的汙點就是嫁給了他!」


葉柔用最鄙夷仇恨的語氣發泄著對我的不滿。


眾人都很尷尬,刑警隊長卻不死心。


「還是驗證一下 DNA 吧。」


「怎麼驗?」


「那畜生是一個孤兒,無親無故的,家裡面他的所有東西都被扔了,沒有樣本比對!」


葉柔很激動,說著說著忽然捂著肚子哎喲了一聲。


「柔柔!」


人群裡一個長得白白淨淨的男人立馬衝進來扶住了她。


「讓你請假養胎你不聽,還這麼勞累?不論是你,還是咱孩子有事,我都無法接受的。」


案發現場是不允許闲人進出的。


有民警剛想上前阻止,但葉柔已經拉住了來人的手,語氣溫柔,脈脈含情。


「志傑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自己和孩子的。」


說完她牽著男人的手向眾人介紹。


「這才是我的老公林志傑。」


「蘇河那個牲口已經與我沒有任何關系了。」


「我們結婚時沒辦酒席,等生孩子時一定補上,到時候大家都來喝喜酒啊!」


人死了是不會感到痛苦的,可我還是在空中無形地淚流滿面。


我死了。


我最愛的女人改嫁了。


我不是封建老古董,不會要求葉柔給我守節的。


但你不能嫁給殺死我的真兇啊!


還懷了他的孽種!


2


我的靈魂跟著葉柔與林志傑回到了家。


曾經屬於我的家。


但現在已經找不到任何我存在的蛛絲馬跡了。


看著兩人你儂我儂,卿卿我我。


看著和我結婚時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葉柔,親自下廚幫林志傑熬湯煮飯。


這個世界上最傷人的並不是冷漠,而是雙標。


夜深了,葉柔換上了一身性感的睡衣。


「老公,一起洗澡嗎?」


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每對夫妻在恩愛時都會有一個特定的暗號。


我和葉柔的暗號就是「洗澡」。


五年過去了,至少葉柔的這個暗號還沒有變。


我不是變態,沒有窺陰癖。


我更不是綠帽癖,願意親眼看自己的妻子現場背德。


我想離開,卻發現我的靈魂根本無法離開這對男女太遠的地方。


似乎有一根無形的繩子把我們緊緊地牽絆。


讓我無處可逃。


我隻能無助地閉上了眼睛,捂上了耳朵。


不堪入目就不看。


不堪入耳就不聽。


「老婆,你才懷孕兩個月,我在網上搜了,此時還不穩定,不能同房的。」


「想親熱至少也得三個月以後,我雖然也很想要你,但還是安全第一啊!」


「忍耐一下。」


林志傑溫柔地笑,不但像極了賢夫,更像極了慈父。


但我永遠忘不了五年前,他用一根鋼絲活活累死我時的猙獰表情。


咬牙切齒、肌肉亂跳。


他把我騎在地上,膝蓋頂著我的肚子,雙手發力。


看著鋼絲勒進了我的皮膚,勒斷了我的舌骨,割斷了我的氣管。


我死不瞑目,他對屍獰笑。


然後就把我大頭朝下塞進了文化宮偏僻角落一口已經廢棄的機井裡。


「聽你的,那今晚我們分房睡吧,我怕自己忍不住會偷襲你。」


一貫在外人面前很嚴肅的妻子,此時展露的是嫵媚風情。


「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懷孕後,似乎這癮是越來越大了呢?等到三個月後,我一定要吃掉你!」


葉柔的神色有些迷離。


是啊,和我結婚的那三年,她一直對男女之事有些冷淡。


每月一次的洗澡更像是例行公事。


我體諒她是法醫,每天都要接觸很多屍體自然影響心情,所以從不勉強。


但我沒想到的是,她隻是對我清冷。


卻對這個林志傑無比痴迷。


可正是林志傑的出現,造成了我人生的悲劇結尾。


3


我和葉柔是大學同學。


相戀、結婚,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婚後她說資助了一個山區的貧困大學生讀書。


我還很支持她。


因為我自己就是孤兒,是受了社會的恩澤長大的,我有感恩之心。


我自己就做義工,做志願者,力所能及地回報社會。


可我沒想到這個叫林志傑的男大學生,對葉柔的想法並不單純。


以姐弟為名,一步步逾越道德與倫理的界限。


我是一個鋼琴家,我的性格比較內斂,不會說花言巧語的情話。


林志傑卻像是一個熱情奔放的小奶狗,懂得用各種花樣討葉柔的歡心。


我看出他們之間的苗頭不對,幾次出言提醒葉柔與林志傑要保持距離。


惹得葉柔很生氣,罵我沒有公德心。


「蘇河,你自己就是孤兒,怎麼一點都沒有同理心?不能你自己剛吃幾天飽飯就忘了本!」


「我資助貧困大學生是在做好事,我問心無愧,請你心思不要那麼齷齪!我們是清清白白的!」


在葉柔的縱容下,林志傑越來越過分。


甚至以與舍友關系處得不好,舍友嫌棄他窮,欺凌他為理由,恬不知恥地搬到了我的家裡住。


這是蹬鼻子上臉,是對一個丈夫最極致的挑釁與羞辱。


我有多討厭林志傑,就對葉柔有多失望。


我不是沒想過離婚,不想一個大男人如此窩囊憋屈。


但因為我是孤兒,我比普通人更在意家庭的溫暖。


所以我還想爭取葉柔,不想好好的一個家就這麼被毀了。


可就在我思索如何反擊,如何保護自己婚姻的時候,出事了。


我是一個很有名的鋼琴家。


為了回饋社會,我還在文化宮當公益的鋼琴老師。


以我的名氣,我要是自己開班的話,每小時收費上萬,都有很多富家子弟要跟著我學。


但我在文化宮卻是免費授課,連往返的油費都是我自己出。


我從沒有忘本。


可偏偏一個叫姚姚的女學員卻汙蔑我在琴房裡面試圖侵犯她。


琴房很小,沒有監控,又很隔音。


門一關,沒人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


門一開,姚姚頭發散亂,衣衫不整,痛哭流涕地罵我禽獸。


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說在琴房裡面是姚姚主動往我身上撲的,是她自己扯開的衣服。


誰信?


我成了衣冠禽獸、斯文敗類、偽君子。


我被搞得身敗名裂,社會性死亡。


哪怕警方都以證據不足為理由不予立案。


但世人已經把我定罪了,我被關進了無形的監獄不得解脫。


最可悲的是,連枕邊人葉柔都不相信我!


「蘇河!你真惡心!」


「我要和你離婚!」


「你有什麼臉說我和志傑齷齪?你自己才是最道德敗壞的那個!」


「寡廉鮮恥、人面獸心!」


「因為你,我被人恥笑,被人指指點點,我一輩子都沒這麼難堪過!」


我被迫離婚,淨身出戶。


事業一落千丈,終日鬱鬱寡歡。


在五年前的那個雨夜,我忽然接到了姚姚的電話,約我到文化宮見面談談。


我以為她是要錢。


隻要給錢,她就會幫我恢復名譽。


結果她是要命!


林志傑和她是一伙的,從暗處襲擊了我,活活勒死了我。


我失蹤了,但所有人都覺得我是畏罪潛逃的。


作為一個離婚的孤家寡人,也沒人會在意我的行蹤。


任由我的屍體在井下慢慢腐朽,最後成了一具枯骨。


我到死後才明白為什麼姚姚會誣陷我?


原來是為了幫林志傑掃除障礙。


他果然成功了,此時已經成了葉柔的丈夫。


我總懷疑這兩人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志傑接近葉柔不隻是貪圖她的姿色這麼簡單。


4


「老婆,我也忍得很辛苦,等過了三個月,我一定好好要你。」


林志傑繼續深情款款地扮演好男人。


吻了吻葉柔的臉,又去聽她肚子裡的胎動。


「兒子,喊爸爸?」


葉柔幸福地笑。


「傻樣!誰說一定是兒子?」


「女兒更好!女兒像你,我更喜歡!」


林志傑在笑,我卻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深深的寒意。


和當初殺我時很像。


「對了,你們那件案子好破嗎?誰這麼狠啊?」


他看似不經意地問,其實是在刺探案情。


「線索太少了,不好破。」


「出事的地方在文化宮,你說會不會真的是蘇——」


「夠了!你別說那個臭男人了!他在我心中早就死了!」


葉柔說得無比決絕。


我在空中苦笑。


如果我真的能感受到痛,此刻我的心應該早就鮮血淋漓了吧!


葉柔祝賀你,你夢想成真了。


我真的早在五年前就死了。


「我聽說男人很容易孕期出軌的,你一定要對我忠誠知道嗎?」


「我已經錯嫁了一個渣男,你一定不能讓我失望!管好自己的褲腰帶!」


「別和蘇河一樣,如同公狗一樣亂發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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