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極度邋遢。
枕套上的頭油能炒菜,腳臭能燻死人,桌肚裡的爛蘋果放了五個月還沒扔。
本來我想著忍忍,忽然有天撞見她用我的洗衣機洗帶血的內褲。
我憤怒地質問她,卻被反咬一口心胸狹隘。
「再說了,我都洗了一星期了,不也沒什麼事兒?」
「呵!」
我轉頭就把她的帶血內褲塞進了她第二天考試的筆袋。
1
舍友在四級考場掏出個帶血內褲的時候,監考老師都懵了。
她拿著內褲上下抖動,瞪大眼睛看了好幾眼,才終於發現這不是什麼新型小抄。
而且一條貨真價實的粘著月經血的內褲。
考場瞬間響起這位年過四十的中年女老師的尖叫。
「你帶的什麼髒東西?」
她觸電般地甩開內褲。
「把你的髒東西拿走!」
「金婧是吧?你到底是來考試的還是幹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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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這棟樓巡視的監考組長也被喊了過來,表情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時無語凝噎。
不知道是誰先憋不住笑的,總之考場所有學生笑成了一團。
舍友金婧的臉青白交加,狠狠地轉過頭看向和她一個考場的我,露出一個咬牙切齒的表情。
我不緊不慢回了個疑惑神情。
呵,懷疑是我幹的?
有證據嗎?
2
考完試,就有人把金婧當樂子掛上了表白牆,底下頓時眾說紛紜。
「天吶!你們是沒看見當時張老師那個臉色,黑得像鍋底!」
「我還從來沒見過有人能把滅絕師太逼瘋呢!我們內褲戰士金婧同學真是首功啊!」
「太惡心了,太惡心了!她把內褲帶去考場幹什麼?」
「誰知道呢?癖好?」
我默默去評論一句,說她平常就不愛幹淨,內褲亂丟。
學生會檢查的人也蹿出來,說她床上異味特別重。
「嘖,果然是慣犯,平常不愛幹淨才能鬧出這種天大的笑話。」
這下好了,本來沒名沒姓的她徹底在學校出名了。
所有認識她的人看她的眼神都開始變得詭異。
她把這事恨到了我頭上。
確實是我幹的,但是也是她先招惹我。
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何況我這種悶聲幹大事的。
敢惹我,整死你。
事情還要從 3 個月前說起。
她可不止幹了用我洗衣機洗帶血內褲這一件事。
3
剛開學時,我想著大家都是舍友,凡事能忍則忍。
結果剛見面,金婧就誇張地指著我的金手镯陰陽怪氣:
「天呢!咱宿舍來了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啊!」
「這金手镯我記得一兩萬呢吧,好有財力啊!」
我有些無措,壓根沒想到剛見面的舍友能說出這怪話。
強忍著反感,我朝她尷尬擺擺手:
「沒有沒有,普通家庭。」
未曾想,她翻了個白眼,抱著臂又睨著我好幾眼:
「趙明月,打腫臉裝胖子不可取,我看你這衣服拼夕夕 19.9 一件呢。」
「這镯子高低是個金包銀吧,嘖,你這攀比心,太重。」
我當時臉就黑了。
什麼蹬鼻子上臉的蠢東西?
我對正常人有容忍度,對這蠢貨有必要忍?
還沒等我出口回懟,旁邊的另一個舍友李雲看不下去了。
「你臉大嗎?管那麼寬?」
「你們很熟嗎?第一天見面就對人家評頭論足,你爸媽沒教過你怎麼尊重人?啊?」
「什麼鳥人?煩的!你也是,這種人你就應該罵得她不敢再販劍!」
她恨鐵不成鋼地瞅了我一眼,轉身去整理床鋪了。
留下一臉驚詫的我。
乖乖,東北妹子就是有正義感!
幸好,還有正常舍友。
不過,幾個小時後,又發生了件奇葩事。
4
我是和李雲兩個人約著在學校轉了一圈,剛到宿舍門口,就看見剛來的舍友許甜甜站在門口躊躇。
她緊緊捂住鼻子,臉都綠了,身旁還堆著大包小包的行李。
「什麼味道?好臭!」
說完,她求助地看著我們:
「這真的是宿舍?不是什麼生化武器基地嗎?」
話音剛落,一股惡臭襲來。
我幾乎要嘔吐。
宿舍內,金婧光著腳坐在床邊上,正在摳鼻屎。
她的腳下擺著一堆凍魚,現在已經化得滿地都是紅白相間的腥水。
濃烈的腥臭彌漫整個屋子,我沒忍住開口:
「金婧,你發什麼瘋?這麼臭的東西你能不能扔了?」
「你不要住宿舍我們還要住呢!」
李雲驚詫地看著我,心想,沒想到我居然不是個軟包子。
新來的許甜甜也緊跟著發問:
「我剛剛站門口就被臭死了,趕緊把你這些死魚扔了吧!」
誰知她軟硬不吃,一臉高傲地瞅著我們:
「你們有什麼資格決定我的東西?扔不扔和你們有關系嗎?」
「再說了,我媽說了,人要節約,我可沒你們那麼浪費,這魚我馬上可是要吃的。」
我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這臭烘烘的,還要吃?
說著,她當著我們的面,拿出一個小鍋,插上插頭就要煮臭魚。
我當即嚇了一跳。
爹的,我可是要拿獎學金的。
宿舍煮飯被發現了要連坐,我這學期都沒資格評優了!
5
「我數 3 聲,你再不扔,我就打電話給輔導員。」
說著,我拿出手機開始錄像。
「你愛怎麼著怎麼著,別來影響我們就成!在宿舍煮飯這個責任你自己擔,還有這個臭魚,嚴重影響宿舍環境,我都錄下來了。」
聽到我的威脅,她站起身,梗著脖子嗤笑,質問我憑什麼管她。
我都懶得理她。
「3。」
「你!——」
「2。」
「趙明月,矯情死你算了!爛心腸的壞東西!」
「1。」
「好好好,別發,也別打電話。我扔,我扔還不行嗎!」
「跟你們這 3 個大小姐一個宿舍,算我倒八輩子霉!」
「呸!惡心!」
說著,她氣衝衝拔了鍋的插頭,拎起地上的死魚就出門了。
宿舍內,我們相視一笑,都覺得她是個奇葩。
知道她會報復,但是沒想到居然被我當面撞見了。
第二天,我打開浴室門,就看見她拿著我的牙刷在刷洗手池。
?
啊?我請問呢?
6
看到我之後,她連忙把牙刷放回了杯子裡,嬉皮笑臉的:
「不好意思啊明月,我一不小心拿錯了,還以為是我自己不要的那個牙刷呢!」
說著,她搓搓手,一臉虛偽的抱歉:
「你怎麼不說話?咱們都是舍友,我刷這個洗手池也是義務勞動,替大家刷幹淨呢!」
「哦,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把我的電動牙刷當刷子用?」
我冷冷地看著她。
真是不知道死活,分明就是故意報復我。
她很窮,但我的電動牙刷卻很貴。
「我的電動牙刷 800 塊,錢轉我微信哈。」
說完,她的眼睛驀地瞪大,語氣憤怒,一副好像自己才是個受害者的樣:
「趙明月,你騙誰呢?一個破牙刷而已,至於嗎?」
「還 800 塊,你怎麼不去搶呢?」
我沒搭理她,當著李雲和許甜甜的面,打開我前幾天的訂單頁面。
上面明明白白寫著,這牙刷是我幾天前才買的,售價 800。
「金婧,打錢。」
「別講那麼多廢話,敢做不敢當?」
李雲也在旁邊附和起來:
「明月這個可不便宜,你就隨隨便便拿去刷髒東西,肯定是報廢了呀!」
「我要是她,就不止是讓你還錢了,我還得抽你。」
說完還朝金婧翻了個白眼。
「我看你們坑壑一氣!哼!我就不給,把我咋地?」
嘖,還當起癩皮狗了。
我本想掏出手機打電話給輔導員,但是靈光一閃,忽地冒出個新點子。
「明月,快打電話,告狀去!讓她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出出名!」
看著和同仇敵愾的她們,我擺擺手,示意稍安勿躁。
「至於嗎?趙明月,這也至於告狀?呵呵,真小氣!你要是敢告狀,我就......」
懶得聽她威脅,我在所有人震驚眼神裡,勾唇,露出個和善的笑:
「你說得對,金婧,我們都是舍友,不就是個牙刷,不至於哈。」
「再說了,宿舍的事情鬧出去,面子上都不好看。」
「就算了吧,以後大家還是好舍友。」
李雲偷偷戳了戳我的後背,問我是不是鬼上身。
「當然不是,我這是真心實意的。」
呵,看我明天怎麼治你!
7
第二天是周末,趁她去買早飯的間隙,我起床來到衛生間。
打開門,差點被一股臭氣燻得暈過去。
金婧又沒衝廁所,旁邊還散落著沾著黃色不明物體的廁紙。
她一直都這樣,大號小號都不衝,廁紙從來都隨地亂扔。
勢必把邋遢惡心貫穿到底。
每當我們受不了說她的時候,她還會反咬一口:
「你們下一個上廁所的幫我衝一下怎麼了?懶死你們算了?這點舉手之勞都不願意幫!」
「真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小氣鬼!跟你們當舍友我倒八輩子霉!」
我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左手捂住鼻子,右手拿起她的牙刷。
你不是故意拿我的牙刷刷洗手池嗎?
公平起見,我也借你的牙刷使使。
看著廁所裡的一坨黃色不明物體,我拿起她的牙刷就粘上去了。
嘖,真味兒!
然後我按下衝水按鈕,把牙刷放回原位,然後回到床上睡了個回籠覺。
再醒來時,她正坐在桌旁發出槓鈴般的笑聲,把正在練聽力的許甜甜都吵得聽不下去。
面對許甜甜的憤怒,她一臉無所謂:「宿舍是公共的,誰讓你在這練聽力了?」
「我笑幾聲怎麼了?還不讓笑了?你是什麼很尊貴的人嗎?」
其實許甜甜用的頭戴式耳機,正常的聲音並不會影響她。
實在是金婧的噪音太大,好幾次都把隔壁宿舍吵得睡不著,來我們這警告她安靜點。
對此,她滿不在乎:「她們怎麼睡覺不戴耳塞?居然還讓我小聲點,真矯情!」
總之,沒臉沒皮的很。
看著氣急的許甜甜,我連忙安撫著她,順便看向金婧。
「你的牙齒上有一根韭菜。」
8
她雖然在宿舍邋遢,但是在外光鮮亮麗的。
很多追著她的男生都不知道她內裡是這麼個貨色。
聽到牙齒有韭菜,她當即就要去刷牙。
呵,報應來了。
不知道這加了料的牙刷,你滿不滿意呢?
還沒等我多想,廁所就傳來疑惑的聲音:
「什麼情況?我怎麼感覺牙刷臭臭的?」
9
她已經刷了好一會了。
接著,她滿嘴牙膏沫,出門瞪著我們,眼神裡都是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