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正在沉思的菀妃覺察到了不對,立馬招呼身邊的奴婢過來!
「除了槿姑姑,你們都去找一下淳常在,她為何這麼久了都沒有回來?」
「嗻。」
「是,小主!」
此時菀妃身邊除了槿姑姑,其餘人都去找了淳常在。
我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我忽然看到了槿姑姑那手裡把玩的正是我妹妹秀的香囊!
這樣的繡工,這樣的顏色和花紋,我一眼便瞧出了,那是我妹妹的做工!看來她們就是知道了我今天休沐在御花園遊走,專門來尋我的了。
我想此刻也沒什麼好躲的了!
我理了理衣角從身側的花壇裡走了出來,走向菀妃。
「菀妃娘娘萬福金安!」
「起來吧!」
菀妃示意旁邊的槿姑姑,把手裡把玩的香囊放到了桌上。
「秋姑姑可認得此物?」
「菀妃娘娘說笑了,奴婢如今也當不得景仁宮的姑姑了,況且這家妹的手法奴婢還是認得出來的。」
菀妃定眼瞧了瞧,確認身旁沒有什麼闲雜人,神色自然的開口
「本宮如今協理六宮,這合宮上下自然是要盡心盡力的管理的,聽聞秋姑姑年歲已過二十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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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娘奴婢今年約 30 了!」
菀妃神色似乎有些嘲諷的開口「秋姑姑,啊,不對,如今已不算姑姑了,若是個姑姑,便可在宮中安詳養老,可如今秋姑姑,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年紀,怕是有些令人為難了,皇後可有為,姑姑做打算?」
我自是明白她想說什麼,我若是皇後的掌事姑姑當然是風光無限的,可如今遇上了這樣一位失權的主子,自己的職位又被廢,怕是以後日子不好過。
我剛挺直的腰板又彎了下去,直直的跪在了菀妃的身邊。
「皇後娘娘日理萬機是沒有空管奴婢的這些小事的,但菀妃娘娘您心善又有協理六宮之權,若是肯幫幫奴婢和奴婢的母家,奴婢願為娘娘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菀妃笑了笑,示意我起身「我隻是知道秋姑姑勞苦功高,伺候皇後娘娘已久,自己的父母以及妹妹都是皇後娘娘的家生奴才,所以便想方設法的拿到了姑姑母家所有人的賣身契,姑姑的父母和妹妹如今已回下鄉養老了。」
我再次下跪磕頭「娘娘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若娘娘有需要奴婢的地方,盡管吩咐!」
菀妃倒也沒對我客氣「本宮自然也不是會做虧本買賣的人,隻是這景仁宮中的容佩姑姑,那日在合玉軒中給我灌九寒湯時,竟差點沒把我口中的牙給掰下來,我聽說她被賞了一丈紅後,竟還在景仁宮中悠闲養老呢,這真是讓我恨的牙痒痒。」
我福身一拜「她惹娘娘不快便是惹我不快,娘娘且等著便是!」
隨後扭頭回了景仁宮。
7
我剛回景仁宮不久,寶華店那邊又開始做起了法事,聽說是淳常在溺斃在的荷花池中,那菀妃和淳常在情同姐妹,自是哭的不能自已。
我心下一驚,卻也了然,如今我的家人盡數被菀妃控制,這皇後又是個不靠譜的主,眼下也隻能先投靠菀妃,把容佩解決掉後,或許我可以拿淳常在的事賣個人情。
這容佩是倒是不難做,我被貶之後便伺候她的飲食起居,若是要下手,可不要太簡單,隻是我不大願冒這份險,這害人也非得一定要下毒謀害才行,誅心才是最不留痕跡的法子。
我終日在容佩面前講些傷情的話「佩榮姑姑,如今你這腿這年歲可怎麼是好啊?」
「佩榮姑姑,遙想當年也是宮內幹活的一把好手,如今這。」
這些話讓佩榮消瘦了不少卻沒有自裁的想法。
所以我便隻能說一些話,激一激她。
「容佩姑姑,可曾聽聞宮中的那些謠言?」
佩榮的眼睛裡也不再有任何光芒和希望,她隻呆呆的坐著。
「容佩姑姑,我聽說皇後去找人算了一下你這八字屬實不太好,有些克人呢!」
「宮中說您是個沒福的,父母不都在了,還害得皇後娘娘……」
說了一半,我便停了下來「這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我看您這身子也不必每天都擦吧?畢竟也不用外出見人,隻是這是您的生辰,雖然不能外出,但我特地去求了皇後娘娘,皇後娘娘給你賞了個簪子呢!」
說完我便把那素白的銀簪子拿了出來,放到了床頭。
佩榮呆呆的望著那個簪子「隻送了一個素白的銀簪嗎?」
我並不回答,然後起身回去了。
晚間景仁宮吵了起來,聽說是佩榮用皇後賞的銀簪子自盡了。
皇後大發雷霆把我們招了過去訓話「不是讓你們盡心盡力的伺候佩榮嗎?」
「都不拿本宮的話當話了是不是?」
話是這麼說,可是皇後除去佩容斷腿,那日看了幾眼,後面倒是嫌晦氣,再也沒去過了,就連後面賞賜也隻是一根素白的銀簪子,事到如今,她自個兒到清高起來了。
「本宮也叫人將容佩送到宮外就好好安葬了!」
「傳本宮旨意至今日起。景仁宮所有人月俸減半,為佩榮祈福!」
殿內鴉雀無聲
皇後氣的頭風又發作了,把人都趕了下去,自己躺回床上歇著了。
這種人剛剛在殿內,不敢議論出了店外,便開始有小部分人發出了不滿的聲音!
「這月奉罰半這可是個什麼事兒啊?」
我定了定神出聲「宮規森嚴不可在此處議論!」
眾人雖先生不滿,但規矩還在,到底還是回去了,隻是眾人月奉減半為一個奴才祈福?還是一個因為得罪了宮妃,沒有規矩制裁的奴才,倒是讓外人傳了我們的笑話了。
此事傍晚我便去找了菀妃匯報,
合玉軒內。
「娘娘這事兒奴婢已經辦成了」
「好,很好!」
菀妃眼中流露出些許贊賞的目光「這竟是個讓人絕不會懷疑的法子,你倒不是個蠢笨的」
我意了然恭維了起她來
「奴婢愚笨,還請菀妃娘娘教誨!」
菀妃淡然開口
「如今也快到年下了,你有什麼想法?」
「娘娘這也快年下了,正是奴婢要出宮的時節了,懇請菀妃娘娘放奴婢出宮!」
「準了,我已託人安排去了」
「謝娘娘!」
我確定這菀娘娘是個好商量的主,我在宮中經營多年,並非毫無人脈,前些日子我便託人在宮外打探,確定了我的家人是安全回了老鄉的,便可知這菀妃倒也是個守信用的。
「娘娘奴婢還有一言。」
菀妃輕笑到「你可還要求些什麼恩典?你可知人心不足蛇吞象?」
「娘娘,奴婢並無此意,隻是有些事奴婢不吐不快。」
她示意我接著說,我便一五一十的將那日在御花園荷花池畔的所有事情告訴了她。
菀妃表情震驚又悲痛
「竟是這般嗎?一定不會放過她們,華妃、皇後、曹貴人!」
因為透露了這個消息,在我回景仁之時菀妃便賞了我百兩銀子。
後面在菀妃的操作下,皇後和景仁宮人震驚和悲痛的目光中,我出宮了,在三十一歲這年。
回望這困了我大半生的皇宮,呼吸著宮外的空氣,我從未覺得如此自由,為了避免皇後母家的牽連,我連夜帶著家人從家鄉又遷往了南方,在那開啟了一間小酒房,與家人安生度日,隻是因著我這年歲的問題,這離的遠了,便也沒人知道我這皇宮姑姑的名頭我又是個老姑娘,所以我此生都未曾婚嫁。
在出宮後的兩年後,由宮裡的老人我也得知了皇後被廢後賜自盡的消息,皇後母家受牽連,聽說是妄議朝政儲君舉家流放了,我很慶幸當初做出了一定要出宮的決定。
全文完
番外
這皇後如此不中用,太後看了也是心急,為了保住烏雅氏和烏拉那拉氏的榮耀,在皇後和太後的授意下設計,三阿哥的生母病故了,三阿哥被過繼給了皇後,隻是在那一日後宮的晨昏定醒之時,哈哈,皇後不知怎的就昏了頭,說出了大逆不道的話:
「本朝立儲,注重立嫡立長,如今這三阿哥由本宮撫養,雖佔了嫡子,又佔了長子的名頭,但隻要有才學能為大清出力則都是陛下的好孩子!」
後宮眾人鴉雀無聲,不敢議論!
皇後一人變尷尬了起來,此時皇後早已安排好的皇後那沒腦子族妹,一個剛進宮的小答應,便口出狂言「臣妾自是無奪嫡之心,一心伺候皇後娘娘,臣妾自是以皇後娘娘馬首是瞻!」
皇後聽聞也是笑了起來「好端端的說這些幹什麼?你們說是不是?」
可惜殿內氣氛壓抑,無一人回答!
通報聲此時響起
「皇上駕到!」
眾嫔妃下跪行禮「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陛下眼神陰狠,並不讓起身,眾人便一直跪著。
「朕不知,朕下早朝之後,這天下之位,這太子之位,便已被人定了下來了!」
此話一出,店內氣氛更加壓抑,皇後撅著嘴滿眼淚花
「陛下,臣妾並無此意啊!」
「那你剛剛這儲君之位是什麼意思?還長子!還奪嫡之心!還以你馬首是瞻!皇後你可知篡位是個什麼罪名?妄議朝政又是個什麼罪名?」
皇後眼裡的淚花立馬變成眼淚流了下來
「皇上你要這麼說臣妾臣妾不知道說什麼!」
此時殿外又響起了通報的聲音
「太後娘娘駕到!」
太後顯然是已經知道發生的事情了,眉頭緊鎖
「皇帝又生這般大的氣。」
「皇額娘此事涉及大清皇帝,兒子不可敷衍了事。」
太後看了看殿中下跪眾人,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
「皇後你解釋一下。」
皇後撅著嘴流著淚,不知所措,看了皇帝一會兒
「皇上太後娘娘,如今這事, 臣妾百口莫辯,隻是皇上可曾還記得這雙玉镯?」
「你我之間願如此環, 朝夕相見啊!」
皇帝怒極
「你這個賤婦,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講這些沒用的, 朕問你儲君之事呢,朕道是願與你願此生不復相見!」
皇後聽聞便癱倒在地,不再言語
最後
皇帝下令, 讓所有妃嫔都先回宮去, 皇後和其族妹禁足在景仁宮中,自己則和太後去壽康宮中議事,沒人知道那一夜皇帝和太後在壽康宮中商討了些什麼, 隻是第二日, 皇帝並傳旨, 皇後妄議朝政, 收回她的皇後冊寶, 封後聖旨, 將其貶為庶人,死生不復相見!而皇後的族妹則賜自盡,三阿哥由其她妃子撫養。
在皇後被廢後, 祺貴人便受到了菀妃的旨意在菀妃召集了合宮女眷後,跳了出來
「臣妾要告發廢後私通,穢亂後宮,罪不容誅。」
皇帝眉頭緊鎖
「宮規森嚴, 祺貴人你莫要信口雌黃!」
「臣妾以家族起誓, 若有半句虛言,全族無後而終。」
「你倒說說這奸夫是誰?」
「皇後宮殿的侍衛雲侍衛!」
皇帝表情十分不悅「你可知若此事不實, 將會是什麼結果?」
祺貴人,定了定神
「陛下大可把廢後帶來與臣妾對峙,且臣妾有證據!」
「很好,你下去吧!」
「(第」皇後突然被傳召,以為是皇帝想見他,還用心的描了描眉, 沒想到竟是這樣的事, 桌子上擺上了他當時為雲侍衛做的靴子。
「陛下, 臣妾沒有做過!」
「這靴子可是你繡的?」
「陛下,臣妾與雲侍衛互為知己,臣妾當時被禁足,在景仁宮中是雲侍衛開導的臣妾,臣妾便命人繡了一雙靴子給他」
「所以這靴子是你宮中送出去的?」
「陛下, 臣妾並無此意呀!」
「大膽!」
皇帝將手中的茶杯一甩, 眾人下跪。
「所有人都下去,對於今夜的事一個字都不許傳出去,就是讓朕聽到格殺無論!」
在所有人走後,皇後又被送回了景仁宮, 而皇帝卻走向了太後的壽康宮與其商討。
第二日便傳出了皇後, 賜自盡死於景仁宮中的消息,皇後的家族烏拉那拉氏又因之前之罪,在皇帝的聖怒下, 連太後也保不住烏拉那拉氏的榮光,皇帝將廢後之父斬首,舉家流放至寧古塔。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