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眾人的吹捧，張倩愈發得意忘形。
她笑著，應下了所有人的要求。
我翻了個白眼。
這群人的腦子被酒肉泡壞了吧？
沒理他們，自顧自往外走，正巧撞上了迎面進來的白書亦。
白書亦眼前一亮，「林總，你果然在……」
他話沒說完，張倩就撞開我，擠到了男人跟前。
張倩別了別耳發，害羞道，「書亦，我在這裡。」
突然被打斷，白書亦不悅地皺了皺眉。
出於禮貌，他還是友好地打了聲招呼，「你好。」
見狀，張倩更加自信，覺得白書亦就是來找她的。
6
當著眾人的面，女人自然地挽起了男人的胳膊，語氣撒嬌。
「既然接到我了，那就快送我回去吧。」
張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絲毫沒有注意到白書亦越來越沉的臉色。
直到他抽出自己的胳膊，疏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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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認錯人了。」
聞言，張倩面上掛不住，急於拉近與白書亦的關系。
「怎麼會呢？書亦，你不就是來接我回去的嗎？」
「你是不是忘記我了啊？我是秦澤川的妻子，澤川在你的公司上班啊！」
被當作司機的白書亦臉色更黑了。
他沉聲道，「我的公司人很多，不是每個人都記得。」
「還有，我來也不是為了接你，而是找林總談合作的。」
話落，張倩臉青一陣白一陣。
之前落在我身上的嘲諷的目光，如果都落在了張倩身上。
「不是，張倩也太能吹了吧哈哈哈哈。」
「這也太丟臉了，我真以為他老公有那麼大能耐呢！」
「敢情她跟林苒是一路貨色啊！」
「嘖嘖，她老公不會要被白總開了吧？」
眾人每說一句，張倩的臉色就白一分。
最後，她靠撐著椅子才能勉強站立。
直到班長諂媚地問了一句，眾人才停止議論。
「白總，你可能來錯地方了，我們這裡沒有你要找的林總。」
聞言，白書亦立刻看向我所在的方向，脫口而出道。
「林總不是在那兒嗎？」
話音剛落，眾人就齊刷刷看了過來。
幾十雙眼睛裡，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
最後，張倩結結巴巴問道，「林、林總，說得是林苒，這怎麼可能？！」
白書亦沒有回答她，而是徑直走向我。
「林總，上次的合作是我們失禮了，這一次，我們準備了充足的預算……」
「聽說你在這裡參加同學聚會，我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希望您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短短幾十秒，圍觀眾人直接炸了。
「林總？！什麼情況，林苒不是張倩家的保姆嗎？」
「我靠我靠，連白書亦都要討好的對象，我剛才得罪了什麼人啊？」
「我們不會都被張倩給耍了吧？？」
……
很快，眾人的議論聲消失耳邊。
白書亦將我帶到了他們家開的餐廳。
這一次，他的確有足夠的誠意，合作也就暫時定了下來。
更重要的是，我有將總部遷回 A 市的打算，如果能有穩定的客戶，對我們無疑也是一件好事。
回到酒店，同學群裡的消息刷個不停。
我簡單翻看了一下。
無非就是討論今天的事情的。
張倩裝 B 的細節，被人添油加醋地復述了出來。
一時間，她成為眾人數落的對象。
【張倩她真能吹啊，竟然敢碰瓷白總。】
【可不是，說不定別墅、高管老公都是假的！】
【哈哈哈哈，她肚子裡的孩子，指不定是誰的呢！】
【張倩我熟啊，她高中那會兒就喜歡裝逼了，嘴裡沒一句實話。】
也有恭維我的。
【@林苒，學神分享一下創業成功的經驗啊。】
【就是就是，不會發達了就拋棄我們這些老同學吧。】
7
我揉了揉眉心，退出群聊。
這些人，都是一群牆頭草，實在沒什麼聯系的必要。
第二天我即將去機場的時候，突然被警察攔住了。
他們說我涉嫌詐騙。
我一頭霧水。
到了警局，看見張倩和秦澤川，我什麼都明白了。
「林苒，快把我的九萬塊還給我！」
我冷笑，「那是我的工資。」
聞言，秦澤川氣得要來打我，但被我輕松躲開。
「臭婊子，什麼工資？！明明是你自己願意來照顧倩倩的，我們憑什麼給你開工資？」
我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張倩。
「這事兒得問你老婆。」
話音落下，張倩有些心虛地後退一步。
但她仍是理直氣壯道，「明明是你逼我交出的九萬塊！」
「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給你轉那麼多錢？」
聽信了他們一面之詞的警察也讓我把錢退回去。
我打開手機，淡定地展示出昨天在飯店裡拷貝的監控記錄。
【八萬八而已，我給你轉九萬。】
這句話一出來，秦澤川的臉都綠了。
看完監控，警察也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錢是張倩自願給的，當然沒有要我退回去的道理。
更何況，她自己也親口承認，這是我的工資。
秦澤川氣得扇了張倩一巴掌。
隨後，男人怒罵道，「敗家娘們兒！誰讓你在外面這麼揮霍的？！你知不知道，九萬塊是我們好幾個月的房貸了！」
「沒有這筆錢，你下個月喝西北風嗎？？」
張倩捂住被打的半張臉，楚楚可憐。
「澤川，你別生氣，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的面子啊。」
可惜，男人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錢要不回來，你今晚就別回家了！」
留下這句話，秦澤川轉身就走。
張倩無助地站在原地，眼淚止不住地流。
過了會兒，她像以前那樣，抱住我的胳膊撒嬌。
「苒苒，把錢還給我好不好？」
「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拿不到錢我就回不了家呀，我們這麼多年好閨蜜，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我面無表情地抽出胳膊，淡淡吐出兩個字。
「不好。」
我才不要繼續當大怨種。
誰要跟她是好閨蜜，之前算是我瞎了眼。
說完，我就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張倩還想來拽我，我直接甩開了她，打車走了。
離開警察局後，我回了酒店。
這個時間再去機場，已經趕不上飛機。
正想看看過兩天的航班，白書亦突然給我發消息。
【林總，這兩天有時間聊一聊合作的事宜嗎？當面交流更加方便。】
他說得不無道理。
這是一筆大單，當面聊確實能避免很多問題。
兩分鍾後，我打字回復，【可以。】
之後我在 A 市放松了幾天。
項目談下來之後，白書亦吩咐公司的員工跟緊進。
加上項目負責人之後，我跟他在線下約了個時間聊合作細節。
地點約在了西餐廳。
因為時間比較空闲，我便提前了半小時到場。
剛坐下，就冤家路窄，遇到了秦澤川。
他顯然也看到了我。
8
男人走近，不屑地冷哼一聲。
「騙了老子九萬塊，就來高檔餐廳瀟灑了？」
「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窮酸樣，你不會以為來這裡就能釣到金龜婿吧？」
看來張倩沒把我的事情告訴他。
我看著手機，沒理秦澤川。
現在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五分鍾了。
他們的負責人還沒到。
我淡定地發去消息。
【還有多久能到？】
下一瞬，我就聽見秦澤川的手機發出消息提示音。
可惜，本人並沒有意識到，甚至還在威脅我。
「臭婊子，現在知道怕了？」
「識相的話，趕緊把錢還給我，不然我有的是手段整你！」
我有些好笑的提醒他，「不看看手機嗎？」
秦澤川將我的話當成了挑釁。
「你他媽管我呢？快把錢還給我，不然我不介意打女人！」
我撐著下巴，勾了勾唇。
他不知道，我手痒，正好想揍傻 X。
我淡定地喝了口水，答道，「我的錢，憑什麼給你？」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秦澤川。
他趁我不注意，端起桌上的涼水，就潑了我一臉。
做完這一切，他開始大聲嚷嚷，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大家快過來評評理，這是老婆的閨蜜，她前兩天騙了我老婆九萬塊，今天就來高檔餐廳消費了！」
「大家可要提防一下她，說不定她來這裡，就是勾引你們老公的呢！」
「我老婆說了，她最喜歡知三當三，她身上這些名牌，說不定就是你們誰的老公送的！」
秦澤川一句接一句的造謠。
等他說完，周圍人都露出一臉鄙夷之色。
她們已經認定了我是小三。
「你看她穿得衣服、花朵妝，正經人會這麼打扮嗎？」
「離這個女人遠點吧，她身上的騷味都快傳到我身上了。」
「服務員，可以把這女人轟出去嗎？我不喜歡跟小三待在同一個地方。」
聽著眾人對我的指責，秦澤川愉悅地勾了勾唇。
我強忍怒火，整理好衣物，提醒道。
「秦澤川，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來這裡做什麼的？」
他根本沒有聽懂我話裡的意思，甚至有些得意忘形。
男人鏗鏘有力道，「老子今天就是來替天行道，收拾你這個婊子的！」
話音剛落，秦澤川趁我擦眼鏡的空隙，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他力道很大，扇得我腦袋發懵。
餐廳的服務員不想把事情鬧大，也扯著我的胳膊，打算將我扔出去。
我一腳踹開了服務員，反手撥打了報警電話。
胸口被氣得劇烈起伏，可我並沒有還手的打算。
秦澤川不是缺錢嗎？
我就讓他賠到沒錢，讓他丟掉工作！
警察很快就到了。
之前被我踹的那名男服務員還想為秦澤川開脫。
我直接將經理交流出來，要求他放監控視頻。
服務員還試圖為自己辯解。
「經理，這女人是小三，我把小三趕出去有什麼不對？」
聞言，經理臉比鍋底還黑。
但他不得不撤出一絲笑，問我的意見，「女士，這件事你想怎麼處理？」
我隨口道，「開了吧。」
比起損失信譽，開除一個服務員顯然成本更低。
很快，這名男服務員就被趕走。
接下來，該對付的人，就輪到秦澤川了。
9
看到警察，男人下意識為自己辯駁。
「警察同志，我隻是扇了她一巴掌，這賤女人騙我老婆的錢，就該打！」
可惜，警察根本不想跟他說這麼多。
秦澤川被帶到警局，我則去了醫院驗傷。
把所有檢查都做了一遍之後，我才慢悠悠到了警局。
想必，秦澤川也終於意識到了這一巴掌的後果。
他有些底氣不足地問道，「林苒，說吧，這一次你又想要多少錢？」
我直接開口。
「五萬。」
話落，秦澤川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
「臭婊子，一個巴掌五萬，你他媽的想錢想瘋了？！」
我氣定神闲。
「不給也行，那就被拘留，然後丟掉工作吧。」
聞言，他瞬間萎了。
秦澤川試圖跟我商量，「能少點嗎？」
「不行。」
最後，他還是不願意丟掉工作，給我轉了五萬六千塊。
可這怎麼夠呢？回到酒店，我剛給臉敷上冰塊，就收到項目負責人發來的消息。
【不好意思，今天有點事，我們約明天可以嗎？】
我冷笑一聲，沒有回復他。
隨後，將餐廳裡的監控視頻發了一份給白書亦。
【這就是貴公司合作的誠意？】
【不僅潑我涼水，還扇我巴掌？】
【最遲明早，給我一個解決方案。】
微信聊天幾面顯示了好幾次「對方正在輸入中」。
五分鍾之後，白書亦終於組織好語言。
【實在抱歉，明天一早我就讓他來給你道歉。】
收到這條消息沒幾分鍾，秦澤川就給我發來了微信消息。
【你是林苒？！】
我沒理他。
次日一早，酒店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門口站著的，是一臉憋屈的秦澤川。
見到是我，他的表情精彩極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半晌，他才破罐子破摔道，「林苒，說吧，你究竟想怎樣？」
我扯了扯唇，反問他。
「這就是你道歉的態度？」
秦澤川一噎。
他在我面前趾高氣昂管了，一時間有些拉不下臉面。
僵持之際，我對他抬了抬下巴。
「跟我來。」
我把秦澤川帶到了一個沒人且沒有監控的地方。
男人的表情很興奮, 「林苒，你裝什麼？想要就直說嘛。」
我也很興奮。
是挺想的。
一拳打在秦澤川臉上時，他終於意識到了不對。
可他還沒來得及反抗，我又一巴掌扇了過去。
他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隻能痛得捂臉哀叫。
再出來時, 他已經渾身青紫。
惹到我，他算是踢到鐵板了。
即使被打得鼻青臉腫，秦澤川還是不死心地問道。
「項目……」
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臉。
「別擔心，我會聯系白書亦的, 你先回去吧。」
秦澤川離開之後, 我直接打車去了機場。
五個小時後，我就到了 C 市。
白書亦戰戰兢兢地問合作還能不能繼續時, 我秒回道。
【當然可以。】
【不過，我有兩個要求。】
白書亦：【你說, 我盡量滿足。】
【開除秦澤川, 合同價格再提高兩個點。】
對面又進入到反復輸入中的狀態。
半晌，白書亦發來消息。
【第一個要求可以答應, 第二個我們得開會決定。】
10
我笑了笑, 不緊不慢地回復。
【行啊。】
【不過, 白總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貴公司做生意是這個態度吧。】
是的。
這就是明晃晃的威脅。
消息發過去沒幾秒, 白書亦就進行了回復。
【什麼時候籤合同？】
【隨時。】
這筆生意就這樣談了下來。
能拿到這麼多利潤, 真是少不了秦澤川出力。
過了一段時間, 我收到一條短信，來自一個陌生號碼。
【苒苒，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澤川丟了工作之後, 我們就還不上房貸, 別墅會被拿去拍賣的呀！】
【到時候我不僅沒地方住，肚子裡的寶寶也得跟著我過苦日子，你忍心看我這樣嗎？】
【苒苒，當初真的是我鬼迷心竅了，但我們可是最好的閨蜜啊。】
【你真的忍心對我這樣嗎？】
我隻覺得有些好笑。
秦澤川工作上出現重大失誤，即使我不開口, 白書亦也會把他開除。
他一個大男人, 難道被開了之後，就找不到其他工作了嗎？
更何況, 他淪落到今天的地步, 完全就是自作自受。
而張倩也從未真心將我當作閨蜜。
當初讓我去陪她, 恐怕也隻是為了省下找保姆的錢。
張倩牽著我的手進屋，話裡滿是興奮。
「作誰」沒想到張倩锲而不舍, 又用其他號碼給我發消息。
【林苒, 你這個毒婦, 把我家害得傾家蕩產，你也別想好過！】
【賤人、婊子，你等著, 別讓我找到你！】
我又笑著將這個號碼拉黑。
倒是想看看, 她能搞到多少號碼。
可惜，之後我沒再收到過張倩的消息了。
過了幾個月，有人特意告訴我。
張倩跟秦澤川離婚了, 不僅如此，她還流產了。
現在沒人能聯系上她。
我笑著，將告訴我這個消息的人也拉黑了。
誰想知道張倩夫婦的破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