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哭狗的抑制劑》, 本章共4022字, 更新于: 2025-02-22 15:00:58

我是個平平無奇的 beta,卻是孟祈年最好用的安撫劑。


為了治好他的信息素紊亂綜合徵,他父親花天價買了我五年。


易感期的孟祈年粘人乖巧,抱著我叫老婆,又親又蹭。


結束後卻對我惡語相向:「不過是個工具罷了,還真拿自己當回事。」


直到一次宴會上出現了一個和他 90% 匹配度的 omega。


我覺得是時候該拿錢走人了,於是說了分手匆匆離場。


可一向無所謂的孟祈年卻瘋了般把整場宴會砸了個稀爛。


自己劃傷了腺體,哭唧唧地來求我:「老婆快回來嗚嗚嗚。我是好狗狗,別不要我……」


1


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半眯著眼,手指一下一下輕敲著桌面。


身後站著保鏢。


除了一盞暖光燈,碩大的書房不見一點陽光。


「陳確,這是你跟著阿年的第幾年了?」毫無起伏的音調,我後背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快五年了。」


哪怕我隻是個平平無奇的 beta,並不受信息素的壓制,可此刻上位者的威壓讓我覺得胸悶心驚。


孟安平神色波瀾不驚,喃喃道:「五年了,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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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個月就離開吧。」他下達命令,帶著不可反駁的意味。


我皺眉,好心提醒:「先生,我們的合約還有半年。」


孟安平輕嗤一聲,道「放心,錢一分都不會少。」


「還是說,你愛上阿年了,離不開他了?」他微眯著眸子,眼神戲謔地看著我。


壓下心底的酸澀和懼意,我抿唇,搖了搖頭,輕聲道「謝謝。」


剛出書房,我就撞進一個滾燙炙熱的懷抱。


「老婆,你去哪了?我好難受嗚嗚嗚……」孟祈年不由分說地把頭埋進我的頸窩,一陣亂嗅。


我不明白,我一個扔人堆裡都找不到的 beta,既沒有信息素也不能標記或被標記,究竟有何特別,能被孟祈年給纏上。


「老婆老婆,你好香。」他似乎看不慣我走神,張開尖牙就往我退化的腺體上來了一口。


疼得我眼淚立馬飆出。


但這點眼淚跟孟祈年一比,就是小巫見大巫。


每次易感期,他的眼淚都能蹭我一身。生怕眼淚不能把我淹死似的。


「你一個 alpha 怎麼這麼能哭?」


我累得睜不開眼,看著還在一邊哭一邊耕耘的孟祈年,忍不住想他真的不會脫水嗎?


或許以為是我嫌棄他,嘴角一撇,哼哼唧唧往我懷裡拱。


「我、我忍不住。」他力氣一點不減,眼淚也一刻不停地流,「可是、我忍不住嗚嗚嗚,老婆太好了,我太喜歡你了嗚嗚嗚……」


Alpha 的體力恐怖如斯。


哪怕已經快五年了,我也常受不住他突如其來的易感期。


隻能在眼淚和情話的攻勢下逐漸潰堤。


想著剛剛在書房孟安平的那些話,我心裡有點說不出的悶。


都怪孟祈安一個勁地往我胸口蹭,咬得斑駁一片,搞得我心口疼。


我撒氣般抓住他的頭發,「壞狗!」


「唔!」他吃痛抬頭,水光粼粼的眸子就撞入我眼裡,眼尾嫣紅。


或許意識到自己做得過了,討好似的湊上來吻我的唇。


我任由他把我吻得呼吸錯亂,胸口起伏,末了還舔舔我破皮的嘴角,狡辯道「我是老婆的好狗。」


我:「……」


2


等孟祈年信息素平穩已經是三天後了。


借著晨光微曦我打量著睡夢中的孟祈年,深邃的眉眼,挺拔的鼻梁,一切都如初見時那般驚豔。


「如果有天我離開了,你會難過嗎?」我撫著他的側臉下意識喃喃「應該不會吧。」


或許是被我摸得煩了,他皺著眉哼唧了一句,腰上的大手摟得更緊了,完全依戀狀睡在我懷裡。


我也撐不住困意,與他相擁而眠。


我想,至少此刻我們是安寧相依的,這就夠了。


半夢半醒間,我感受到懷裡的溫度迅速離去、冷卻。


他似乎站在門口與誰在交流,聲音壓得低。


但在落針可聞的房間,孟祈年無波無瀾的聲音還是傳到了我耳邊。


「您別上心了。不過一個治療工具而已,別太拿他當回事。」


一個治療工具而已。


僅此而已。


我喉嚨酸澀,在關門聲響起時努力繃住表情,佯裝熟睡。


因為孟祈年又走回了床邊。他沒有再躺下,隻是站在床邊,默默地盯著我。


他的目光猶如實體,哪怕閉眼也無法忽視。


良久他都沒有動作,久到困意再次上頭,我竟然再次睡著了。


隻不過迷迷糊糊間,感覺到一個微涼的觸感在我額頭稍作停留,猶如幼鳥羽翼劃過。


縹緲得如同一場夢。


3


夢裡我又回到第一次見孟祈年時,他帶著人在我打工的夜店鬧事。


眼見他們圍著一個服務生把人逼到角落,卻沒有人敢上去阻止。


我正巧端著客人要的飲品路過,就看見這劍拔弩張的場面。


經理看見我就好像看見了救星。


「快!你去勸勸架!」他說著就把我往風暴中心推。


我看看那幾個五大三粗的 alpha,再看看我營養不良的細胳膊細腿。


難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嗎?」


經理是個 omega,臉色越來越差,咬牙道:「你今晚工資翻三倍!」


我立馬挺起腰杆「我辦事,你放心!」


但沒有人再回復我,所有人都被 alpha 的高階信息素搞得苦不堪言。


人以孟祈年為中心,四散而開,包括他帶來的幾個 alpha,全都神色難看地遠離孟祈年。


在孟祈年對人痛下殺手前,我心一橫擋在了他面前。


「有話好好說,別動手!」我嘗試講道理。


原本雜亂的人群一下子噤若寒蟬,所有目光都投了過來,包括被我護在身後的 omega。


他含淚的雙眼此刻正怔愣地看著我,他或許也沒想到有人敢這樣對孟祈年。


雖然我不僅不認識孟祈年,還是個不受他信息素影響的 beta,但也能從周圍人的反應看出點端倪。


似乎,好像,不應該為了三倍工資去衝動。


果不其然,孟祈年瞪著我的眼神陰森恐怖,就差把「你完了」幾個大字寫臉上了。


正在想要不要逃了算了。


結果身後的 omega 因為信息素的陡然升高而受驚,情急之下推了我一把。


於是我連人帶酒潑了孟祈年一身。


冰塊混著酒精從孟祈年的俊臉上滑落,打湿了他看著就價格不菲的襯衫。


而我正以一種撲倒在懷的姿勢貼著孟祈年。


我現在逃應該也逃不了了。


等著閉眼受死吧!


結果卻遲遲沒有動靜。


我微微睜眼,看見近在咫尺的孟祈年,正怔愣地看著我。


他戾氣驟降,剛剛那副索命閻王的姿態蕩然無存。


半晌,他才呆呆開口「你是……omega?」


五分鍾前我以為我死定了。


結果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將頭埋進了我的頸窩,猶如一隻大狗般嗅著。灼熱的氣息蒸紅了我的皮膚,連著大腦轟鳴一片。


他雙臂死死鎖住我的腰,我掙脫不得。


「放開!你他媽變態嗎?」


他不僅不放還抱得更牢了,還總發出一聲類似小狗的嗚咽聲。


「嗚,快給我咬一口。老婆,老婆……」


「誰是你老婆?別他媽咬我!我是個 beta……啊!」


起先我真以為孟祈年是個變態來著,結果才得知他有信息素紊亂綜合徵。


因為在夜店被人下了藥,才亂了套。


我想著應該是那個 omega 做的,那也不能全怪孟祈年,我從心裡勉強原諒他的胡作非為。


可好景不長,我還沒拿到三倍工資呢,先得到了孟安平的治療合約。


當孟祈年五年的人肉安撫劑,給我五百萬。


五百萬,不僅可以還完渣爹留下的債,也可以給我未來的生活多一些保障。


我磨挲著後頸還新鮮的牙印,想著在夜店做服務生也被揩油還得掙不到多少錢。


於是我在末尾落下了我的籤名。


原本以為隻是遞出脖子給人咬兩口,當當抱枕就好,結果孟祈年一次比一次過分。


而且這人床上床下兩副面孔。


以前上生理課的時候沒有認真聽,不知道是不是所有 alpha 都這樣。


被信息素支配時叫老婆叫得多歡,下了床見我的臉色就有多難看。


可即便如此我也不可抑制對孟祈年產生好感,即便知道他對我好隻是出於病情,絕不可能是喜歡,我也會趁著他的易感期多親親他,淪陷在他熱情的懷抱中。


我也常安慰自己,雖然八塊腹肌、寬肩窄腰的帥哥長了腿會跑,但是五百萬不會啊!


睡了人還得了錢,我一點不虧!


4


等我睡醒已經下午了。


身邊的床猶如沒人睡過般整潔冰涼。


下樓時,老管家端上來一碗參湯,溫度剛好。


「少爺囑咐要小火一直溫著。」管家站在一旁,笑得慈祥。


我看著黑乎乎的湯藥,淺抿了一口,又面無表情地吐掉。


管家:「少爺說您要是不喝的話,他回來親自喂您。」


我:「……」


喝完湯藥,舌尖苦得發麻。


管家適時地遞來一碟桃花酥,笑容標志道:「少爺吩咐廚師給您做的,聽說您愛吃。」


我沉默地接過,咬了一口。


「少爺……」


「停——」我無奈地揉了揉額頭,快對少爺兩個字 PTSD 了,「您到底想說什麼?」


老管家笑呵呵地站在一旁:「少爺其實很關心您的。」


我咬唇:「……」


才不是關心我,他隻是在保養工具罷了。


我出神間,手中的桃花酥被人搶去。


「喲,你怎麼知道我愛吃這個,專門給我準備的?」易啟文笑嘻嘻地把一整個塞進嘴裡,兩頰鼓鼓的,像個倉鼠。


我嚇一跳,看清來人後才舒了一口氣。


易啟文算是我這幾年時光裡僅有的朋友。


說起來,他算是孟祈年的弟弟,隻不過孟祈年不認罷了。


因為易啟文是孟安平的私生子。


連門都沒進的女人生的孩子自然會被唾棄,但是哪怕這樣,遺產終究會有一份屬於他。


成為孟祈年的「人肉抑制劑」,跟著他出入過各種場合。


他的朋友們認識我,合作伙伴知道我,但不會有任何人給我一個正臉。


我知道同一個空間裡會有個透明的隔層把我和他們分成兩個世界。


但我慶幸我是個 beta,一個身手還不錯的 beta。


易啟文被兩個 alpha 堵在樓梯間時,我拉著人一躍而下,狂奔二裡地。


兩個人氣都喘不勻,他還問我:「你幹嘛幫我?」


我莫名其妙:「你不是孟祈年的弟弟嗎?」


救了老板的弟弟或許理應給我漲點工資?


他表情一愣,隨後整個街道都回蕩著他的爆笑聲。


我當時才跟著孟祈年不久,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瓜葛,但自此之後我就被易啟文纏上了。


孟祈年對我倆交朋友的事未置一詞。


隻不過每次見完易啟文,孟祈年的信息素紊亂綜合徵發作頻率會上升。


「你怎麼來了?嚇死我了。」我埋怨兩句,但更多的還是愉悅。


「早泥玩。」他鼓著腮幫子口齒不清道。


於是我倆打了一下午的遊戲。


可能是因為和朋友在一起,我感到了一陣久違的放松。


順嘴告訴了易啟文我要離開的事。


易啟文睜大了眼,嘴裡的桃花酥都差點掉了出來。


「離開?孟祈年知道?他能同意?」」


我木訥地搖搖頭。


其實我壓根沒考慮過孟祈年會不同意。


「孟先生要我下個月走,應該和孟祈年商量好了吧。」」


易啟文表情呆滯,喃喃道:「下個月……我大概知道為什麼了。」」


他掏出手機,給我找了條新聞,大概是關於沈家少爺下個月回國什麼的。我平時不怎麼關注這些。


易啟文正襟危坐,一臉嚴肅道:「沈淮俞,沈家二少爺,下個月回國,最最最重要的是,聽說他和孟祈年信息素匹配度達 90%!」


「老頭子這些年一直在想方設法治療孟祈年的病,難怪突然讓你離開,原來是找好下家了。」


我哪怕是個 beta 也知道 90% 匹配度代表著什麼。


手機裡白淨可人的 omega 怎麼看也會比自己更適合孟祈年。


「哦,那挺好的。」我面無表情地把手機扔給易啟文。


他嘴角抽搐兩下,「哥,別勉強自己。四年多,養條狗都會有感情,何況是個人呢。」


孟祈年有些時候確實很像犬科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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