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黑幫虐文裡的路人甲。
因長得像黑幫大佬死去的摯愛,我被他禁錮。
他紅著眼將我抱得生疼。
「心嵐,我還以為你死了……我發誓,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傷害。」
失而復得讓他對我極盡寵愛,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後來,我被他的仇家挾持:「上次沒殺死你算你命大。殺了你,盛栩一定會生不如死吧?求我,我給你留全屍。」
我反手擒住仇家,笑著用槍頂住他的腦門。
「你惹錯人了,可我不是會被你嚇哭的沈心嵐。求我,我給你留全屍。」
1
黑幫虐文裡的女主沈心嵐,下場很慘。
黑幫大佬盛栩的仇家將她綁架,逼問盛栩的秘密,她卻隻字未提。
最終被仇家拋入大海,不留一絲痕跡。
盛栩痛失所愛,對幫派之爭早已厭倦,最終跳江而亡。
一個路人甲從江邊走過,看著平靜的江面發呆,不知叱咤風雲的大佬就此隕落。
原本這裡已經是故事結尾,讓人無比唏噓。
但我穿書到故事結尾,成為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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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向剛墜入江中的盛栩,我很不理解。
沈心嵐為了他而死,他卻如此輕賤自己的生命?
我不想多管闲事,但……我覺得可惜。
以他的能力,一切都可以扭轉局勢。
稱霸黑道之後,還可以為心愛的女人復仇,為什麼要白白死去?
我轉過身衝路人大喊:「誰來救救他!」
幾個路人驚呆了,但這麼冰冷的江水,他們也不敢貿然去救人。
看來我隻能自己上了。
穿書之前我是剛要執行殺人任務的殺手,經歷過非人的訓練。
這刺骨寒冷的江水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我跳入江中,將盛栩救上岸。
眾目睽睽下,我給他做心肺復蘇、人工呼吸,終於給他撿回了條命。
他睜開眼迷迷糊糊地看著我,聲音很虛,伸手想要觸摸我的臉。
「心嵐……」
「我不是她。」
我拍開他的手,給救護人員讓了條道。
眼看他被救護車拉走,我才從人群中默默離開。
第二天,各大新聞頭條就刊登了盛栩重金尋人的消息。
他還是不放棄尋找沈心嵐。
而尋人啟事上的照片,分明是我。
2
我竟和沈心嵐長得一模一樣。
隻是她笑起來溫柔秀氣,而我卻很少笑。
殺手是要懂得隱藏情緒的。
我深知沈心嵐在書中的結局,作為盛栩深愛的女人,她成為了他最大的軟肋。
也是仇家拿捏盛栩的把柄。
為了活命,還是不要混入他們的黑道之爭比較好。
所以我選擇了躲。
我租住了一處郊區的老樓,連電梯都沒有。
來往的人很少。
之前的訓練讓我變得嚴肅而警覺。
輕微的聲響都能讓我從夢中醒來。
屋外慢慢靠近的腳步聲,聽起來人數還不少。
為保安全,我悄悄地從房間的窗一躍而下。
正當我以為自己逃出追擊,得意地捋了捋稍顯凌亂的長卷發時,被拐角處的男人一把拽入懷裡。
他的身上有種壓迫人的氣息,但他的語氣卻很柔,驚喜得聲音都在顫抖。
「心嵐!別怕,是我。真的是你……我還以為你死了……」
我不耐煩地推開他。
「我不是沈心嵐,我叫葉南兮,你認錯人了。」
3
「為什麼躲我?你自己在外面很危險。」
很明顯盛栩壓根不信我的措辭。
他不顧我的反對,將我帶到一個秘密莊園裡,莊園外圍都是全副武裝的人。
見到我,他們側身恭恭敬敬地叫了聲:「夫人。」
房間裡的安保工作做得很到位,就連玻璃都是防彈的。
盛栩靠在門邊,眼神始終跟著我,眼底全是眷戀。
「心嵐,你就安心住在這裡,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
「我真的不是沈心嵐,你要我說幾次。」
「你不是嗎?」
盛栩突然扯開我的衣服,露出我左肩上的傷疤。
那是之前執行任務留下的槍傷。
盛栩的手輕輕撫過我的傷痕,瞬間紅了眼。
「這個傷,是你替我擋的槍。當時你昏迷了七天,我快瘋了。你還不承認?」
我想起來了,沈心嵐是替盛栩擋過仇家陳江楓的槍。
也是這一槍讓盛栩明白自己對沈心嵐的感情。
要不要這麼巧?我簡直百口莫辯。
如果我現在說我是穿書過來的,估計盛栩會為我找心理醫生。
盛栩握住我的手,柔聲說道:「我知道你不願回想這些慘痛的過去,那我們就不提了。」
我剛想說什麼,他修長的指尖就滑過我的唇,垂眸看著我。
「你想換個名字重新開始也好,喜歡『葉南兮』這個名字是不是?都依你。」
「……」
隨便他怎麼想吧,解釋不清的。
我隻是不想用別人的名字生活而已。
我得趕緊想辦法從這裡出去。
4
盛栩為了保護我,將我困在了莊園裡。
平日裡,他不許外人靠近我,也不讓我外出。
從未有人如此在意過我的生死。
我是個孤兒,被養父收養。
他一開始就把我當成殺手來培養,所有非人的訓練我都扛過來了。
肩上的傷,是被一個毒梟擊中的。
那是我第一次執行任務,毒梟看到了我眼裡的猶豫,舉槍對我射擊。
養父狙殺了毒梟。
他後來給我處理傷口,沒上麻藥。
我疼得把嘴唇都咬破了,他卻冷言說道:「我要讓你記住這種痛,如果你對對手心軟,死的人必然是你。」
到了後來,我執行任務時,都能速戰速決。
隻要我想,我的子彈總會比對面的快。
但這樣的生活讓我疲憊不堪。
我似乎已經成為了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
遇到盛栩後,我第一次感覺到被人愛的滋味。
盛栩在莊園裡種滿了我喜歡的薰衣草,推開房間的窗,就能看到薰衣草花海。
他知道我的睡眠很淺,就將薰衣草制成幹花放在我的床頭。
我便可以安然入睡。
他從身後抱住我,我瞬間驚醒,本能地轉身將他擒住。
興許是我眼裡的殺氣讓他憂心,他去問了醫生。
「心嵐回來後,像是變了一個人。」
醫生隻說我可能是創傷過後的應激反應,需要時間修復。
「夫人受到過很嚴重的迫害……所以現在很沒有安全感,性子大變也是正常。」
盛栩聞言,壓著怒火將桌上的文件掃落在地:「我一定讓陳江楓付出代價。」
從那以後,他不忙的時候總會陪在我的身邊。
給我送來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和首飾。
我是喜歡的,以前為了行動方便,我更多時候穿的是束身衣。
現在我可以穿著質感柔軟的長裙,光著腳丫走過光滑的地面,在水池邊喂養金魚。
我養的大胖橘就趴在我的腿上,從喉嚨裡發出舒服的咕嚕聲。
這一幕好似在夢裡。
我看著水池裡自己的倒影,長發及腰,面色紅潤,嘴角微微揚起。
這變化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如今這一副被人極致疼愛的樣子,倒是讓我忘了自己曾經冷漠至極的厭世臉了。
這也讓我感到心慌。
養父說過,目標者在最放松的時候,是最容易被擊殺的。
我應該時刻保持高警覺的狀態,離開這讓我感到迷惑的環境。
莊園外突然傳來的槍聲,打破了此刻的寧靜。
一個黑衣男子從身後將我的胳膊拽住。
我剛想來個過肩摔,一看是盛栩的貼身保鏢阿誠。
阿誠護著我往屋裡走:「夫人,盛總不在,特意讓我負責你的安全。」
「外邊怎麼回事?」
「……是陳江楓的人,他們是衝你來的。」
5
陳江楓是鐵了心要揪著我不放。
他明裡鬥不過盛栩,就玩陰的,從沈心嵐下手。
聽聞沈心嵐還活著的消息,他就找到我這來了。
隻可惜,我不是沈心嵐。
我比她,脾氣可差多了。
阿誠將我帶到房間的密室裡,叮囑我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出去。
「夫人,盛總已經乘私人航班趕回來了,他很快就到,你不必害怕。」
阿誠說完就走了。
我怎麼會怕呢?
這樣的場面我見過太多了。
盛栩手下的打手是經受過訓練的,陳江楓縱使帶了不少人來,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從密室的監控看去,陳江楓帶著人進入莊園,專挑弱者殺。
即便是手無縛雞之力,苦苦哀求的女佣,也沒被放過。
他甚至經過樓下的花園時,開槍打死了我養的大胖橘。
我的心頓時一顫,拳頭不自覺地握緊,那隱藏已久的殺心不可抑制地爬上心頭。
我意識到此刻的混亂,是我離開這裡的最好時機。
但很不幸,我剛走出房間,就被人發現了:「還跑?你能跑到哪去?」
為首的男人滿眼陰戾,脖子下全是文身,想必就是陳江楓了。
他看到我,用手指放在唇邊,衝著手下「噓」了一聲。
「哇哇哇,看看我找到了誰?你們先下去,免得她又被嚇哭了。」
他的手下退了下去,順便將門拉上。
陳江楓朝我走來,扯著嘴角邪笑:「你的命可真大啊,竟然還能活下來。」
他舉起槍抵住我的喉嚨,邪笑著將手槍往下滑去。
「但這次你絕對逃不掉了,我已經迫不及待要看盛栩生不如死的樣子。」
他笑著將槍抵在我的胸前,微微往前一頂:「求我,讓我高興了,我還能給你留全屍。」
我反手擒住陳江楓的手,他頓時痛得手無力握住槍,槍支落地的瞬間,被我迅速接住。
還未等他喘過氣來,我冷笑著用槍頂住他的腦門。
「你惹錯人了,可我不是會被你嚇哭的沈心嵐。求我,我給你留全屍。」
6
陳江楓愣住了,隨即將手舉過頭頂,笑了。
「心嵐,我們也認識這麼多年了,開個玩笑,不必當真。」
「沈心嵐已經死了。你將沈心嵐拋入大海的時候,可沒顧念這麼多年的情分。」
沈心嵐是外科醫生,曾救過受重傷的陳江楓。
陳江楓知道她是盛栩的愛人之後,不顧念救命之恩,將她殘忍殺害。
由此看來,陳江楓也並不值得我手下留情。
但我此刻留他有用。
我挾持他往外走去,在他的耳邊說道:「帶我出去,否則你小命不保。」
陳江楓挑眉,又笑了起來。
「哇嗚,盛栩要是知道他最心愛的女人這麼想離開他,不知會作何感想。」
我的槍用力抵了抵他的太陽穴,壓低聲音:「這不是你該好奇的事。」
陳江楓示意站在門外的手下將盛栩的人引開。
我成功地從莊園逃出。
在莊園外,我坐上了陳江楓的車。
陳江楓側頭看我,勾唇說道:「有意思。你既然這麼不想待在盛栩的身邊,那和我一起聯手弄死他。條件,你提。」
我想一槍解決了他的小命。
但考慮到我殺了他,我就是他幫派的仇人。
那今後我豈不是要開啟逃亡的生涯?
還是算了。
我一腳將他踢下車。
「還輪不到你跟我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