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女人!我咬死你!等爸爸回來了,我就要你好看!」
聽到這,我果斷去找了根傅津的領帶,把康康的雙手雙腳捆起來,再脫掉他的鞋子,用花瓶裡的孔雀羽毛,撓他的腳心。
他又哭又笑,堅持了一會兒,就敗下陣來。
「我錯了,姐姐,別撓了。」
我冷笑一聲:
「跟我姐道歉。」
他哭喪著臉,難得好聲好氣地跟棠雪服軟:
「姐姐,對不起,康康知道錯了,康康不該頂撞你的。
「康康再也不敢了,嗚嗚嗚,你放過康康吧。」
我們這才大發慈悲地停手了。
挨了一頓教訓的熊孩子果然一下就聽話了。
他老老實實地吃飯,連咀嚼都不敢發出吧唧嘴的聲音。
吃完飯後。
他還狗腿地要給我和棠雪捶腿。
棠雪小聲在我耳邊說:
「我感覺他一肚子壞水,別答應他,讓他上一邊玩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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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拒絕了康康的「好意」。
……
鍾表的時針來到了凌晨兩點。
傅津和傅澤星回來了,兩人手裡還分別拿著香奈兒的禮物袋。
本該睡著的康康從客房裡竄了出來。
抱住傅澤星的腿就開始哭:
「爸爸,那兩個壞姐姐打我,你一走她們就打我,她們說康康是來和她們爭寵的,康康沒有……」
他看向那兩個香奈兒購物袋,悲切地搖了搖頭。
「康康不要禮物,康康能待在爸爸身邊就夠了。」
棠雪雙手叉腰:
「傅澤星,你就相信他的鬼話吧,我和棠清馬上就走!」
我立馬附和:
「聽到了嗎傅津!我姐走,我馬上也走!」
「呵呵呵。」
傅津發出了好幾聲嗤笑。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二十分鍾之內,讓你們院長來把康康接走。
「他再不走,我弟弟和弟妹就要分手了。」
傅澤星之前看向康康的眼神,有慈愛、憐憫、心疼。
可現在,他的眼裡隻剩一片冰霜。
他扒開康康的手,有些厭惡地後撤了一步:
「算我看走眼了。
「不是所有孤兒都值得憐憫。
「還有,我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是你爸爸,你明明可以叫我哥哥,或者叫我叔叔,為什麼非要叫我爸爸,故意引起我老婆的誤會?」
18
康康沒想到傅澤星會不信他。
他雙腿一彎,跪在地上開始磕頭:
「爸……不是,傅叔叔,您別生氣,別不要康康,康康隻是忘了……」
傅澤星根本就不信:
「你少拿忘了的理由搪塞我。
「我在領你回家之前就糾正過你很多次了。」
康康漲紅了臉,還想狡辯:
「可是她們真的打我了,小孩子是不會撒謊騙人的!」
傅津問:
「她們是因為嫉妒你才打你的?」
康康小雞啄米般點頭。
傅津笑了,抬起下巴,用眼神示意康康抬頭看天花板角落裡,一個時不時閃爍紅光的監控攝像頭。
「你猜它信不信你?」
……
康康被小葵花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帶走了。
我們在庭院的草地裡促膝而談,頂著月色,聊起了傅澤星的過往。
傅澤星從不喝酒,今天難得開了罐啤酒喝。
他坐在棠雪身旁,默默聽著傅津說話:
「我們的母親在生傅澤星的時候,難產死了。
「我們的父親傷心又無能,就將這一切過錯歸咎於傅澤星身上,他抱怨:『為什麼生傅津的時候那麼順利,生你就遲遲生不出來?你是災星,給我滾出傅家!』
「他想方設法丟了傅澤星好多次,都沒有成功,甚至最後,他開始以死相逼。
「傅澤星不願意看著父親去死,便主動離開了家裡,被小葵花孤兒院收留了。
「自那以後,所有人都以為,我的父母隻生了我一個孩子。」
「我幻想過父親或許有一天會後悔,可直到他死的那天,嘴裡都念叨著不想見到我。」傅澤星接過話茬,緩緩開口。
「我天真地以為世界上所有父母都愛自己的孩子,可現實是,他吝嗇得連一丁點都不願意分給我。
「後來,我一個人念完了書,大學畢業,就開始四處周遊世界散心,每次回國,最常待的地方,就是那個小葵花孤兒院。
「每次看到有生了病,因為資金不足無法看病的孩子,我都忍不住施以援手,我知道那種在絕望中等希望的感覺,所以想盡我所能地幫助他們活下去。
「我幫助過很多孩子,唯獨這一個,看走了眼。」
我和棠雪從小就淚點低,共情能力強。
傅澤星本人還沒哭呢。
我倆就抱在一起哭了。
「姐姐,他真的太慘了。」
「就是啊妹妹,哭哭,我以後都舍不得抽他了。」
傅津拉開了我和棠雪。
他的臉上莫名其妙有點嫉妒。
「那我呢。
「我所有的錢都給傅澤星了,二十五歲之前我都沒走出過我們市,他二十五歲都周遊了半個地球了。
「你是不是該心疼我一下?」
傅澤星突然來了句:
「那你們覺得我和我哥誰慘?」
這個問題像是觸發了關鍵詞。
我跟棠雪又開始了:
「我覺得是我老公。」
「不不不,明顯是我老公更慘一點。」
「你放屁,明明是我老公更孤兒。」
「你老公有我老公孤兒?」
「我老公睡覺得枕著我胳膊,要我摟著他睡才能睡著,這還不孤兒?」
某人咆哮:
「不要再當著我的面揭我短了!!」
19
婚禮如期而至。
我牽著傅津的手時,明顯感覺他有些緊張,握住我的力度在不斷地下意識加大。
我調侃他:
「你攥這麼緊,害怕我跑了?」
「嗯。」
傅津難得沒跟我拌嘴,小聲地嗯了一聲。
當神父說新郎可以親吻新娘的時候。
棠雪直接就和傅澤星吻上了。
傅津卻沒動。
反而直直盯著我的嘴唇,若有所思。
我焦躁地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幹嘛啊,不結我走了。」
他這才捧起我的臉,仔仔細細地看了又看。
「我在想,你這次會不會在嘴裡含了顆毒藥,然後又在我眼皮子底下假死。
「我害怕。」
我漲紅了臉:
「當然沒有!不準再提這件事了!快點親親!」
傅津這才心滿意足地勾起唇角:
「親親親親,這裡親完,一會兒換個地方接著親。」
教堂的白鴿親吻玫瑰。
我們在愛裡相擁。
正文完。
20
番外——棠雪視角
1
看到我妹吐血的那一瞬間。
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不是,這該不會是買到假藥了吧?
我衝上去想看看妹妹。
結果胳膊肘被一股巨大的力道鉗制住。
戴著白色假面,面具上還斜插著五根藍色紫色羽毛的男人,將我牢牢禁錮在懷裡。
「別去添亂。」
「你他媽誰啊!」
我氣得直接咬了他一口。
他吻了吻我的耳朵,聲音委屈得要命:
「連自己的小狗都認不出。
「姐姐,你真不是一個好主人。」
男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張極具侵略性的臉。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
眼前這個男人就是我一直陪伴的「傅津」。
「記住了姐姐。
「我的名字,叫傅澤星。」
2
傅澤星將我打橫抱起,逆著人群,帶我回到了房間裡。
他撕咬著我的衣服,一雙不安分的手四處遊走。
「不聽話的小狗會受到懲罰。
「認錯了小狗的主人,不該吃點苦頭嗎?」
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緊急叫停:
「等一下,我有件重要事要辦,求你了, 我這輩子沒求過人, 就求你這一回。」
……
在傅澤星震驚的目光下。
我拿起手機,飛快地把和棠清的聊天記錄刪幹淨了。
好。
這下可以安息了。
……
原來,頭頂的吊燈原來可以晃得這麼激烈。
以前的傅澤星,還真是克制了。
我受不了了,五指狠狠揪住傅澤星的頭發,又軟綿綿地給了他一巴掌。
結果人家更起勁了, 嘴裡還嚷嚷著:
「不夠疼,再來。」
3
完事後。
我匆匆忙忙地去參加棠清的葬禮。
這場葬禮非常低調。
隻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還有一個神父。
隔得老遠,我就聽見傅津說他要屍檢。
不可以!!
我急得一拐一拐地衝上去, 擋在了棠清的棺材前:
「我是棠梨的奶奶!你不可以解剖我孫女!」
傅津微微眯起眼睛:
「我怎麼不知道我女朋友還有個奶奶?」
我舉起拐杖敲在他的小腿上:
「廢話, 你都沒問過棠梨, 你怎麼會知道。」
「哦, 這樣啊。」傅津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那你連你孫女叫棠清都不知道?」
傅津不給我繼續演下去的機會, 直接摘掉了我的假發。
「醒醒, 孩子她姐, 你演技比她還爛呢。」
「你再拖延一會兒時間, 棺材裡的氧氣就要耗盡了。」
傅澤星聳了聳肩,隨身掏出一條領帶,將我的手綁了起來。
「乖,上車等我們。
「別擔心,馬上就把你妹完完整整挖出來。」
4
幸福來得很突然。
突然就上升到結婚了。
有點飄飄然。
不過我和棠清很快就適應了身份轉變,回歸了小聲蛐蛐老公日常。
棠清刷到了一條帖子,標題是:【誰老公最傻逼。】
我睨了一眼評論區,自信道:
「哪有我老公傻逼啊?他路痴, 去家門口五百米遠的菜市場都能給自己弄丟。」
棠清不甘示弱地說:
「不可能, 我老公才是最傻逼的, 他經常讓員工四點下班,自己加班到凌晨。」
我們倆又吵了起來。
「你老公真沒我傻逼, 我的更傻逼。」
「瞎說, 我老公才是最傻逼的。」
爭執間,傅澤星和傅津不知何時陰沉沉地站在了我倆沙發背後:
「你倆罵誰傻逼呢?
「見過比誰男朋友更有錢的,沒見過比誰男朋友更傻逼的。」
傅津笑眯眯地問棠清:
「怎麼樣, 爭出來我和傅澤星誰更傻逼了嗎?」
棠清繃緊身體,那隻藏在我背後的手,瘋狂地揪我的肉。
5
婚後的生活比想象中的還要平靜。
傅津和傅澤星學乖了。
每次看見我和棠清在小聲蛐蛐他們, 他們都選擇繞道走。
傅澤星說:
「沒關系, 你們盡管蛐蛐,我和我哥可以選擇性裝聾作啞。」
傅津更新了一條籤名:
【最純愛的那年, 我連你光明正大地罵我, 都能置若罔聞。】
傅澤星:
【又純愛上了哥。】
6
有一天。
傅津給棠清買了隻邪惡搖粒絨回來。
我看了饞得不行, 嚷嚷著讓傅澤星也給我買一隻。
三年來,禮物沒有一次是重復過的。
「(傅」可自此,他每天都憂心忡忡地。
傅津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說。
棠清問他怎麼了, 他也不說。
我很想裝傻。
卻實在架不住他用眼神瘋狂地暗示我, 快點問問他。
「所以你怎麼了?」
他委屈巴巴地學著小狗的樣子倒在我懷裡:
「你這兩天光顧著馴邪惡搖粒絨了,都好久沒馴我了。」
在棠清和傅津探究的目光下。
我趕緊捂住了傅澤星的嘴:
「不要胡說八道啊啊啊啊別人會誤會的!!」
棠清擺了擺手:「沒關系,姐, 我秒懂,我們共用一個 yellow 大腦。」
傅津:「我也懂,他就好這口。」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