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遺夢》, 本章共4150字, 更新于: 2025-02-12 10:48:35

「小姐……這……」


侍女戰戰兢兢的,但她不敢過問太多,她害怕我。


「這件事你要爛在肚子裡,明白嗎?」


「是……」


12.


那天,賀清宴回去之後不知道說了什麼。


過了三日,媒婆便上門了。


隻不過賀家求娶的不是徐姣姣,而是我。


看著父親怔住的神情,我唇角微彎。


賀清宴拱起手彎腰。


「那日在院中,我對徐二小姐一見鍾情,隻是還未來得及說,父親已經訓斥過我了,還望徐公恕罪。」


他手背上還帶著不明顯的被鞭打過的紅痕。


既然賀清宴都這樣懇切了,父親也不可能再說什麼。


賀家走後,徐姣姣也緊接著跟著告退了,她看起來倒是不怎麼傷心。


父親並沒有對我說什麼,隻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我知道那是警告,也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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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我不在乎罷了。


13.


在與賀清宴定親之後的第十天,我撿到了阿言。


他是從奴隸市場裡逃出來的,遇見一個院子便跳了進來,沒想到遇見了我。


我見他武藝不錯,便將他留下來做侍衛。


離我及笄還有半年,可我有些難以忍受這半年的時間。


若是這半年中又橫生出事端怎麼辦?


雖然與賀清宴的感情在這兩個月裡日漸深厚,可我還是害怕。


他是我強求來的,他喜歡的不是我,而是徐姣姣。


每次想到這件事情我便忐忑不安。


我試圖討好賀家的人,他的母親對我還算友好,但他父親臉上沒什麼笑意。


隻是坐了二十分鍾後,我便因為他父親的臉色打起退堂鼓,然後離開。


還未出房門,聽見背後賀父的聲音,帶著絲毫不加掩飾的鄙夷。


「傳聞徐家大女兒賢良淑德,二女乖戾狡詐,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要不是她……


「好了,既然清宴喜歡,那便隨他去吧。」


我抿唇然後離開。


14.


自那之後,我便愈加胡思亂想。


望著窗外的鳥兒,我面無表情。


如若將賀清宴毀掉,那麼他是不是就可以隻屬於我一個人了。


這樣的想法愈演愈烈,甚至成了我的心魔。


有什麼事也隻能跟阿言說,他為了報答我的恩情,自請擔下所有責任,讓我不要有負罪心。


隻是我還沒有徹底開始實施計劃。


就被賀清宴發現了。


他闖進來掐住我的喉嚨,眼裡的厭惡讓我有些想歇斯底裡地大叫。


可是我忍住了,直到他向我提出了退親。


我的情緒才徹底崩潰。


他果然是想跟徐姣姣在一起。


明明我的計劃都還沒有成功,他為什麼不能原諒我這一次呢?


我一人獨酌,淚沾湿了桌布,阿言就站在我身後。


既然賀清宴不要我了,那麼我嫁給誰應該都可以吧。


我看著阿言,他側著頭看我,清俊的側臉恍惚之間有些像賀清宴。


我露出傻笑,握住了他的手。


「阿言,我們成親吧,好不好?」


阿言怔怔地,回握住我的手,但是他躲避了我的眼神。


「你醉了,小姐。」


15.


賀清宴狼狽地躺在自己的床鋪之上,地下全是喝完的酒瓶。


他已經在房間裡頹靡了半個月,就連父親都來親自過問,他隻說是因為他自己的原因。


賀清宴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臉,腦海裡卻不斷回想起之前的事情。


前世他的臉與武功被毀,萎靡了三個月之後,便主動向我提出退親。


可是我非但沒有嫌棄,反而雙眼含淚,握住他的手腕。


「清宴哥哥,我愛你,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是你的妻子。」


賀清宴感動萬分,握住我的手,心想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發誓要對我好一輩子。


婚後我們過著如膠似漆的生活,他說他跟徐姣姣並沒有男女之愛,讓我無須記掛此事。


而我則笑著說:


「怎麼會呢?她是我的姐姐啊。」


可是某些時候我的一些話會讓他覺得毛骨悚然。


讓他聯想到那次被刺殺的事情。


怎麼會呢?他的妻子明明是個溫柔體貼的人。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賀清宴早就在日常生活中察覺到一絲蛛絲馬跡,例如躲在背地裡,暗中會向我匯報事情的侍衛。


他武藝高超,身形也酷似那天刺殺他的人。


賀清宴那天毫無防備便被偷襲,因此才會落得這般田地。


賀清宴決定找我攤牌,原以為我會否認,可是在他良久看著我之後,我承認了是我一手策劃的。


「為什麼你的身邊總是有那麼多的人,你的父親也看不起我,如果我不這樣做,我就會失去你。


「你從來都不懂愛一個人就是獨佔,你對我有這樣的心思嗎?」


賀清宴幾乎不敢置信他的妻子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語,可是他認為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如果不是他,我不會走到這般田地。


悲痛交加之下,賀清宴自戕了。


再次醒來,沒想到他又回到了成親之前,還未被毀掉的時候。


賀清宴眼眶微紅,一次又一次地摸著我繡給他的香包。


這一次他已經提前預知了未來,那麼就可以規避這件事。


如果他好好地引導我,將我引上正途呢?


方才情急之下,他對我說出退親的話,可是仔細冷靜後,又開始後悔。


我畢竟是他的妻子,他愛我,所以想再給我一次機會。


「棠棠,再重來一次……希望我們不要再重蹈覆轍。」


16.


賀清宴又一次來找我,我正在修剪花草。


再次看到他,我臉上沒有任何笑意,心裡以為他是來找父親提退婚的事情。


「要退婚找父親即可,無需再來尋我。」


賀清宴抿唇,他知道我還在生氣,當了這麼多年的夫妻,他對我的脾性了如指掌。


「棠棠,這次來,我不是提退親的。」


我抬眸看他,臉上神情未變,像是在思索他說這句話的目的。


「既然不是來退親,那是什麼?再指責我一次?還是說,你怕我真的實施這個計劃。」


雖然我是有過想要毀掉他的想法,可現如今已經被拆穿了,我就不會再做這件事。


他也無需……露出如此悲傷的笑容。


「我們再給彼此一次重來的機會好嗎?我是愛你的,我不想看著你誤入歧途。」


聽見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內心居然湧出些諷刺的感覺。


賀清宴從來就不知道我的心思,沒有設身處地為我思考過,卻還在說他愛我。


​‍‍‍​‍‍‍​‍‍‍‍​​​​‍‍​‍​​‍​‍‍​​‍​​​​‍‍‍​‍​​‍‍‍​‍‍‍​‍‍‍‍​​​​‍‍​‍​​‍​‍‍​​‍​​​‍​‍‍‍‍‍​​‍‍​‍​​​‍‍​​​​‍​‍‍​‍​​‍​​‍‍​‍‍‍​‍‍‍​​‍‍​‍‍​​‍‍​​‍‍​‍​​‍​​‍‍​‍​‍​​‍‍​​​​​‍‍‍‍​​‍​‍‍​​​‍​​‍‍‍‍​‍​​​‍‍​​‍​​​‍‍‍​​‍​​‍‍‍​‍‍​‍‍​​‍‍​​‍‍‍​​‍​​‍‍​‍‍‍‍​‍‍​‍‍​‍​‍​‍​‍‍‍​‍‍‍‍​​​​‍‍​‍​​‍​‍‍​​‍​​​​‍‍‍​‍​​​‍‍​‍​‍​​‍‍​​‍​​​‍‍​‍‍‍​​‍‍‍​​‍​​‍‍​​‍​​​‍‍​​‍‍​​‍‍​​‍​​​‍‍​‍​​​​‍‍​​​‍​​‍‍‍​​‍​​‍‍​​‍​​‍​​​​​​​‍‍​​​‍‍​‍‍​‍​​​​‍‍​​​​‍​‍‍‍​‍​​​‍‍‍​​‍​​‍‍​‍‍‍‍​‍‍​‍‍‍‍​‍‍​‍‍​‍​​‍‍‍​‍‍​‍‍​​‍‍​​‍‍​‍​​‍​‍‍​‍‍‍​​‍‍​​​​‍​‍‍​‍‍​​​‍​​​‍‍​​‍‍‍​​‍​​‍‍​‍‍‍‍​‍‍​‍‍​‍​‍​‍​‍‍‍​‍‍‍‍​​​​‍‍​‍​​‍​‍‍​​‍​​​​‍‍‍​‍​​‍‍‍​‍‍‍​‍‍‍‍​​​​‍‍​‍​​‍​‍‍​​‍​​​‍​‍‍‍‍‍​‍‍‍‍​​‍​‍‍​​​​‍​‍‍​​​‍‍​‍‍​‍‍‍​​‍‍​‍​‍‍​​‍‍​​​​​‍‍‍​​‍‍​‍‍‍‍​​‍​‍‍‍​​‍‍​‍‍​​​‍​​‍‍‍‍​​‍​​‍‍​​​​​​‍‍​​‍​​​‍‍​​‍​「賀清宴。」


我第一次如此鄭重地喚他姓名。


「我們退親吧,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愛上了別人,我要嫁給阿言。」


我不想再對他解釋什麼,就算我說了,他也不會理解我,更不會懂我。


反正這一次都是我的錯,是我有這樣惡劣的想法。


但是我要維護住我最後的體面,我不願讓他以為我是害怕才要退親。


是我不愛他了。


「你說什麼?」


賀清宴像是沒聽清似的,又重復了一遍,睫毛輕顫。


「徐以棠,我不相信。」


他氣到臉龐漲紅,整個人激動得不行。


「是真的。」


我看向他的眼神沒有絲毫閃躲,反而是賀清宴躲開了。


他喉結微微滾動,少年清俊的側臉冷靜下來後變得蒼白。


「我不信,你那麼愛我,怎麼可能是真的!」


賀清宴漆黑眼瞳中浮出淡淡水色,似是被我這句話氣壞了,反而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生動。


可我不能再動心了,不然受傷的隻會是我。


「人都會變的,先前我做出那樣的事,是我的錯,現如今我放過你了,你不應該高興才對嗎?」


「我……」賀清宴啞口無言。


是啊,為什麼呢?賀清宴先前一直告訴自己,是因為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


可是臨到我真的不再喜歡他的時候,他卻感到刺骨的疼痛。


「我們畢竟是未婚夫妻,我不會退婚的。」


賀清宴緊緊抓住了這一點,如果他不願意,我是沒辦法退婚的。


「那我就在婚後紅杏出牆。」


我被他這樣的態度激怒,什麼話都說出口了。


「那也好,隻要我一日還在,他便永遠成不了你的夫君!」


說完這句話,賀清宴氣得拂袖而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低下頭嘆了口氣。


身後隱藏在角落的阿言微嘆:


「小姐又是何必呢?」


有必要的。


我在心裡小聲說道。


17.


賀清宴回去之後便頭昏腦脹,他坐在椅子上,怎麼也想不明白。


明明他才是跟我正經下過聘禮的人,可我卻跟他說,我已經愛上了別人。


想到這句話,他隻覺得內心仿佛有一壺毒藥在火架上燃燒,咕嚕咕嚕的像是要冒出泡來。


妒忌。


這樣的詞從他的腦海裡湧出,賀清宴臉色蒼白。


雖然他努力抑制自己不去相信我的話,可是仍舊妒忌。


賀清宴總算是明白了,其實不是我離不開他,而是他離不開我。


一想到從今往後再也見不到我,他便覺得人生無望,甚至起了將我囚起來的心思。


賀清宴想平復心情,卻毫無辦法,他現在恨不得親手將我說喜歡的那個人斬於劍下。


就是那個人,奪走他的妻子,他的摯愛。


奪……?


賀清宴忽然想到什麼,兩眼一亮。


先前沒有想到這一層面,我一直在乎徐姣姣的事情,他未曾多加解釋。


如果是我認為他喜歡徐姣姣所以才受傷離開呢?


賀清宴恨不得現在立馬過來尋我,將他的心都掏出來給我看。


告訴我,他是愛我的,隻要我一個人。


18.


我面前站著徐姣姣。


她偷聽了我與賀清宴的對話,面色遲疑。


「姐姐有何貴幹?」


我如今對她的態度很奇怪,說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


因此隻能語氣僵硬。


「棠棠……你與賀清宴是吵架了嗎?」


「你喜歡他?」


我反問她,徐姣姣立刻把頭搖得跟骰子似的。


「我不喜歡他。」


「那你問什麼。」


聽見我這句話,徐姣姣像是很受傷似的,露出難過的神情。


「畢竟……你是我的妹妹。」


「你不如去當父親的乖女兒,也比在我這裝可憐要來得好。」


「不!」


徐姣姣抓住了我的手,我想掙扎,她卻更用力地握住。


身後的阿言想抽出刀劍,被我的眼神止住。


我倒是想看看我這個姐姐想幹什麼。


「求求你,救救我母親好不好?」


徐姣姣見我不再掙扎,反而松手,然後給我跪下。


我震驚地看著她哭著給我磕頭,然後想也沒想就接住了她的肩膀。


「你不要這樣,有什麼事你好好說。什麼叫救救你的母親,她不是在養病嗎?」


「不……不是我的。」


徐姣姣哭得臉上都是淚水 。


「父親……父親他就是個枉為人父的敗類!他將母親囚了起來,不讓她見其他人,連我,一年也隻能見到母親一次。」


什麼……我睜大眼睛,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是養病,現如今居然是……


「而且……那日我偷聽到父親和母親的對話。」


像是怕我不願幫她,徐姣姣又一次抓住了我的手。


她壓低了聲音。


「父親同母親說,他本來喂你的母親吃下慢性毒藥,三個月之內便會亡,沒想到你的母親卻在毒發之前投湖自盡。」


我一瞬間腿軟,跌落在地。


阿言再也忍不住,從我背後出現接住了我。


徐姣姣捂住嘴唇才沒發出尖叫聲。


雖然剛剛從我和賀清宴的對話中知道我有個護衛,可突然見到,總歸有些驚嚇。


我手不停地顫抖,眼淚奪眶而出,捏著自己腰間掛著的已經破舊不堪的香囊。


「原來……母親是因為知道父親想要殺她,心灰意冷之下才投的湖……」


我睜大眼睛,看著屋頂,曾經以為不會再為父親這個人哭泣了。


可是這一次我卻怎麼也止不住眼淚。


「父親,你何以欺我至此。」


父親的寵愛仿佛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母親那會兒笑得高興,就算父親是裝的,也讓我真切體會到了什麼叫一家人。


曾經以為心死到極致,心髒會痛到快要碎掉,現如今隻覺得一陣陣的痙攣。


「……母親,我會替你報仇的。」


我不再哭了,站起來坐在椅子上。


徐姣姣不安地攪弄著她的手指。


「先前未曾告訴你,是因為你和我一樣,都沒有其他人可以相助,可是現如今不一樣了。」


她看了一眼阿言,繼續說道:


「而且你還有賀清宴,他家裡有親衛,求求你,幫幫我吧。」


「我自會幫你,你放心吧,到時候我會再同你商議,你先回去吧。」


我抹去眼淚,不再看她,徐姣姣擔憂地看我,然後離開了我的房間。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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