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腦袋瞬間開花。
隨後，保鏢清場。
轉瞬間屋內隻剩下我和肖瑾萱兩人。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扒下一半，頸側、肩膀、鎖骨等位置，或多或少都留下了一些曖昧的痕跡。
本就是清純掛美女的她，被「糟蹋」後更有一種零落的美。
彈幕各種汙穢之言層出不窮：
【……】
【臥槽今天大飽眼福了啊！怪不得兒砸會對女鵝愛不釋手，這樣的她我直接[色色.jpg]】
【樓上的滾蛋吧！還愛不釋手，可是你們兒砸親手把女主送到其他男人手上。】
【苦難都是他帶給女主的，居然還要女主感激他的不棄之恩，你們這群男寶媽不要太離譜！】
也有理智的讀者痛斥他們的癲狂。
我松了一口氣。
幸好不全都是腦殘。
目光落回肖瑾萱身上。
現在的她仍舊深陷在剛才的恐懼中。
被欲火控制的她死死掐緊手掌，以疼痛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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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過用力，整個手掌都已經被鮮血覆蓋。
紅色刺目鮮豔。
看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氣，脫下西裝外套蓋住她凌亂的上半身，低聲安慰：「沒事了。」
然後穩穩抱起她，通過隱秘通道快步朝地下停車場而去。
10
「你可真行啊楊嘉歲，和我說什麼下午要開會，結果背著我英雌救美去了。」
醫院的病房裡，閨蜜的埋怨聲不止。
肖瑾萱睜眼時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一人背靠她的床頭啃蘋果，一人埋首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正在用 iPad 處理公司郵件。
「你們……」
「你醒了！」
看到她醒來，閨蜜驚喜地轉頭，攙扶肖瑾萱起身的同時往她身後墊了幾個枕頭，以便她能舒服些。
我起身給她倒了杯熱水。
她接過，嗓音嘶啞地道謝，「楊小姐，謝謝你今天救了我。」
「舉手之勞。」
簡單一句回應後，我繼續埋首處理工作。
隻是耽擱了一下午而已，積壓的郵件就足足有上百封！
看不完，真的看不完！
至於肖瑾萱，則留給了我閨蜜。
她話密。
在她喋喋不休地騷擾之下，肖瑾萱壓根沒有機會胡思亂想。
就這樣在醫院裡待了好幾天。
等醫生宣布可以出院時，是我送的肖瑾萱回家。
「肖小姐，陸靳升都這樣對你了，難道你沒想過報復他嗎？」
「什麼？」
肖瑾萱疑惑抬頭，明亮的星眸裡盡是迷惘。
「這是我的名片。」
「如果有需要，隨時打給我。」
「我想，比起陸靳升，同為女性的我要更加可靠。」
話落，我把肖瑾萱放在她家筒子樓下，便驅車離開了。
解決陸靳晟，對我而言不是難事。
但我更願意看到肖瑾萱，從這場早已寫好的設定中醒來，親手改變未來軌跡。
為了一個男人受盡苦難，最後達成大團圓結局什麼的，實在太可笑了。
11
幸而，肖瑾萱沒有讓我失望。
一個月後，我接到了她的電話。
隻是她的聲音聽起來不是很好，「楊小姐，我請求你幫幫我！」
聽筒那邊傳來她近乎絕望的嘶吼。
我匆忙在最後一份合同上籤完字丟給助理，「等著，我馬上來！」
我趕到時，肖瑾萱正抱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婦人坐在滿地狼藉中。
那是她的姑姑。
虐文女主標配，必有一個悽慘的身世。
肖瑾萱也不例外。
她幼時父母雙亡，被好心的姑姑收養。
隻是這姑姑也命運悲慘，疾病纏身不說，還跛腳。
沒有正式工作的她平時隻能靠撿賣廢品過活，收養肖瑾萱這個拖油瓶後更遭了婆家嫌棄。
為了讓姑姑的處境好受些，肖瑾萱默默承受了來自姑父家的白眼、唾罵和責打。
直到高中時期，五官長開的她被好色的姑父覬覦。
為了保護她，姑姑拖著病軀一塊磚頭把丈夫拍進了醫院，最後被強行淨身出戶。
姑侄倆相依為命多年，關系早就密不可分。
肖瑾萱做的所有妥協都是為了給姑姑賺取醫藥費。
但這次陸家卻將陸靳升和我關系破裂的原因全歸咎於她身上，陸母帶人上門算賬，氣得姑姑病發，命在旦夕。
把人送進急救室後，肖瑾萱還在自責：
「都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了姑姑……」
我手指微微用力，緩緩掐緊了肖瑾萱的肩，「錯的不是你，是他們。」
姑姑病發住院，更加堅定了她與陸靳升分手的決心。
我把肖瑾萱勸回了學校。
「這裡有我的人看著。」
「我向你保證，你的姑姑不會有事。」
「你是學珠寶設計的。」
「正巧，馬上就有一個全國性的比賽。」
「你去參加，前三有公費留學英國的機會。」
在原著劇情中，天賦異稟的女主連大學都沒讀完，就迫不得已輟學打工為病重的姑姑賺取醫藥費。
但她微薄的工資撐不起高昂的醫療費。
陸靳升以此為突破口，輕輕松松拿捏了她。
最讓我氣憤的是，陸靳升給她姑看病的錢，還是從我家拿的！
與其讓他慷我之慨得美人之心，不如由我自己來！
12
五年後。
機場。
閨蜜靠在車頭，慵懶地打了個呵欠，「怎麼還沒到啊？」
「嘉歲姐！今禾姐！」
正抱怨時，一道歡快的嗓音響起。
來人小跑著到我們跟前，一邊喘氣一邊解釋，「抱歉，飛機晚點，讓你們久等了。」
「沒事兒，上車吧。」
閨蜜大氣地揮了揮手。
我通過車內後視鏡觀察肖瑾萱，發現她真的變了好多。
一改從前的怯懦自卑。
舉手投足之間都縈繞著明媚自信的神採。
這些年，肖瑾萱一邊在英國讀研，一邊創辦工作室。
由我牽線搭橋，她輕而易舉地打開了高端市場，憑著一套名為「生命」的珠寶一炮而紅，揚名海內外。
這次也算強勢回歸。
全程都有記者跟蹤報道。
很快就驚動了貴圈的太太小姐們。
都想讓她為自己設計一套獨一無二的珠寶。
訂單紛至沓來。
肖瑾萱剛回國就忙得暈頭轉向。
閨蜜吐槽，「合著你倆都是事業女強人，隻有我天天啃閨蜜混吃等死？」
肖瑾萱表示：「那是今禾姐你的福氣。」
這些年來，我忙於拓展海內外的業務，無暇顧及肖瑾萱。
多數是閨蜜飛到英國看她。
兩人的感情突飛猛進，肖瑾萱被閨蜜帶得說話也俏皮起來。
【果然，事業就是女人最好的保鮮劑，沒有陸靳升拖累，妹寶變得好優秀啊！】
【時代變了，我們愛看的是自強自立的大女主，而非一味地虐女捧男人的臭腳。】
多年不見，彈幕也變得順眼起來。
就在我為此感到欣喜時，一條評論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大小姐快跑！】
【為了修正錯誤的劇情，男主已經覺醒自我意識並且有了攻略女的幫忙！】
什麼？
我完全沒明白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想要細看的時候，「唰」的一下，彈幕全都不見了。
覺醒自我意識。
這個好理解。
大概是像我一樣開了上帝視角吧。
那攻略女呢？
她的到來又會給我們的命運帶來何種影響？
我很快就知道了。
13
因為沒多久，這位傳說中的攻略女自己就找上門來了。
「楊小姐，真的很抱歉打擾你，但是你這麼漂亮這麼能幹，我真的很不想成為毀滅你的那個劊子手。」
毀滅？
劊子手？
兩個詞驚得我的手一顫，杯中的咖啡差點潑灑出來。
我故作淡定地問：「什麼意思？」
隨後攻略女就向我講述了她的來歷。
原來她是死後被系統綁定穿書而來矯正劇情的。
系統說，隻要她能幫助男主讓劇情回歸正軌，就能讓她在現世復活。
而所謂的正軌，就是陸靳升東山再起；我死；肖瑾萱受虐後和他破鏡重圓。
知曉自己的任務後，攻略女林蘇蘇氣得差點罵街。
這不是助紂為虐嗎？
她不幹！
可回應她的卻是系統懲罰的電流。
系統警告：
「你說是攻略女，倒不如說是位面自我修復過程中給氣運之子的金手指。」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你死或者女配死，自己選一個吧。」
林蘇蘇無奈地攤了攤手，「我前世是被癌症活活折磨死的，自然很珍惜這次重生的機會。」
「所以為了活著，我不得不妥協，利用系統道具幫助破產的男主在國外東山再起。」
「現在，女主回來了。」
「主要角色齊聚，就意味著第二輪劇情修復要開始了。」
所以，我要死了。
因著林蘇蘇也要活命，所以她給我提供的幫助隻能停留在提醒層面。
更多的，她愛莫能助。
回去後，我將所有事情都向閨蜜和肖瑾萱坦白了。
閨蜜一如既往地嫉惡如仇，「憑什麼？憑什麼陸靳升那狗雜種可以得到如此優待？！」
「因為原文基調就是虐女。」
我唇角微揚，露出一抹平靜的微笑。
可實際上，內心卻翻湧著滔天的憤怒。
如果真如林蘇蘇所說，劇情開始了第二輪修復的話，那麼不僅是我，還有我爸都會……
似是看出我所想，肖瑾萱道：
「嘉歲姐，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的。」
我眉心突地一跳，「你想要幹什麼？」
肖瑾萱什麼都沒說，隻是離開的步伐分外決絕。
14
這天以後，我極力避免出錯。
可意外還是來得令人猝不及防。
我剛完成一個大單的籤約，助理突然打來電話：
「楊總，老楊董心髒病發被送醫急救了！」
心髒病？
我爸身體一向康健，怎麼會呢？
所謂關心則亂。
讓我根本無法保持冷靜。
前往醫院的路上，我的車不幸與人相撞，我當場暈了過去。
再有意識時，是在地下室。
我驚覺自己的手腳都被鎖了起來，不由不安地掙扎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林蘇蘇聞聲而來，安撫我：「你先冷靜一下，很快，馬上一切都會結束了。」
什麼意思？
她端過一面鏡子。
我抬頭。
赫然見呈現在鏡中的分明是肖瑾萱！
「前段時間肖瑾萱來找過我，她問我有沒有辦法直接開啟第三輪的劇情修復。」
「我向系統申請了，它說隻要不影響劇情修復的實際進程，至於順序無所謂。」
「所以，肖瑾萱借口出差實則是和陸靳升玩起了虐戀情深和強制愛的戲碼。」
「然後呢？」
此時此刻，我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
「如你所見，肖瑾萱因為不從，已經被陸靳升囚禁了。」
「然後就到了抹殺你的劇情。」
「肖瑾萱拜託我在你出車禍的瞬間，讓你倆靈魂互換。」
「胡鬧！」
聽罷這些，我氣得渾身發抖。
「你先別生氣，她這樣做是有原因的。」
「虐文女主別的不行，就是抗傷害的能力強，低血量長續航。」
真是胡來啊。
我又生氣又無奈。
但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15
（肖瑾萱視角）
車禍發生的瞬間，我和嘉歲姐靈魂互換了。
昏迷前，我聽到了許多聲音，混亂地交織在一起，其中最刺耳的無疑是救護車的警笛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在一陣劇烈的頭皮撕扯的疼痛中醒過來。
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到陸靳升面目猙獰，正用力地拽著我的頭發。
看到我醒來，他近乎咬牙切齒地道：
「楊嘉歲，你的命可真大啊，這樣都能被救回來。」
「不過也好，這樣我就能把你從前給予我的那些羞辱通通報復回來了！」
說罷，他拽著頭發提起我的上半身。
啪——
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臉上。
那一瞬，喉頭猩甜上湧，我咽了回去，並從嘉歲姐的記憶中得知，這一巴掌的仇源自陸靳升把我送上其他男人床的時候。
嘉歲姐怒不可遏之下，抽了他一耳光。
卻被陸靳升視作羞辱，記了很多年。
「羞辱？」
「陸靳升，我隻能說你活該！」
這件事的受害者是我。
要論屈辱、仇恨，誰有比得過我呢？
陸靳升的尊嚴是尊嚴，我的清白就不是清白嗎？
他為了達成目的無惡不作卻能得到天道眷顧。
我呢？
單單是活下去便要用盡全力。
還要被迫成為陸靳升欲望的犧牲品。
憑什麼？
這虐女的愛男文實在是太可笑了！
我憤怒到整個靈魂都在戰慄，掏出林蘇蘇用所有積分兌換來的審判匕首，奮力一躍，撲倒陸靳升的同時，將冰刃插進了他的眉心位置。
「什、什麼？」
陸靳升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正在被冰刃一點一點地從體內剝離。
他難以置信，「我、我可是天選的男主！」
「那我還是女主呢。」
從未有人告訴過我，復仇居然是如此痛快的一件事。
我雙手握緊匕首，不顧陸靳升的掙扎，狠狠往下壓。
直至匕首貫穿了他的整個頭部。
16
陸家。
地下室。
林蘇蘇一直不安地踱來踱去，嘴裡不斷念叨著，「可一定要順利啊，不然死的人還有我呢……」
就在她急得不行的時候, 耳邊「叮」的一聲, 響起系統歡快的聲音：
【恭喜宿主, 女主反殺成功。】
我聽不見她腦海中的聲音。
但也因她晃來晃去的身影而心煩意亂, 擰眉, 正想叫她消停下的時候，她焦慮的腳步驀地一停。
慢吞吞地轉過身。
興奮地撲到我懷裡, 喜笑顏開, 「楊姐姐，成功了成功了, 肖瑾萱她成功了！」
「你和我的命都保住了！」
看得出來，林蘇蘇是真的高興。
一張嬌俏的笑臉快笑爛了。
「行了, 我知道了, 你快給我解開吧！」
我艱難地推開她, 抓起鎖鏈向她示意。
林蘇蘇「哦哦」兩聲, 這才反應過來一般, 跑上樓找來鑰匙解開了我身上的束縛。
得了自由以後，我一刻都等不了。
帶著林蘇蘇驅車前往醫院。
我首先去看的就是肖瑾萱。
看到我們硬闖的時候，護士還試圖阻止我們, 「你們不能進去, 楊總剛剛做完手術, 還需要……」
可推開門, 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男一女不知死活倒在地上的驚悚場面。
護士急忙轉身, 「醫生！醫生！」
我輕手輕腳上前, 看著渾身浴血的「我」，試探著輕喚了一聲：
「瑾萱？」
「我」緩緩睜開眼，嘴角一咧，露出一個實在稱不上好看的笑，邀功似的舉了舉審判匕首，道：
「嘉歲姐，我做到了……」
「嗯，你很棒。」
我莞爾。
我們都自由了。
「陸總，我知道你家困於家族鬥爭，心裡不順。」
「-然」得益於林蘇蘇是一個三觀巨正的女孩。
違背意願被迫執行任務的期間, 她也不忘在腦海裡向系統灌輸正確的理念，吐槽這本小說的腦殘、狗血和荒唐。
許是被念叨得煩了，終於有一天, 系統忍無可忍, 大吼：
【夠了，你閉嘴吧！】
【世界意志不可違背，且隻為主角服務。】
【在不違背主角意願的情況下，你們這群蝼蟻才是自由的。】
【懂了嗎？傻蛋！】
系統終究是心軟了, 向林蘇蘇透露了規則的漏洞。
利用這點，肖瑾萱做先鋒, 她當後援, 兩人暗度陳倉玩了一手金蟬脫殼。
肖瑾萱以身試險，提前開啟第三輪劇情的修復，就是為了延遲她的死亡。
等到第三輪劇情修復得差不多的時候, 第二輪劇情的修復再也無法避免。
她趁機和我靈魂互換。
保住我命的同時，設計反殺陸靳升。
林蘇蘇感激道：「系統，謝謝你。」
系統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謝屁啊謝。」
「現在好了, 任務對象意外死亡，任務被迫中斷，我的年終沒了。」
然後它罵罵咧咧地走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