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男緊張了,他握著彈簧刀,擺出兇狠的樣子說:「誰敢過來,老子捅死誰,大不了你一棍,我一刀,大不了同歸於盡!」
剛才嚇傻了老公的話術,卻沒有嚇到我閨蜜。
她一把提起那始終不敢被砸出來的鞋櫃,衝進了房間,狠狠砸向了紋身男。
她眼睛血紅,口中怒吼:「好啊!那就同歸於盡!」
混亂血腥的戰鬥,在一瞬間爆發了。
她帶來的那些漢子們,拿起鋼管就朝著紋身男和黃毛小弟的腦袋上砸。
這紋身男是真的敢捅刀子,他迎著這麼多鋼管挨打,將彈簧刀朝著我閨蜜的胸口去刺。
我本來以為我閨蜜會躲,但她沒有。
她怒了,竟然用雙手直接抓住了彈簧刀。
鮮血順著她的指縫流出,她握著刀,睚眦欲裂地怒吼:「來啊!」
紋身男努力想拔回刀,卻被閨蜜死死地抓著刀刃。
那數不清的鋼管一次次砸在他的腦袋上,他終於暈頭轉向,無力地跪在了地上。
閨蜜奪過刀,甩了甩手上的血。
她瞥了紋身男一眼,然後趕緊來到了我的身邊。
一見到我的情況,閨蜜沒忍住落淚。
她擦著眼淚說:「怎麼就搞成這樣了,我現在就給你叫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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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怎麼不報警,自己帶人來?」
閨蜜說:「你說你老公在附近又不接電話,又對我喊救命,我以為他偷腥呢,就帶人來捉奸,誰知道出了這種事!姐們,你怎麼就被整成這樣了!我要是知道超出了偷腥的範圍,我早就報警了!」
旁邊一個漢子忍不住問:「要不要直接用我們的車送她去醫院?」
閨蜜搖頭:「貨車是拉貨的,上面都是鐵鏽,怎麼能拿來運她?等救護車來。」
一聲尖叫響起,原來是那叫茶茶的女人,已經被拖著頭發扯進了房間。
我虛弱地說:「樓下還有一個,接待我的銷售主管。你之前來看我的時候,就是她帶你上樓的。」
閨蜜點頭:「在門外呢。」
「啊?」
我沒反應過來,就看見那銷售主管也被抓著頭發,拖進了屋裡。
閨蜜說:「剛才我要帶人上來,她擋著門死活不讓進,說不讓我打擾寶媽們休息。我看著覺得不對勁,就把她也帶上來了。」
我松了口氣。
一個都沒跑掉。
剛才還耀武揚威的紋身男,現在隻能疲憊地倒在地上,對那銷售主管說:「月月,報警。」
聽他們的化名稱呼,就知道這群人一定是個團隊。
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這群社會上的人渣,他們在傷害別人的時候毫不猶豫,根本不考慮法律。
可當一切轉換過來了,變成他們要挨打了,竟然死皮賴臉地想躲在法律的保護下。
那叫月月的銷售主管,她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正要打電話,旁邊一個漢子煩了。
他舉起鋼管,狠狠砸在了月月的嘴上,沒好氣地罵她:「你還有臉報警啊!」
月月的門牙直接被砸碎了,她吐出一大口血和碎牙,跟那缺了滿口牙的茶茶一起,倒在了地上。
老公已經被嚇傻了,他哆哆嗦嗦地看著我們,連忙雙手合十,擺出懇求的姿態。
他哭著說:「我不會報警,我什麼都聽你們的,求你們別打我。」
閨蜜冷冷地看著他。
我虛弱地跟閨蜜交代了這裡的情況,她越聽臉色越冰冷。
一個漢子馬上就明白了我閨蜜的意思。
他拿起鋼管,狠狠砸在了老公的襠部!
他怒罵:「老子看你這第三條腿是別想要了!」
就如我所說的那樣。
他今天會被打斷第三條腿。
老公發出了歇斯底裡的慘叫,他捂著襠部,痛苦地又哭又喊。
閨蜜冷聲說:「你們剛才想拍我姐們的照片是嗎?行,你們真行。」
剛動手的那個漢子,嗤笑一下說:「哥幾個,把他們衣服扒了,然後打開他們的微信,給通訊錄裡每一個人都發過去。」
老公嚇崩潰了,他哭著說:「你這是犯法的!你也要坐牢!」
漢子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沒關系,弄完了你,我就去自首。」
老公更急了,又對閨蜜哭著說:「你唆使別人這樣做,你也要坐牢!」
閨蜜一本正經地說:「我不同意他這樣做,這是犯法的。」
那漢子不耐煩地說:「老子樂意,老子就是看不慣這些雜碎,你是老板娘也沒資格管我!」
閨蜜嘆了口氣,小聲說:「我勸過了,他不聽,我現在就打電話報警。」
隻見她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電話打通後,她說:「我要報警,這裡有人打起來了,你們快來,情況要控制不住了。」
在閨蜜掛了電話後,那漢子一腳踹在了老公的臉上,把他踹倒在地,然後扒起了他們的衣服。
這幾個動手的人,我認識。
每次我去閨蜜廠裡做客的時候,都沒見過這幾個人幹活。
他們本來就是混社會的,在我閨蜜廠裡領著工資,天天打牌抽煙,不幹正事。
但閨蜜夫婦一直養著他們,我問過閨蜜為什麼要養他們,她讓我少打聽。
我隻知道現在經濟不好,工業區裡很多家工廠的尾款變成了爛賬,但是我閨蜜廠裡,沒有出現過一筆爛賬。
老公被打得滿臉是血,扒光了衣服。
他剛才是怎麼對我的,現在這群漢子就加倍奉還。
閨蜜站起身,她瞥了一眼這些人,淡淡地說:「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我隻是來救我姐妹而已,這些事情和我無關,我先帶我姐妹出去。」
她和旁邊沒動手的人抱起了我,小心翼翼地把我抱出了房間。
我在門外的走廊,看著屋內的老公被毆打,拍照,尖叫。
這時,我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小聲跟閨蜜說了一句。
她驚訝地看著我:「你玩這麼花?平時還跟姐們裝是吧?」
我著急了:「我那是遇人不淑!而且我們當時已經結婚了!」
閨蜜翻了個白眼,然後進去拿起了老公的手機,用他那醜陋崩潰的人臉解鎖了手機,接著回到我身邊。
她打開聊天記錄,一邊嘖嘖,一邊刪除了我的那些照片。
她搖頭晃腦地感慨:「平時真看不出來,連我都瞞著,我好傷心。」
我崩潰地說:「我都這樣了,你能不能別開我玩笑了?」
「早知道我當初應該和你老公加個微信……」閨蜜隨口說,「這樣刪除前還能先轉發給我一份。」
「算我求你了,這真的不好笑。」
按照以往的相處慣例,都是閨蜜調皮一下,然後我就罵她。
可她現在調皮,我罵不出口。
因為我看著她的手上還帶著血跡,那是被彈簧刀割破的傷口。
她每一次劃動手機,都會在屏幕上留下血跡,用幾下就要擦一擦屏幕。
當她刪除完了照片,我握住了她的手,嗚咽著說:「我心疼。」
閨蜜抽回手,翻了個白眼:「喂,你別整這出,心疼也要請我吃飯的!」
我知道,她一定也很疼。
因為她說話也帶著嗚咽,我知道她想哭。
但她還是努力說著調皮話,就怕我心情失落。
救護車終於到了。
閨蜜和我一起坐上了救護車,她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消毒後,俯下身貼著我的耳朵,溫柔地說:「你好好養傷,我會搞定那個賤男人。」
警方很快就介入了調查。
根據調查,這群團伙不止在一家月子中心活動,他們專門在各個月子中心和產後康復機構有據點。
要麼是開在樓上,要麼是開在隔壁不遠。
隨後,他們會派出一些女員工潛入這些月子中心和機構,表面是在這些店打工, 其實是背地裡出賣客戶資料。
因為這些店的會員老公, 都是很久不能碰老婆的人, 在這些不法分子眼裡, 這就是掙錢的機會。
我閨蜜這邊沒事, 她算是來救我的。
但是她帶來的那些人, 都以一種很無所謂的態度去自首了,還說自己是弘揚正義, 看不慣罪惡的風氣。
他們雖然進去了, 但是閨蜜的廠裡, 多出了幾個女員工,要麼是年輕女孩,要麼是中老年婦女, 全都包吃包住。
據說這些人的工資很高。
至於我的老公, 他最慘。
他再也不能傳宗接代了。
嚴格來說,他再也不能碰女人了。
更嚴格一點來說。
以後他上廁所,再也不需要站著了。
出了這檔子事後, 他還被單位開除了,親戚、朋友、同學, 全都收到了他的照片。
我很快就跟法庭起訴了離婚, 因為證據確鑿,再加上他是過錯方,還曾打算和不法分子一起用暴力手段威脅我,法院很快就通過了離婚和財產分割, 孩子的撫養權歸我。
這一切, 都是老公在監獄裡的時候辦的。
他不止丟了工作和臉面,他還要為自己的種種行為入獄。
我從法庭出來後,請閨蜜吃高級下午茶。
閨蜜不肯讓我動筷子, 她非要先拍照,給自己的朋友圈湊九宮格, 再配上美美的自拍和文案。
她一邊拍照, 一邊說:「你說你當初到底是怎麼瞎了眼, 看上這麼一個斯文敗類。」
我嘆氣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一直偽裝得很好, 要不以後咱倆湊合湊合吧。」
「別,我愛我老公,是我老公的小寶女, 這次的事情都多虧我老公安排得好。你自己找男人的眼光不行,別想讓我陪你單著,我最多每個月陪你七天。」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七天!」
閨蜜咯咯直笑, 拍完了照片,心滿意足地吃起了小蛋糕。
我感激地說:「這次的事情, 太謝謝你們了, 財產已經分割好了,錢的事我會補償。」
「什麼錢的事?」
我摔在地上,肚子和雙腿傳來一陣劇痛,痛得我兩眼發黑,差點就昏了過去。
「「「」「哦, 那個啊,你想聽謊話還是實話。」
我說:「先聽謊話吧。」
閨蜜哭唧唧地說:「我損失可大了!你必須經常請我吃飯!」
我問:「實話呢?」
閨蜜說:「讓她們老老實實上班,不剝削她們就好了啊, 我就收個成本,等於沒出錢。」
「資本家,廠裡缺人嗎?不剝削的那種!」
「明天來上班!」